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69、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最新章节

“你说什么”一旁的杜康大惊失色。

“说清楚”杜峰将他一把放下,声音冰冷,有一丝寒意渗出。

阿夜却丝毫没有觉得害怕,哭道“将军,子期说给我去拿鸡腿,可去了好久也没回来她从来不会这样的”

杜峰眉头紧锁,“小丁,去厨房问问,有没有人见过纪文书何时见过”

“是”小丁飞奔而去。

“小伍,立刻带一百人,全营各处搜索纪文书的踪迹”

“是”另一近侍小伍领命前去。

“杜康,传我口令令杜家军中所有记账员,带着账本,半个时辰后到培训帐内集合违者军法处置”

“是”

杜峰坐在营帐内,表情qg严肃凝重,全身shēn肌肉rou紧绷,似有一头野兽藏在其中,蓄势待发。

阿夜的抽泣声越来越小。

小丁很快回来,“报告将军厨房的人说,半个时辰前确实见过纪文书,他当时还讨要了两个鸡腿”

半个时辰都够来回好几趟厨房了阿夜的哭声又大了起来。

杜峰的表情qg越发阴y郁,“传令各营将军,即刻到培训帐再派人通知粮草署曹巡官,纪文书失踪之事”

“是”

布置完这一切,杜峰直接前往培训帐,也不理会跟在他身shēn后的阿夜。

有记账员边对另一人埋怨边掀帘而入,“这都天黑了,突然召集做什么,老子还没用晚膳呢”

然后看到正坐在帐中的杜峰阴y沉的脸,颤了颤,立马缩头噤声。

记账员陆陆续续到齐,杜康逐一核对名单。

小半个时辰后,还有三人未到。

“哪三人”

“刘三明、王甲亮、陈富贵”王甲亮与陈富贵,便是当日ri培训课上,同纪子期呛声的老王与老陈。

“派人全营搜捕此三人,抓到后立马带到这里违令者,斩”

“是”

“再加派五百人搜寻纪文书下落”

“是”

其余记账员听到“违令者斩”时,才意识到事态似乎比想像中严重,纷纷缩到一边,以免惹祸上身shēn。

那三人还未抓回,秦将军等各营将军来到了培训营帐中。

“杜将军,听说子期不见了怎么回事”秦将军对纪子期最熟悉,印象最好,第一个担忧问道。

“暂时断定是与新记账一事有关,目前有三个记账员下落不明,待抓到后审过才知”杜峰放下手中的账本,沉声道,“还请各位将军,通知各营中人,全力配合抓捕那三人,以及寻找记文书的下落”

“将军放心来之前,末将已安排下去,一切听从将军指示”邱将军拱手道。

其余将军也纷纷回应。杜峰拱手道“多谢各位将军配合”

刘三明等三人不一会便被带回,老王一路骂骂咧咧,“老子犯了什么法了要将老子绑到这来”

押着他的人,黑着脸不答他,待到培训帐外,一把将他推了进去,又脚一踢向他膝盖,“跪下”

老王踉跄跌倒在地,正欲yu大骂,抬头看见一大排上官阴y森怒斥的脸,瞬时闭了嘴。

他旁边跪着的是刘三明和陈富贵。

“报告将军刘三明、王甲亮、陈富贵三人带到刘三明、王甲亮从外面回来时,被末将抓捕,陈富贵则在房中被抓捕”

“好”杜峰挥手让那将士退到一边,起身shēn站到三人面前,“你三人一个时辰前在哪在做什么可有人证”

他手指陈富贵,“你先说”

陈富贵全身shēn打颤,“小的,小的做了一天账有些累,便在房中小睡谁知睡得太沉了,没听见士兵在外拍门,喊到培训帐集合直到罗先锋踢门而入”

刘三明一拱手,道“在下用完晚膳,觉得有些积食,便出去走了走,只是走得略远了些,无人证”

王甲亮脖子一直,道“末将作账时有些烦闷,出去溜达了几圈,刚回营便被这几人抓到这来了,末将不知犯了何罪”

杜峰看了一眼杜康,杜康立马搬了张椅子放在他身shēn后。

杜峰一撩袍角,立身shēn坐下,声音冰冷,“这么说来,你们三人均无人证,都有嫌疑”

