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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番外二:杜雷与卢小婉(下)

她不是要嫁给那个,当她阿爹都嫌岁数大的恶人,大胡子杜雷吗为何变成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模样谈不上俊俏,却十分有男子气概,笔挺的鼻子,坚毅的下巴,身量颇高,肩也很宽,魁梧英挺。

看他的穿着,明显是新郎倌,莫非是他不小心抬错了人

卢小婉呆呆看着他,不自觉张大了嘴。

她要不要出声询问一声卢小婉心中犹豫着,万一真抬错了人怎么办

擦了口脂的小嘴,在油光下愈发诱人,散发着窒命的甜美气息。

对面的男子眸光攸地一暗,往床边一坐,小山似的身子,已将娇小的卢小婉压在了婚床上。

卢小婉惊呼出声,那男子已像啃咬美食般,将她的小嘴含到了嘴里,毫无章法的撕咬。

他一手制住卢小婉的双手,一手迫切地去解她的衣衫。

撕扯挣扎中,卢小婉袖中那把被磨得锋利的剪刀,被甩到了地上,发出怦地一声巨响。

被发现了她心中一惊,整个人迅速清醒过来

身上的男子眼里早已是幽深一片,听到声响,下意识地扭头去看了一眼,面上神情有些许疑惑。

然后马上就被身下柔软的身子,给吸引住了全部的感知,俯下身,继续刚刚未完成的事情。

男子的力气很大,动作粗鲁又迫切,卢小婉来不及说出一个字,就在这迷迷糊糊中,渡过了她的新婚之夜。

身上的男子亦是初次尝到甜头,整个人兴奋不已,一直不停歇的折腾,折腾了大半宿后,终于倒在一旁,累得睡着了。

手却紧紧揽住她,不肯松开。

卢小婉也很累,浑身疼痛不已,眼皮早已沉得睁不开,但因为对这新郎倌突然换了个人之事迷惑不解,而强撑着让自己不要睡过去。

可是她越想理个头绪,越想不出个所以然。

卢小婉是个传统的乡下女子,没上过学堂不识字,只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

现在这个男子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既然已经与她圆了房,她就会将他当成自己的夫君好好侍候,当然前提是,他也必须认了她这个娘子才行。

如果他敢不认,她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抱着这样的念头,卢小婉晕晕沉沉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有物体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睁开眼,看到一个黑色的头颅在自己胸前,正想推开时,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成婚了,身上的男子是她的相公。

卢小婉放下了手,咬牙忍着疼痛,让身上的男子又为所欲为了两回。

出嫁前,大伯母曾期期艾艾地同她讲过一些男女之事。

当时的卢小婉一心想着是杀了那个大胡子杜雷,然后自杀,根本一句也没听进去。

如今身上的男子只晓得粗鲁地横冲直撞,她以为男女之事就是如此了,因此只默默地咬牙承受。

许久后,终于结束了,卢小婉暗中偷偷吁口气。

看看天色,挣扎着要起身,“相公,天色不早了,让妾身服侍你穿衣。”

身旁的男子按住她,“小婉,累,睡一会。”

熟悉的声音如惊雷一般,劈得卢小婉魂飞魄散,“杜,杜雷”

旁边的男子半眯着眼,慵懒的声音从鼻腔里溢出,“嗯”

“你是杜雷”卢小婉仍有些不敢相信。

杜雷睁开眼,挑眉看着新娶回的媳妇儿,疑惑不解“小婉”

此时的杜雷刚刚过完了人生的小登科,正是心满意足之时,对于自家媳妇儿卢小婉的态度十分不解。

就像昨晚从她袖子里飞出把剪子一样,真是好奇怪的习俗。

卢小婉仔细地看了看他的眉眼,终于确定无疑了

她翻转身子背对杜雷,将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欲哭无泪。

这个与她共度了一晚的男子,居然就是杜雷那个她立志要杀了然后自杀的大胡子

谁知道他剃了胡子后,居然是这副模样害得她还以为是哪个新郎倌抬错了花轿

这下怎么办她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了,而且她昨晚才立志,只要他认了她,她一定会好好服侍这个相公

