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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75、酒醉后的杜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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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奇略一停顿,“经过这次失利后,你皇祖父会坚定立场,向黎国投降”

苍奇没说口的话是,以他对杜峰作战风格的了解,那是一个杀伐果敢的人

此次定会斩下他的头频,送给他性xg子绵软的皇兄,逼bibi迫他早日ri下定决心

这边杜峰正在同各位将军商议,如何处置这次俘虏的苍月国王爷和将军。

苍奇猜的没错,杜峰的想法,确实是打算斩下他和苍月国将军二人的头颅,逼bibi迫苍月国皇帝尽早决断

其他众位将军面面相觑。

虽说他们在战场上手起刀落,不知杀死了多少敌军

可从来没有杀过皇族中人

在他们的观念里,这皇族中人,是受老天特殊眷顾的,哪怕身shēn为俘虏,也应该受到尊敬

他们想着最多是用这皇族中人去恐吓一下对方,换取些许好处,从没想过要取人性xg命。

所以当杜峰用寻常平静的语气,说要斩那二人头颅,就像斩两个普通的士兵头颅时,那些将军们一时都沉默了

这时,有士兵来报“将军有人进了俘虏营”

“谁”

那士兵略犹豫了一下,“您手下的送信使,阿夜”

阿夜杜峰眉头一皱,想起初见那苍月国王爷时,就觉得有几分眼熟。

这一说,倒觉得二人有些相像了

他面上神色不变,沉声吩咐“速提他二人来见”

“是”士兵领命而去。

沉浸在重逢惊喜中的苍奇和阿夜,毫无防备的,被突然进帐的几位凶神恶煞地将士捆了起来。

阿夜边挣扎边怒吼“我是杜将军派来的,你们凭什么抓我”

苍奇知道,阿夜是被人发现了,淡淡唤了一声,“阿夜”

那望向阿夜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心和坚定,无论如何,他也要保住阿夜的命

阿夜回望他,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停止了挣扎,身shēn形一直,厉声喝道“本殿diàn下既不是你们的战俘,也不是刺客或奸jin细,你们有什么资格绑我”

那拿着绳子的大汉楞住了,殿diàn下什么殿diàn下

阿夜全身shēn散发出贵族威严气息,小小身shēn板站立在那,骇住了一群身shēn材高大的莽汉。

为首的那人多少有些见识,见阿夜与苍月国王爷,相貌气质有几分相似,心中便猜想,莫非这阿夜也是苍月皇族中人

想到将军只吩咐提他二人去见他,并未说如何带他们去

当下便挥挥手,让人解了那王爷身shēn上的绳子,坐了个请的动作,“王爷,阿夜,将军有请”

说完便带头往外走去。那些将士让出一条路,将苍奇与阿夜团团围在中间,插翅难飞。

苍奇本也没想过要逃走,看到这阵势,面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和阿夜一起随带头那人朝杜峰帐走去。

这边杜峰营中有位将军,见他派人去提苍月国王爷和阿夜,试探问道“这阿夜是纪文书带来的,不知这纪文书又是何身shēn份”

秦日ri勉和邱李二位将军,都狠瞪了那人一眼

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怀疑纪文书是奸jin细哪个奸jin细会在敌军中,立下如此大的功劳

若真是苍月派来的奸jin细,苍月军队的实力早就大增,他杜家军怎会是对手

没脑子的家伙

那人瑟缩了一下,心中嘀咕老子也不是怀疑,只是按例也要问个清楚明白才是啊

杜峰也想到了这点,当下没有丝毫犹豫,“小丁,去伤患营把纪文书找来”

苍奇和阿夜来到杜峰帐中,杜峰起身shēn拱手行礼,“见过奇王爷”

又用眼神望向阿夜,“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阿夜知道已无法隐瞒,直接表明了身shēn份“本殿diàn下是苍月国皇太孙殿diàn下,苍夜”

杜峰嘴角勾起,拱手双行了一礼,“见过皇太孙殿diàn下”

阿夜轻哼一声,别过脸去。

其他将军见平时聪明讨喜的送信小子,摇身shēn一变为贵气逼bibi人的敌国皇太孙殿diàn下,都有些不敢置信

阿夜虽然还是阿夜,气场已完全不同

他此时已无须掩饰自己,身shēn为上位者的气势全开除了杜峰外,那些久经沙场的将军们,心中都有些凛然。

苍奇拱手回礼“见过杜将军”

