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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74、阿夜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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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子期站起身shēn,低下头,嗫嚅道“将军。”

她的身shēn高似乎也拔高了不少,显得更加纤细,已快到他肩膀的位置。

杜峰抬眼望去,正好看到纪子期白皙优美的脖颈,软腻一片。

他垂下眼眸,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看不分明。

“为何没跟杜康一起去庆祝这次能这么快取得胜利,你功不可没”

不知是月色太美还是错觉,纪子期觉得杜峰的声音不像以往那般清冷,好似带上了一丝温度。

不多不少,却正是此时的纪子期极渴望的温暖。

“将军,子期只是觉得营里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杜峰盯着她面上的眼神不放松。

“那本将军陪你坐坐”说完,不待纪子期答应,已径自坐下了。

空气中带着初夏的味道,耳边的虫鸣清晰悦耳,还有风过时树叶的沙沙声。

纪子期深呼口气,耳边似有轻微的声响飘过,就好像听到了传说中,花开的声音一般。

四周的声音越发清晰,身shēn旁的呼吸平稳安定,纪子期觉得自己的情qg绪慢慢的回来了。

两个静坐许久,一言不发,竟不觉得尴尬。

这一刻的纪子期很感谢他的默默陪伴。

这好像是她和大胡子第一次如此平静地相处。她心想。

分别之后,纪子期并未入帐休息。

她来到伤患营,值班的士兵正昏昏欲yu睡。

花二虎脸烧得通红,迷迷糊糊,嘴里不停地喊着“爹、娘,对不起”。

纪子期端来一盆水,打湿毛巾,不停地帮他擦拭额头和脖颈处,试图能减轻些他的痛苦。

快清晨的时候,花二虎突然清醒了过来,眼睛里射shè出奇异的光。

纪子期知道他就快要去了。

花二虎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他看着纪子期,羞涩笑道“子期,谢谢你这些日ri子以来的照顾,只是我怕不能报答你的恩情qg了。”

纪子期强忍住眼眶里的泪,轻声道“没关系,你好好休息,一切等你好起来再说。”

花二虎笑了笑,轻咳两声,“半年前家里给我说媳妇,我看中了秀才家的女儿,我爹说读书识字不能当饭吃,要我务实一些,便想给我说一门力气大会做事的媳妇。

我不肯,便跟我爹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就跑到这天凉来当兵了,想着挣点军功回去,好向秀才家去提亲。”

他停了停,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声音渐弱,“如果你有机会去我家乡的话,请告诉我爹,我错了,若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个听话务实的儿子。

跟我娘说,让她不要伤心,我会在天上看着她保佑她的。还有告诉秀才家的女儿,就说我变心要另娶他人,叫她不要等我了。”

“好。”纪子期声音颤抖,温柔应道。

花二虎眼中的光渐渐散去,嘴角含笑,慢慢闭上了眼。

周围嘈杂的声音全部隐去,一片寂静。

不一会儿传来小声隐忍的啜泣声。

纪子期握着他的手,闭上眼,眼泪从眼角处不断流出。

感觉手中花二虎的手已变冷,她站起身shēn,将花二虎的手放入被中,替他捻好被角。

回转身shēn,杜峰杜康还有张军医正站在她身shēn后。

杜康眼眶含泪,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担忧。

纪子期勉强笑笑,“我没事,我已经尽了我的力了而且,我还要完成他的心愿”

杜峰深深地看着她。

她又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抬脚离开了伤患营。

现在的她最需要的,是找个地方将自己好好藏起来

纪子期躲在被子里,不停啜泣,眼泪止不住流。

花二虎的音容笑貌在她脑海里不断重复

阿夜看着那蜷在床chuáng上,不断抽动的身shēn影,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伤心起来

可纪子期躲在被子里,摆明不想面对人,他也不懂如何安慰人,便离开了小帐,给她一个独立的空间

纪子期哭着哭着便累了,然后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至下午。

桌上放着一碗粥,还散发着热rè气,旁边放着一张纸子期,少爷说你醒了以后,去他帐中找他。

纪子期强打精神,起身shēn梳洗一番,然后喝了那碗粥。

想想这两日ri发生的事,心中刺痛,感觉好不真实

她来到杜峰营帐,“将军。”

杜峰头也未抬,随后扔给她一本东西,“帮本将军看看账册”

纪子期接过打开一看,原来是这次战事伤亡抚恤、功过奖赏、以及所耗物资的明细。

她看到那句“亡三百六十五人时”,花二虎的脸又在她面前一闪而过

那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数字,而是一张张曾经鲜活的脸的堆积。

纪子期红肿的眼眶又不禁j湿了。

杜峰抬起头,声音冷淡,“这是明日ri便要送往京中的账册,你看看有没有不妥之处”

昨晚月夜下的大胡子不见了,以往的杜峰又回来了。

纪子期心想,她也要快些回来才行

看完账册后,杜峰又扔给她一大摞,“本将军近来繁忙,没时间看账册,你帮本将军看完这些账册”