“嫌疑什么嫌疑”三人一时摸不着头脑,王甲亮率先出声,刘三明和陈富贵亦同时抬高头。

“装什么无辜”站在杜锋旁边的杜康怒声道“纪文书现在不知所踪,你三人先前同纪文书不和,刚才集合时又不在,又无人证一定是你们三人绑架了纪文书”

“绑架”刘三明惊呼出声。开什么玩笑好好一个人,怎么会无端端不知所踪

他看着表情qg严肃的上官,此时方确信杜康所言不假

“来人将此三人带到审讯营本将军亲自来审”杜峰冷冷下令,声音似冰雪般刺骨。

一旁的士兵得令,上前就将三人从地上扯起

王富贵死命挣扎,“杜将军冤枉”进去审讯营的人,通常是横着进去直着出来,不死也要掉半层皮,他没犯事凭什么进去

“杜将军,您不能因为末将三人,在培训上对纪文书不敬,就怀疑我们绑架了纪文书”刘三明边挣扎边大声喊道,“末将这几日ri为了明日ri能交出新账本,在营內一心做账,每日ri都是独来独往,鲜少与其他将士往来

别说一个时辰前无人证明末将在哪,这几日ri末将的行踪恐怕无一人证明将军如此断定,末将不服”

“末将也不服”王甲亮跟着大声道。

一旁一直未出声的陈富贵也畏畏缩缩地道“末将,末将也不服”

刘三明继续道“杜将军,不知您是否审问过今日ri同纪文书碰过面的记账员是否查过所有记账员的账本如若您认为纪文书的失踪,与这次新账本的事情qg有关,还请您查个清楚明白”

“好本将军就让你们心服口服”杜峰抬起手臂,做了个暂停的动作。三人重新跪回地上。

“今日ri见过纪文书的出列”

人群中陆陆续续走出四人。

杜峰双眼严厉扫过四人,无形中释放出的压力令四人不由脖子一缩,“你们今日ri何时见的纪文书,之后都去了哪做了些什么一一道来,不得隐瞒”

第一人老赵道“末将是辰时末约早上九点,带着账本去找的纪文书。纪文书帮我全部重新看了一遍账本,又告诉末将一些方法和注意事项,末将一直到快午时时离开。

下午末将用过膳,小休片刻后,便去了千夫长营帐。一直汇报账本的事情qg,直到将军下令集合,千夫长可作证”

第二人老严道“末将是午时快到未时下午一点前时去见的纪文书,纪文书刚用过膳,也是请教账本的问题。未时末下午三点离开,待在营内修改账本,到酉时过半下午六点,与队中数人一同食用晚膳,一直未曾离开,直到将军下令集合,队中数人可作证”

第三人老许道“末将是未时过大半下午二点多去的,当时老严正在纪文书帐中,末将便在外等了小半个时辰,酉时下午五点离开。回去后独自一人用膳,后在帐中修改账本,无人作证”

第四人老肖道“末将是酉时三刻下午五点四十五左右去的,因末将当时有一处记账问题想不明白,便去请教纪文书。酉时过大半晚上六点半左右,纪文书说肚子饿了,末将便同纪文书边走边聊,一起去了膳房。

当时纪文书还要了两个鸡腿,说是带回帐内,晚上宵夜。末将便与她分离,离开时正好碰到队中百夫长老孙,便一同回了营中,与队中将士一直待在一起”

“罗先锋,立马去四人营中逐一核对是否属实”杜峰沉稳下令,“杜康,你亲自去请大账房朱先生过来,这里有四人的账本需要他老人家亲自查看”

“是”杜康与罗先锋领命而去。

杜峰接着道“在没核实之前,这四人亦有嫌疑”

跟着话锋一转“王甲亮,为何你身shēn上的外袍有撕裂的痕迹,下脚处还沾有小许泥土”

众人这才发现王甲亮身shēn上的异处,看着他的神情qg变了变。

王甲亮脸红脖子粗“末将溜达时,天太黑不小心摔了一跤”

