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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137、南临斗室

黄掌柜说着说着兴奋起来的脸,到最后又暗淡了下去,“两位公子如若想在南临筹到款,怕是只能在这方面想点办法。

但,赌博迷人心智,二位公子年纪轻轻,老黄我担心二位把持不住呵呵,就当老黄我未说过好了”

“谢谢黄老板提点”纪子期道“天色不早了,不打扰两位,在下二人就先告辞了”

回到客栈后,纪子期忍不住大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不是,真是天助南秦也

别的事,她不一定有把握,这斗数一事,怕还真是有几分把握能取胜。

掌珠自是知道她在术数上的厉害,心中也很是高兴。

这心情一好,便将昨日那人给她们的不安全感抛在了脑后。

南临离南安并不远,一天多的路程,在第二天天黑前便到了。

趁着用膳的空当,趁机向小二打听了一下斗室的事情。

“两位公子一看就是外地人,容小的给您一一细说。”

店小二本是个热情又十分爱说话的讨喜小伙子,这两位客人点的菜虽一般,但打赏银子倒是不小气。

加上晚上用膳的客人不多,店小二索性留在纪子期掌珠这一桌,给二人讲起了这南临的斗数。

所讲的内容倒是同南安黄掌柜所说的大同小异,最后店小二笑呵呵道“两位公子赶上好日子了,这五日后便是三月一大局的大斗数,两位公子若有兴趣的,这几日还可以去斗室碰碰运气”

“请问这入斗室需要什么条件”纪子期道。

“只需交五两银子即可”店小二道“不论男女老幼,不问身份,不问来历,只要你出得了五两银子即可”

“那最后赢的人真的可以拿走那么多银子”纪子期装作不相信的样子问道。

“那是自然。”店小二拍胸膛保证,“听说十几年前,斗室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曾发生过最后赢了银子的人被打劫的事。

后来斗室连老板请了江湖中一帮武林高手,专门护送赢了的人回去,并扬言,谁要是敢动在斗室里最后获胜的人,便是跟他连某过不去。

既然跟他连某过不去,他也不会客气,必定广发江湖通缉令,将谋人钱财者五马分尸,并让他断子绝孙

所以这一来,整个南临包括南临附近的各城人,包括一些宵小之徒或是绿林大盗,没人敢生出歪心思。

也正因为如此,这南临斗室之名才越传越开,不少人慕名而来。”

“那斗室连老板有这么厉害”纪子期道“若出了人命,官府不出面管这些事的吗”

“这位公子,”店小二一副看她太天真没见过世面的表情,“江湖恩怨江湖了,这是一贯的规矩。

江湖中人不愿意惹上官府,官府中人又何尝愿意惹上江湖中人

出了人命,官府自是要出面的,不过就是最后收点钱,找个快死的死囚顶了罪呗”

“官府居然知法犯法将黎国律法置于何地”掌珠突地出声,吓了纪子期和那店小二一跳。

店小二本想出言暗讽几句,劝二人不要太天真,又被掌珠浑身威严吓得闭上了嘴,面上勉强挤出笑容,打了两个哈哈后走开了。

纪子期望着不怒自威的掌珠,正想开声,掌珠冷哼道“天威国法,南临官府到底将其置于何处”

“那小二兴许只是以讹传讹,随口一说罢了,阿功你莫当真”纪子期呵呵劝道。

掌珠冷眼扫向她,“无风不起浪,官府之事岂是市井小民可随意谈论的

既然坊间有传言,连一个店小二都知道,说明这在南临城里,早已是人尽皆知之事”

那眼中的威仪和疏离令纪子期浑身一凛。

她突然意识到,眼前化名为杨功的掌珠,这几日与她配合默契的掌珠,不只是所有人心目中尊贵的公主,而是大黎皇家的公主

是黎国万民必须臣服的皇家,是一怒可以斩万人的皇家,是可以随意要人命无需负责的皇家

是绝不允许任何人,不论是表面甚至是心里,都不可以不敬畏、都不允许亵渎的皇家

是做事永远只能是对的,不可能是错的的皇家,但是却要求所有人都循规蹈矩、依理办事的皇家

纪子期为自己一直以来忽略了这一重要事实而后背一凉。

无论二人多么默契,身份不同,立场不同,注定了很多事,就不可能有一样的见解。

而在大多数情况下,以她现在的身份,只能是屈服的那一位。

比如现在店小二口中江湖人解决江湖事,最后南临官府收钱用死囚顶罪一事。

她身为现代人,自是知道很多事情并非表面看来的那么简单。

但掌珠身为黎国公主,养在深宫,以她的阅历,有很多事根本无法明白,也无法同她说明白。

然而站在皇家的立场上,她的身份,根本无须管事实真假,便可以轻易地下决断

纪子期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微笑道“阿功说的是”