可新账册记账记得很清楚,即使纪子期将上月的账册全看完了,也不过花了一日ri多时间。

纪子期不敢提回伤患营的事,她怕看到熟悉的情qg景,承受不住汹涌的情qg绪。

于是她这宁可坐在杜峰帐里发呆。

其实也不算是完全发呆。

她的脑海中想了很多事情qg。

纪子期一直认为自己,已经基本适应了古代的生活。可伤患营的事情qg,花二虎的事情qg,完全打破了她的自以为是。

她想,她这一辈子,至少有一件事是永远无法适应的

那就是战争

曾经她坐营帐里,想着如何提高前线的战斗力,如何完成任务后回到天顺。

那时候的她不是不知道战争的残酷。

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对时,又是一回事

当那些将士痛苦呻吟的脸,不是隔着屏幕,不是脑中空想,而是鲜活地出现在她眼前

当年轻的花二虎心怀不甘,在她面前眼睁睁地死去时,她发现自己无法接受

无论死去的、受伤的,是黎国的人,还是苍月国的人

都是命,都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生而为人,本来就是平等的

现代平等思想下长大的纪子期,开始用更宽广的思维来看待这一切

为何会有战争

因为穷因为要填饱肚子因为要生存下去

为何会有战争

因为要活下去因为不想被人抢走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何能没有战争

纪子期想到现代社会,在大部分都解决了温饱时,战争自然而然就减少了。

或许,在这个时代也一样,当人人都能有饭吃,都能饱肚子时,就不会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出来抢别人的了。

如何能让人人都饭吃

纪子期心中朦朦胧胧,似乎找到了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

找到目标后的纪子期,情qg绪激动。

当然,刚亲眼目睹过死亡的纪子期,拥有成熟灵魂的纪子期,并没有那么天真和自以为是

她知道,她身shēn为女子,藉藉无名,力量有限

可生而为人,总要有些事情qg,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

于是这一远大的志向,就像一粒种子一样,在她心里生了根

为了节省时间,杜峰将办公地由元帅营帐,转到了他自己的营帐

每日ri里,各路将军进进出出,杜峰也丝毫不避忌纪子期在场。

从杜峰和各将军的交谈中,纪子期知道了杜峰计划在七月中旬开始,主动对苍月国发动连续三场大的进攻,一鼓作气打到苍月国投降为止。

或者说,杜峰的目的,不是打赢苍月国,而是要苍月国皇帝投降。

六月中旬的战事一结束,曹云清便递上了现存库资的可用情qg况,以及需要补充的数量,这在以往通常需要最少半个月。

杜峰在与各位将军确定完作战方案后,便将曹云清招至帐中,沟通军需的事情qg。

“曹巡官,之前几次战役,我杜家军只派了五分之二的军力出战,目的就是想看看军中实力的增长程度,结果令人非常满意

而苍月国现时并不知晓,我杜家军的十万兵马已最少九成以上可以出战。

本将军和各将军沟通后,认为目前的形势对杜家军非常有利。

加上粮草署调整完后,反应迅速,现在紧缺的物资正在运往天凉的途中,刚好补上空缺。

我们的计划是十万兵马分三次不间断进攻,一次性xg将苍月国打到投降为止。

本将军大概算了一下军需存量,约摸是够用的。

不过这粮草署的实际情qg况及军需预估,曹巡官最清楚,所以本将军想听听你的意见。”

曹云清拿过纸笔,在纸上刷刷地算了起来,一会儿后,“将军,按照你的计划,下官刚计算了一下大概需要的物资,除了长枪外,其余基本够用。长枪下官建议再补充一万五千。”

“为何”

“原本补充五千左右也成。不过上次清理兵器库时,有一批约一万左右的长枪存放的时长无从查起。

曹某担心这批长枪的时间太长,枪头生锈失去战斗力,便将它单独放在一边。

若这一万长枪的威力有限,怕是会大大影响进攻的成果。”

杜峰眉头深锁,“为何这记账薄上没有注明”

“这批长枪是昨日ri下官去巡查时才发现问题的当时正有新兵百夫长领取长枪,下官偶然看到枪头上有些生了锈,便问兵器库的花主事是何原因。

花主事告知说,有批一万左右的长枪查不到入库的时间,但枪头有些生锈。

以往军中也会出现生锈的长枪,一般都会留下来给新兵练手用,只是数量没有如此之大。但这一向是军中惯例,他便没有特意说明。

下官当时已觉有些不妥,正想着这两日ri来与将军商量一番。”

杜峰的眉头皱得更紧,“那现在曹巡官有何建议”

“唯今之计,就只有快马上书京中,请求从凉州城先支援一万长枪过来,快的话,正好七月上旬左右可到。那剩下的一万,也只能从京中发过来了。”