杜峰一指他身shēn边的太师椅,“王爷请坐”

苍奇笑道“杜将军客气本王虽为王爷,此刻在杜将军前,却为俘虏即为俘虏自要有做俘虏的自觉”

杜峰也不勉强,自行坐下。

苍奇向他再行礼,也不拐弯抹角,“杜将军,本王知晓将军一心想结束战争的心思,也明白将军将会如何让我国皇帝妥协,本王愿一力配合,绝无怨言

只是皇太孙殿diàn下年幼,来到杜将军帐下也是巧合,并不是有心来刺探军情qg

还请将军看在他年幼的份上,放他一马,送他回苍月国本王不胜感激”

阿夜此刻却忽然间明白了苍奇话中的意思,他挡在苍奇面前,戒备地盯着杜峰,“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我五叔祖”

杜峰面上表情qg看不清喜怒,“还在商议中未有最后定论”

阿夜急道“放我五叔祖回去本殿diàn下留下来当你们的俘虏”

杜峰嘴角勾起,“殿diàn下虽然金贵,份量却有些不足”

“你”阿夜怒瞪着杜峰。

苍奇知道他们此时此刻,根本没有同杜峰谈条件的筹码,“那一切等将军定论本王只求将军能将本王刚说的话,放在心上一二”

杜峰还未回应,帐外小丁报道“纪文书到”

纪子期一脸茫然的进到帐内。

杜峰和众位将军在一边,阿夜和另一陌生男子站在一起。

而且,那男子的五官与阿夜有些相似,莫非是阿夜的亲人找到了这军中

但,这有必要惊动杜峰和各位将军吗

纪子期心中猜测,手上动作却不停,向众人行了个礼,“将军好众位将军好”

然后用眼角瞟向阿夜,想询问他怎么回事

阿夜有些心虚,不敢与她对视。

若说这营中,隐瞒身shēn份的阿夜觉得最对不住的人,就是纪子期了

而且说不定,她还会因为他的身shēn份问题,被他连累

苍奇对纪子期充满了感激若不是她,阿夜说不定早已横尸街头

纪子期正疑惑阿夜为何不理她时,杜峰淡淡的声音传来“纪文书,你可知你带回来的阿夜是何身shēn份”

是何身shēn份阿夜从不明说,但从他讲的事情qg里,可以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子期不知”

杜峰表情qg似笑非笑,“阿夜便是苍月国皇太孙殿diàn下,苍夜”

怎么可能纪子期猛的抬头,却是看向阿夜

阿夜咬着唇,缩着肩,不肯抬头与纪子期对视,一瞬又回到了以前的阿夜。

他的不言不语便是默认,知道事情qg真相的纪子期心中震憾。

她知道阿夜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没想到他竟然是苍月国皇太孙殿diàn下

她运气也太好了点吧随便出个门,就捡了个天潢贵胄回来

纪子期并未想过,阿夜身shēn为苍月国皇太孙,身shēn份暴露后,会给她这个带他入营的人带来什么麻烦

她只担心,两国现正交战,阿夜无声无息在军营中待了两个月,怕被有心人误认为是奸jin细,而惩处他。

特别是那些战死士兵的战友或亲友,他们心里恨极了苍月国人,连带的,肯定也会恨上阿夜

但她知道阿夜根本都不想回苍月国,又如何会与他们联络呢

可是她相信没用,重要的是要杜峰要相信才行

纪子期转向杜峰,哀求道“将军子期可以发誓,阿夜离开苍月国来到黎国,事出有因,并不是有意的他绝对不是奸jin细子期可担保”

阿夜未想到纪子期知道真相后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担心自己受到牵连,而是担心他会被处罚。

鼻头一酸,眼眶顿时含上了泪,心里却像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

苍奇也未料到纪子期,会直接出面替阿夜求情qg,心道,难怪阿夜话语中对她多有依赖,看来确实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各将军神情qg各异,杜峰的神情qg也有丝异样,“纪文书,你现在要担心的,不应该是如何帮你自己洗脱嫌疑吗”

纪子期不解,“嫌疑什么嫌疑”

杜峰静静道“嫌疑一、不知情qg的情qg况下,带敌国探子进入军营,犯识人不清之罪

嫌疑二、与敌国勾结,带敌国探子进入军营,犯通敌叛国之罪

嫌疑三、本身shēn为敌国派来的密探,带敌国探子进入军营,打探我黎情qg,犯私窃他国机密罪

纪文书,这些你没想过吗”

