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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159、如老夫老妻般夜半私会

纪子期道“但一个国家的运转不是只依靠皇族人,而是需要无数有能之士的共同协作。

皇家人再尊贵,对这些人也必须礼让几分。

小雪认为自己现在要做的,不是避开这一切。

因为这黎国都是皇家的,可以避到哪去

所以小雪决定面对这一切,让自己成为连皇家也不敢轻易动摇的有能之士

因而小雪答应了公主的请求,望太爷您成全”

林大人怔怔看着她,他知道自己的曾外孙女很优秀,却不知她心性也这般坚韧。

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险阻,也敢于迎难而上

前方若是海,便造舟过海,前方若是山,便奋力攀山

这样的心性,世间还有什么艰难阻碍能难得倒她

而她心中自有丘壑,怎能用一般世俗想法来衡量她

也难怪一向眼高于顶的大皇子,会对她这么钟情,不惜冒着得罪朝中重臣的风险,也要将她囚在宫中。

也难怪陛下和皇后娘娘,无论他与蒋大师如何出面恳求,始终不愿正面回应此事

皇宫被囚一事,表面看来是小雪吃亏,可林大人如今一想,却觉得实际上最吃亏的却是皇家。

人没能留住,丢了心又伤了身,还让他与蒋大师以及部分朝臣对大皇子心生了不满之心。

林大人心生感慨,看着眼前全身发着光的纪子期又骄傲顿生,“小雪,你这一番话,太爷不得不说,连太爷都受教了。

面对困难,不是避开它,而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好小雪,太爷支持你

你想怎么做,就放手去做,不管发生多大的事,都有太爷在后面替你撑着”

“谢谢太爷”纪子期喜笑颜开,亲手替林大人续上一杯茶,“太爷,您趁热喝”

林大人浅酌一口,放下茶盏后,又想到嫁妆的事情,“那你置办嫁妆的事怎么办你娘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娘说外祖母下月初会去蒋府帮忙”纪子期道。

“大媳妇是个好性情的。”林大人叹口气“是你外祖父辜负了她。”

林大人轻摇两下头,转回了正事上“公主请求你做的事,可有了头绪”

纪子期将初步的计划跟林大人说了一遍,末了道“关于邀请各商行的人,听取他们的意见一事,就拜托太爷了。”

“这个简单。”林大人道“不过订在下月初一,这时间上会不会太赶了些”

“是稍微有点。”纪子期道“小雪主要是考虑到,此时快至年关。

如果下月初一不行,就得往后推二三个月,到二月下旬三月初了。

小雪清楚这事不可能一两次便会有定论。

第一次的全国商会,咱们的目的,重点是当面宣传推动商业的决心,顺便听取建议。

所以各商行只需派出京城附近能说得上话的管事过来即可,然后由他们将消息传至各商行当家耳中。

那第二次咱们就可以订在三月,第三次则订在八月左右,这样明年年底前就可以全面推广开了。”

林大人点点头“这事确实宜快不宜慢,黎国近些年来战事频繁,的确需要尽快让国库充裕起来。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办”

回去之后,纪子期派人送了口信到公主府,约了明日早上在茶楼相见。

到了约定的时间,身着男装的掌珠如约而至,身边跟着一位脸生的浓眉大眼、一脸英气的侍卫。

那侍卫一看就是练家子,纪子期也能一眼看出那是一个女子。

她来到这古代,唯一见过的会功夫的女子就是秦娘。

不过秦娘只是再刺杀她的时候展露了一下,让她心中想起她的功夫时,心中只有恐惧。

眼前这女侍卫能被安排在掌珠身边,想必功夫不弱。

纪子期不由好奇多看了两眼。

掌珠还未走近,身后的杜乐突低下身子,用种奇怪的语调道“少夫人,我想请您帮个忙。”