杜峰点点头,看来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曹云清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专心看账薄的纪子期,用眼神询问她现在如何

看来花二虎的事情qg连曹云清也知道了。

她冲着他笑了笑,表示没事,让他不用担心。

目送曹云清走后,纪子期转回脸,发现杜峰双眼微眯,正灼灼地盯着她。

她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将军,有什么事吗”

杜峰眼神犀利,神色莫测,却不出声。

纪子期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她咬咬唇,低下头继续看已不知翻了几次的账本,感觉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快了一些。

杜峰却已继续看起公文来,不再理她。

纪子期撇撇嘴,小样,什么毛病

连续两场失利后,苍月国暂时停止了进攻。

战事停了,阿夜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杜家军中却丝毫不松懈。

纪子期度日ri如年,她只盼着苏小年能来信,告诉她任务已完成,她可以回去了。

她不想面对现在的这一切,又无力改变,只能逃避了。

苏小年的指令没等到,杜峰的指令却下来了让她跟着杜康一起操coco练

不是吧为毛如此纪子期苦着一张脸。

杜康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许是少爷怕你闲得发慌,胡思乱想,便让你跟着我一起操coco练了”

纪子期心中暗道,怕我闲得慌,让我回粮草署就好了啊那边现在一定忙得很

可纪子期也只敢心中想想,她知杜峰与曹云清不和,打死也不敢自己提出请求

杜康的训练与军中其他将士不同,不是整齐划一,单一地劈砍动作,或是看旗语行事。

他更多的是体能训练、耐力训练、骑射shè训练,还有如何排兵打仗

看来杜峰是将他当成一个将领在训练

可是要她跟着一起训练做什么,莫不成,他还想让自己也带兵去打仗

纪子期扎马步的时间,由三柱香时间提升到了一个时辰,几乎是翻了一倍多。

半个时辰过后,纪子期的腿开始打颤了。

一旁同样扎着马步的杜康看着她,得意地抖抖手臂、晃动身shēn形。

纪子期送给他一个大白眼。

杜康无趣,便转回头。

她猜测着杜峰的用意,心中便有些索然无味这与她的理想完全背道而驰

纪子期想着,便站直了身shēn体。

杜康见状大叫,“还没到时间”

纪子期懒懒道“我累了,不想站了”

杜康急道“少爷规定要站足一个时辰”

那是你的少爷,又不是我的少爷

纪子期心中嘀咕,面上更加无所谓“我要休息了,杜康哥是继续站呢还是出去报告你家少爷,我不听从他的命令

冒似无论怎么做,都要违背你家少爷的指令啊”

杜康气得脸颊鼓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纪子期越走越远。

北地六月的早上,温度非常的宜人。纪子期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战争带来的伤痛与欢愉,似乎盖去了娇jio娘带来的风波。

纪子期一路碰到的士兵,都只是规规矩矩地同她打招呼,再没了之前的旖旎心思。

在这一刻,她却恨不得回到从前,宁可被人嘲笑戏弄,也不愿面对此时一张张正经严肃的脸。

而曾经碰到过的那些面容,有多少她根本还未记住,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呢

纪子期失去了继续走下去的心情qg。她转身shēn往自己帐内走去。

正好回营的杜峰碰到她,眉毛不自觉皱起,声音低沉,“你不是应该跟着杜康一起训练吗为什么在这”

纪子期低着头不说话。

“说”杜峰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怒意。

纪子期瑟缩了一下,她声音低不可闻,“我不想训练”

“大声点”

“我不想训练”纪子期抬起头,大吼出声。

“为什么”杜峰双眉皱得更紧。

纪子期迎着他凛冽的视线,抿嘴不出声。

杜峰双眸锁定她,眼中含冰,气势骇人,像深山老林久不见阳光的泉水,让人全身shēn透心凉。

纪子期敌不过他的气势,败下阵来,倔强道“我不喜欢打仗”

杜峰冷笑道“你以为这些抛妻弃子千里跋涉来到北地的将士,是因为喜欢打仗吗

你以为这些主动请缨冲锋陷阵义无反顾的将士,是因为喜欢打仗吗

你以为只有你心怀慈悲,其他人都是铁石心肠吗

你知道晚上有多少人因为思念远方的亲人,而躲在被中暗自啜泣

你知道有多少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前一刻还亲密无间的战友,下一刻便死在自己眼前的那种悲伤无助吗”

杜峰声音悲凉空洞,“纪子期,本将军不想知道你心中有何想法,有何远大理想

本将军只知道,你现在身shēn在军营,你是军中的一份子,你不能蒙蔽你的双眼,你不能逃避

上次伤患营的事情qg,本将军念在你初次面对战争,看在你之前的功绩上,特意准许你远离

但战场瞬息万变,无人知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变故

你必须学会自保必须有足够的能力自保”

说到最后,杜峰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疲惫和倦怠,他挥挥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漠然,“下去吧”

