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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173、新婚(二)

她不想被杜峰那厮看扁,只得咬紧牙继续坚持。

等到终于够时间了,纪子期已全身香汗淋淋,气喘不止。

缓和了一阵呼吸后,她看着还在耍枪的杜峰,恨恨道了一句“我先去洗漱了。”也不管他听到没有,犹带着几分郁闷离开了。

却不知身后的男子,在听到这句话后,眼里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立马停止了耍枪,悄悄尾随她进了房间。

许久未运动,陡然间运动,肌肉很快酸痛。

纪子期边脱衣边揉着肩和手臂,低声咒骂那个可恶的混蛋。

准备踏入浴桶中时,猛地被一具炙热的赤裸身子从后面抱住。

她还来不及尖叫,已被抱起放入了水中。

“杜峰,你干什么”水花溅起,有些溅到了她的眼睛里,纪子期伸手揉揉眼,皱着眉大声地问道。

“一起洗澡。”喘着粗气的声音。

“不要”纪子期出言拒绝。

只是,那个霸道的男子,已与她一起进入了木桶中,又怎么轻易离开

他一手拿起澡巾,开始往纪子期身上抹去,“期期,我来帮你洗。”

“不要”

“又不是没洗过,怕什么羞,嗯”面对面的男子轻笑“前几天晚上,哪次不是我帮你洗的”

还好意思说若不是被你折腾得没了力气,会让你洗而且更过份的是,洗完了之后,还不肯放过她。

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让他帮忙

纪子期伸手抢他手里的澡巾,“我自己来”

只是她的力气哪里是他的对手,杜峰略一用力,便将她拉住了自己怀中。

赤身相对的人儿,早已让对面男子欲火难耐,积蓄了一晚上的力量,并未在那短暂的晨练中消耗半分。

纪子期感受到了异样,慌了神,用手抵在他胸膛,“杜峰,等会还要去跟娘请安。”

“娘已经说过了,不用天天去请安。”杜峰抓住她的小手高举过头顶,另一手揽住她的腰越发靠近自己。

纪子期阵阵心惊,这几日吃尽苦头的她,咬着下唇动也不敢动。

往往在这种情况下,女人越是表现出柔弱,越容易激发男子血液里的残暴因子。

如同先前的几个晚上,越是哭泣求饶,越会惹来更疯狂地占有。

纪子期并非毫无察觉,可面上还是不自觉地表现出软弱和祈求。

那泫然欲泣的模样,果然让对面的男子眸光幽深,眼中的火立马被点燃,凶狠而强烈

杜峰低头轻轻地含住了她的耳珠子,吸吮啃咬,引来她身体阵阵颤栗。

那唇一路下移,来到了她精致的锁骨处,一阵刺痛,留下点点粉红色印迹。

纪子期的双手不知何时已被放下,她紧紧攀住木桶边缘,纤细的手指已似有青筋,显示着她的用力和隐忍。

小丫头安安端着早点,已在外面不知道敲了多久的门,却无人应门。

她细声唤道“少爷,少夫人,该用早膳了。”亦无人应答。

她端着早点,站在那里默默地等候。

杜喜大人交待过了,如果少爷和少夫人没有允许,绝不许随意进出他们的房间,任何时候都不允许。

如果敲门或唤人没人应,就站在外面乖乖地等着就好。

安安心想,杜喜大人虽然有时候很可怕,但这种事情上没必要欺骗她,那按他说的照做总不会错的。

又不知多久,身后的男子终于倒在了她的背上。

全身无力的纪子期,动动已僵硬的腿,身子一软,眼看就要滑入水中。

杜峰忙伸手将她搂住,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她眼中的指控和怒火。

他亲亲她泛着红光的脸蛋,密密地笑,“刚刚不舒服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看到纪子期快要滴出水的明眸,哄道“好了好了,逗你玩的。快点洗好穿上衣裳,我刚听到安安敲了好久的门了。”

这难道要怪我吗纪子期幽怨睥他一眼,“早听到了,为什么不快点”