掌珠原本处于盛怒中,听得纪子期话语中的迁就和疏远,微楞之下,不解地看向她。

纪子期却转了话题,“阿功,不如今晚早些休息,明日早起,咱们一起去斗室瞧瞧可好”

掌珠看着她面上扬起的,淡淡的却缺少几分温度的微笑,猛然间也醒悟过来了。

她与她,本就是公主与民女的差别,是爱慕着同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

“好”掌珠回以同样的微笑。

分开后的纪子期和掌珠回了各自的房间。

两人心中都明白,从明日起,也许两人默契仍在,但,仅限于此了。

斗室位于南临城中最繁华热闹的地段,门外招牌是个黑得发亮的,巨大的“斗”字

许是因为快要接近三月一大斗的日子,报名的人从里面一直排到外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有人试图塞银子给门口的小厮,以换取快点进场的资格。

门口小厮不屑地对那人道“这个客人,您第一次来吧”

那人忙不迭陪笑道“哈哈,小哥好眼光,在下确实是从外地慕名而来,这次是第一次”

“那看来你不知道这斗室内部的规矩了”小厮抬起下巴,“这里招小厮只有一个条件绝不允许收取客人任何的贿赂

被发现者,视银两多少而定,轻者立马逐出斗室,滚出南临城重者留下一手一脚”

小厮斜睥他一眼,“你觉得你能出多少银子,买下我这一手一脚”

那客人伸手擦擦额头的冷汗,面红耳赤收回递出的银子,讪笑两声,掩着脸灰溜溜地排到了队伍后面。

那小厮瞧着他狼狈而去的背影,呸了一声,懒洋洋道“下一个”

队伍实在太长,排队的任务便交给了掌珠的侍从,准备离开去茶楼歇息一下的纪子期和掌珠,恰好目睹了这一幕。

纪子期心中暗道,这斗室主人看来非同一般啊原本她也想过偷偷塞银子走后门的点子,现在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茶楼里满是人,看来大多也是去斗室里报名的人,与同行结伴的人轮流排队,轮流休息。

两人等了好久,才终于等到了一个位置。

“我听说这次斗室真正的幕后老板会出现”旁边桌上的一人神秘兮兮地对另一人道,不过他显然很得意自己知道的这个消息,虽故意压低头,音量却不小。

果然,这话一出,不少人眼光就聚在了他的身上。

“什么”另一人惊呼道“那连老板不是老板吗”

先前那人带着几分得意道“连老板听说只是个小股东,最多占一成,其余九成都是那幕后大老板的”

后出声的那一人疑道“你这消息可靠吗”

先前那人拍着胸脯,“千真万确李兄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与你打个赌,你想赌什么都行”

李姓汉子忙道“张兄说的话,小弟自是相信不过,这幕后老板出现就出现,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而且是大有关系要没有的话,我说来与张兄听有何意义”张姓汉子见四周的人都伸长了耳朵,故意停顿了下,才慢慢道

“听说这一次的斗数,斗室只收四成,其余的六成由最后的赢家获得”

“不是吧”这次惊呼的,不只是那位李姓汉子,还包括了茶楼里所有听到的人。

不少人大声问道“是真是假”

“如假包换”张姓汉子得意洋洋,“我有一亲戚在斗室里做小厮,这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听说过两日就会对外公布了”

“哈哈哈”不少人欣喜若狂,“看来咱们这次来对了”

“对啊,听说前两次的斗数,最后都没有人能成功拿走那些银子,据说已经有接近二百万两了”

“那如果俺这次能胜出,岂不是最少也有二百万”一人大声惊道“俺的娘啊,这二百万两银子,能买多少个馒头啊”