若是杜峰用身shēn份强压嘲弄,纪子期或许还会想着反抗一二。

可眼前的杜峰,厌倦的语气,萧索的背影,不知哪里触到了纪子期的心弦,她有些怔仲。

在她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之前,无论有多困难,她必须而且只能接受

纪子期目送杜峰进帐后,默默朝杜康所在的地方走去。

杜康见返回来的纪子期神色有异,也不敢多问。

接下来的几日ri,纪子期老老实实地跟着杜康训练,硬是死咬着牙撑了过来。

仅管她连一石弓也拉不开,但那坚持不放弃的小模样,还是让杜康刮目相看。

这日ri杜康牵着匹黑马走了过来,纪子期看着他背后不断喷着气的骏马,脸皮不由一抽。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杜康神色有几分不情qg愿,“少爷让我将我的听风借给你学骑马,你可得悠着点”

纪子期双腿打颤,“杜康哥,这骑马的功夫,能不能迟些学”

杜康鄙夷瞪她,“迟迟到什么时候该学的还不是要学再说了,我这马与少爷的马一母同胞,都是上等的好马

而且听风性xg子最温驯了是不是,听风”

杜康说完亲腻拍拍听风的脖子,听风应景地抖动两下,似是回应他的话。

杜康胸xiong一挺tg,得瑟得不得了。

纪子期颤巍巍走进听风,想学杜康伸出手拍拍它的脖子。

听风突地张大马嘴,朝着纪子期喷了一口热rè气。

纪子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马嘴吓得倒退两步,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咔嚓一声,左脚脚脖子传来一阵剧痛。

杜康哈哈大笑,露出恶作剧得惩地奸jin笑,“哈哈,子期,我忘记告诉你了,听风性xg子虽温顺,却最爱ài捉弄陌生人怎么样,被吓到了了吧”

纪子期坐在地上,痛得抽气,说不出话来。

杜康见她不配合,脸上的兴奋神色淡了下来,悻悻道“好了,起来吧”

好一会后,纪子期觉得好似缓和了些,便想试着站起来。

她动动左脚,脚跺处猛地传来的疼痛令她面上神色剧变。

杜康见她面色不对,上前两步,担忧道“喂,你没事吧”

纪子期愁眉苦脸,“杜康哥,好像脚脖子崴了”

杜康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不是吧就这么摔了一下就崴了”

他伸出手在纪子期脚踝处轻捏了两下。

“痛痛”纪子期大呼出声,伸手使劲拍打他。

杜康这下信了,“右脚没事吧”

纪子期动动右脚,“没事”

杜康一手绕过她的背,一手勾起她的腿弯处,准备抱起她。

纪子期吓一跳,忙拍开他的手,大声道“干什么”

杜康有些疑惑,“你伤了脚不能走,我抱你回帐啊”

纪子期干笑道“只是伤了左脚,右脚又没事你这样抱着我,那些将士还以为受了多重的伤你扶着我就好了”

杜康也不勉强,他本来也担心自己够不够力将她抱回营帐。

阿夜不在她帐中,不知是被杜峰派去送口信,还是去了哪。

杜康扶着纪子期到床chuáng边坐下,一路单腿跳回来的纪子期右脚也有些发痛。

“子期,你先躺会我去帮你拿些药酒过来”

杜康很快就回来了,他坐床chuáng边,挽起袖子,正要脱下纪子期的袜子。

纪子期忙将脚缩进被子里,“杜康哥,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揉”

“不行自己揉哪舍得下手,这淤血得尽快揉开才好得快”说完就要掀开被子。

纪子期慌忙阻止他,“真的不用了,杜康哥你看你今日ri已耽误了不少时辰,要是完不成将军布置的任务,将军会生气的”

杜康有些犹豫了,“真的不用”

纪子期重重点头,“真的不用”

杜康便放下药酒,离开了小帐。

纪子期脱下袜子,左脚踝处红肿一片。轻触上去,“咝”,她倒抽一口凉气。

纪子期盯着那处红肿良久,左思右想,终于狠狠心,将药酒倒在手心互搓两下。

闭上眼,手掌朝那红肿处用力按去。

纪子期痛得眼泪哗哗直流,她紧咬下唇,屏住呼吸,用力搓了几十下。

手臂很快酸痛,纪子期却狠不下心再揉下去了。

看来杜康说得对,自己对自己果然舍不得下手

她将药酒放到一边,盖好被子,躺在床chuáng上无所事事,很快就有了睡意。

午膳和晚膳都是杜康端到床chuáng边给她吃的。

下午睡了两觉,感觉左脚踝肿得更厉害了。

纪子期非常郁闷。再这样下去,只怕她会被养成猪

杜康见她神色不郁,以为她担心伤势,怕被少爷责罚,便安慰道“子期,这伤很快就好的了,你不用担心少爷那我会实话实说,你不用担心他责骂你”