营帐里顿时陷入一阵安静。阿夜正欲yu替她辩解,苍奇拉了拉他衣袖,示意他暂时不要出头。

纪子期正色道“回将军和各位将军,子期之所以未想过自己会有嫌疑,

其一、子期相信阿夜绝对不是奸jin细;

其二、子期在军中时日ri虽不长,但所作贡献有目共睹

若之前分箭、计算风速、新账本、大数预策这些方法,苍月队帅先采用,今时今日ri,谁胜谁负,恐怕还未知

其三、苍月国难道真无人了吗会派出不会洗澡、不会穿衣、不会梳头,聪明又倔强,尊贵而年幼的皇太孙殿diàn下来黎国当奸jin细

各位将军明察秋毫,必会知道子期所言真假,所以子期从来不曾担心自己

只是阿夜身shēn份特殊,现又是非常时期,请念在阿夜年幼,又与各位相处一段时间的情qg份上,能从轻发落”

阿夜刚听到纪子期斩钉截铁地,再次表示自己不是奸jin细时,又差点感动得落下泪来。

可后来听到她开始揭短,眼泪还没掉下,心中就忍不住恼火了起来

偏偏五叔祖还在旁边闷笑一声。

阿夜心中磨牙你个女人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干嘛要掀小爷的疮疤小爷现在早就会了

杜峰看着挺tg直在那,一板一眼,红唇一张一合的纪子期,想起好似已有好多日ri未见,不由有几分走神

纪子期说完后,杜峰发现自己刚光顾着看她,都没听太清楚她说了些什么

杜峰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走神,“各位将军如何看秦将军”

被点到名的秦日ri勉抓抓头,“子期是肯定没问题的,这各位将军心里肯定有数

否则就像她说的,若她的那些功劳全部在苍月国实施,咱们杜家军恐怕还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阿夜,”他看一眼阿夜,在阿夜清亮的眸子下不由撇开了眼,“这些日ri子里,军营变化甚大,苍月国却一无所知,还是用老法子来打仗所以老秦我也相信他不是探子

只是他毕竟是苍月国皇族人,老秦我可以不追究,只怕营中兄弟不肯放过

所以,还是请将军定夺吧无论怎样,老秦我都支持你的决定”

秦日ri勉第一个主动表明相信纪子期和阿夜,但对阿夜的处置由杜峰决定后,其他各将军也纷纷表达了类似的意见。

只有最后发言的李将军道“我杜家军此次攻打苍月国的目的,是为了要苍月国皇帝自动在降书上签名如若不然,则杀光所有皇族之人,另选他人登碁

所以本将军的建议是对阿夜的处置不急于一时,若苍月国皇帝陛下愿意受降,咱们就放了阿夜,送他一份人情qg

若苍月国皇帝不降,那么迟早苍月皇族之人会死在杜家军铁蹄下,到时阿夜即使回去了,也不能幸免于难

因此,是留是斩,就看这次苍月国皇帝陛下的态度了”

众将军闻言纷纷点头。

杜峰也点头默认李将军的说法。

纪子期心中却很焦急,苍月国一直不降,又怎么能肯定这次就一定会降呢

除非有什么狠招

她突然全身shēn一凉,看向苍奇的眼神便多了丝悲凉

只有苍奇的头颅,才能让苍月国皇帝亲眼感受到黎国此次的决心

阿夜年纪虽不大,但从小在皇宫中长大,苍月国皇帝亲自教导李将军一明说,他也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了

阿夜不想五叔祖丢掉性xg命,便主动请缨,“本将军,本殿diàn下愿回宫,亲自说服皇祖父”

杜峰反问道“不知殿diàn下打算用如何说服你皇祖父”

阿夜道“我会同他讲明现在杜家军的变化,现在的杜家军早已不是以往的杜家军,我苍月队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杜峰冷笑道“殿diàn下独自一人离开苍月,想必是在苍月国内遇到了巨大的麻烦殿diàn下有信心此次回去苍月后,这些麻烦就能解决掉吗

何况苍月国之所以进犯我黎国,从来都不是因为有胜算而是算准了我黎国陛下,不愿接手苍月的心思,因而心存侥幸,希望借此能逼bibi迫黎国送粮”

