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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蠡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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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阮梦雄夫妇醒了睡不着,听楼上没有动静,孟蠡也没起来,夫人说道:“她们两个昨日回来笑嘻嘻的,在楼上叽叽咕咕说到半夜,这会子倒睡得跟死猪似的!”,“玩了一天,想是累了,又难得出去玩,当然高兴。”

孟蠡醒来时满耳地鸟雀声,天阴沉沉的,今天是如此地清晰真实。昨天的事就如昨夜的梦,心里知道是有过的,但在早晨的明亮后面躲藏着,似有似无。心又回到昨夜的梦中,那是怎样的突突颤动啊!那个女孩,像阮香又像柳香,也模糊地像那个白衣女孩,羞笑着,痴呆着,化作说不明的东西,堵在自己心里,然后向下,……突突地怕有十几次之多,那是种脉冲,耗尽了所有的包裹,女孩子们又羞又爱埋怨地笑起来。这时才醒了,却是一场春梦!想起了柳香,她的胸脯,她的屁股,小嘴儿,迷眼儿,羞红的脸儿,心里口里撕着叫着:“柳香,我的好老婆”想起从武当下山以来的遭遇,每日为吃饱奔波,又叹息道:“这世上多么无趣!除了男女之爱。”不由地又想起了阮香,和她做那种事,又怎样的快活呢?………我真是下流!

吃早饭了,孟蠡来到膳房,腰眼还有些酸胀,好在两个女孩子还没起床。师母做好了早饭,三个人一起吃。师母笑问道:“孟儿,你们昨天上哪去玩了?你两个妹妹那么高兴?到现在都没起来!”“爬山去了,那里的风景美极了,师叔带柳师妹去过。”,师叔想起来了,说道:“嗯,那儿是不错,清幽的很!”师母又问道:“三个人一起上去的?”“是啊,怎么了?”“你有没有照顾好她们两个?你大一些,她们又是女孩子,娇嫩着呢!”,孟蠡的脸红起来。师娘笑起来:“这孩子,像个女孩子似的,红的这样,你没近过其他女孩子?都十七了,有意中人了吧?”孟蠡的脸红的发紫,忙说:“没有,我孤身一人……”,下面的话只是嘴动,大脑里一片空白。时间是如此的漫长,这个师娘真是烦人!还好,师娘问过话,只哈哈一笑,不再问了。孟蠡冷静下来,想:师娘和师叔肯定察觉了什么,我和柳香现在恨不得天天抱在一起,若是被他们撞着了,柳香真的会羞死。师叔师娘从此会怎么看我们?他们还有个女儿阮香呢,冰清玉洁,从此他们得防着。与其这样,不如……。孟蠡抬起头来,字斟句酌,站起对师叔和师母说道:“师叔,师母,您二位就是我的亲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我父母不在了,有什么我只有跟你们说:我现在爱上了柳香,想娶她为妻,求你们答应我,把她嫁给我,我们哪怕出去浪迹天涯,也永记你们的恩德!”。两个人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师娘叹息一声,站起身走了,师叔的脸黑的难看,站起身,指着他:“你…”拂袖而去。

孟蠡呆呆地站着,前面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自己的话在心里重复着。阮香和柳香兴奋地下楼来了,看见零乱的饭桌旁只有孟蠡一人呆呆站着,笑容凝固在嘴边。孟蠡万念俱灰,低着头转身走了。中饭晚饭,只有明艳照人的阮香和她一家吃吧,可怜的柳儿!……,孟蠡的心这样想着,走出了庄院的大门。