纪子期知道他误会了,想想受伤也不是全无坏处,至少不用骑马了因此也不想解释。

晚上纪子期睡得迷迷糊糊,忽感觉有一人掀开她的被子,她还以为是阿夜,嘟囔道“阿夜,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快点上来睡吧”

“是本将军”那人突然发出低沉的嗓音。

纪子期浑身shēn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她猛地坐起身shēn,“将军”

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将被子拉至胸xiong前。

杜峰的声音在这黑暗中散开,带着丝嘲讽,“本将军听杜康说,你今日ri被马吓得崴了脚脖子,想着你定不会好好上药,便过来瞧一瞧”

帐里太黑,看不清他面上神色,但纪子期从他的语气中能感觉到他的嫌恶,“果然你看你这脚都肿成这样了”

杜峰离开床chuáng,取出火折,点燃桌上的油灯,拿到床chuáng边。

帐子里一下亮了起来,灯火狂舞,像纪子期七上八下的心。

杜峰倒了些药酒在手上,拉过纪子期受伤的左脚。

纪子期慌忙阻止,“不用了,将军”

可杜峰又不是杜康,他对纪子期的阻止充耳未闻。

纪子期话音还未落,他已大力的按上了那肿得高高的脚踝。

纪子期杀猪般地叫声响了起来。

旁边帐的杜康被吓了一跳。刚刚少爷说要过去看看,他也想跟着,少爷不许,他心里还隐隐有些担心。

这时听到纪子期的惨叫,知道少爷并未手下留情qg,心中大石落地。

看来他以往的担忧真是白操coco心了

若少爷真是对纪子期有意,见她受伤,肯定会好言相劝但看这时间,肯定是一进去,就直接动手了

杜康嘴角翘起,终于放下心来。

这边纪子期痛得不停挣扎,没受伤的右脚不停踹向杜峰。杜峰闻丝不动,手下却不曾停。

纪子期刚刚叫得太大声,觉得太过丢脸,便狠狠咬住被单一角,当那是杜峰的肉rou,发泄心中的怒火。

慢慢的,剧痛散去,有股热rè意从杜峰手掌心,渗到她脚踝的伤患处,顺着七经八脉往上延伸。

纪子期吁出口气,放松身shēn体靠在床chuáng上,闭上眼睛。

嗯,还挺tg舒服的纪子期舒服地想哼出声。

杜峰见她不再挣扎,固定住她左脚的左手,力度放小了些,用力揉搓的右手丝毫不停

不知揉了多久,纪子期重新有了睡意时,却感觉到按揉脚踝处的手停了下来,移到她的脚指处轻轻抚摸

纪子期心道,我脚指头又没受伤

不对纪子期猛地睁开眼。

只见杜峰捏着她左脚手未动,右手拇指却抚摸着她的大脚指,粗砺的拇指给她光滑细嫩的脚指,带来轻微摩擦,有些发痒。

纪子期踡踡脚指头,想收回脚。

杜峰却不让。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的双眼。喉头轻不可见地滑动。

眼前的脚指头白里透着粉,在油灯下泛着莹莹的光,像他小时候吃的珍珠丸子一般。

那触感细腻,又像小时候他娘逼bibi着他喝的羊奶nǎi一般丝滑。

踡着的脚指头,好似有灵性xg,就像纪子期瞪眼不服输的样子

杜峰突然觉得他又干又饿,想将眼前这脚指含到嘴里好好吸吮shun一番。

帐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怪异,纪子期也觉得口干舌躁。

她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在这夜里说不出的性xg感“将军”

杜峰浑身shēn一颤,小腹一紧,抬头看向纪子期。

纪子期被他眼中的炙热rè吓到,捏着她脚跺处的手也觉得烫得吓人。

她用力想抽回脚。

杜峰松开手,猛地站起身shēn。

纪子期慌忙用被子盖住脚。

杜峰却并未离开,他身shēn形高大,纪子期只能仰视他。

唇瓣有些干躁,她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tiǎntiǎn了舔tiǎntiǎn。

杜峰盯着她的眼更加吓人,泛着幽幽的光。呼吸急促,似要失去控制。

纪子期心中咯噔一下,想起杜康曾经说的话,莫非这大胡子真的是好男色

她艰难咽咽口水,小心翼翼开口“将军,今晚谢谢您了夜深了,您早些去歇息吧”