但是昨晚之前,她也立志要杀了他,为村民除害的

杀了,不杀服侍,不服侍

卢小婉的内心从未如此纠结过。

正在这时,一双手从她的腰侧横穿过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嘴里无意识地唤道“小婉,媳妇儿”

卢小婉的心,突然间就软了下来。

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先过过看吧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亮了。

虽然昨晚拜堂的时候,知道没有公婆在,但在乡下习惯了早起的卢小婉,还是有些羞愧。

村子里的老人都说,新嫁娘第一天要是起晚了,会被人嘲笑的。

她顾不得一旁还在熟睡的男子,急急忙忙起了身。

嫁过来的时候,她本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所以一件换洗的衣衫也没带。

如今只好在那些杜雷抬过去,又随着她抬过来的箱笼里找找看了。

卢小婉记得,那里面有好几件当季的衣衫。

那些衣衫不是量身订做,同喜服一样,穿上身有些不合身。

而最主要不合身的地方就是臀部了。

卢小婉的臀部大得异于常人,这是她最引以为耻的地方,她总是想方设法地遮掩,并尽量穿些宽松些的衣衫。

如今这身衣衫穿在身上,太过合体,显得她的臀部愈发丰满。

可现在没有其他的衣衫,卢小婉也只能将就了。

心里想着有空的时候,自己动手将它改一改。

她在铜镜前看着镜里的身形懊恼的时候,却不知床上的男子,正盯着她的臀部笑得开怀。

卢小婉转过身,看着杜雷盯着自己某处逐渐变得幽深的眼神时,面上一热。

仅管只是过了一夜,女人天生的敏感已让她知道,她最不喜欢的地方,却是这个男子的最爱。

杜雷话很少,白天出去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晚上回来后,直接搂着卢小婉上床做运动,有时一二回,有时三四回。

还好卢小婉是个乡下姑娘,从小做农活做惯了,身子骨硬朗,但饶是如此,卢小婉还是有些吃不消。

可她一年轻女子,对这些事情不知道问谁,也不好意思问谁,又死心眼地认为是自己相公,一切就由着他。

两人就这样磕磕碰碰地过了半个月。

杜雷和卢小婉现在住的房子,据说是一位同僚为了让杜雷成婚,专门让出来给二人住的。

卢小婉对于住在别人家房子这事多少有些膈应,特别是还有丫环专门伺候着,她每天除了吃,什么都不用干,实在让她闷坏了。

不得已,在某日晚上配合着做完运动后,卢小婉轻声问道“相公,咱们以后住哪”

“京城。”

“一直住京城”

“你住,我打仗”

由于宁氏一直跟着杜老爹住在战场附近,杜雷原本觉得卢小婉跟他在一起也无谓。

可营中所有的兄弟都劝他男人应该在外抛头颅洒热血,女人应该在家服侍长辈,生娃带孩子,过安稳日子。

所以杜雷的想法也跟着发生了改变,刚刚才尝到肉滋味的他,心里其实很舍不得离开自家媳妇儿,可更不舍得让她跟着自己吃苦。

然而,卢小婉的心思却同宁氏是一样的,乡村出生的她,从小接受的观念是相公在哪,她便在哪

两人的想法,与情爱无关只是处于不同性别、不同阶层的两个人的不同观念而已。

“爹和娘”卢小婉继续问道。

从两人仅有的交谈中,卢小婉知道杜雷是有爹娘的,因为从京城过来有些远,还需要十来天才到。

“一起,京城”

卢小婉咬咬唇,试探着说了自己的想法“妾身跟你一起,留在这里可以吗”

杜雷的眼里突然亮了起来,转瞬又变得黯淡,“辛苦。”

那光芒来得快消失得也快,一直注意着他表情的卢小婉还是留意到了,恳求道“妾身不怕吃苦”