说话的是个壮实的老实汉子,此言一出,立马引来一阵大笑。

“石头家的,你要是拿了二百万两,可以买你全家几辈子吃的馒头了”有人调笑道“不过,你得先拿出报名的五两银子才行啊”

那老实汉子一拍自己脑袋,懊恼道“俺的娘呀,把这事给忘了俺还是老老实实地去码头搬货了”

中间这小插曲一过,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转回了这次的斗数上面。

纪子期和掌珠两人对望一眼,心中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了疑惑。

“这事情巧得我都有些生疑了”纪子期道。

掌珠点点头,“我也觉得有些蹊跷”

可两人怎么想,也想不出这对劲之处在何处。

纪子期道“虽然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实在想不到有什么问题”

“我也是”掌珠点点头,“或许是我们想多了吧。”

也只能如此想了反正既已到了这,不管等着她们的是什么,两人也必须硬着头皮去试试。

下午的时候,掌珠的侍从终于拿回了号码牌。

此次去斗室斗数的不只有纪子期,还有掌珠。

当然掌珠很有自知之明,她的术数水平或许不差,但跟纪子期比起来,那完全是天差地别。

她报名,纯粹是因为好玩。

两人拿到的号码牌,分别是一室和九室。

掌珠是一室,纪子期是九室。

茶楼里的其他人等待的伙伴,也纷纷拿回了号码牌。

然后有人失望,有人兴奋,“我是一室”

“我是三室勉强还好”

“我是七室”有个男子放声大哭。

“这有何区别吗”纪子期好奇问道。

有人答道“何止有区别,区别大了这斗室何以会吸引这么多人来报名如果纯粹讲实力,恐怕没多少人来

这么多人来,是因为这斗室还有一大半的原因,是要靠运气,甚至八成是靠运气。

这斗室一至九,不只是个单纯的闯关间,还是按题的难度来的,一室是最简单的,九室则是最难的。

每室里有九关,一室最难的第九关,都未必有九室的第一关难。

但这斗数的规矩,却是按每室闯关来的,如果你在一室,过了九关,便可以进入最后的斗数。

倘若其他室无人通过九关,这一室胜出的人,只需要答对斗室连掌柜的题,则最后的赢家就是这一室胜出的人

小兄弟,你说这区别大不大

拿到一室牌的,简直是祖上积德了必须得回去烧高香叩谢祖宗。

这拿到九室牌的,得赶紧回去找个风水先生看看是不是自家祖坟出了问题,不然怎么这么倒霉”

纪子期看着手中九室的牌号,默默地将牌号放入袖中,闭上了嘴。

倒是掌珠将那一室的牌号,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小声自言自语道“这么说来,说不定这最后的赢家会是我”