杜峰强忍住想将她按倒在床chuáng,狠狠怜爱ài一番的,微敛心神,转身shēn离去。

杜峰离去后,纪子期才发现自己刚刚出了一身shēn汗。

她躺回床chuáng上,暗想,明日ri要好好试探一下杜康的口风才行

回到自己帐的杜峰,心情qg久久不能平复

纪子期光洁的脚指头,粉嫩的红唇,迷离的双眼,一直在他眼前晃动。

刚刚本将军竟是想将她扑倒在床chuáng吗

杜峰心中烦躁不已。

其实他一早也察觉到了自己对纪子期的异样,所以才一直不让她离开。

他以为将她留在身shēn边,自己便能搞明白自己的心思。

谁知越来越乱

杜峰想起杜康说的话,莫非他真的好男色

可他从未对别的男人产生过绮思,哪怕是想一想也觉得恶心得不行

那为何对象换成了纪子期后就不会他刚刚差点都控制不住自己了

难道只因为她是纪子期,无关男女,只因为她是纪子期

想到此处的杜峰,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自己的感觉来。

又想到纪子期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便觉心中烦闷。

不过,这好像不是重点吧重点是,杜家五代单传

杜峰的心情qg越发晦暗了起来。

纪子期吃着杜康端来的早膳,边吃边偷瞟他。

杜康丝毫不觉,“子期,你慢慢用,吃完了碗放这。我午时来取”

“杜康哥”纪子期忙唤住他,“子期,有一事好奇,想问问杜康哥”

“什么事”

纪子期轻咬下唇,“之前听你说,你怀疑将军喜欢男人你为何会如此想”

“哦,这个啊”杜康傻笑两声,“应该是我之前多疑了”

纪子期迷惑了,“为什么”

“子期,我说出来你可别见怪”杜康搔搔头,“先前我总觉得少爷待你不一般,疑心他喜欢你可经过昨晚后,我就放下心了”

“昨晚昨晚什么事”难道昨晚杜峰回去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一点响动也没听到

“昨晚少爷不是帮你揉搓崴了的脚踝吗我在隔壁可听到你的叫声了,杀猪似的若少爷真喜欢你,肯定会手下留情qg的”

纪子期想起昨晚自己的惨叫声,面上一热rè。

可若真是如杜康所说,那后来他那吃人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纪子期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杜峰的眼里泛着绿光,像头狼似的,仿佛下一瞬就会将她拆腹入骨。

脚踝上的红肿已消散了不少。那粗糙的手感似乎还停留在脚指处。

纪子期浑身shēn发热rè。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杜康早已不知去向。

两日ri未见的阿夜来到她小帐,双眼红肿,面色莹白带着一丝憔悴。

“阿夜,你怎么了”纪子期惊呼。

阿夜的声音带着一丝哭后的嘶哑,可怜兮兮道“子期,你说为什么要打仗”

纪子期不知如何回答他。

她不想好像现代的大人一般,对小孩子提出的问题,无法回答时,就用“长大了你就会明白了”来敷衍他。

但她也不能将自己的想法灌输给阿夜。

她不能说,苍月国因为贫穷进犯黎国的行径是对还是错她不能说,她也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

她不能说,这一切不是人的错,而是老天的错

好在阿夜似乎也并不想从她那里知道准确的答案,或许他也知道她根本不知道答案

他眼珠一转,面上露出疑惑,“你今日ri为何还躺在床chuáng上”

纪子期很不好意思,将被听风吓到,摔倒扭了脚脖子的事告诉了他。

阿夜面露鄙夷,“你个笨女人听风最是温驯了,这样你都能被它吓到要是小爷我,早治得他服服帖帖了”

又有些担心地掀开被子,查看她的脚,“擦药没好点没”

纪子期前一刻被阿夜说笨女人,正想发怒,下一刻又被他关怀的语气,搞得火气全无。

“没事了估计休息多两天就可以了”

“少说大话这崴脚的事可大可小,就算表面看上去好了,也得多休息如果你不想成为瘸子的话”

纪子期有些被吓到,“没这么严重吧”

阿夜轻哼一声,懒得理她,一副嫌她没见过世面的表情qg。

纪子期想起现代“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说法。可她只是崴了一下而已,又不是骨折

不行,保险起见晚点得问问杜康再不济,让他去问问杜峰

她可不想下辈子做瘸子

杜康问了杜峰后来回她,“这崴脚一事确实可大可小,多养些日ri子最好”

