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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难驯服(骨科H) 17往后余生(HE)

陈梓刚想说话,就见他扭头,轻轻地按住了唇角:“再了解他也是过去的事了。”此刻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漆黑、幽亮,眼里有浓郁粘稠而化不开的情绪,“我们今天不要聊他好不好?”

“哥哥?”

陈尺将手慢慢地捧上了她的脸,拇指按在她的脸颊上。因为摩擦有种奇异的、微热的质感,羽毛似的轻轻地、轻轻地划过她的心口。

他低下了头颅,陈梓便以为他是要吻她。可最后他只是笑出了声,温柔的、并不尖锐的声音。她听见他对她说:“橙子,我都知道的。”

她似有所感,仰头问他都知道些什么。

“你是不是想让我吃醋、嫉妒、煎熬、失控,然后承认早已对你沦陷。”

“哥你说什么呢,我可没这种意思,你冤枉我,过分,过分。”陈梓心虚地指责着他,但突然拔高的声音却让她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橙子,不管你有么有想过,我刚刚的确想要假装失控,就这么不顾一切地,不顾一切地亲吻你。”

尽管他都知道这一切都是陈梓拙劣的手段,她更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他还是、还是渴望失控,就这么简单地,简单地坠落了。

“那哥哥为什么不亲吻我呢?”

“还没有问过你。”

“那你快点。”陈梓感觉眼前一切都鲜亮起来,空气里悬浮的尘埃也有种别致的美感。她没想到哥哥这么容易就想明白了,她还有好多好多不太光彩的手段还没使用过呢。不过结局是好的就行了。

陈尺见她眼睛亮闪闪的,像水晶碎钻,心中也涌起万千柔情。

“那么橙子,你允许我亲吻你吗?如同你同意的话,在我亲吻你的时候也请亲吻我。”

“嗯嗯我同意,同意得不得了。”

陈尺按住她的后脑勺,微笑着低头,用他软软的唇瓣触碰到她干涩的唇缝。虽然更加亲密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做尽了,但这个时候,兄妹两还是忍不住发颤,心跳怦怦的。原来只要心意相通,双方感官就会无限放大,在一切触碰之中,星球也如尘埃般渺小,火星撞击也似擦肩般微弱。喝醉了般,陈梓伸出舌尖轻轻地擦过哥哥的唇缝,而哥哥也被她的酒气传染了似的,迷醉般地用唇瓣含住她的下唇瓣,然后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

然后顺理成章地,两人的舌头在口腔内触碰。一开始哥哥还不会换气,吻得青涩又笨拙,但在陈梓的带领下,他已经能够熟练地顺应她疯狂而又激烈的节奏。

吻得足够激烈,手指便相扣。

陈梓呼吸急促:“哥哥,我们来一次吧。”

“再过几天好吗?今晚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对方,相拥着睡去。”

陈梓躺到他的膝盖上的时候,问他:“为什么不愿意啊哥,你是不是还在抗拒我?”

“我去结扎了。”

陈梓惊讶地微张唇。

“前两天。”

“哥哥你是早就准备和我在一起了吗?”

“不是。”

“居然不是,”陈梓瘪嘴,“哥,那你干嘛去结扎啊?”

“因为就算不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愿与别人在一起。”

“那也不需要结扎。”陈梓对此深深怀疑。

“我在挣扎的时候,每五次就想了一次和你在一起。”

“嗯哼。”

“凌晨五点半的风很微弱,还有街灯,我拿着手机,在路上走了很久,很久。然后——”

“然后?”

“然后去了医院。”

“所以哥这之后你就决定和我在一起了。”

“我放弃了。”

“哼。”

“那你后来怎么就决定要和我在一起了?”

“我遇见了一个人,他向我讲述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快说!”

“一个自以为是的胆小鬼因为太过胆小而失去一切的故事。”

“讲了跟没讲似的,”陈梓不满,“那这次你就决定和我在一起了吧。”

“还是没有。”

“怎么还没有啊,决定和我在一起就那么难吗?”陈梓暂时直起身子,不满地挠了挠他的下巴。

“当然很难啊,”陈尺沉静道,“毕竟和你在一起那么大的事,必须叁思而后行,因为一旦决定了,就不准备回头了。”

“……那你什么时候决定要和在一起呢?”她对哥哥的回答还算满意。

“在见到你的时候。”

“哥你什么时候那么油嘴滑舌了。”

其实陈尺没有说谎,他见一次她,就要动摇一次,只是他从来都不对她说。但他又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见她,既然早晚都要地动山摇,那就让自己决定坠落吧。

“橙子如果你以后觉得腻了,想分手了,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

“胡说,我才不会和哥哥分手呢。”表白完后,她又戳戳哥哥的大腿,好奇问道,“如果我真的提出分手了,你会怎么样?”

“祝福你。”

“没劲。”

“那哥哥你会忘记我吗?”