哼众人心中冷哼,走路摔跤,也太巧了吧

“刘三明,你的脖子后有一道血痕,看伤口是新添加的,如何来的”

刘三明脸涨得通红,嗫嚅道“末将,末将消食时,走到了北边林中,被树枝不小心刮到了。”

众人心中又齐齐冷哼,有那么巧的事

“陈富贵,你整日ri在帐中作账,为何鞋边上会有泥土”

陈富贵额头冒汗,开始结巴,“小的,小的昨天,昨天出去过”

切这谎也撒得太明显了吧众人心中齐吐糟,心中却佩服杜峰的观察入微。

杜峰冷笑三声,猛地站起身shēn,一掌劈向座椅,椅子应声而断,四分五裂倒在地上。

营中全体呼吸停止、胆颤心惊。几位年长的将军也被他的气势骇到。

他指着三人厉声道“你们的谎言能骗得了这里的哪一个人本将军给多你们一次机会,若不老实交待,立马关押审讯营”

胆小的陈富贵吓得趴在地上,第一个求饶“将军饶命小的交待,小的交待小的,小的上月收到媳妇来信,老母病危,家中银两已花得七七八八,希望小的能寄些银子过去。

因未到发军饷的日ri子,小的一直借不到多的银两,便私自在账上拿了五两给家中寄了去。

原想着分几个月还上,可军中这次突然要求重新做账,小的眼瞅着瞒不住了,便去找千夫长求情qg,让他借我五两银。

将军下令集合时,小的正在千夫长营中,一时心虚,情qg急之下怕事情qg暴露,求千夫长替小的隐瞒然后小的便谎称在屋中休息。

将军,小的发誓,小的真的只有上月不得已,才挪用了五两银子请将军明察”

王甲亮见陈富贵招了,也泄了气,“末将在晚间溜达时,与队中士兵陈二狗不小心撞到了一起,双方一言不和便动了手。

军中严令私下斗殴,末将二人怕受责罚,打完架后便约定不许宣扬出去,将军可派人查明此事是末将先引起的,与陈二狗无关,末将愿一力承担

末将对纪文书确实不满,对于要重新记账一事心存怨愤,曾跟多人谈到过末将的想法但末将绝对暗害纪文书之心,请将军明察”

刘三明见二人均已招供,自己无法再隐瞒,只得老实交待“末将前几日ri斗术输与纪文书后,情qg绪跌落谷底,胸xiong中苦闷无处发泄,这几日ri晚间便去了红帐那处,期间也碰到过其他兄弟

只是军中对于去红帐时间的规定一向严明,所以那几人的名字,末将是万万不会泄露的

末将言尽于此,对于违反军规,末将愿受处罚至于纪文书一事,末将自问问心无愧”

营內陷入僵滞,众人偷瞟一眼杜峰,看他如何破解眼前这一局。

有些人开始怀疑,莫非杜将军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杜峰似陷入沉思,久久没有言语。

不一会,杜康掀帘而入,身shēn后未见大账房朱老先生。

他走到杜峰身shēn边,俯身shēn在杜峰耳边低语了几句。

杜峰面上舒展开来,厉色却更甚。

他伸手一指第四人也就是最后一位,去见纪子期的老肖,“传本将军令,速将此人绑起来,送进审讯营”

老肖面色大变,“将军,冤枉啊”

杜峰重哼一声,“与你同谋的百夫长已经抓获招供,你有何冤屈”

老肖面上神色古怪,紧咬牙关抵赖,“末将是被冤枉的”

“冤枉”杜峰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两声,声音又冷酷又尖锐“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好本将军就让你死个明白

纪文书在营中人缘一向甚好,从无与人争执。唯一触犯众怒的,就只有这一次的新账本事件

而有可能对她记恨在心的,只有参与培训的记账员

因此纪文书此次的失踪,便有两种可能一是临时起意,二是蓄谋已久

在纪文书失踪后半个时辰不到,本将军已下令所有记账员全部集合

除了刘三明三人,其余人等一切正常。而刘三明三人与纪文书有恩怨,极大可能临时起意绑架了纪文书。

为何他三人不是蓄谋绑架呢若这三人有此计划,培训上定不会出言挑衅,引人注意,甚至会故意表现出配合的姿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事发引人怀疑。