只要拿到了号码牌,倒不拘什么时候去答题。

这几日的斗室,都是整夜开着门,随时欢迎人进去解题。

纪子期与掌珠两个女孩子,虽有护卫在身,也不敢大晚上地跑到斗室去解题。

反正拿到了号,两人也不急,第二日一早吃了个大饱,养足了精神,才带了阿二及另一侍从,去了斗室。

斗室里允许护卫进去,但进入到闯关室时,却不允许进去。

阿二和另一侍从只得待在外面等候。

纪子期走进去九室时,里面已有不少人。

有人是新来的,愁眉苦脸,蔫蔫地拿出号码牌,跟一旁的小厮要了题,去到了指定的位置上。

有人是早来的,正皱着眉,聚精会神地解着题。

每解完一题,便拿到对应的判官处核对答案,若对了还想继续的,旁边的小厮便会递给他另一张纸。

若对了不想继续的,便可拿了银子走人;错了,就直接被小厮很有礼貌地请出去了。

能控制住自己答对了题直接拿银子走人的,恐怕是极少数,当面对着巨额的诱惑时,所有人的心理都会倾向赌一把。

纪子期来的这会,没见到一个答对的拿银子走人,反而是有几个答错的不愿离去,被斗室里牛高马大的汉子一人抓住一只手臂,拎起来扔出了九室。

纪子期拿到题后,跟着小厮走到了指定的位置。

“就这吧”那小厮高傲随手一指。

“谢过小哥”纪子期拱手道。

那小厮估计这等人见得多了,哼也没哼一声,直接就走了。

纪子期摸摸鼻子,忍不住在心中浮起一句在现代已非常过时的话今时今日,这样的服务态度是不行的

坐下后,旁边的笔墨准备得很齐全,墨是已经磨好的,不浓不淡。

好吧,纪子期心想,她收回那句话,除了部分小厮的态度有些让人不舒服外,就古代而言,这整个斗室的服务水平算是不错的了。

题有点难度,但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拿起笔刷刷两下就写下了答案。

放下笔,纪子期不打算这么快就交卷,她打算跟着大部分人的节奏走。

不提前引起注意,最后剩出的机会会更大

不过她是想观看别人的进度,落入旁人眼中,却不是这般想了。

不少人纷纷用手挡住自己的卷子,用略带不屑地眼光看了她一眼。

她只得收回眼光,眼观鼻,鼻观心,用眼角余光看着众人的举动。

终于,有一个差不多跟她同时进来的人交卷了。

判官看过后点了点头,低声问了一句,那人摇了摇头,判官便示意旁边小厮递了另一张纸给他。

那人拿着题走回自己坐位后,纪子期便拿起答卷走到了那判官处。

判官接过看后,道“答对了公子是拿想银子走,还是继续下一题”

“继续下一题”纪子期道。

一旁的小厮如刚才一般,递了一张纸给她。

第二题解完后,纪子期又等着刚刚那人交了答卷后,才上交自己的答卷。

连续四题均是如此,只是那人一题答得比一题慢,纪子期等得都想打哈欠了。

第五题开始后,纪子期估摸着差不多等了半个时辰那人还未解出,摸摸有些饿了的肚子,问一旁不远处的小厮,“这位小哥,请问这斗室里哪里有用膳的地方”

小厮问道“公子这题是解不出了吗”

纪子期道“不是,只是在下觉得有些饿了,想先去用点东西填饱肚子”

小厮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虽然这斗室是允许中途去用了膳,再过来继续闯关的,但这进得来斗室的人,哪有中途去用膳的大都是直到答不出了,才会用了膳后离开。

小厮心里想归想,还是尽职地将纪子期的答卷封存起来,带着纪子期先去用膳。

用完膳后回来,发现答题那人还在沉思,纪子期悄悄问九室里的另一位小厮,“那人刚才有交卷吗”

小厮摇摇头,“没有”

纪子期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发现那人还是没动静,思量着若按此下去,今天不知会答到何时。

掌珠那边题比较简单,想必她早已答完在外等着了。

纪子期想了一小会,便决定交卷了。

因有九关,这九室里判官便用九人,分别评判一到九关。

纪子期答出的是第五关的题,便将答卷交到了第五关的判官处。

这一到九,九个判官,越往上判官资格越老,却最清闲,因为九关里通常能过五关的已经很少了。

当纪子期交出第五关的答卷时,那判官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看完答案后,仍是说了同样的话“答对了公子是拿银子,还是继续下一题”

“继续下一题”纪子期道。

纪子期拿着题走向自己的位置时,那第五关的判官便开始同第六关的判官交头接耳起来了,两人齐齐看向纪子期的方向。

然后第六关的判官又同第七关的判官,小声说了两句。

当纪子期坐下时,第六至第九关的判官,眼光均会有意无意地扫过她。

这也怪不了这些人,这九室里,已经有差不多半年,没有人闯过第五关了。

当然,关注到她的,还有同一室的其他人,都用一种既羡慕又嫉妒的眼神看向她。

纪子期对那些眼神视若无睹,淡定自若地写下了第六关的答案。

她心想,反正都已经被人注意到了,后面几关略微隐藏一下实力就好了。

因而在第六关答题到手后,她闭眼沉思了约小半个时辰。

当然,这只是在外人看来而已。

事实上是,答了大半日题,她觉得有些困,闭上眼休息了一小会。

时间差不多后,纪子期提笔写下了第六关答题的答案。

然后在众人震惊地眼光中,走到第六关判官面前。

第六关判官镇定地接过题,面上表情不变,看了一眼后,道“答对了公子是拿银子,还是继续下一题”

纪子期道“继续下一题”