出门无所之,不知不觉走了两个多时辰,来到了一片树林,抬头看,正是几日前来时的树林,向远处再看,哪里还有员外家的影子,太阳依旧照耀,没有了早上的阴沉。孟蠡的汗流下来了。坐在一块空地上,阴凉下,想一想,什么都想不起来。隐约的耳边有人的急走声,接着是四五个人低声说话,却听不懂。孟蠡猛然警醒,此处林密偏僻,正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一晃身来到树林顶处。前面不远处有一小块空地,四个人围住一人,手持缅刀、倭刀。打扮不类中原人,倒像是…倭寇!中间一人身着兰绸的衣裳,上面绣些花卉图案,高大结实,脸面黝红,皮肤白晰,手中长剑青亮是把宝剑。像是富家公子。四人围定,不搭话,抡刀就上,寒光冷疾,力道惊人。那公子却也无惧色,武功颇高,挡了十回合露出了败象,四人大笑,凶性勃发,待要结果了这人。听得后面树上有人呸的一声叱喝,四个人没动,只有面朝来人的两人看着,却也配合默契。抬头看时,孟蠡已来到他们面前,另两个人也惊惧得转过身来。公子见来人空手站立,微感失望。孟蠡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动手?”,四个人理也不理,一人看着,另三人抡刀就往孟蠡围杀过来。孟蠡心中本已郁结,此时不由得暴怒,不等三人脚步移第二步,人已到了最后面那人胸前,当胸一拳,直打碎了心脏,另两人见前面人已不见,骇然间,脖子已被手抓住,然后就没了知觉。电光石火后,最后一人心胆已寒,不敢动弹,孟蠡停了手,负手而立,公子反应过来,当胸一剑了断了那人。

两个走出树林来,公子掏出手帕擦去汗珠,这才想起说话:“好险,好厉害!这位公子,高姓大名?”“不敢当,我叫孟蠡,范蠡的蠡。”“在下宁味,宁波人,多谢兄台相助。”,见孟蠡漠然,又说道:“不过四个毛贼而已,我对付两三个没问题,四个人吃亏些,逃还是可以逃的。”,孟蠡心中哂笑:做生意的不但会吹,脑子转得也快,怕沾陌生人的光。无可不可笑笑。公子这才仔细打量起他来,果然不是那种施恩图报的人。改口道:“兄台大恩,无以为报,不如到不远处城中客栈一叙,再表谢意。”,孟蠡开口道:“谢什么,我今天心情不好才动手杀人的,跟你无关。”,宁公子面露惊讶,“那更要请你去叙叙了,我也是怪脾气,越是无关的人我越喜欢请。”,孟蠡哈哈大笑起来。“我本楚狂人,风歌笑孔丘,我与你一见如故,走吧,不要嫌我小气。”宁公子拉过孟蠡的手,不由分说推着走了。

来到客栈,已有仆人在门口张望,二人进去,宁味先跟掌柜点好酒菜,对孟蠡说声“失陪一下,就过来”,进去了,孟蠡有些烦燥,心想该不是取金银谢礼去了吧,自己口拙,得想想说辞。却听到里面两个女孩子压着声娇声惊呼,然后一张娇艳的脸从里间向他偷偷打量了一下,转眼不见。宁味出来了,酒菜已布置好了,订在二楼包间,宁味请孟蠡入上座,就要躬身拜谢救命之恩,孟蠡忙拉住,说道:“不可,我这样做出自良心,见死不救于心何安?”,宁味便不再客气,入座敬酒寒喧后说道:“兄弟,实话告诉你,我是杭州城里人,做生意的,在城中是出了名的。我名叫宁石味,今日要到苏州城里去会朋友做笔买卖。路过此地,见树林处清凉,歇会儿看风景,不想被仇家雇的倭人追杀,多亏你救了我。看你不同凡俗,我也不拿金银阿物这些来污你,你我气味相投,不如我们结拜兄弟,做个知心朋友,如何?”,孟蠡没想到他说出这话,心里不愿结交世人,但既已与人交往,人家主动交心,再看他也是个愤世嫉俗之人,便爽快答应了。宁石味长他两岁,说道:“贤弟,以后我们同甘共苦,生死之交,你有什么难处,或要做生意只管找我去,我家原是茶商,就在西湖附近,现在还做其他生意。我即刻就得动身,不然赶不到苏州城,咱们后会有期。”二人吃了饭在道口分别,临别时宁石味不时看看后面两辆马车,再凝望前面烟尘古道,竟伤感流泪起来,旋又抹去泪水。对孟蠡笑道:“自古多情伤离别,虽初会短暂,我与贤弟天涯一心,保重,记得一定要来看我。”,孟蠡感动,洒泪挥别。没多远,石味骑马回头,问道:“兄弟,可曾婚配,下次见你才好带礼物”,孟蠡笑道:“多此一举,未有。你呢?”,“一样,我走了,再见吧”。

孟蠡一步一步往回走,想着宁石味,这世上也还有与自己相似之人,多愁善感。此去去千里烟波,离别之际何等伤感。又想起了柳香,难道就此分别?她的娇容哀伤浮出来,孟蠡的心里一阵绞痛。不行,哪怕是和师叔……也要把柳香带走。