杜峰绵绵地笑了,“这可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什么都可以快,唯独这事,不能快”

纪子期身为一个现代人,却觉得论脸皮的厚度,她拍马也追不上这厮的万分之一。

“来,媳妇儿,我帮你洗。”杜峰边说,已拿起一旁的澡巾往她身上擦了。

纪子期累得浑身无力,便由得他折腾了。

等他帮她穿戴好,抱回床上的时候,她的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

杜峰从门口端着盘着已站得手软脚软的安安手中接过早膳,进入房间关上了门。

然后端后床边,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送到了纪子期嘴边,“媳妇儿,来,张嘴。”

纪子期很自然地张开嘴咽了下去。

刚刚被他折腾得那么惨,现在让他做小服侍一下也是应该的。

她躺在床上,心安理得地吃着他递到唇边的食物。

早上各种操练过度,如今肚子饱了后,睡意便来了。

纪子期打了个哈欠后,翻个身,沉沉睡去,不知道,原本坐在床边的男子,收拾好一切,将盘子交给门外的安安后,同样上了床。

睡梦中,纪子期感觉有片火朝她袭来,她下意识地躲,那火又朝她靠近,她再躲,还是躲不开。

如此几次后,累极了的她,便不管那火来自何处,扭扭身子,嘟哝两句,继续睡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午时,纪子期是被安安的敲门声吵醒的。

“少爷,少夫人,该用午膳了。”

纪子期睁开眼,有双手正在作怪,她狠狠地拍开他,发出啪地巨响,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身后男子有没有被打痛她不知道,她倒是手痛了,而且还担心会被安安听到。

纪子期坐起身,看着自己还穿着里衣,便推推床上衣衫完好的男子,“去,拿午膳去。”

“是,媳妇儿”杜峰笑着从床上一跃而起,转身打开了门。

门外的安安低着头,看也不敢往里面看一眼,就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杜峰接过盘子,进来时,又顺手关上了门。

这一幕,突然让纪子期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关在这屋子里的囚犯似的,只有吃睡,和陪睡两件事。

她撇撇嘴,心里有丝郁闷。

早上的白粥包子很快就消化了,饭菜的香味一传来,纪子期立马觉得自己的肚子开始抗议了。

顺着心意,她下了床,走到桌边,毫无形象地大口吃了起来。

“期期,慢点,小心噎着。”杜峰含笑看着她,只觉得光看她这样大口大口地吃饭,心里就开心地饱了。

纪子期心里哼了一声,继续自顾自吃饭,也不理他。

吃完饭杜峰自动自觉地收拾好碗筷,递给了门外的安安。

嫁过来几日,除了向杜夫人杜元帅请安,几乎天天都是同杜峰待在这房里,都未曾好好逛过这杜府。

纪子期打算趁着饱肚,换身衣裳到杜府各处逛逛,顺便消消食。

她翻开存放衣衫的箱子,正弯腰挑选着合适的衣衫时,杜峰滚烫的身体又贴了上来。

纪子期明知甩不开,也懒得理他,手下不停地翻动里面的衣衫,想挑件颜色浅淡些的。

“期期,等会干什么”话语里的意思别有深意要是没事干,咱们就来干点有意义的事吧

纪子期不理他,继续找衣衫,然后有个大红包袱出现在眼前。

身后男子头靠在她颈边,好奇问道“咦,这是什么”

纪子期想了想,貌似里面是她自己缝的杜峰的里衣裤,还有当时想给他惊喜的自制情趣内衣。

她翻了个白眼,什么都没做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若穿上它,只怕自己三天会下不了床。

她随手拿件衣衫将其盖上,轻描淡写道“没什么”

哪知身后男子手脚更快,已伸手将其拎了出来。

纪子期转过身,伸手抢夺,“还给我”