“不会。”

“那我都不敢分手了。”

“所以橙子就不要分手吧,现在,以后,以及以后的以后,都不要分手。”

“好,我们不分手,永远永远都不分手。”

陈尺听后微微笑了起来,唇瓣像玫瑰花褶皱一样水润殷红。就算她厌倦了分手了也没关系,本来就是他陪着她一错再错的。

*

夕阳落得很快,对面楼层的灯渐次熄灭,这边两个不该相拥的人在昏暗的光亮里接吻,做他们喜欢的事。

陈梓给小涵发了消息,今夜不会有别人打扰他们。

但小涵还是回来了。

小涵看看陈梓,再看看陈尺,再看看陈梓,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只是来拿一个东西的。”

于是今夜陈梓陈尺分隔两地,小涵逮住陈梓一个劲地八卦。

“橙子啊,蒋科你咋处理的?需不需要我找人揍他一顿,把他揍老实?”

“不用了,喏你看,我发给他的。”

小涵接过她的手机。

——既然你那么想做我的狗,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那么做一个人的与做两个人的,也就没什么区别了吧。

“还是你行啊。”小涵竖起了大拇指,“那后来呢?”

“后来他就打来一通电话,我玩着我哥的手机没听,据我哥说,他对我很失望,以后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不知想到什么,小涵噗地笑了起来。

躺了一会,小涵又戳戳她的背:“啧啧阿梓你和你哥是不是?”

“你看出来了?”

“你是认真的,还是玩玩?”

“我当然是认真的,虽然我平常看起来的确是渣了点,但是在爱哥哥这件事上绝对没有掺水分。而且、而且连我玩sm的事我都告诉我哥了呢,我可是绝对坦诚。”

“小涵姐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别急,我不是在想怎么说嘛。你坦诚了也好,我之前就觉得你哥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了,还向我偷偷打听过这件事,当然我都搪塞过去了。只是我担心你们的事情如果暴露了该怎么办?当初我还以为你只是随口说说的。”

“不用想那么多。”陈梓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这些事,“我哥说如果暴露了,就说是他诱奸的我。”

“你也是这样想的?”

“当然不是!如果暴露了,我就和哥哥……嗯就是偷偷的,谁也不知道,谁也不认识我们,我们手牵手一起去看祖国的大山大河。”

“……”可是事情哪有想象得那么简单。

“啊不说了我哥给我发消息了。”

“他说了什么?”

“唔他还在卖惨呢?说得那么委婉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说自己睡到沙发上,没有抱我非常可怜嘛。”

“那还真可怜,要不我和你哥换一下。”

“不行,”陈梓立刻反对,“闺蜜如手足,情人如衣服,就让他睡沙发。”

陈尺在得知小涵也知道他们的事情后,有点生气了。

“哥你别苦着一张脸嘛,都不好看了,”陈梓点点他的后背,“你也知道小涵姐和我的关系如何,而且,这也不是我想告诉她的,是早在叁年前她就发现了的。”

“我保证现在我更加成熟、隐瞒技巧也更是登峰造极了,绝对不会再向外人透露我们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信息的。”

“哥哥你别生气了嘛,来笑一个,要不胸给你揉揉。”

“我没生气,只是担心,”陈尺叹了一口气,“如果事情真的暴露了,不用你说,我亲自去公安局自首,让你终生活在对我内疚之中。”

“哥你傻不傻啊,这样能报复到我吗?”

“别人是报复不到,但是你爱我。”

陈梓无言以对。

“哥我发誓一定会好好隐瞒、绝不透露半点风声的。”

陈梓想他哥这么傻,要是暴露了,指不定会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做出许多伤害自己的事情呢,她还是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吧。

所以陈尺在这以后发现一到有人的场合,陈梓就对他格外冷漠。

比如他穿过街道去她们学校给她送吃的时候,她也是神情淡淡,一副和他不太熟的模样。可是等到他们回到他们自己租的小屋里,她又抱着他胳膊蹭着他腰一个劲地调戏他。

“是担心被发现吗?”最后哥哥还是没能忍住肚子里咕噜咕噜冒的酸水,欲盖弥彰地说了一大堆后,又画蛇添足地补充了这句话。

“哥,我这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小动作嘛。”

“你说的很对,”陈尺认可地点点头,随即又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来,“可是橙子你不需要对我那么冷漠,就跟以前一样就好了。”

“哥我可是参照正常兄妹相处方式对待你的,”陈梓说着就从袖中拿出口红,随即托腮沉思道,“看来以前是我太亲近你了。”

“是吗?”陈尺也沉思起来了,为什么现在他会觉得他和妹妹还不够亲近呢。唉如果能够随时黏在一起就好了。

“哥不要伤心了,只要我们互相知道明白对方的心意就好了,”陈梓笑嘻嘻地凑近哥哥的耳边,拔出口红笑得一脸纯真,“现在就让我们更加亲近亲近吧。”

“哥现在你把衣服脱掉吧。”