杜雷望着自己的媳妇儿,没有说话,只搂紧了她。

十日后,宁氏和杜老爹回来了,在知晓自家儿子在兄弟们的怂恿下,没有媒婆没有合八字,什么礼数也没有,已经强娶了一个小娘子为妻后,被气得不轻。

在宁氏的要求下,杜老爹将杜雷拎去,狠狠暴揍了一顿。

宁氏则拉着卢小婉的手,在屋子里说着体己话。

那时的卢小婉还不知道自家相公正被狠揍,只是在新婆婆面前,有些胆怯着低着头,问一句答一句。

宁氏一看到卢小婉的身形,心中其实是有些满意的,看来杜雷有将她说的话听进去。

再看卢小婉面色,除了眼睑有些灰青外,还是水灵灵的很,便放下了心。

宁氏想着卢小婉是被逼嫁过来,虽说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但心里无论如何,肯定有些不顺气的地方。

当下便替她狠狠把杜雷骂了一顿,并告诉卢小婉,她公爹现在正在教训杜雷。

然后道“小婉啊,先前的事,都是阿雷的错,娘在这里替他向你道歉。以后阿雷若有让你觉得委屈的地方,你跟阿娘说,阿娘让你阿爹教训他。

但你既然已经成了杜家妇,还是要恪守本分,爹娘不需要你侍候,你专心伺候阿雷就行,两人和和气气多生几个孩子,好好过日子才是正事。”

卢小婉此刻方知杜雷正在被杜老爹教训,低着头应了声是,也不出声求情。

她虽然打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相公在哪,她在哪的想法,但不代表她心里,对杜雷用强硬的手段娶她这件事,完全没有一丝怨恨。

宁氏知她心里想法,知道这女人心里若有了怨,必须要想法子除掉后,才会安心过日子。

只是有些心结需要时间淡化,有些心结则需要两人共同去面对。

卢小婉与杜雷之间,明显是需要杜雷表现得更好,让卢小婉慢慢放下心结才成。

杜雷虽不是宁氏亲生,宁氏对这个由她养大的儿子却十分有信心。

除了少言寡语外,为人正直,心地善良,又懂得体贴人,只要相处时间久了,卢小婉一定会发现杜雷的优点,转而死心塌地的对他好。

因此宁氏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反而与卢小婉隐晦地说起了房中事。

卢小婉红着脸听完后,才知道有些事男人也未必是懂的,需要调教,也需要两人开诚布公的沟通。

当晚回去后,当浑身是伤的杜雷想在她这得到安慰,向她求欢时,卢小婉第一次拒绝了。

“相公,你身上有伤,不可如此任意妄为,而且今日妾身身子也有些不舒服。”

杜雷不明所以,可媳妇说不成,那就只能乖乖抱着睡觉觉了。

卢小婉出声拒绝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但接下来杜雷的举动完全让她放下了心。

她第一次觉得,这男人也许真如宁氏说的,不要被他们表面的样子给欺骗了,其实他们都是一根筋的长不大的孩子而已。

只要在床上将他们侍候好了,又能拿捏住,好好调教调教,日子自然就会过得顺心。

宁氏教完了媳妇后,又开始教儿子。

“女人很好哄的,多说点好听的话,偶尔送点小礼物,两人独处的时候,多抱抱她,她说什么你都听进去了,她自然会对你掏心掏肺。”

宁氏道“阿雷,小婉是个死心眼的孩子,性情好,又能吃苦,只要你让她知道你对她的好,娘包准她对你一辈子死心蹋地。”

自从按照宁氏的要求娶了小婉后,杜雷尝到了甜头,越发对宁氏所说之言,奉为圣旨。

“怎么做娘”

“首先你将这称呼改改,虽说你爹是将军了,你日后最少也是将军,这官家妇人用妾身自称最是正常不过了。

不过阿娘怎么听着怎么别扭,咱们都是乡下出身,不要妾身妾身的,直接自称我就是了,让她唤你唤阿雷哥,这样不是更亲切吗”

杜雷在脑中脑补了一下卢小婉娇羞唤他阿雷哥的情形,心中荡漾,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还有呢娘。”