阿夜撇撇嘴,对纪子期的不信任,表示抗议。

于是,纪子期心安理得地过起了猪一般的生活。

不过,也并不是没有不方便的时候,比如如厕,比如洗澡。

她让阿夜帮她找了一支粗的木棍,充当拐杖。

洗澡的时候便让阿夜守在帐外,想如厕的时候,便让阿夜相陪。

阿夜难得的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

七月中旬,进攻苍月国的号角吹响。

黎国在与苍月国这几年的交战中,一向以守为主。毕竟想要抢粮的是苍月国,黎国即使进攻赢得了苍月国的城池,也不过是增加国库负担而已。

是以苍月国这种不痛不痒的挑战,皇帝陛下一直隐忍不发,在没有更好的方案下,只守不攻。

而杜峰进攻的理由是,苍月国正是看准了陛下仁慈的心态,才会不依不饶地屡屡进犯。

就像头上生的蚤子一般,为了它剃光头不划算,但它每天时不时咬你一口,虽不痛不痒,也是不胜其扰。

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要么允许他的存在,要么干脆果断地来个了结。

黎国真正有威胁的敌人,是西南的武夷国,他们不仅骁勇善战,而且善使奇毒,陛下应举全国之力对付才是。

此次进攻苍月国,旨在让苍月国的皇帝,看看我黎国这次是铁了心,绝不再姑息

如若他不肯投降,我黎国便杀光他苍月国皇族中人,另派他人登基为皇,让苍月国彻底变成我黎国的附属国。

苍月国当今皇帝为人并不果敢,如今这一切都是当朝宰相在背后操coco纵。

但如果真正威胁到他自身shēn的安危时,苍月国皇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投降。

到时候只需斩杀其宰相,我黎国再适当资助些许粮食,相信十年内苍月国定不会再犯。

我黎国便可用此十年时间全力对付武夷国。

陛下收到此奏章时,感慨地对杜元帅道“你这个儿子,在军中不过短短四年,已隐隐有大将之风,沉稳果敢,当断则断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杜卿,好福气杜家军后继有人,我黎国也可再兴旺几十年了”

杜家军分三批进攻苍月国,每批约三万余人,每次进攻五天,便停歇一天,第二批再次进攻。

苍月国措手不及,在杜家军准备第三次进攻时,苍月国送来了使者请求议和。

杜峰冷冷一笑,当着使者的面撕掉了议和信,道我黎国只接受投降,不接受议和。

使者带着这个口信回到了苍月国,苍月国皇帝还没表态,他的几位皇弟、皇子以及丞相已炸开了锅,宁可死绝不降

然后又开始了轮番的车轮战,第四次进攻时,杜家军俘获了苍月国皇帝的一位皇弟,以及一名大将军。

纪子期此次仍然同杜康一起,去了伤患营,只是不同的帐。

她的上官还是张军医。张军医看到她,露出热rè情qg的笑容后,便直接吩咐她开始帮忙。

两人之前配合了一些日ri子,还是很有几分默契。

纪子期按住患者,张军医拔箭,纪子期递针,张军医缝刀伤

然后纪子期俐落地在伤品上洒上药,包上白布条

不过半晌,这帐里四五十个患者,已抢救完毕

纪子期和张军医同时吁出一口气,然后相视一笑

看着或晕迷或沉睡的患者,纪子期生出一股自豪感。

她想起杜峰说的话,“谁喜欢打仗”“她是军中的一份子”

她想起现代那些远赴伊拉克的医生志愿者,那么辛辛苦苦地救下一条命,对方的一次轰炸,就有数百人丧命。

何苦来哉只因人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在这一刻,她的使命便是照顾这些伤患

在遥远的未来,她的使命是为减少战争,贡献她微弱的一份力量

纪子期终于释怀,也许花二虎的死亡,会是她一生的心结。

但她终于不再用逃避来面对现实,她知道,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她该做些什么

苍月国皇弟和将军被分开关押,并派了重兵把守。

阿夜走到帐口前约二十米处,便有士兵拦住了他。

“这里是重要俘虏关押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阿夜挺tg直腰,板起脸,眼神锐利,抿着唇,整个人散发出不同以往的威仪,“杜将军派我来,看看那俘虏的情qg况快让开”

那士兵高出他一个头有多,竟被他的气势震住若不是训练有素,当下恐怕就直接让开了。

旁边另一人,是见过阿夜的,便道“这是杜将军帐下的信使”

先前那士兵因不认识阿夜,不敢冒冒然放他进去,现听说真是杜将军帐下的,忙不迭让开了。

第一道关过了之后,后面就好过多了。

阿夜不断重复是杜将军的指令,那些人便让他进了帐中。

帐中坐着一三十出头的男子,相貌堂堂,正襟危坐。即使身shēn为俘虏,也丝毫不损他身shēn上的贵气

他五官深邃,细看之下竟与阿夜有几分相像

男子感觉有人进帐,头也未动,身shēn形一丝不苟地挺tg直坐在那。

“五叔祖”阿夜带着哭腔呼唤那男子。

那男子似受到惊吓地抬起头,看到站在他面前的阿夜,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阿夜”

阿夜不停点头,眼泪刷刷直流,“是阿夜,五叔祖是阿夜”

“阿夜”那男子的眼中也带上了泪花,伸出双臂,柔声道“来,过来五叔祖这”

阿夜毫不犹豫地投入那男子的怀抱。

男子抚摸着他的头,“阿夜,你这些日ri子去哪了当初你留下一封信,说要远走他乡你皇祖父、父王还有五叔祖我,真是担心死你了”