孟蠡急急往家里赶,到了村口,隐约看到了庄院的灯光,此时已是深夜,风吹着那灯摇曳不定,这么晚了,还没睡吗?想起师叔和师母,愧疚涌上心来,那决心也有些摇摆不定。院门开着,不见人影,孟蠡心里紧张起来,急忙往里走,先到师叔院里,黑着灯,没有人。孟蠡的头皮发麻,汗毛竖起来,出来,往自己院里走,看到了灯光,有人影儿,心里松了口气,又犹豫起来,怎么见呢?没奈何硬着头皮进去,看到一个人斜躺在床上,哀哀抽动。见有人进来,站起来。

两个人站着,看着对方好一阵子,柳香把眼揉了又揉才看清,正是孟蠡。一把紧紧抱住,放声嗯嗯哭出来,身体颤抖不停。在他肩上死命咬着,呜呜叫着,疼得孟蠡叫出来。孟蠡把她的头抬起来,在灯光下看那张脸,眼睛闭着,眼皮跳着,泪挂两行,鼻子抽动着,满脸鼻涕泪水,发丝粘绕。身体软软的站立不住。孟蠡抱着她把头探下去,张开嘴咬着,似要把她的小嘴吃下去,然后一把抱起压在床上,嘴压在她嘴上不动,哽咽得颤抖起来。两人呜呜咽咽了好长时间才停下来。柳香骂道:“死东西,上哪去了,一天不回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身子哽搐了几下,又咬起了孟蠡的嘴。孟蠡这时清醒了些,忙问道:“师叔他们呢?”“找你去了”,孟蠡转身要去,柳香拉住,“别去了,传过话了,今天不回来,在客栈里住下了,等明天再找你。”,孟蠡的泪又流下来。柳香温柔地在灯光下抚摸他的脸,把他的的头按到心口,抱紧他。

过去了不知多长时间,终于悲伤过去,**升腾。温软颤动的双球使孟蠡再也熬不住,起身飞快出去,关上内外院门,熄了外面的灯,然后回到屋内骑坐在柳香身上。一把往上拉开柳香的上衣,露出朝思暮想的宝贝,那又软又挺的球在夜风中瑟瑟发抖……柳香任他胡为。孟蠡接着往下亲,手要去扯柳香的裤带,柳香死命拦住,骂道:“你疯了,还要不要我见人了。”哭出来。孟蠡这才住手。看着柳香说:“我才不管那么多,我一定要把你带走,你是我的老婆,我不能没有你。”柳香止住哭,说道:“你把我带哪儿去?为什么要带走?”,“师叔不肯我娶你我就带你走,除非你不愿走”“我不走”“为什么?你不是爱我吗?难道你怕我养不起你?”,柳香害羞起来,“没有,师叔已经答应了,答应我嫁给你。”,孟蠡不信,“真的,早上你走了后,师母他们就查问阮香,然后师母叫我,说柳儿,把你嫁给孟蠡好不好,我高兴坏了,谁知你个臭东西走了,害得我空欢喜。”,孟蠡一把抱住柳香,亲起来,喉咙里呜咽着说:“快活死我了,从此这两个宝宝就是我的了。”说得柳香胸脯跳动起来,笑个不住,骂道:“死色狼,就会下流。”

快活了一会儿,孟蠡趴在她身上感觉她的温暖柔软,心内感激师叔,说道:“我对不起师叔师娘。”,柳香嘻嘻笑道:“那你想办法补偿他们啊!”“唉,我又没钱,又没什么,怎么补偿?”“阮香不是爱你吗?你娶了她呗!”“我是想娶她,可是我先有了你,有你就够了!你别考我了,我怎么会对不起你呢?你是我的心头肉。再美的人也换不了你”“要是我同意,我们两个都嫁给你,你娶不娶呢”,“少来,那天我看了她几眼,你还吃醋呢,再说还有师叔师母,他们舍得把天仙似的人嫁给一个有妇之夫?”柳香开心地撕扯他的脸,“木头,大木头,蠢货,笨死了,你没看出来吗,师母不是喜欢你怎么会让你跟我们单独相处?她本来把你留在庄上就是想有一天把阮香嫁给你,说你们挺般配的。再说我跟香儿情同姐妹,不然怎么会在她面前跟你这么亲密?你来的第三天我就跟香儿说好了,我们两个跟你一辈子。我是小心眼的人吗?”“师母这样跟你说的?”“上午把我叫去之前,香儿先跟我说的,义母本来是只想把香儿许配给你,见我们这么好,又担心香儿,义母没办法,后来问我‘你嫁给孟蠡香儿怎么办呢?’我说香儿也嫁给他我还服侍妹妹,义母笑起来,说好孩子,你们两个嫁给他我放心,只是太便宜了那小子。你个死人,偏不懂,还气走了,害死我们了,你给我吃奶去!”情不自禁。……两个人抱着睡在一起,直到天蒙蒙亮,孟蠡惊醒,立时起身找师叔去了。