杜峰虽不知阿夜离开苍月的原因,但不得不说,他的分析精准到位

阿夜涨红脸,不知如何接话

苍奇不忍,接着道“那不如让本王回苍月好好劝导皇兄,皇兄若是知道阿夜在杜家军中,以他对阿夜的疼爱ài,定会答应的”

杜峰又冷笑两声,“皇太孙殿diàn下在苍月的麻烦,竟逼bibi到一国之皇太孙需要离家出走,可见与朝中强硬势力脱不了干系

如若阿夜在杜家军的消息在苍月传开,那些强硬势力,恐怕会更加激烈反对投降,最少也要激怒杜家军,让杜家军一气之下拿阿夜开刀后,才会答应受降”

纪子期倒抽一口冷气,杜峰说的确实有道理

苍奇思索片刻后,苦笑道“将军深谋远虑,是本王肤浅了那还是按将军先前的想法执行吧”

“不”阿夜紧紧抱住苍奇不放手,大声反对。

帐内一时陷入僵滞。

人命关天,纪子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将军,不知要苍月国受降的条件是什么”

当着苍奇和阿夜的面,杜峰也不隐瞒,“一是要求苍月国二十年内不得进犯黎国,以黎国皇帝陛下为尊;

二是立即斩杀当朝丞相千之易;

如若苍月国同意以上条款,黎国愿意分批支援苍月国一万石粮食。”

苍奇张大嘴,“若无斩杀当朝丞相千之易这一条,我皇兄肯定立马签字投降”

“不行”阿夜声音尖锐,“千之易必须死若不是有他在背后撑腰,千侧妃如何敢毒死我母妃又如何会在被发现后,无人敢追究

我就算是死,也要千之易死替我母妃报仇”

纪子期无法体会阿夜的心情qg,但阿夜神色激动,又如此坚持纪子期便决定支持他的想法,“若将斩杀千之易,改为千之易自行了断呢”

苍奇再次惊讶到合不拢嘴若是改为“千之易自行了断”,皇兄便不会承受逼bibi迫要臣的指责,而寒了其他大臣的心

那这所有的责任,便全都推到了宰相千之易身shēn上

一向自认深明大义的千之易,说不定还真的会自尽。

而皇兄也完全没有了顾虑。

苍奇看向纪子期的眼神多了一丝赞赏

只是简单几个字,便将责任转移,打破众人苦思无果的僵局。

各位将军一思索,也察觉到,只是略改几个字,意思还是一样,偏偏又明显的不一样了

奶nǎi奶nǎi的,这读书人果真是奸jin诈,不用刀剑也能杀人于无形以后老子可得小心点了

杜峰的嘴角勾起,带着赞赏和骄傲,眼睛里突现的光彩,说明了他心中无法形容的震动

提出建议的纪子期心中同样不平静。

早前听苏小年提过,苍月国与黎国的交恶,便是宰相千之易的建议。

当时的纪子期对他并无恶感,那只是作为一个国家大臣,对黎民百姓应尽的责任。

但此时,为了结束战争,为了阿夜,她却不得不为千之易的死出谋划策

她曾经是坚决反对以暴制暴的人,所以她不想面对战争

现在却要用以暴制暴的手段来结束战争,仅管对象是一个人

纪子期发觉,这个世界上的事,比她所理解的,要复杂得多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她,面对这个真实的、原始的、残酷的世界时,想法还是过于天真

营帐里又一时安静了下来。

良久后阿夜激动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子期,这样是不是既可以让千之易死,又不用再打仗了”

纪子期点点头,“基本是这样的”

于是,原本计划苍月国皇帝投降后,才和谈的条件,提前被送到了他的龙案前,只条件改为了

一、若丞相千之易自行了断,黎国愿意分批支援苍月国一万石粮食。

二、苍月国二十年内不得进犯黎国,以黎国皇帝陛下为尊;

连同此降书送过去的,还有被俘苍月国将军的头颇以及苍奇。

杜家军中人出于对皇族的敬畏,可以不杀苍奇与阿夜。

但对于苍月国将军,就定不会轻饶了

杜峰亲手斩下那将军的头颅,派人送到了苍月国皇帝龙案前。

并传信道若苍月国皇帝五日ri内,不在降书上盖上玉玺,杜家军将全体出征苍月国,不惜杀光苍月国皇族,也要平息此次的战事

在这几日ri,苍月国到底经过了多少风雨,苍奇又如何在其中推波助澜,纪子期不得而知。

只知五日ri后,苍月国皇帝在降书上盖上了玉玺,让苍奇送回了杜峰手中。

苍月国百姓对当朝宰相一向敬爱ài有加,却在这粮食面前闭上了求情qg的嘴。

同样的,朝中除了几位皇弟外,无人敢出声求情qg。

千之易临死前,慷慨就义,大笑道“用我千某的一条命能换得苍月国千万人的性xg命,何乐而不为只可叹我千某只有一条命,尔等拿去吧”