在她来交卷的时候,关注着她举动的,也包括了所有一到九关考题的判官。

当纪子期拿着第七题离开后,几人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接着,是第七题交卷,更快的,是第八题交卷。

所有人都以为越往后,题越难,答卷时间自会越长,可纪子期偏偏相反。

她从第五题开始后,一题比一题的速度快。

原本她是打算着跟其他答题者速度差不多,不想将自己暴露出来。

可当题拿到手后,她知道,以现在九室这些人答前几题的速度来看,后面这些题答出来的机会微乎其微。

纪子期索性改变了策略,既然不能隐藏实力,那就干干脆脆地展露出来,震慑住所有人,也是一种致胜的手段。

当她拿到第九题后,只在半柱香时间内交上答卷后,所有人都惊得站了起来。

那些答题的人,都忘了自己刚才想出的答案,只呆呆地看着第九题判官的动作和神情。

第九题判官接过答卷看了一眼后,虽努力装出镇定的神情,然略带抖音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纪公子,恭喜你,顺利闯过九室九关”

九室里传来一阵抽气声,纪子期淡定地接过第九判官递给她的过关牌,向注视着她的人,一一微笑点头,走出了九室。

九室内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恢复,不只是答题的人,几位判官更是心惊不已。

这九室已经有好几年未出现过闯关成功的人了

纪子期出来的时候,掌珠果然已经等得有些心急了。

见她安全出来,吁了一口气道“你若再不出来,我就让阿二闯进去了”

纪子期呵呵两声,“这九室里的题,果然如传言中一般,确实有些难度。我解题花了一些时辰”

“结果如何”掌珠问道。

“过了”纪子期笑眯眯道“你呢”

掌珠点点头,“一室的题确实很简单,但里面的人也很少,我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二三个人。

昨日听到茶楼那些人说起时,我心里还在想,若一室的题这么简单,岂不是很多人过关那斗室不亏大了

今日一看,才知这商人果然有心思,一室虽简单,人却少而且也不是人人都能通过”

纪子期心道这当然啦,好像现代抽大奖一般,最高奖的数量,肯定是最少的。

还有两日才到最后斗数决赛,纪子期想着这么久都未曾好好休息过,便同掌珠商量,趁这两天去逛逛南临城。

掌珠本有些不愿,许是想着马跑久了要吃早,人累了得休息,便同意了。

南临城自是比不得京城的繁华,不过比起天顺来倒不遑多让。

逛了小半天,两人看倒是看中了一些东西,但想到南秦现在的状况,也不好意思花银子买。

不过有一把小匕首,拔出来寒气逼人,纪子期倒爱不释手。

不识货的她,直觉这把匕首不同寻常。

她想着杜峰那厮送了她一个手镯子,她貌似还未送过他东西呢。

可掌珠在一旁,她看了又看,还是放了下来。

正准备离去前,掌珠幽幽道“你想买便买吧”

纪子期呵呵道“也不是很喜欢,只不过看着比其他物件新奇一点”

“你不是想买来送给他的吗”掌珠道“你想买就买,不必顾忌我”

纪子期笑笑不出声。

话虽是这样说没错,可现在嘴上说不在乎,万一心理在乎起来,那才麻烦

她看了一眼那匕首,有些恋恋不舍。

哎,算了吧下次再买点别的送他好了

或者,纪子期偷瞄掌珠一眼,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买下来就成。

“阿功,咱们走吧”纪子期道。

“你若不买,那我买来好了”掌珠站着不动,“这把匕首看起来普通,实则锋利异常,正适合藏在腰间袖中靴中防身

你若真不想买,那我买来送他”

“那怎么成”纪子期急道,看着掌珠似笑非笑还带着点哀怨的神情,又呵呵道“是我先看中的,那我买了”

“他还是我先看中的呢”掌珠轻哼道。

“这人与物如何能相提并论”纪子期边说边转向老板,笑眯眯道“老板,帮我把这匕首包起来”