焦急的面容,愈发引起了杜峰的好奇。

他将那包袱高高举起,这样一来,即使纪子期跳起也无法触到半分。

那包袱本来只是随意系住,并不牢固,两个这样你抢我不让抢的,很快就松开了。

里面的里衣裤和小衣倾泻倒出,纪子期眼尖地快速跳到一边,才避免了被里衣裤罩面的窘状。

杜峰一个措手不及,被一件黑色的小衣罩在了头顶上,其余的里衣裤则散落在了他脚边。

纪子期从未见他如此狼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被黑色小衣罩住的男子,面色暗沉,郁闷地一把扯过,然后看到笑得乐不可支的媳妇儿,面色又好转了些。

心想好几日未听到期期笑得如此开怀了,如果这样能博她一笑,倒也值得。

这一想,心情便无端好了,连带着觉得手里的那一团的黑色不知道什么的鬼东西,也感觉柔软得不像话,好比期期身上娇嫩柔滑的肌肤。

早上木桶里的场景浮现在脑海里,销魂美妙的滋味让身体开始有些蠢蠢欲动。

杜峰见难得展颜一笑的期期这么开心,忍住走向她的冲动,将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黑色布片上。

他用两根手指轻轻展开,对着那奇怪的弧度左瞧右瞧,总觉得这弧度跟某物有些相似,却又一时想不起。

杜峰此刻手上拿的是一件现代款的内衣,锦缎为材质,镶着纱质的花边,背后用两根丝带绑住,配套的底裤躺在杜峰的脚边。

纪子期见杜峰神情认真地研究此物,忍不住面上发热,走上前去,红着脸道“还我”

杜峰突然无师自通地想明白了,往她胸前一比划,明亮的眸子瞬间暗了,发出野兽般的噬血光芒。

糟糕,这家伙又要发情了。

这个眼神这几天纪子期已经见这太多次了,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往门外跑去。

可她哪是手快脚快的杜峰的对手,刚迈了两步,已被拦腰抱起,在空中无力地挥舞着双脚,然后被压在了床上。

“媳妇儿,穿上我瞧瞧可好嗯”杜峰诱哄道。

“不要。”纪子期拒绝,这要换上了,他能轻易放过她

只是杜峰哪是如此轻易就能拒绝得的人

怀中的小人儿不愿自己动手换,那就让他帮她来换吧。

“啊你干什么”纪子期不停拍打伸向她腰间的手,却丝毫不能阻止他解开她衣衫的决心。

本来就只穿了一个里衣,一个肚兜,很快就被除了个干净。

杜峰拿着黑色小衣要给她穿上,她紧搂着双臂不肯配合。

“媳妇儿,你要是穿上了,我保证等会不动你,好不好嗯”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充满了魅惑。

可纪子期早已明白,这已尝到肉滋味的男人的话,半句都不能信。

哄骗不成,身上男子突然大力蹭蹭,转为凶狠“你要是不穿,我立马办了你”

那火般的炙热烫得她心直颤抖。

纪子期存着一丝侥幸,伸开双臂,任他帮自己穿上那件黑色小衣。

然后一个翻身,面孔朝下,感觉背后的丝带被轻轻系上了。

然后更快地,她被翻了过来。

改良过的内衣,没有钢圈的支撑,远没有现代挺拔集中的效果。

黑与白的强烈反差,装饰的花边让那里形成花朵一般的效果,来自地狱般的致命的黑色花朵。

此情此景,足以摧毁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的理智。

作为最名正言顺亦是唯一见过此风景的人,杜峰将自己的许诺完全抛在了脑后,压低了身子。

纪子期倒抽一口凉气,这个混蛋,又不守承诺

好似有丝轻笑落入她耳边,在海水中荡起又落下的她,听不分明。

黑色的发丝,莹白的肌肤,铺陈在大红色绵缎被面上。

缠绕在那上面古铜色充满着力与美的身躯,像树与藤,花与叶,交织在一起。

她的脸不停蹭着那大红锦被,媚眼如丝,红唇吐出幽幽香气,红晕和汗水布满了整个脸庞。

杜峰倒向一边,不顾天气炎热,不顾两人身上都是粘腻,将一旁的小人儿搂在了怀中。

纪子期只能呜地一声表示抗议,丝毫起不了作用。

然后都累极了的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黄昏,早上没去给杜夫人请安,晚上是无论如何也要去的了。