看着杜雷一脸求知欲,宁氏本想跟他说房事上要节制一下的事,又突然间有点开不了口了,毕竟是儿子的房内事。

而且,她也有些想抱孙子了。

因此宁氏含糊道“总之,你媳妇说啥,你听着就是了。”

杜雷虽话不多,却是个十足行动派,当天晚上回房后,立马就让冯小婉改了称呼。

当冯小婉带着几分羞怯轻声唤了声“阿雷哥”时,杜雷听得浑身火起,一把将冯小婉给压在了床上,逼着她唤了整晚的“阿雷哥”。

也许这几天来杜雷对她的言听计从,也许是这亲密的称呼无意间拉近了她与他的距离,松开了心防的冯小婉,第一次在房事上尝到了些许做女人的滋味。

从那以后,冯小婉乡下女子直率大胆的性子越发显了出来,平日里敢指使杜雷做这做那,晚上的时候在房事上也忍着羞意,说出自己的感受。

她原本还担心杜雷会不会不高兴,但事实却恰好相反,男人对于让心爱的女子能得到欢愉这事,比一心只顾自己享受来得更有兴致。

房里房外都过得越来越和谐,卢小婉开始觉得这日子,若是一直这样过下去,也挺不错。

不过这样舒心的日子只维持了三个月。

这边的战事结束后,杜氏一家得回京了,而且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这了。

卢小婉心里有些可惜,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而且这里离她原来村子比较近,虽然她嫁过来之后一次也没回去过。

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大伯父一家,回京前,卢小婉提出了要回娘家一趟的请求。

宁氏知道卢小婉嫁过来时,礼数一点都不周全,恐怕村里的人对她非议不断,对小婉的娘家人也不好。

便准备了丰厚的大礼,让杜雷带着卢小婉一起回去。

成婚后的杜雷开始的时候,对于自己的胡子有时还偷懒不想打理。

但慢慢他发现,当他面上有胡子时,他媳妇儿总不让她亲小嘴儿,就算让亲了,也是很勉强。

后来杜雷就天天很勤快地将面上刮得干干净净。

因而当杜雷顶着一张光滑年轻的脸以及魁梧的身形,带着卢小婉去到村子里时,所有人都呆住了。

不是说小婉是被土匪抢去做妾了吗这么久没有消息,村里人还以为小婉已经被折磨死了。

不少当初逼着小婉嫁过去的村民,想到这一点,心里多少是有点愧疚的。

如今当卢小婉红光满面水灵灵,穿着绸缎衣裳,比先前不知好看了多少倍出现在村民们面前时,全村人都震惊了。

卢小婉带着杜雷,挨家挨户去送礼,有好事的偷偷看了看送过来的礼物和红包,乖乖,起码值一两银子

要知这村子里好多户人家,一年也挣不下一两银。

结果小婉的相公,一出手就是一两银,还是家家户户

后来再一介绍,原来人家根本不是土匪,而是黎国军中的一名前途无量的营长,而且人家老爹还是将军

唉哟,这下闹了个大乌龙

不少村民纷纷给二人道歉,杜雷不明所以,卢小婉却微笑着一一受下了。

她心里从未怪过这些人,否则也不会每家每户亲自来送礼。

只是她知道这些村民纯朴,若不收下他们的歉意,只怕他们会一辈子心里不安。

最欢喜的莫过于卢小婉大伯父一家了。

杜雷陪着大伯父和大堂兄在外聊天,大伯母则拉了卢小婉在屋子里说些私密话。

“小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伯母都糊涂了”

卢小婉便将去年雪夜救了杜雷之事告诉了大伯母。

只不过她没好意思说,她当时把他当成了野兽这事。

大伯母听完后有几分埋怨,“你这孩子,你既然与杜雷一早就认识,当初他派人来求娶时,大伯母还因为嫌他岁数大不让你嫁,你也不跟大伯母明说

要是大伯母知道他是个年轻老实的小伙子,定会开开心心送你出阁也不会自从你出嫁后,一直提心吊胆了。”