“什么事”纪子期奇道。

“您过来这边说话。”杜乐说完便往一边走开了。

纪子期疑惑不解,还是伸手朝不远处的掌珠比划了两下,表示她暂时离开一会。

“杜乐,什么事”纪子期问道。

站在她旁边的杜乐突然露出扭捏的神色,扭了扭身子,扭得纪子期汗毛直竖。

“少夫人,以前的时候,您答应与少爷成亲后,要帮我说门好亲事的,您还记得吗”杜乐脚蹭着地,像个害羞的小娘子般。

什么时候说过这话纪子期回想了一下,貌似那时候只是威胁他,若他让她心里不爽了,不帮他说亲而已。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杜乐这一副突然发花痴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嗯,我记得好像有这么一回事”纪子期边想边点头,“不过,你怎么突然会提起这事”

杜乐耳尖发红,小声道“我找到想说的媳妇了,少夫人您可得帮帮我”

“啊”纪子期惊愕张大嘴,突然心灵所至,转头看了一眼掌珠身边的女侍卫,“你是说公主身边那位你认识她吗”

杜乐点点头,又摇摇头,“就是她,不过我不认识她。”

不认识这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纪子期有些傻眼,“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你又是如何确定你一眼就相中了她”

杜乐道“杜喜说,看到喜欢的人时,会有一种特别的心跳加速的感觉,我刚一看到她,就有了这种感觉。”

这,感情的事情,外人确实很难说清楚,毕竟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

纪子期带着几分促狭道“那你想我如何帮你直接去向公主提亲”

“提亲肯定是要提的,不过不用那么快”杜乐很认真答道,转而又露出羞涩,“我昨晚没更衣,先让我回去换身衣裳过来”

若纪子期口里有茶,此时肯定喷了出来。

她强忍住笑,挥手道“去吧,快去快回”

纪子期带着抑制不住地笑意,走回桌边,感染了已坐下来的掌珠。

她微笑道“子期,什么事这么开心你那侍卫呢,怎么突然间离去了”

“没事没事。”纪子期哈哈大笑,忍不住看了掌珠身边那女侍卫一眼。

女侍卫看起来岁数不小,约十八九岁的样子,因练过功夫的关系,身型很是健美,面上肌肤也很紧致,呈健康的小麦色。

配上精致大气的眉眼,有种狂野的美感。与古代普遍的审美观有些不符,但若是放在现代,倒是个健康阳光的美人儿。

纪子期心道,想不到这杜乐眼光倒不错。

掌珠见她不时偷瞟身后的女侍卫,主动介绍道“子期,这位是父皇新派给我的护卫,叫阿玉。阿玉,这位是纪小姐。”

“见过纪小姐。”声音低沉,动作爽俐,纪子期满意点点头。

“公主,以后咱们相约在外,就以莫问和杨功之名相称如何

子期的名字怕是京中许多人已经知晓了,为了方便行事,我想以莫问的名字行事。”

纪子期道“若公主不嫌弃的话,莫问和杨功就以表兄弟的身份存在。”

“表兄弟”掌珠面上露出兴奋,看来纪子期又有新点子了,“好我略长过你,我为表兄,你为表弟。”

掌珠有些迫不急待,“快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咱们扮成一对从外地来京城经商的表兄弟,而且是第一次从商,毫无经验。”纪子期道,“想要发展经济,必要推动商业。

而要促进商业的发展,首先得制造一个利于商业发展的环境。

我虽从户部大概了解过经商需要的手续,所交的税费等,但往往真实执行中,必定有很多问题存在。

这些问题想通过上官询问下官的方式得到,肯定是不真实的。

所以我想扮成一个初次从商,有些闲银但毫无门路关系以及经验的菜鸟,亲身去体验一下这黎国从商者的感觉。”

纪子期说完,趁掌珠正在思索中,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一抬头,噗地一声,将口中的茶水全喷了出去。

然后指着不远处过来的杜乐,捂着肚子,想笑又不敢放肆大笑,忍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难受之极。