纪子期慌忙从床上爬起,纵欲过度的身子浑身酸痛,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杜峰连忙接住她,没得到她的感激,反而换来她控诉的双眸。

杜峰摸摸鼻子,讪笑两声。

时间紧迫,纪子期面上的青白来不急遮掩,只来得及换上衫,梳好发。

她颤得双腿走了两步,发现这样的姿势太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转头看向一旁精神爽利的男子,咬牙切齿地命令道“扶我”

得到媳妇大人指示的杜峰,咧着嘴连忙迎了上去,一路小心搀扶着,来到了杜夫人园子里。

杜夫人和杜元帅正等着二人用膳。

几人虽未明确说明哪天会一起用膳,但很有默契地知道,如果早上来请安了,晚上就分开用膳,否则则一起用膳。

杜元帅等得有些不开心。

新媳妇他自然是不敢怪的,于是自家儿子在他心里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混小子老子一个要办公的都回来了,你一个沐休的人,居然还好意思让老子和老子媳妇等

纪子期进门时,见到杜元帅有些不好看的脸,忙伏低行礼道歉“爹,娘,媳妇因装扮有些晚了,让爹娘久等,是媳妇的错,请爹娘责备媳妇”

“哪的话不晚不晚,刚刚好。”自家媳妇头上才简单插了两根珠钗,怎么可能会是因为装扮

杜夫人看着纪子期摇摇欲坠似站不稳的身子,还有带着憔悴的脸,哪有不明白的

当下起身走到纪子期身边,用力握住她胳膊,将她搀了起来,“子期,来,坐下用膳。”

纪子期感激地看了杜夫人一眼。若不是她来扶她,只怕她真有可能会摔倒也说不定。

她在心中默默咒骂着杜峰,在婆婆面前却连眉眼也不敢乱动一下。

今日运动量过多,饭量自然也大了。

杜夫人体贴地帮她装了一碗又一碗,不停道“子期,你太瘦了,一定要多吃点养得白白胖胖的,不然到时候亲家母会心疼的。”

于是纪子期就变成好似被迫吃了很多一样的感觉,她心中感动,轻声道“谢谢娘”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杜夫人边给她夹菜边道“娘可是将你当女儿般疼的,要是峰儿有欺负你的地方,告诉娘,娘一定帮你出气”

“好的,娘”纪子期垂下眼敛,乖巧应道,不想让人看见她眼中的湿意。

杜夫人了然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新媳妇心里还是感觉有些委屈的,必须要提醒儿子要收敛点才行。

晚膳后,杜夫人道“峰儿,你先送子期回去,等会再过来,你爹有些事要与你相商。”

杜元帅诧异看了一眼杜夫人,被杜夫人一个眼光扫过去,闭上了嘴。

回到子园的纪子期,简单洗漱后,便上了床躺着,心中只盼望着那厮今晚能放过自己。

杜夫人的房间里,她正大声斥责着杜峰。

杜夫人在所有人心目中一向是温柔和善的,但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或许是因为同是女人,又同是在初婚时吃过不少苦头的女人,她心疼那个聪慧惹人爱的新儿媳。

“你个混小子,这子期过门才几天,就被你折磨得毫无血色,那是你媳妇,你也不晓得心疼心疼”

杜峰讪笑着不出声。

这种事怎好跟娘说他也不想,只是一碰到她,就忍不住,能怎么办

杜夫人也没打算听自家儿子分享房内事情的意愿,不等他回答,继续道“以后每隔二三天就给娘安份点。

要是问了子期,你还是如此对她,娘就让子期过来同娘一起睡。”

“什么”两道异口同声的男声“那怎么成”

“我睡哪让我去睡书房怎么成”杜元帅满脸不赞同。

杜夫人看着某些方面一模一样的父子,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二个都给我闭嘴,再说,我就去同子期睡让你爷俩睡一处”

杜元帅赶紧闭上了嘴,狠狠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管好自己

被爹娘同时欺负的杜峰,全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蔫蔫道了声“是”