阮梦雄从房间出来,走到客栈门外,抬起头来,看到了女儿阮香。初夏清晨的风沁体生寒,阮香静静地站着,任薄裙在风中冽冽作响,阮梦雄看着她,再回头看看正打点行装的夫人,叹口气说道:“香儿,不要再找了,我们回家去吧”,阮香转过身来,脸上依然是那么粉白动人,只有睫毛上还挂着些许水痕,不知是泪水还是露水,淡淡说道:“爹,回去该怎么跟柳香说呢?”阮梦雄无言。这时夫人也过来了,听到两人谈话,三个人站着,犹豫不定。正思量间,耳边马蹄声由远而近,三人抬头往那边看去,来人风一样已到了眼前,勒马站定,叫声师叔,滚鞍落马,双膝跪地,却是孟蠡。………

柳香在家里做了饭,洗了衣服便来到院门外,不多时,前面有两骑飞驰而来,正是义父义母。进了院门问柳香:“孟蠡什么时候回来的?”,柳香笑答道:“昨天到半夜才回来,说是跟一个刚结识的朋友喝酒去了,回来后想去找你们,被我拦住了,早上天不亮就去找你们了。”,两人便不再问,进到里院吃了点饭回房歇去了。又等了半个时辰,阮香和孟蠡回来了,阮香在前面不快不慢地骑着,脸上似有泪痕,孟蠡在后面想着心事。到门前下了马,阮香淡淡一笑,如梨花带雨,说道:“姐,幸不辱使命。我上楼去睡了”,说完,撇下他们走了。柳香本想着大家欢天喜地回来,预先准备了各色酒菜,今见此景不由得落下泪来,心内委屈,脸上尴尬,埋怨道:“孟蠡,都是你惹出来的,我也不管了。”,孟蠡没法可想,只能拉住她抚慰,央她想办法。柳香回过意来,想,我不帮他谁能帮他,便问他见面时的情形,心中觉得奇怪,两个老人并没有什么,顶多是生了点气。阮香怎么了?见了孟蠡无可不可,竟没半点惊喜,路上也不理不睬。………有了,只要香儿快活,大家就都高兴,得先把她摆平了,大家才安逸。可她到底怎么了?这样想着,柳香来到了香楼之上。

楼上,阮香并没有睡,她坐在窗前,眼望着远处的花园,目光迷离。那种目光让柳香隐约想起了前天在山上的情景。柳香问道:“妹妹,你怎么了?孟蠡回来你怎么不高兴?”

“谁说不高兴了?”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阮香接着说道:“姐,他回来了,我们当然高兴,不然,我们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呢!”

柳香哭起来,拉过阮香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你找他回来只为的是我吗?你就没想过也是为你自己?你昔日对他的爱恋哪去了?难道他不再是你爱的人了吗?”

阮香任由眼泪流淌,强忍着鼻翼的酸楚,说道:“他爱的是你!………不是我!…他为你出走,难道就从没有想想我吗?”说完放声大哭。

哭声惊动了下面的人,两位大人先上来了,见女儿和柳香都在哭,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为情吵起来了还是怎么了,不好说什么,只站在那儿心疼着急,二人见父母来了,渐渐止住悲声。这时孟蠡上来了,阮员外一肚的火正没处发,忍不住对他吼道:“滚开去!”,孟蠡满面羞惭,下楼而去。

………

又到了黄昏,中饭没吃,晚饭还去不去呢?