杜府离此并不远,加上回去时杜乐全力奔跑,很快就换了身衣裳回来。

换身衣裳这没啥,关键是他穿的衣服的颜色,一身大绿,青蛙色那种。

纪子期忍得辛苦,实在是受不住,大笑了起来。

一旁的掌珠见她神色,顺着她眼光方向望过去,也被破了功。

但为了保住她公主高贵的形象,伸起衣袖遮住了大半张脸。

若女子如此做来,自是楚楚动人,可若男子做起来,反而让人生出怪异之感。

掌珠此时身着男装,于是茶楼内不少人纷纷将眼光看向这边。

这一看,自然看到了一身青蛙色的杜乐,顿时,一阵哎哟哎哟的声音响遍茶楼。

杜乐浑然不觉,只有些羞涩地看向掌珠身边的女侍卫阿玉。

阿玉在见到他的一瞬,眼皮抽动了一下,瞬间恢复正常,此时目不斜视,丝毫收不到杜乐的示爱眼神。

杜乐有些失望地走回纪子期身边。

纪子期笑得肚子都疼了,忍不住问道“杜乐,你这身衣裳,谁帮你选的”

杜乐蔫蔫道“前几日跟杜喜一起出去,我问他这件好不好看,他说这颜色像夏日池塘的荷叶,甚是清爽。

这一说,想必就是好看了,我就买了下来。本来打算过年给老爷夫人少爷磕头的时候穿的。”

不过今日为了你,我就先穿了出来杜乐看了眼阿玉,见她仍是没反应,带着几分失落收回了眼。

阿玉心里不屑哼道,这哪里来的呆子怕是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偏面上还要装出面无表情的样子。

纪子期实在不想看到他一次笑一次,想了个法子将他支开,“杜乐,公主和她身边的阿玉还未用早膳。

但这茶楼里的点心不合她二人味口,你去买点点心回来吧”

他看中的媳妇没用早膳那不行,本就这么瘦了,决不能再瘦下去。

他一定要将她养得白白胖胖才行。

“是,少夫人,我这就去办”杜乐转身欲走。

纪子期叫住他“以后我着男装出来的时候,你唤我少爷,唤公主表少爷,我唤你阿乐,阿玉还是阿玉。”

“是,少爷,表少爷。”杜乐看一眼阿玉,有几分恍惚,轻唤道“阿玉。”

看得纪子期瞠目结舌,这小子,真动心了

要说纪子期与杜峰订下婚期的消息传开后,最开心的莫过于杜乐了。

杜乐杜安杜喜与杜峰同年,来年就二十二了。

可少爷不成亲,几人也不好说亲。

这下少爷终于要在明年四月完婚,杜乐一想到如果将少夫人侍侯好,自己也许能在明年年底前娶上媳妇,就兴奋得不得了。

杜喜挖苦他“杜乐,又不是你娶媳妇,你高兴个什么劲呵呵。”

杜乐嘴上不敢驳他,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杜安身子不好,早打定了终身不娶的念头。

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盯着人家那小丫头已经好久了,这府里任何的男性生物都不允许靠近。

那么小一花骨朵,亏你也好意思

杜乐心中不屑杜喜盯着人家一小丫头,只愁着自己该找一什么样子的媳妇比较好。

圆润些的高挑些好还是娇小些好

杜乐为此苦恼了好几日。

结果今日阿玉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杜乐前几日的苦恼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就要找这样的这就是老天赐给他的媳妇

杜乐沉浸在终于找到未来媳妇儿的兴奋中,领命而去。

“表兄,”纪子期进入了角色,“咱们若想在这京城开铺,得先找个客栈住下来。”

掌珠心领神会,“表弟说的是,就按表弟说的办。咱们先去租上一个月。”