“大伯母,是小婉的不是。”不是她想欺瞒,而是她也没想过杜雷是这个样子。

卢小婉想起当初新婚夜时以为对方抬错了人,稀里糊涂地就跟对方圆了房,这么丢脸的事情,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索性就让大伯母误会好了。

好在大伯母见她现在过得幸福,也不纠结当初的问题,看着她微红的小脸,问起了女人家的话题,“他对你好吧”

卢小婉不知道大伯母问的是哪种好,但现在确实过得挺顺心的,面上一热,点了点头。

侄女的神态已经说明了一切,大伯母完全放下心来,重新话起了家常。

回到京城后的卢小婉,只在家中过了几日时间,就十分郁闷了。

没回来之前,在边境处,日子过得挺自由,白天杜雷不在时,她就陪宁氏说说话,或同其他与她一样的将士夫人一起做活、聊天。

她性子好,嘴又甜,又有礼貌,那些将士的夫人都十分喜欢她,将她当成亲妹子般看待。

如今回到京城,宁氏同样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可四处都是华丽的宅子,出去得有人跟着,而且关键是,这京城里,她一个人也不认识。

宁氏岁数大了,耐得住,卢小婉向来在乡村过得自由惯了,却很不习惯。

宁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为了媳妇,便带着她出门,与一些不大相熟的贵妇人交际应酬。

宁氏虽是寡妇再嫁,但她相公好歹是个将军,再加上宁氏泼辣,岁数与辈份又摆在那,一些年长的贵妇人心里虽不齿,面上倒也装得和和气气。

但对卢小婉便不同了。宁氏在她身边的时候,还好些,一旦两人分开了,那些年轻些定力不够的贵妇人,就开始对卢小婉冷嘲热讽了。

卢小婉习惯了乡下直来直往的性子,嫁给杜雷,与宁氏和杜雷打交道,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不拐弯抹角。

因而对那些贵妇人的指桑骂槐,根本听不出深意。

当那些贵妇人分别时,送她一些简单的小礼物时,卢小婉心里还很高兴,觉得这些人真是好相处,跟村里人一样友爱。

她并不知道,那些贵妇人送给她的礼物,是平时用来打赏丫环下人的。

那些人用这样的行为,隐晦地嘲讽她乡下丫头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上不了台面。

而卢小婉的毫不知情,更是让那些贵妇人笑得更加开怀,每次碰面都要讲出来乐上一乐。

只是这种事情,当事人毫不知情,外人再乐总觉得少了点乐趣。

于是在某次聚会上,某位夫人当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卢小婉是单纯,但并不是傻。当她知道她们送给她的东西,原来是打发下人的,便知道她们是在故意羞辱她。

原来她以为很好人的这群贵妇人,根本就一直把她猴耍,而且还一直在暗地里嘲笑她。

卢小婉面色发白,眼珠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咬住唇,不让眼泪掉下来,不想让这帮人继续看她笑话,站起来转过身准备离去。

就在转过身时,发现她的相公杜雷,正面色铁青地站在她身后。

看来她让他丢脸了卢小婉看着杜雷,身形摇摇欲坠,正想开口道歉,却见杜雷已大踏步朝她走了过来。

离得近了,她能看到杜雷面上凶狠,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难道他要揍她吗卢小婉被吓到,一阵心惊肉跳。

转念一想,是她的错,是她丢了脸,揍就揍吧卢小婉闭上眼,任命地等着杜雷的拳头。

然而想像中的拳头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反而听到了那群贵妇人的尖叫惊呼声。

卢小婉睁开眼,只见杜雷已冲到那群人中间,对着那群贵妇人一人一个耳光,毫不手软地了扇下去

她惊愕地张大嘴,一时反应不过来。

直到有个贵妇人大叫“杜营长,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然后啪地一声,停顿的空隙,那巴掌越发响亮。

卢小婉缓过神来,连忙上去拉住杜雷,“阿雷哥,快住手”