“五叔祖,阿夜也好想你们呜呜”阿夜闷声哭道。他不敢大哭出声,怕被外面的士兵听到。

“阿夜,你这些日ri子受委屈了”男子也知道阿夜之所以离家的曲折,可身shēn份所限,也不能多说什么

只能叹息一声,轻拍他的背。

原来这男子便是苍月国当今皇帝的五弟,苍奇,而阿夜,则是皇帝陛下的长孙,苍夜。

如同阿夜之前告诉纪子期的一般,苍月国太子妃即阿夜的娘死后,阿夜私下请人验过尸体,发现竟是慢性xg毒药所致。

而所有的矛头均指向太子府中侧妃,千侧妃。

但千侧妃是苍月国宰相千之易的掌上明珠,年二十。

千之易只此一女,自小对她视若珍宝,因此养成了她娇jio纵的性xg子。

四年前千侧妃看上了苍月国太子,不顾太子已娶太子妃,且育有一子阿夜,死活要进府。

千之易无奈,只得点头同意。

因为千之易的关系,千侧妃在太子府中,比太子妃还像太子妃,连太子都得避其锋芒。

仅管府中众人对嚣张跋扈的千侧妃感怒不敢言,但当时年幼的阿夜对她甚有好感,因为她总会送些小玩意给他,还肯花时间陪着他玩

直到后来阿夜遇到越来越多危及性xg命的事情qg,才慢慢知道,他眼中对他亲切可亲的千侧妃,不过是一条咬人的毒蛇

也因为千之易的关系,苍月国皇帝和太子殿diàn下,明知千侧妃嫌疑重大,也不肯下令彻查太子妃的死因

一怒之下的阿夜,便留书出走了。

这位苍月国的奇王爷苍奇,是除了他皇祖父父王之外,对疼阿夜的一位。

所以阿夜,才不惜深夜冒险来见他。

阿夜哭声渐弱,苍奇也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想到他自己目前的处境,对于阿夜为何在此便有些好奇和担忧了。

“阿夜,你怎么来这的”

阿夜便将他离家出走后,遇人抢劫差点没命,只好扮成乞丐。

花光了身shēn上所有的银子,身shēn无分文后,便学人抢了纪子期的钱袋子。

后不打不相识,跟着她来到了这军中。

而后被杜峰发现,做了送信小厮。

阿夜紧守同纪子期的承诺,即使面对真心疼爱ài他的五叔祖,也没将她是女人这件事说出来。

“杜将军威远将军杜峰现在杜家军的统帅”

阿夜点点头。

苍奇叹口气,“我虽被他俘虏,心中对他却是敬佩杜峰堪称黎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有勇有谋我苍月国将士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打不赢,为何还要打”阿夜不解。

苍奇抚着他的头,“阿夜,你在外这半年来,想必也长大了不少以前有些事,说给你听,你也不会明白

但现在的你,应该也懂事了

我苍月国之所以不惜犯险进攻强大的黎国,就好比你当日ri饿得慌了,抢了纪子期钱袋一样”

阿夜点点头,好像懂了。“因为饿了,明知不对,也要去做”

“是的”苍奇赞许地点点头,“我虽然不赞成,但也理解你皇祖父的做法”

阿夜想了想,又有些迷惑,“可我看府中侧妃们穿金戴银,日ri日ri用牛奶nǎi泡澡,吃的都是最贵又华而不实的东西

如果将那些银子省下来,不就可以救助好多百姓了吗”

苍奇欣慰地笑了,声音里却有一丝无奈,“如若那些权贵大臣和富豪乡绅们,也如阿夜这般想,这仗就不会打起来了

可正是因为他们,不想将自己手中的银子交出来,便逼bibi迫你皇祖父出兵侵犯黎国”

“庶子可恨”阿夜咬牙切齿,“该死该杀”

“人性xg本如此杀了一个,谁知道下一个是更好还是更坏你皇祖父也是没有办法,不得已而为之”

“那这仗,就要一直打下去吗”阿夜十分担忧。

苍奇好似笑了一下,又好似没笑,阿夜只觉得他的表情qg有些诡异,“上次杜峰将使者打发回去后,朝中关于降还是不降的事情qg争论不休,由于我军连续失利,现在分成了两派。

你皇祖父其实更倾向投降,论人力物力财力军力,苍月国根本无法与黎国相提并论

过去几年一直不断挑衅黎国,不过是看准了,黎国不愿在苍月国之事上花费太多精力

苍月国太穷,这些城池,黎国就算占据了,也讨不到半分好处,反而会消耗不少国库

所以你皇祖父才会听从千之易的建议,不断出兵搔扰黎国

可此次杜长青突然回京,换成了杜峰

原本以为会占到一丝便宜,谁知杜峰比之杜长青更深藏不露,果敢勇猛

我军甫一上场就吃了败仗初时还以为对方只是运气好而已

接连两三场下来后,才终于承认杜峰是个碰不得的硬钉子

也许”

------题外话------

大大掐指又一算妈呀,按这个更新速度,大大的存稿只能支撑到这个月底了必须每日ri万字的码起了忧伤求安抚

昨天题外话字数超了,所以只能今天问了。

最长情qg的亲chdyu问道哪天能偶尔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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