两人在这附近的客栈里,以莫问杨功的名字,租了四间上房,为期一个月。

分开前,纪子期道“公主,明日同一时间,约在这客栈见面。

莫问和杨功的身份来历证明,我已经让太爷帮忙去办了,预计今日晚些就可以拿到了。

明日咱们先到这集市上闲逛一番,找间铺子租下来。”掌珠点点头,转过身后突然又转来,面上神色欲言又止,终是下定决心,“子期,前日有件事未来得及跟你说。

你离开宫后,皇兄回到东宫,被告知你离开后,发了好大一通火,将屋子里的陈设砸得粉粹。

又将东宫门口的侍卫一人杖责了一百,那些人现在还未能下床。

若不是身旁阿大拼命拦着,怕是会跑到母后殿中大闹了。

这几日我去母后殿中请安时,偶尔碰到皇兄,面色阴沉又苍白,还不时咳嗽。

太医说是那天发怒扯到了伤口,需要静养。

昨日,母后为他订下了礼部尚书成家的嫡女,皇兄终之还是去母后那闹了一场。

父皇动了怒,下令禁止他出东宫,直到他悔改为止。”

掌珠的话语中,分明透露出这事还没完的讯息,至少对黎渊来说是如此。

纪子期心下有些沉重,对掌珠一行礼“谢谢公主告之此事,民女自会谨慎”

杜乐拎着一大堆的早点回来的时候,见掌珠和阿玉已离开,很是失望。

看得纪子期心里有些内疚,心道这小子也实在太实诚了。

这是在京中,掌珠公主岂会随意食用外面的小食

晚上准备歇息时,门外突然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纪子期心中几乎没有任何异议的就浮现了一个名字杜峰。

下床打开门,果然是那厮。

藏青色长袍几乎与暗夜融为一体,只一双眼眸黑暗中亮若辰星。

她嘴角浮起浅浅笑意,意料中一般轻问道“你来啦”

那般熟稔自然的语调,好像两人早做了约定似的。

杜峰轻轻嗯了一声。

一手拥着她走入房间,身上犹带着冬日夜里寒风的清洌。

纪子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怎么啦”察觉怀中人儿的异动,杜峰柔声问道。

纪子期老实答道“冷。”

杜峰嘴角带笑,“那去床上可好”

还未成婚呢,两人就已经似老夫老妻般,将上床说成跟吃饭一般寻常。

那可不行纪子期心中暗道,这夫妻间要是这么快就完全没了神秘感可不行

“我去,你不准去”

杜峰楞了一下,转而笑得暧昧,“是怕我对你使坏还是怕你自己忍不住对我使坏”

纪子期有些羞恼地白他一眼,“反正你不准”

杜峰宠溺一亲她头顶,“好,期期怎么说,就怎么做”

纪子期嘴角弯弯,麻溜地钻进被窝里,双手轻抓住被褥,露出半截白玉手指在外边,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光,定定看着他。

杜峰看得心动,忍不住俯下身,对着那红唇,就想吻下去。

纪子期轻笑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头挡在两人唇中间,“杜峰,这是在我家呢,明早被阿娘知道了不好”

浅浅醉香透过手指钻入他唇中,杜峰愈发沉醉,有些欲罢不能,诱哄道“期期,我轻点,一下下就好,嗯”

纪子期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不答他,却咯咯笑着摇头。

杜峰无奈,只得移动唇,在她面颊上大力亲了一口,发狠道“以后做了我媳妇儿,看你如何找借口拒绝我”

“别生气嘛,”纪子期娇笑着搂住他脖子,在他面颊上回亲一口,“这样够不够”

“不够”杜峰手从被褥边上探进去,在她身上狠狠捏了几把,痛得纪子期一声惊呼,才抽出手来。

死男人下手这么重纪子期忍住想揉揉胸口的冲动,心中腹诽道以后若成了婚,定要教这厮学会如何怜香惜玉才行。

杜峰摸了两把稍微过了瘾后,面色好了些,语气却还是幽怨“期期,你今日让人送过来的信是什么意思”

“阿爹知道婚期后,心里很不痛快,阿娘说他是舍不得我,让我这些日子少与你见面,多哄哄他老人家。”

纪子期道“而且阿娘也说,快成婚的两人,最少婚前少些见面。”