杜雷怕大力挣脱之下会伤了卢小婉,便停下了手,离开前,恶狠狠地道“我的媳妇儿”

然后用力挥了挥拳头,意思是说我的媳妇儿你们要是再敢欺负,小心老子揍你

卢小婉顾不得那群贵妇人哭爹喊娘的声音,慌忙拉着杜雷跑回了杜府。

而伺候那群贵妇人的丫环小厮,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去扶起自家的主子,因为反应缓慢,未能护住自家主子,惹来一阵怒骂。

离府的二人,刚开始是卢小婉拉着杜雷跑,后来是杜雷看她累了,转而拉着卢小婉跑。

等回到杜府后,卢小婉心里才感觉到了后怕。

那些贵妇人的相公官职都比杜雷高,别说合起来,哪怕其中一个往上告一状,杜雷的前程就没了。

卢小婉心里十分愧疚,“阿雷哥”

她也不知道是想多谢他,还是想跟他道歉,总之心情复杂得只喊了一声后,就无法言语了。

对面的男子在她喊了一声后,就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带着痛苦的声音道“小婉,小婉,委屈。”

卢小婉刚刚积蓄的眼泪,哗哗地掉了下来,“阿雷哥,你刚刚这样做,会害你自己没了前程的。”

“小婉,委屈。”杜雷将她搂得更紧,头埋在她脖颈间,只喃喃说着这几个字。

他宁可不要前程,也不想自己的媳妇受委屈

卢小婉从他简单几个字里,明白了他的意思。

先前因为被逼嫁给他的不满,在这一刹那,突然间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满心满眼的酸涩和甜蜜。

这个男人,把她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她也要将他放在心上第一位来回报他

卢小婉踮起脚尖,第一次主动地亲吻他。

她的热情和主动点燃了杜雷身上的火,两夫妇顾不得大白天的,就在屋子里无所顾忌地缠绵了起来。

那群被杜雷扇了耳光的贵妇人,在自家夫君面前,添油加醋地将杜雷的恶形说了一遍,痛哭流泪地要求自家夫君,一定要替自个儿报仇

仅管那些官员们,一向对自家夫人的种种习性看不惯,猜测肯定是自家夫人在言语上得罪了人,才惹来此祸事。

可是自家夫人被打,等于自己面上被人扇了一耳光,是面子的问题。

因此,就算知道了是自家夫人不对,为了面子,还是齐齐将杜雷告了上去。

朝廷后来派人一调查,知晓是那群贵妇人羞辱卢小婉在先,杜雷不过是替自家媳妇出气。

虽说男人打女人,且还是朝中官员的夫人们,是不对,可人家打的有理由啊

办案的人,深知这种事情处理起来两头不讨好,便以杜雷是军中人为由,将他交由了兵部去处理。

兵部中人大部分是军中出身,最恨那些嘴碎的婆娘,知晓此事后,心中暗暗对杜雷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面上不得不罚,扣了半年俸禄,打了一百军棍也就过去了。

此事过后,杜雷的名字让兵部不少人记住了,这对他的前程来说,反而得到了不少助力。

而京中另一些贵妇人听闻此事后,虽不齿杜雷动手打女人的行径,心中却暗自羡慕卢小婉嫁了个好相公。

若是自家相公能如此维护自己,那真真是此生无憾了。

一个半月后,卢小婉被诊出怀了身孕。

她暗中算算日子,估计就是杜雷打人后两人白天缠绵的那一次怀上的。

怀了孕之后的卢小婉,便专心在家中养胎了。

宁氏怕闷坏她,便在府中开了处园子,两婆媳种上些时令的青菜瓜果,日日里讨论种菜的心得。

看着那些青菜瓜果,由种子到发芽到长成,再摘下来,端上自家饭桌,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后来杜老爹和杜雷,不甘心被自家媳妇冷落,也加入了菜园子的行列。