斗室里最后参加决赛的人,除开纪子期和掌珠外,总共还有三人,其中两人是从一室闯关出来的,一人是从三室闯关出来的。

斗数的形式,与赏术大会最后林寒轩提的方法类似,一人出题,其余四人解答。

答错不计分,答对计一分。

不过与赏术大会不同的是,赏术大会的题是偏娱乐趣味性为主,而这里的斗数却是实实在在的正统术数题。

而且关键是,不管对方是何等级,术子也好,术师也罢,均一视同仁。

也不管出题人自己是否解得出,只要出的题,能将对方难住,便算胜出。

五人一上台,气氛立马紧张了起来。

斗室的外面,围满了下注的人。

纪子期有些后悔将所有的钱都送到了南秦,几人身上总共只有一千两银子在。

她原想将银子全押在自己身上,但一旁的掌珠和阿二明显不太赞同,便只押了五百两。

蚊子肉也是肉,虽然她的赔率只有一点二。

纪子期决定将赚得的银子,当作自己私人所得。

哼,谁叫你们不相信本姑娘,那就看着本姑娘如何赢吧

出题的顺序是按抽号的形式进行,抽到一,便第一个出题,纪子期很不幸地抽到了五,掌珠第二。

第一个出题的,是个略有些腼腆的二十左右来岁的青年。他同掌珠一样,是从第一室出来的。

抽到第一室和顺利闯过九关的幸运与激动心情似乎还未散去,纪子期站得近,能看到那个青年整个人都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他抖抖索索索地从袖中掏出一张纸。

因着南临斗室斗数的狂热,同时衍生了另外一个行业,卖术数题。

从一两银子到一万两甚至更多不等,有正规的,经过判官专业验证的,明码标价。

有非正规的,花同样的银子买到的可能是非常简单的题,也可能是几十年都无人解开的超级难题,端看个人的运气和眼光了。

这位青年家中条件尚可,买的题便是现在市面上还剩下的最贵的题之一,花了一万两银。

饶是如此,他与他的家人们还是后悔万分。

要知许多来参加斗数的人买题,通常并不是去报名闯了九关后,才开始买题。

而是从决定报名的那一刻起,甚至于之前,就时刻关注着市面上的术数题,有看中的立马出手。

因为即使此次没有闯关成功,还有无数次机会等着他,总有用得上的一天。

或者转卖给此次过关的人也可,总之是不亏的。

当这青年抽到一号室的牌号时,他及其家人狂喜万分,早将要买题之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等到青年闯关成功后,才想起此事,然后急匆匆地去买了道价值一万两的题。

这青年念完题后,纪子期掌珠已及另外两位闯关成功的人,便开始解题了。

答题时间最长为小半个时辰。

青年看到几人提笔迟迟不落,有两人眉头深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心中不尽浮起些许得意,看来这一万两银子花的还是值得的

掌珠和其余二人,是真的在思考题的思路。

纪子期实则是在思考,什么时候写下答案才好呢

马上就写会太打人脸了,她倒不是在意别人,反正当她在九室闯关成功之后,早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犹豫的主要原因是掌珠,好歹她也是公主,多少得顾及点她的面子不是

纪子期这一想,便将手中的毛笔放下,闭上眼睛,装出一副闭目沉思的样子。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大半,还是没有人动笔,青年的面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只是他面上的笑容,并没有停留太长的时间,因为离他最近的纪子期,动笔了。

作为竞争对手,那青年自是知道纪子期这个恐怖的存在,先前见她并未落笔,还以为难住她了。

现在见她一提笔,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生出些许不妙的预感。

时间到,除了纪子期,无人答出。

术数题奇妙的地方在于,即使你不懂解答,没有正确答案,可只要有人说出了答案,就算水平不太高的人,略一验算,就知其结果对与错了。

所以当纪子期的答案一交上去,三位判官立马宣布“纪子期,第一题答对,记一分,其余人等无计分”

出题的青年在听到宣布的结果后,立马面色苍白,好似遭遇到了严重打击。

事实上也确实是非常残酷的打击,他虽家境不错,可并非大富之家,一万两银对于他全家来说,已是一大半以上的家产了。

这家产是他祖辈三代人慢慢积蓄下来的,却被他一夜之间败去了大半

青年面上神色越发惨白。

场上众人却无人理会他的情绪变化,判官已宣布了接下来是二号签杨功出题。

掌珠虽术数水平不太高,但胜在见识广。

蒋大师长年在宫中,掌珠小的时候,偶尔也会听他讲讲题,后来慢慢大些了,蒋大师也不再轻易讲题了,才接触的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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