“不行你要是白天不找时间与我见面,那我就天天晚上来找你”这一刻的杜峰像个赖皮的孩子。

纪子期忍不住轻笑出声,娇声道“你要是敢天天晚上来,我就告诉阿爹”

这是,在威胁他

杜峰双眼一眯,眼里发出危险的光芒,纪子期看得心一跳,正欲改口。

下一秒,被褥被掀开,杜峰整个人钻了进来,压在了她身上。

“你干什么”纪子期惊呼出声。

杜峰并未堵住她的唇,快速地脱去了自己的外袍,只剩下了里衣。

两具只剩里衣的火热身子纠缠在一起,屋里一时寂静,只听得到对方沉重急促的呼吸。

被子里全是纪子期的味道。

杜峰按捺不住,开始动手解她的衣衫。

纪子期伸手按住不让他解,可哪是他对手,三两下被剥了个精光。

她有些惊慌了,“杜峰,你,你别乱来”

被子里很黑,只看得到他亮得发绿的眼眸,然后低沉魅惑的声音响起“期期不是担心吻你,明日被岳母大人发现吗

那我吻其他岳母大人看不到的地方好了。”

看不到的地方纪子期浑身一哆嗦,伸手推他,颤声求饶“别,杜峰”

身上男子却不理她,一手固定她双手,快速而迫切地俯下了身。

片刻后,她已颤抖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字,脑子里早已一片空白,身体里的感觉地却更加清晰。

那声音里的诱惑与娇媚,听得杜峰炙热处越发肿痛得厉害。

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停止了继续向下,将头收回到纪子期耳边,急促地喘着气。

被子里的空气早就被二人耗尽,杜峰怕闷坏了她,掀开被子。

两人露出头来,大口大口地呼吸黑夜里新鲜的空气。

“讨厌”缓过气来的纪子期,伸手捏了他腰侧一下以示抗议。

“你刚刚不是很喜欢吗”杜峰轻笑出声。

“哪有”纪子期面上一热,抵口否认。

“这样啊那看来为夫技术还不行,需要再多练练。”杜峰作势要往下移。

纪子期忙伸手按住他,“别”

杜峰轻咬她耳朵,“那是喜欢吗”

纪子期怕他继续乱来,咬着唇轻轻嗯了一声。

杜峰有些不满,但也知道欲速则不达,只手在她身上轻轻捏了两把。

“那成婚前会让我再来见你吗”身上的大掌并未离开,大有若她敢说不,便会继续的趋势。

纪子期慌忙点头,又怕黑暗中他看不到,大力道了一声,“让”

杜峰这才满意摸了两把当奖赏后离开,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乖这是奖赏”

纪子期面上不敢反驳,心里却是气得不行。

想着总是在这事上被他压迫,实在太不爽,咬牙想着以后如何找回场子。

只可惜,这种事情上,天生的男强女弱。

成婚后的纪子期,试过几回后,发现越想找场子最后输得越惨,才终于绝了这心思。

思忖间,睡意来袭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杜峰心中一软,“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过两日再来看你。”

“嗯”,纪子期眼皮开始沉重。

“我娘已经找人合过了日子,四月二十那日,是个好日子明日她会上门亲自跟岳母大人商议婚期的具体事宜”

“嗯”,纪子期脑子发晕,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杜峰见她实在困得不行,轻轻在她眼皮上印下一吻,“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别累着了。”

纪子期已沉沉睡去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上半身赤裸着,才记起昨晚杜峰来过后发生的事。

然后想起临走前,那厮好像说日子确确实实地定在了四月二十。

纪子期嘴角浮起笑意,五个多月后,她就是他的新娘了

想起他温柔含笑的眼,火热霸道的唇,还有放肆的大手,突然觉得不过就隔了几个时辰而已,她居然又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这一想,发觉五个多月的日子其实好长啊。

这厮真是的,不会生在一月吗那不就只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纪子期面孔微热,在心中呸了自己一声纪子期,你有那么迫不急待吗