黎国皇帝陛下收到此消息后,感叹千之易的气节,他虽为黎国带来了莫大的困扰,却是在其位谋其政,立场不同而已。

当下下令苍月国皇帝要好生厚葬。

听到消息后的纪子期,心中也多有感叹

一切尘埃落定后,杜峰为阿夜举行了简单的送行仪式。

陪同的有各位将军、曹云清,还有纪子期。

这是阿夜的要求。

阿夜心中恋恋不舍,未打仗前的一个多月,是他人生中最快活、最肆意的日ri子。

还有纪子期,除了皇祖父、父王、五叔祖,以及死去的母妃外,她是对他最好的一人了

他不想跟她分开。

于是阿夜的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

他对坐在他身shēn边的纪子期低声道“子期,不如你随本殿diàn下一起回苍月国如何”

纪子期笑着摸摸他的头,“阿夜,你回去后,有你皇祖父和父王照顾,我很放心我也很快要回天顺了,我的弟妹还在等着我”

阿夜眼眶顿时红了,“你说过会对我负责的”

纪子期柔声道“阿夜乖,以后我有时间了,就去看阿夜好不好”

阿夜眼泪掉了下来,猛地站起身shēn,倔强大声道“我不你骗人你说你把我当成亲弟弟,你说过你会对我负责

可你现在却要抛弃我我不相信你我就要你明天跟我一起回苍月”

阿夜猛地离开席,飞奔而去。

除了一直有留心她这边动静的杜峰、曹云清和苍奇外,其余将军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纪子期尴尬笑笑,起身shēn拱手向众人道“各位大人慢用,我先去看看阿夜”

阿夜并没有回杜峰特意帮他重新安排的、高规格的帐蓬,而是去了纪子期的小帐。

纪子期寻了一圈后,才在自己的床chuáng上发现了躲在被子里、蜷成一团的阿夜。

她正想着如何劝服阿夜时,阿夜猛地掀开被子,大吼道“你个笨女人这么迟才找到小爷小爷都快憋死了”

看到以往的阿夜又回来了,纪子期放下了心。

她笑着上前一把抱住阿夜,齐齐倒在床chuáng上,“不是我笨是我们家阿夜太聪明了”

阿夜撇撇嘴,“你就会哄小爷开心”

纪子期伸手挠他痒,阿夜咯咯地笑起来,边笑边躲“子期,痒别挠别挠”

阿夜求饶纪子期却不理,继续挠他。

阿夜怒了,开始反击,两人在纪子期的床chuáng上笑闹了好一阵。

末了,两人都累了,阿夜便依在纪子期怀里休息。

然后纪子期便感觉到自己胸xiong前一片湿意,她忍不住鼻头发酸起来。

她也舍不得和阿夜分开原来想着战事结束后,她便带着阿夜一起回天顺,反正两个是养,三个也是养

她确实没想过和他分开

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分开了

纪子期想想这几个月的相处,心中有些后悔,若早知会这么快就分离,当初就该更加好好待他才是

阿夜在她怀里闷闷又可怜地道“子期,我真的不想跟你分开”

纪子期一下一下轻轻拍他的背,没有回答他。

过了一会,阿夜又闷闷道“子期,你以后一定要来苍月看我”

“嗯”仅管阿夜看不到她的动作,纪子期还是重重点了下头。

两人拥在一起沉沉睡去。

连半夜杜峰的到来,也没惊醒他们。

杜峰看着床chuáng上相拥而眠、面露满足的二人,注视良久,转身shēn离去。

接阿夜回国的仪仗第二日ri一大早就到了。

苍有国皇帝甚至想亲自来接,尽快看到他日ri思夜想的长孙但在众大臣的劝阻下,只得作罢。

不过他还是来到了最靠近黎国的苍月国边境,盼望长孙一回苍月国,他便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来接阿夜的仪仗是苍月国最高规格的六十四抬,这是只有苍月国皇帝才有的殊荣。