孟蠡在楼上被师叔骂了一句,脸面扫地,一时自尊跳出来,痛苦化作哀伤,哀伤化作悲凉,悲凉化作看破红尘,就要拂袖而去,再不去想那两红尘娇娃,走至庄院门口,心内笑起来:“难道还要他们再去找我吗?”,酸痛涌上来,心里叫道:一切不过是过眼烟云,成也罢,不成也罢,欠他们的总该要还,要是再走了欠他们的更多。且在这里,要打要骂随他去,只要能带走柳香。最好是他们赶我走。想起阮香,心里绞痛,不是我不爱你,造化弄人,为什么师叔不早说?为什么我不能再等一等?……孟蠡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楼上阮夫人见孟蠡羞惭着走了,气得对老爷子说:“你干什么?才把他找回来,你又骂他,他脸皮薄,要是再气走了看你怎么办?这两个被他搅得神魂颠倒,呼天抢地,那小东西要是走了,嫁谁去!你还嫌家里不乱啊!”老爷子正在气头上,说道:“什么了不起!外面跪着求的多的是,倒不信了!”柳香笑起来,说道:“爹娘别生气,我下去看看。”一口气跑下去,不一时一口气又跑上来,笑道:“没有的事,在他院子里呢,想是思过呢!”,一家人都笑起来。阮夫人拉过阮香,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怜爱说:“好孩子,别哭了,那小子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只怪娘不好,不知道你们两个都愿意嫁给他,也不知道柳香这么好。……其实…也只能怪那小子太笨,傻,有两个大美人儿喜欢自己,抢也要抢得来,还那么多顾虑!”说得柳香笑起来,阮香羞红了脸。夫人继续说道:“想是那小子现在后悔了,中饭我们一家人吃,别理他,让他思过去。晚饭呢,如果他过来,陪个礼,赏他两个美人儿,便宜他了。”一家人笑起来,阮香说道:“行了,娘,别说了!”,阮员外也笑道:“女人,唉,说变就变。”

该吃饭了,一天了,一点消息没有,去还是不去呢?孟蠡在房里走来走去。……怕什么,去!

孟蠡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来到了膳房,一家子都在呢,见他进来,都有些惊讶。二香心里又喜又佩服,因佩服而更喜。柳香笑盈盈的,阮香抿嘴扭过脸去。师叔师娘一本正经,不理不睬。孟蠡走上前去,施礼,说道:“师叔师娘,不请自来,请恕罪!都是我不好,辜负了你们的…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求你们把柳香嫁给我!”,说着跪下去。二老脸色有些难看,孟蠡看柳香,柳香忙呶嘴指阮香,孟蠡会意,又说道:“不知有没有这个福气,我还想娶阮香。她是仙女,我觉得是痴心妄想,所以以前没敢提。”,阮香泪眼模糊。师叔说道:“少文刍刍的,你还是闯江湖的呢,你看你做的那是什么事?”停一停,看了下阮香,说道:“算啦,看在我们两个女儿的面上饶了你。给她们陪个礼吧”,孟蠡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双膝往那边移去,师娘忙说道:“好了,起来吧。我把我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你,终身托付给你,你要好好待她们,若是有一个不高兴了,我们都决饶不了你。”,孟蠡的心放飞到了九霄云外,喜不自胜,朝着阮香就磕了一个头,把柳香笑起来,孟蠡也朝她磕了一个头。把全屋的人都笑起来。爬起身来,嘴上傻笑着。………

孟蠡的心就如这初夏的天,时冷时热,变幻不定地期待着。

期待着,期待着那火热的夏天,那该是怎样的一种闷热与灼烧?

多少天?六十七天零六个时辰,如此漫长,如此煎熬,把人的心都凉了,难道人生就是一种等待吗?在每一种等待后最终死去?

孟蠡看着草地上的露珠,它在等待什么?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它是清凉的,就如我此时的心,等待的烦燥转为因漫长而觉得悲凉。它是晶莹的,就如她们笑脸上的眼睛,它在等待什么?等待着太阳的热力,等待着爱情的烧烤,然后化作蒸气,变作无色透明的东西,随风逝去。偶而会留下彩虹。难道人生就如露珠一样在等待,等待那一刹那的喜悦和绚烂的笑脸?一刹那……

一刹那…间,人影在眼前闪过,孟蠡猛地抓住,看清,那是清明皎洁的白衣女子,含情的眼睛如此冷漠,骨子里却火焰燃烧。那是我的第一个梦,屈指算来,二十七天了,那个树林,是我埋葬我的梦的地方,尔来四万八千岁,…没有,来到这里,算来也只有漫长的七天!漫长?漫长得我现在就能在心里看见二人的眼睛。七天,我就得到了两个人,两个人的爱和她们的心。可是,我居然还能看见这第三个人的眼睛,那是怎样的一种忧伤啊,直刻到骨子里,即使我站在我亲爱的两个人面前。柳香和阮香。