默默朝自己做了个鬼脸后,起了床。

今日主要是和掌珠去找牙行,寻问合适的铺子。

按理说纪仲春已经开了间布行,其中流程已是一清二楚,何不亲自问他呢

但纪仲春不知道,纪子期却心知肚明的很,纪氏布行开得如此顺利,怎会没有蒋大师的原因在内

虽说纪仲春不愿打着蒋大师的名头行事,但这事京中相关人等怎会不知

哪敢在开铺过程中有半点阻碍

所以这也是纪子期假扮外地陌生有钱少爷,又毫无经验的原因之一。

毕竟能与官府扯上关系的百姓,并不是很多。

许多想开铺子讨生活的百姓,便只能用钱来打通关系。

只是这中间到底有多黑,有多少人望而却步,却是无人能知。

纪子期现在想做的,便是了解这其中的黑暗,打通这些节点。

旁边的杜乐又开始扭捏起来了,纪子期不用猜,便知是掌珠和阿玉到了。

她微笑着行礼“表兄,阿玉”

“表弟”掌珠对这个称呼甚感新鲜,唤了一声后,便忍不住露出艳丽笑容。

这一来,即使身着男装,面上点了无数小点点,仍是引得了不少人侧目。

这天生丽质,果真是难以自弃

无论扮成什么样,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让人难以抵挡的动人风情

纪子期心中赞叹,面上笑着道“表兄,咱们去牙行里去瞧瞧吧”

牙行里人来人往的,比想像中热闹。

纪子期为了表现出贵家少爷的气度,特意选了两身丝绸的男子长袍。

阳光一照,暗暗生光,加上她满脸的淡定自若,倒真有几分富家少爷的高高在上。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瘦脸男子迎了上来,“两位公子,是想出租铺子宅子还是想找铺子宅子”

“找铺子”纪子期道“听闻京中繁华,在下与表兄二人初次上京,想在这京里做点小生意。不知掌柜的有何好的铺子建议”

“在下不是掌柜的,少爷请唤小人老田便可”老田乐呵呵道“不知两位公子打算做什么行当有多少本钱想找的铺子大约多少价位比较合心意”

“这个嘛,”纪子期装出一副什么也不明白的样子,“在下与表兄只是家中有些祖产,想开个铺子玩玩,倒没想过这么多

田叔你见识广,不如跟在下说说,做什么行当赚钱”

老田好似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人,听得此言并不惊奇,仍是一脸笑意“不知两位公子可曾有开过铺子行商的经验

或是家中产业有铺子,曾去观摩过”

“在下家在乡下,祖产多是以田地收租为主,对商铺知之甚少。”纪子期道。

“既如此,老田建议先开个小些的铺子,摸摸门路,待有了经验后,可再扩大产业。”

这老田倒是个实在人,纪子期心中暗道,又继续追问“那田叔建议在下开什么行当比较好”

老田道“衣食这两样,是最多人做的,虽若要挣大钱,必须往大里往精里开。

初初开始做,必定难以挣到钱,不过拿来练手倒是不错,怎么的也不会亏太多”

纪子期装作钦佩的表情,“田叔说得有理,那就开个绸缎铺吧”

难得碰到如此好说话不挑剔又听得进去的客人,老田也很是高兴,“那两位公子,老田手上刚好有几处合适的铺子,现在带二位去看看如何”

纪子期点点头,便和掌珠几人尾随田叔步行到了集市上。

老田边引路边道“京中铺子虽贵,有钱人亦多,这大部分铺子在手中最多闲置两三天便会脱手。

两位公子来得巧,恰好昨日有家字画铺老板家中出了点事,想将这铺子快速转出,位置不错,租金也合理。

可整店转,即连里面的字画一起转,也可单店转,即只转铺子。租金是三十两银一个月,交一个月的押金。

两位公子先看看”

两个去那铺里大概看了一圈,纪子期满意点头道“不错,方方正正,朝向也好。”

“公子年纪轻轻的,还懂这个,不错不错”老田不动声色地恭维。

纪子期呵呵两声笑“经常听家中老人说,听得多了,也自懂得一二。”