由此可见苍月国皇帝对阿夜的重视

阿夜拉着纪子期的手,不愿放开。

纪子期早上用热rè毛巾,帮阿夜敷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将他眼睛上的红肿消去大半。

来接阿夜的使者催了三遍,“皇太孙殿diàn下,请尽快上驾回宫,皇上还在城门口等着您”

阿夜这才不依地放开纪子期的手,走向銮驾。

他边走边回头,纪子期在他后面微笑挥手。

就到銮驾时,阿夜突然回头,朝纪子期跑了过来。

他跑到纪子期面前,拉低纪子期,在她额上印上了一个吻。

纪子期楞了一下。

阿夜的脸像初升的太阳一样红,他小声又难掩激动地在纪子期耳边道“小爷我亲了你,小爷会对你负责的”

不待纪子期反应过来,像逃避什么似地,飞奔向銮驾

纪子期摸着被阿夜亲过的地方,哭笑不得,臭小子

阿夜坐上銮驾,吩咐使者快点起驾

使者心中嘀咕,殿diàn下您刚刚怎么催也不上銮驾,现在一上,就要马上走皇家人果真是心思难测

他只得匆忙同杜峰行了个礼告辞,大呼着“起驾”离去

杜峰和一众送行的将军,目送着远去的銮驾,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纪子期向着銮驾的方向不断挥手,阿夜却没有回头再看她一眼。

这小子不会是害羞了吧纪子期暗笑。

直到銮驾只剩下几个小黑影,纪子期才收回手。

转身shēn打算回小帐时,发现杜峰正冷冷盯着她。

冷不防的,把纪子期吓了一跳。

杜峰很快撇开眼,同几位将军各别后,向自己营帐走去。

纪子期心中朝他作了个鬼脸

我忍你我忍你反正就快要回去了,以后肯定没再见的机会

想到这,纪子期心中立马畅快了起来。

与阿夜分开的伤感也冲淡了不少。

三日ri后许多人就要分道扬镳了。

有告老还乡的,有暂时留守天凉的。

有派往西南的,如杜峰;有回京复命的,如曹云清;有历练完毕打道回府的,如纪子期。

纪子期想着天顺离京城近,如曹云清方便的话,她便想随着他一起上路。

曹云清十分高兴,笑着道“方便的,大家一起还有个照应三日ri后辰时,你来粮草署汇合,还有署中几个兄弟,咱们一同出发”

“好”

纪子期回来的时候,顺便拐道去了秦日ri勉营帐。

秦日ri勉此次也会带着神弓营其中三千人,同杜峰一起前往西南。

在各位将军中,纪子期与他最熟,想着这几日ri大家都要互相告别,怕没什么机会再见,便提前来向他道别。

秦日ri勉正好在帐中整理一些无用的文书。

看到纪子期,不耐烦的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子期,什么风把你吹老秦这了”

“秦将军”纪子期拱手行礼,“子期提前来跟您道别”

秦日ri勉想到三日ri后就要分别,这个粗壮的汉子,也露出了一丝哀愁,“你这一提醒,叔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了”

“秦叔叔”纪子期见他面色不郁,便改了口,又安慰道“以后定会有再相见的机会”

秦日ri勉听得她唤叔叔,又高兴起来,“子期说得是以子期的本事,将来定是国之栋梁日ri后在朝中定会有相见的一日ri

子期,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提携叔我”

纪子期笑着点头,“承秦叔叔吉言子期定不会忘了您”

秦日ri勉被她秦叔叔、秦叔叔地哄得合不拢嘴,亲自将她送到了帐外。

纪子期又顺道去了伤患营。

这几日ri都陪着阿夜,将伤患营的人放在了一边,她心里有些愧疚。

伤患营里,能走的都走了,剩下几个实在是重伤无法动弹的,怕只能等到养得差不多了,才能动身shēn回家。

张军医还在,他是属于留守的那一批人。

“张军医,实在抱歉,这几日ri辛苦您了”

“没关系”张军医温和笑道,“三日ri后,你是走是留走的话是去哪”

“子期这次来军中,只是来历练的,三日ri后就回家乡了”

张军医点点头,“以子期之能,留在军中确实浪费了些回去后,可得好好苦读,将来报效国家,替百姓做多点好事”

“是遵命”纪子期行了个军礼,逗笑了张军医。

回到小帐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杜康在杜峰帐前走来走去,一副焦急的模样。

纪子期虽不待见杜峰,对杜康还是有些感情qg的。

虽然之前娇jio娘的事情qg,令她对杜康多了些不满,但这些早已随着战争而烟消云散了。

见到他这副样子,纪子期上前问道“杜康哥,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吗”