阮香和柳香。

……………

为什么要分呢?她们本来就是一体。就是我心里的一团火。

……………

孟蠡呆呆的眼神有了光,终于,他快要回到了现实的世界。眼泪到心里去流吧,等着,那团火会烤干你的。眼神又变得朦胧。……

“孟蠡”

柳香叫道,先前是疑惑,现在是惊慌。

阮香看着孟蠡,还没有叫,那眼神自己曾经有过,不担心。但仔细看,那里还有自己不明了的东西,心里疑惑,也有些慌起来。叫道:“孟蠡!”

孟蠡缓过气来,刚才是那么伤人,看到两个妹妹时竟然心里软弱,骨头也像不在了。看到她们,看着她们惊慌的脸,感觉到她们嘴里的热香喷在自己脸上,力气恢复了。一切又聒噪起来,冷汗,在皮肤上挂着,只有一点儿的接触,终于滑落。

孟蠡吸了一口气,想站起来。这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坐着的,才尝到了眼泪的咸味。

“你怎么啦?”,两个人把胸压在他脸上,抖抖地哭起来。她们是怎么做到的?那温暖软香的甜球刺激着,孟蠡下面一下子翘起,……。

两个人见他正常了,松了口气,感觉到胸前的牵拉,脸立即红了,每人抓住一只手,拉出来,站起身,骂道:“色狼,最会轻薄人”,语句是一样的。

站起身,孟蠡已精气神充足,把两个搂过来,在她们香腮上各亲一口,说道:“别担心,我只是一时悲伤,想起了往事,现在没事了。想不到回忆是如此的伤人。以后再不能想那么多了。省得你们两个担惊受怕。”,两个人心里甜蜜蜜的。阮香第一次就被人摸到那里,脸上灼热,转过身去。孟蠡觉察到了,想起以前连看也不敢看的,立时异样起来:心怦怦跳,汗往下流。松了手,只揽着柳香。心里明白她是自己的,可以任意揉搓,可身体就是软软的,不敢动。这可怎么好呢?

柳香把身体靠在他胸前,懒懒地享受着,一会儿发现少了一个人,转过身来,看到了一切,心里笑起来,指着二人说道:“在孟蠡面前还这么怕羞,还这么经不起阮香的美色,你们两个以后怎么好呢?”,嘻嘻笑起来。两个人更局促了,一个捂住了脸,一个汗珠连起来淌。柳香见这样不行,忙行功输入真气至两人心田,止住心的狂跳,两个人平静下来。孟蠡疑惑不解,难道美色是种有形的东西,能置人于死地?想起佛家里说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细细咀嚼,色并不是女色,是指世间万物,万物都是虚幻的,虚幻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不由得心里笑起来,胡说八道,现成的美色在此,怎么会是虚无的呢?可是心里有另一个声音也在说:过了那一刻,你能想起那一刻的情景吗?可见也是虚无。这样想着,阮香的人,她的身体竟成了树木花草,只存在这世界上,离自己越来越远。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这样。阮香也在咀嚼柳香的话,以后?为的是那些事,可是我现在已经心如蜜甜,难道还有比现在更甜更让人心动的?想不出来的还是别想了,这世界是如此的现实,就如我和孟蠡,以前想不到会在一起,现在居然贴在一块儿,这是命运,你只能听它的,现实就是存在的,存在的你就要服从它,跟着它走。福福祸祸,随遇而安,该来的它总会来,可是,要人干什么呢,它是会思考的,不会只听从现实的安排。想到这里,阮香知道该怎么做了:走吧,往前走吧,在那一刻,我尽力吧,让孟蠡亲近我,爱上我的身体,不要再发抖,谁教自己这么美呢?谁教他对女色那么敏感呢?这都是天生的。

两个人参禅已毕,火热消失。柳香见两人呆呆的想了半天,当然不会懂里面发生了什么。焦燥起来,叫道:“吃饭了”,孟阮二人转过身来,看着对方,心里只有那相知同舟的期待,身体的**消失了。同时笑起来:“吃饭了,对,吃饭”。

……………

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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