刚出店门,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哭泣争吵声。

其实刚来的时候,那边便聚了不少人,不过那时候没声音,以为做生意的地方,多聚点人也是正常。

这下听到声音,心中便知应是之前出了什么事。

纪子期心中好奇,便想过去瞧上一瞧。

老田却阻止道“两位公子,还是去看看下家铺子吧”

“田叔,那边发生的事情您知道吗”纪子期问道。

“都好几天了,去了也帮不上忙,只会让自己心酸,还是别去了。”老田叹道。

掌珠面上愈发好奇,不过同在南秦一样,纪子期怕她声音露馅,让她尽量不要出声。

因此掌珠不停拿眼瞧纪子期,让她继续问问发生了何事。

纪子期看她神色心中了然,配合地继续问道“田叔,你这一说在下心中更是好奇,您就说来听听吧。”

见客人这般执着,老田无法,只得道“闹事的是户乡下人家,听说辛辛苦苦攒了好多年银子,终于攒够了本。

想来这京中开间铺子,等儿子大些为儿子说上门好亲事。那夫妇花了好长时间才相中了那间铺子,可谁知那铺子本身是有纠纷的。

去衙门办手续的时候,衙门里的人也不知是何故居然给批准了。

那夫妇高高兴兴地拿着契约准备去铺子里好好打点一番,谁知被另一伙人提前进去了。

同样拿出衙门里的契约,时间竟是比他们早上一天。

那夫妇一下子懵了,便去衙门里询问,衙门里的人看了一眼双方的契约,轻描淡写道,既然他时间先,就该给他。

顺手将那契约作废了。

夫妇俩也不懂,既然铺子租不成,那就将交出去的押金收回,再寻另外一家就是了。

谁知同去衙门签契约的那管事却让夫妇俩拿出契约来,否则不予退还押金。

契约已被衙门人毁去,那夫妇拿不出,只得去各衙门求助,衙门中人却一直推托。

有人看不过去,便私下告诉那夫妇,拿些银子塞给那人,指不定就请动了人。

结果不知如何,听说要五十两才肯出面。

夫妇俩祖上几辈积攒下来的银子,总共也才两百两,租这铺子交了六十两订金,若给那出面的人五十两,这六十两就算要回来了,又有何意义

何况万一要不回来,不就白白多损失了五十两

夫妇二人心有不甘,便带着孩子在这地方闹了几日,闹过,求过,跪过,都无用

所有人都知这里面有问题,可契约已毁,死无对证,只能怪那夫妇流年不利,碰上了这等倒霉事”

“那这夫妇当初是如何找到这铺子的自己找的,还是牙行的人介绍的”纪子期问道。

“听说是听人介绍的这坊间有些小老板为了节省支付给牙行的银子,很多会自行私下交易。”田叔道

“若是懂这交易的规则,自行交易确实能省些银子,可这夫妇俩人一直在乡下,对这规则不甚了解,被有心人钻了空子,能怎么办只能自认倒霉了。”

掌珠面露怒容,纪子期继续道“那夫妇不懂规矩情有可原,但那衙门中办此事的人,怎会不懂为何会当面销毁契约”

“呵呵,”老田打了两个哈哈,“个中原由,老田不敢擅议。”

这意思,分明是说可能中间有人故意搞鬼,欺诈那两夫妇

纪子期见掌珠气得快控制不住,遂对老田道“田叔,在下想起还有点事要办这样吧,刚看的那间铺子我二人都很满意,就它了。

今日您先回去,明早在下去牙行找您去办相关手续如何”

老田有些犹豫。

纪子期明他担忧,道“田叔,在下知这铺子抢手,也不为难您。

若明日辰时过半在下还未到,您便当我二人爽约,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何”

辰时过半也就刚开门一小会,也合理得很,老田点点头应下了。

老田离开后,掌珠忍不住了,怒道“这京城李府尹治下,居然有这等合伙欺骗良民之事发生我看他这官当得也太失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