一家四口,再加上肚子里的那个,过得其乐融融。

杜老爹依然是不言不语,只眼睛里含着笑,而杜雷的话,则慢慢地多了些。

八个月后,卢小婉要生产了,原本大夫和产婆都说她身子骨好,胎位正,运动又足,估计生产会很顺利。

结果进去产房两个时辰了,血水一盆一盆地往外端,孩子还没有出来。

宁氏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因为她自己本身是小产,为了怕意头不好,便没进去陪着卢小婉。

如今对里面情形一无所知,心里暗恨自己的迂腐。

卢小婉孤身一人在里面,这么久了,不知道心里有多害怕,要是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定会安心不少。

一旁的杜雷更是心急如焚,后来实在受不住这份煎熬,正要起身往里面冲,被宁氏大声喝止了,“阿雷,你媳妇在里面生孩子,别进去添乱”

然后朝杜老爹使个眼色,让他抓住杜雷,别让他心急之下冲了进去。

正在这时,产房门打开了,几人心中一喜,却见产婆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生得时辰太久,少夫人和小公子怕会都有危险,请大人们选一个,关键时刻保少夫人还是保小公子”

宁氏此时却有些犹豫了,不能生育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最大的痛,特别是当她嫁给杜老爹,感受到这个男人对她满心的宠爱时,不能为杜家生儿育女,更是她成了她今生最遗憾的事。

若她是卢小婉,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保全孩子,但她不知道此时的卢小婉,是不是同她一样的想法

宁氏迟疑间,杜雷已斩钉截铁地开了口,带着颤抖和坚定,“保少夫人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少夫人”

半个时辰后,产房内传来了小孩子响亮的哭声,外面的三人却听得心头一颤,面沉如水,孩子平安出世了,莫非

杜老爹一楞神之下,杜雷从他手中挣开了,飞一般地冲进了产房。

空气里全是血腥的味道,令人晕眩和作呕。

产房里产婆正在帮刚出生的孩子清洗,卢小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面色惨白,一动不动,额上全是汗,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她小巧的脸庞上。

产婆还没来得出声喝止,杜雷已扑到床边,搂着卢小婉,凄厉地哭了起来“小婉小婉”

那哭声撕心裂肺,高亢悲切,听得外面的宁氏眼眶发红,眼睛跟着刷刷流了下来,杜老爹的双眸也暗了下来。

产婆手中刚出生的婴儿被那哭声惊得放声啼哭,惊醒了呆滞中的产婆,她慌忙将婴儿包住,放在准备好的篮子里,走到床边,一把揪住杜雷的耳朵,中气十足吼道

“你媳妇还没死呢你嚎什么嚎她只是生孩子累得没力气睡过去了,你非要将她吵醒吗产房之地,你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跑进来,算什么

还有衣衫也不换,脏兮兮的,你想害死你媳妇和儿子是不是”

哭声瞬间停顿。

在停止的一瞬间,杜雷听到怀中卢小婉虚弱的声音,“阿雷哥,我没事,孩子还好吧”

“好,好”产婆立马换上另一副语调,满脸笑意,温柔道“少夫人,恭喜你,是个非常俊俏的小公子,手手脚脚都齐全,哭声也足,小手小脚十分有力

老身接生这么多年,可从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小公子少夫人真是好福气”

然后立马对杜雷凶巴巴道“楞着干啥还不出去去换身衣衫,晚点过来,让你媳妇好好休息一会”

杜雷乖乖起身,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离开了产房。

产婆帮卢小婉攒好被子,笑道“少夫人,老身看你这相公啊,是真心疼你刚刚你快昏迷前,老身问是保少夫人还保小公子,你相公毫不犹豫地说保少夫人,并让老身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你”

卢小婉微笑道“我听到了,也许就是因为他这句话,我突然又有了力气,心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为杜家留下后”

产婆继续道“还有刚刚,他冲进来以为你出了事,抱着你就大声痛哭,老身当时就想啊,若是你出了事,只怕他也会跟着你一起去了。”

卢小婉头微转,看着杜雷刚刚出去的方向,嘴角含着笑,用轻得只有自己听得到声音温柔道“我知道,在他心目中,我是最重要的,因为我是他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