杜夫人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想着光跟儿子说不行,还得跟媳妇传授点治住男人的法子才行。

否则原本美满的姻缘,若因为此事生了隔阂,可就不大妙了,她还想着早点抱孙子,多抱几次孙子最好是有孙女

杜夫人每每看到有人带着那些粉妆玉琢、娇娇软软的小女娃,就羡慕得不行。怕是自家婆婆也是如此吧

这杜府三代想看到孙女的愿望可就落在纪子期一人头上了,万不能让新婚的两人感情产生隔阂

杜峰回到子园时,纪子期已沉沉睡去了。

她原本想等他回来后才睡着,但抗不过身子疲乏,倒在床上没多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杜峰洗漱完毕后,趴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小人儿。

秀眉拢在一起,微微紧蹙,黑色扇羽一般的长睫毛随着细长的呼吸轻轻颤动。

洁白发玉的面上,能看到眼下的一丝灰色阴影,显示着主人的极度疲劳。

杜峰伸出手,轻轻揉按她眉间,想抚去那隐隐的忧愁。

许是力气大了些,睡梦中的纪子期伸手挥开他的手,嘟哝来了一句“杜峰,不要,我好累。”

那声音仍是那般的娇,仍是那般的媚,带着祈求,如同前几个让他欲罢不能的晚上一样。

但这一次,床边的男子并没有生出欲望,反而生出了一丝心疼。

他的媳妇儿,好像是真的累了呢

杜峰带着自责又心痛的心,爬上了床,躺在她身边,不再是霸道地紧紧相拥,而是温柔地轻轻揽住。

早上醒来的时候,身旁无一人。

纪子期轻唤了两声“杜峰”

无人应她。

难道是去晨练了这厮今日居然这么好心放过她

她坐起身,昨日各种运动过度的后遗症在今天越发明显,她揉着酸痛的四肢和腰身,忍不住又将那罪魁祸首骂了一遍。

穿戴洗漱完毕后,小丫头安安端来了早膳,却是一人量的。

纪子期奇道“少爷的呢”

“少爷一早就出去了,说有事。”安安道“他吩咐奴婢准备少夫人的早膳就可以了。”

有事出去了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这厮要出去,也不跟自己说一声的

纪子期压下心头的不快,装作无意问道“少爷有说是什么事吗”

“这个少爷没交待,奴婢也不清楚。”

“嗯,那你下去吧,用完了我叫你。”

“是,少夫人”

退出房门的安安一带上门,纪子期面上的平静就消失了。

她龇牙咧嘴,杜峰,你这个混蛋才刚嫁过来,他就抱着男人做事女人不要过问的念头吗有事也不吱一声

可这厮以往不是如此啊是婚后暴露了本性,还是事出有因

不行纪子期深吸两口气,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这是基础。

可也深知感情再深的夫妻,若不能在一些生活琐碎上达成共识,感情很快就会消耗殆尽。

等他回来后,她一定要跟他好好谈一谈。

纪子期下定决心后,为避免一个人胡思乱想,去了杜夫人屋里,陪她说说话。

杜夫人也正想找她,只是不知自家儿子在不在,怕贸贸然打扰到不该打扰的好事。

她本想着晚上两人过来用膳的时候,再将纪子期留下来单独聊聊。

如今她自个儿来了,如此更好。

不过,“子期,你来了,峰儿呢”她家儿子竟然让自家媳妇来陪娘,实在不像他作风。

儿子一向有主意,杜夫人还没自恋到以为昨晚那一通话这么快就起了作用。

“他今儿个有事出去了,不知会何时回来。”纪子期装出知情的样子,微笑道。

杜夫人不疑有他,又随意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进入了正题。

“子期啊,你年岁小,又已为人妇,有些话,你娘不好跟你明说,不过娘作为过来人,又是婆婆,这些话就让娘代你娘说吧。”