她口红从来都没用过,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

于是哥哥纵容而又宠溺地将衣服脱掉,妹妹毫不怜惜地在哥哥身上涂满羞耻而又暧昧的痕迹,橘红的口红在雪白的胸肌上泛着淡淡红晕,极艳也极具诱惑。

她在他的身体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

日历上的星期月份悄然爬走,陈梓租的房子很快就要过期了,陈尺和妹妹商量着以后要是有能力了,对方就在隔壁买房。不过陈梓提供了一个更稳妥的方案。改姓投奔妈妈,且不论陈梓手中还有她转移婚后财产的证据,再说血浓于水,他们乱伦的事情传出去,她公司股票指不定得跌好几个点呢,母亲没道理不帮他们隐瞒。

至于改姓也是一种投诚,表示他们和妈妈完全是一家人,绝不回去找那个软饭硬吃的窝囊废爸爸。

而陈尺对此更是没啥意见,只要能够和妹妹一个姓就好了。

“要不然以后我们就养一只狗吧。”陈尺问道,“你喜欢什么品种的,金毛还是萨摩耶?”

“萨摩耶,肯定是萨摩耶,看着它就会想起哥哥。”

“为什么?我感觉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我们都一点都不像啊。”

“因为你看到它就跟看到哥哥一样,开心得不得了。”

说完陈梓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忽然站起,拿起桌上的蛋黄糊就往阳台上走。

陈尺也跟着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一双黑色的眼睛。

“这只八哥叫佩佩,总是来我这蹭吃蹭喝,而且它还会讲话,哥你要不要听听。”陈梓喂了它点食物摸摸它的脑袋,就兴奋地拉着哥哥的手,等待着八大爷屈尊降贵地开它开它的鸟嘴。

它一定会说什么“我爱你老婆”“我想你了呗”“老婆大人理理你的小可怜嘛”之类的甜蜜话,毕竟它讨食的时候就经常这么对着陈梓说话。

但是八大爷一开口就是“操你大爷的陈尺还不爱上老娘信不信我把你日哭啊靠”!

“橙子,你想……要,”陈尺微微侧脸,一脸惊诧诡异,略微迟疑道,“把我……日哭?”

“哥你听我解释啊啊。”

“哥我保证我不是故意的!我就随口说了一句啊!它怎么就学会了?靠这只鸟不会到处乱说吧!还有还有,哥,我平时绝对没教它说过任何话,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她有点小心虚,说到最后声音也逐渐低下去了。

哥哥倒是没有很急迫,他微笑着安慰慌张的妹妹,“我们可以把这只鸟买回来,我听说鸟主人为给他的儿子治病,最近特别缺钱,能借钱的地方都借了,只要我们价格开得够高就好了。”

“嗯,哥,平常都是用你的,这回就用我的吧,让我来养你。”

“好啊,”他欣然接受,眼里有万般柔情,陈梓不自然地移开目光,然后不知想到什么,又直视着他,黝黑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倒是把陈尺瞧得羞红了耳尖。陈梓嘴角微微勾起,又见他避开她的目光若无其事地望向八哥,思忖片刻,又紧绷着下颚道,“可以的。”

“啊?”

“没什么。”他的耳尖更红更润更艳了。

喂哥哥你是误会了什么吗?

“哥你说话不要说一半啊!”

“我错了,”他认罪态度良好,低垂着乌黑浓密的睫毛,伸手拦腰将陈尺轻轻抱起,“你直接告诉我,”他抿了抿唇,有些害羞地说道,“我尽量。”

又过了几分钟,八大爷吃完蛋黄糊,抬起头有些迷茫地望着两人早已离去的地方,嘎嘎一声,才哑声喊道:“老婆大人我爱你。”

八大爷觉得先收货后付款很公平,喊完后,它又扑腾一下飞走了。

陈梓和陈尺在一起很久以后,陈梓给他看了自己给他写的人生结局。

选择和她在一起的话就都是幸福美满的结尾;而选择不和她在一起,那就是他看着她一人潇洒自在或者同别人幸福一生。

陈尺看着n个(起码超过了十一个)不和妹妹在一起的凄惨下场后,拍拍胸口,庆幸道:“那幸好我是选择和你在一起。”

“那是。”

她神色骄矜,而他眼带笑意。

后来这本笔记本由陈尺保管,没事的时候他就把他们之间平常但甜蜜的点点滴滴写在上面,有时还会被妹妹逼迫写写他们之间的同人,一般都会带点颜色。

也许还不止一点,喜欢欺负哥哥看他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却还是宠溺地纵然她的妹妹,总是喜欢让他做许多羞耻的事,就比如写他们之间的情爱小说。

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既然是妹妹喜欢的他还不得照做。他埋怨着,却也暗自欢喜。

这段关系本就错了,只是因为她的目光与注视,他才不至于因为自己的罪名而以死谢罪。

她还爱他,她还和他在一起,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