杜康急道“少爷不知去哪了”

杜峰不见了这么大个人,怎么会

纪子期心底不以为然,面上还得装出安慰的神情qg,“杜康哥,你别急将军这么大个人,战事又已结束,不会有什么事的

也许是跟军中将士道别去了”

杜康一点也没被安慰到,反而更担心“我半个时辰前碰到李将军身shēn边的侍卫李好,他说少爷和李将军几个一起喝酒,被灌醉了

李将军便派他送少爷回来了而后他叫我快点回来照顾少爷

我回来后,进帐一看,发现里面没人又问小丁,小丁说少爷回来后没多久就出去了,没再回来

我怕出事,出去找了一圈,还是不见人

子期,你说,少爷到底去哪了”

杜康急得团团转,不待纪子期回答,又道“不行,子期,我得再出去找找你有时间,也帮着去找找”

说完,便招呼小丁和他一起走了。

纪子期的“好”字便吞进了肚子里。

她想着晚上风大,准备拿多件外袍再出去。

刚掀开帘帐,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屋里没有灯,漆黑一片。

纪子期站在帐口,颤声问了一句“谁在里面”

没有人应。

纪子期想,这几日ri喝酒庆祝的士兵太多了,莫非是哪个认识的,想来跟她告别,所以留了些酒味在她帐里

这么一想,她便大着胆子上前,点燃了油灯。

再往床chuáng上看去,杜峰正斜躺在她床chuáng上。

双眸紧闭,眉头紧锁,衣襟半开,一副难受的样子。

纪子期试探地喊了一声,“将军”

杜峰没有回应。

纪子期想着去叫杜康,但杜康刚走,又不知他去哪了。

看着杜峰难受的表情qg,便上前两步,又轻唤了声,“将军”

杜峰还是没回应。

纪子期心想,他这是喝醉了吧

她走到床chuáng边,看到杜峰脸上没有被胡子遮住的地方,一片绯红,身shēn上酒气更浓。

走得近了,才看到杜峰的眼睛半阖,站着的纪子期不知道他这算是睡着还是醒着。

她伸出手在杜峰眼前晃了晃。

忽然一股大力扯上她的手腕,猝不及防的纪子期整个人倒向了杜峰的胸xiong膛。

杜峰一个翻身shēn,将纪子期压倒在了床chuáng上。

纪子期大惊失色,未被捉住的手,拼命想推开杜峰。

可那点小力气使在杜峰身shēn上,丝毫起不了作用

不几下纪子期就开始喘气了。

她停下来,望向杜峰,发现杜峰的眼睛虽炙热rè幽深却清明一片,根本不像一个醉酒的人。

绵密急促的气息带着酒味扑到她脸上,很不舒服。

纪子期有些恼怒,“将军你这是何意”

身shēn下的人因为刚刚的挣扎面色潮红,双眼含着丝丝水意,小巧精致鼻尖因为呼吸轻微煽动,带着一股香甜的气息,杜峰忍不住想靠得更近。

纪子期见他的头离她越来越近,大惊之下又用力挣扎起来。

杜峰眼里的黑色似要溢出,他伸出一条腿压制住不断扭动的纪子期。

纪子期彻底无法动弹了,她感觉到身shēn上男人的体温越来越热rè,呼吸越来越重。

她用力咬住下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杜峰的目光瞬间被她紧咬住的红唇吸引住

他也曾幻想过,如若他咬上去,会是什么味道甜甜的、滑滑的、软软的

杜峰的头越来越低,眼看就要吻上她的唇

纪子期未被捉住的另一只手猛地覆上了自己的唇,只露出一对圆溜溜的大眼。

男人火热rè的唇碰到了她的手背,烫得她心中一颤。

杜峰不满的将纪子期的手高举过头顶。

现在的纪子期完全没有了任何的阻挡。

怎么办怎么办纪子期焦急不已,杜峰真的是喜欢男人

她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杜康的话浮现在耳边“杜家五代单传,夫人还等着抱孙子”

她大叫出声,“将军杜家五代单传夫人还等着抱孙子”

杜峰的脸定住,离她不过寸许。

纪子期盯着眼前放大的脸,久了觉得有些难受,便将脸转向一边,快速道“将军我是男子我已经说亲了我喜欢的是女人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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