“娘请说。”纪子期正襟危坐,一副受教的模样。

杜夫人轻咳两声,“你相公这人吧,从小就有主意,为人倒是疏朗大方,但一旦认定某样东西,也霸道得很。

他自从对你上了心,就把你当成了他的心尖尖,不惜一切也要和你在一起,想必之前你也吃了不少苦。

他本身年岁不算小,如今终于成了婚,有些事情,自是把持不住。”

纪子期初初以为杜夫人要讲些什么杜府的规府,或是出嫁从夫之类的妇则。

哪知她一说就直接说到了二人的房里事,面上不禁火烧似的热了起来。

头微垂,连脖子也染上了一丝红意。

杜夫人知道她年纪轻面子薄尴尬了,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完,“这男人,成亲那会都是这样,这新媳妇呢,将入府,心里难免彷徨不安。

身子吃不消的情况下,对自家相公拒绝也不是,迎合也不是。这种事又不好与人说,只能闷在心里默默承受,然后盼自家相公能体贴些。

可男人的性子,跟咱们女人不同,你要是不明说,他们根本不会懂,还以为新媳妇是害羞而已,越发无法无天。

昨儿个,娘将峰儿留下来,已经训了他一顿。

不过这始终是你们两夫妇的事情,还是得你们自个好商好量才行。

娘今日跟你说这些,是不希望你们俩本来好好的一对,因为一些别的事情而心生隔阂。

你现在进了杜府的门,就是杜家的人,在娘心里,和峰儿一样重。

你要是对峰儿有不满,尽管想办法治他。要是治不了他,娘给你出主意,一起治他”

纪子期未料到杜夫人会说出如此贴心的话,不管真假,她还是受到了感动,“谢谢娘”

“不过呢,”杜夫人话锋一转,“这男人,有时候也得给点甜头吃才才行。

软一软,硬一硬,能横眉冷对,也能撒娇柔软,才能将他们更好地抓在手中,挣脱不开。

若一味强硬拒绝,男人这心里也不会痛快的。两人在一起,过的是日子,心里痛快了,才能将日子好好过下去。”

“知道了,娘。”纪子期乖巧应道,“谢谢娘的教诲,媳妇铭记于心。”

其实她何尝不明白,只是杜峰那厮霸道起来,根本无理讲得通。

不过她心里还是很感激杜夫人,至少她这心里的忐忑不安,一下子定了许多。

杜夫人满意点点头,子期是个聪慧的孩子,与峰儿感情又好,只要两人好好沟通一番,定是没问题的。

当然她心里也清楚,主要问题是在自己儿子身上,怪不得儿媳妇。

可若儿媳妇不能将儿子拿捏住,两口子以后肯定还会有别的问题产生的。

杜元帅与杜峰均不在府,午膳的时候,纪子期便陪着杜夫人一起用膳。

用完膳,又陪着杜夫人说了一会话,见她面上已有倦意,便告辞回了子园。

等她歇息一阵后,已到了黄昏晚膳时分,杜峰还未回来。

这厮今日是怎么啦一大早出去,天黑了也不回来。

如若不是了解他性子,纪子期差点要怀疑他是不是出去寻欢了。

要到五月初二假期才结束,现在还有几天,他所认识的人,基本都忙于公务,谁有时间陪他一陪一整天

纪子期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想到杜夫人跟她说过,昨日将杜峰骂了一顿的事情。

莫非是因为如此,才不回来可他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昨日睡了个好觉,今日下午又补了个安稳觉,毕竟年轻,精神头很快就回来了。

纪子期决定,不管杜峰多晚回来,也要跟他将话摊开来说明白。

等啊等,直到她都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杜峰终于回来了。

听到响动,坐在床边的纪子期立马坐直了身子。

杜峰见到她还未入睡,似是有几分意外,然后淡淡道“你先睡吧,我去洗漱,不用等我。”

纪子期怔了怔,未料到等了一天的自家相公,会是这等表情。

就算不是迫切地搂着她,欲行床第之欢,也该是神情激动才是,怎会是一别疏远冷淡的表情

她暗暗告诉自己,或许他今日出去只是累着了。

等他出来,再跟他好好说说,要是他太累,就等到明日再说吧。

今晚的杜峰洗漱时间似乎也格外的长,长到纪子期的心越来越不安。

等到他终于出来,见到还坐在床边的纪子期,似乎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不早了,睡吧。”

然后也没看她,爬上床面朝里,离得她远远的。

纪子期被他突然的转变搞得不知所措,昨日还缠着她抵死缠绵的人,今儿突然间变了另一个人,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许久后,她怯怯开口,小心翼翼试探道“杜峰,今日,可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

背对着她的男子一动不动,好似已进入了梦乡。

得不到回应的纪子期越发不安,咬着唇,点点泪光在眸中闪烁。

“杜峰,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她声音颤抖,带着隐隐哭意。

卑微又讨好的语气,听得杜峰心里剧痛,他转过身坐起,看到灯光下面色苍白,泪珠悬挂睫毛上轻轻颤动的小人儿,忍不住将她抱了怀中。

“对不起,期期,对不起,是我不好”他亲吻她头顶,愧疚又内疚。

原本还能忍住不哭出声的纪子期,被他这一温柔以对,心中委屈尽数爆发,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边哭边伸手捶他,“你个混蛋出去了不告诉我,回来也不理我我才刚嫁过来,你就这样欺负我我不要嫁给你了呜呜”

“对不起,期期,我不是故意的”她这一哭一控诉,杜峰越发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期期,别哭了好不好你想怎么罚我都成嗯,别哭了好不好”

纪子期越想心里觉是越委屈,忍不住就对他锤锤打打了好久。

反倒是杜峰担心自己皮粗肉厚,伤了她娇嫩的小手,“期期,我让你伤心,你打我出气成,别用手打,打伤了我心疼。

要不我去外面捡根棍子来,用棍子打,不伤手或者我自己打我自己也成,你连力都不用出,想多大力我就多大力打,要好”

纪子期闻言,又气又好笑,坐直身子,肿着双眼瞪了他一眼。

杜峰见她似已气消,故意抬起手就要往自己身上打,果然见她忙不迭伸手挡他,嘴里埋怨道“你还真舍得打,打坏了怎么办”

杜峰咧开嘴,趁势抓住她的手,“期期,不生气了”

纪子期重哼一声,表示自己还未解气。

头刚扭向一边,又觉得这样生闷气也不是办法,遂又扭过头,下巴一抬,傲声道“老实交待,今天去哪了”

杜峰眼神闪烁,有些支支吾吾,“没,就是出去走了走,碰到个朋友,聊久了点。”

出去走一天聊到半夜你傻还是我傻“那晚上回来为什么不理我”

“太夜了,怕扰着你休息。”杜峰顾左右而言其他,就是不敢看她的眼。

纪子期气结,用力甩开他的手,“杜峰,咱们才成亲多少日子你就对着我说谎”

杜峰连忙澄清,举起三根手指头,“没有,期期,真的没有。”

“杜峰,夫妻相处最重要是坦诚相对,”纪子期失望之极,“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咱们怎么继续生活下去”

她站起身,声音疲倦,“今晚你去书房睡,等你想通了,咱们明天再说,要是想不通”

纪子期咬着唇,下面的话说不出口。

“不要,期期”面上的冷淡看得杜峰大惊。

“你不去书房睡,我去书房睡。”她揉揉眉心,转身就走。

“不准”杜峰从床上跃起,猛地从后面抱住她。

纪子期任他抱着,也不挣扎,只静静道“放手我很累了,想休息”

“不放”身后的男子将下巴靠在她脖颈处,热气顺着她的衣襟往里钻,却没了往日的窒息。

两人就这样拥着,明明天衣无缝,偏偏却好似隔了一层厚厚的藩篱。

他的体温温暖不了她,怀中的小人儿,似乎越来越冷,离他越来越远。

杜峰终于慌了,“期期,我都告诉你,你别走,好不好”

话中的祈求与不安让纪子期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在他怀中转个身,搂住他腰身,头埋在他胸前,温柔道“说吧,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