所以,若是蓄谋绑架,则一定另有其人最大嫌疑的便是当日ri去见过纪文书的人,因为这样不仅能掌握她的行踪,且这几日ri记账员去拜访纪文书的人太多,夹在其中根本不会引起怀疑”

“如同将军所言,这几日ri拜访纪文书人数甚众,将军为何单单怀疑末将”老肖不服。

杜峰冷笑,“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否心存尊重,他的言行举止会暴露一切

你表面上的言行,在外人看起来,或许对纪文书很是推崇

但是,试问一个内心尊敬纪文书的人,会在快用膳的时候去打扰他吗

今日ri去的第一人,是在早膳过后,第二人,是在午膳过后,第三人,是在午膳后再小休片刻之后。

只有你,是在快到晚膳的时辰过去

你或许想狡辩,在那个时辰去,是因为你刚好在那个时辰碰到了问题,急于找纪文书解惑。

但,其他记账员,本将军不相信他们去找纪文书的时候,碰巧是在那个时辰才遇到了难题

本将军更相信,他们是将遇到的问题记录下来,一次性xg找合适的时辰,去找纪文书问个清楚明白

所以你去找纪文书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确认他的行踪,好让你的同伙动手然后你再制造不在场证明,洗脱嫌疑

你以为杜康真的是去请朱老先生来看账既然蓄谋绑架纪文书,说明是账本出了大问题,是朱老先生看不出,而只有纪文书能看得出的问题。

本将军故意审讯刘三明三人,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他三人若是临时起意,只要扣住三人,纪文书便无危险

他三人若没有绑架纪文书,便会让真正的绑架者放松警惕

倘若真是你与他人蓄谋绑架,在未找到纪文书之前,抓了你,只会打草惊蛇,反而将纪文书置于危险之地

现纪文书已找到,你的同伙已被捕,本将军无须与你再耗下去,审讯营见罗先锋,带走”

杜峰手臂用力一挥,威武挺tg拔,如剑指江山,气势如虹,深深刻进了众人心底

曾经的杜峰,是战场上的少年英雄,英姿勃发,万夫莫开。

十五甫入西北战场,同突击营中数十人,在深山老林中潜伏月余,突袭敌营,生擒首领,升任百夫长。

十六末带领百人,成功营救被敌军围困半月的突击营千人,升任千夫长。

十七带领突击营千人,成功拦截敌军万人,创造黎国建国以来,最著名的以少胜多战役,升任营长。

十八回京受封,皇帝陛下亲封为威远将军成为黎国数百年来,最年轻的少年将军

同年便来到这天凉,自己亲爹杜元帅所率领的杜家军中。

众人对他的印象是西北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是骁勇善战的少年英雄,是杜元帅之子,是杜家军未来的接班人

人人都听过他的英勇战绩,但无人见识过他的谋略

而今日ri,不动声色、运筹帷幄、明察秋毫、果断干脆的杜峰,刷新了在他们心中的新形象。

如果说,以前众人对他的尊敬,更多的是因为他是杜元帅之子,他是陛下亲封的威远将军。

那么今日ri,杜峰是彻底的震慑住了众人,他的形象瞬间被提升到了除杜元帅之外的,至高无上的位置心服口服的同时,亦不敢在他面前有别的心思。

这正是杜峰要的结果

杜元帅临走前,曾特意嘱咐他在他离开期间,要想尽一切办法,收服军心,唯他令是从

纪子期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shēn不对劲。

床chuáng很硬,手中的被褥手感不仅很柔软,还有股干净的、好闻的、清冽的陌生气息。

她动动手指,左侧脖子传来阵阵剧痛。

有人晃着她的手臂,浓浓的鼻音里有丝惊喜,“子期,你醒了”

是阿夜

对了,她明明带了两个鸡腿准备回帐给阿夜的。快到小帐时,突然左侧脖子一阵剧痛,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难道是又被绑架了连同阿夜也一起被绑架了

“子期,你醒了吗快睁开眼”阿夜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徐军医,十分抱歉,这么晚了还把您叫过来”是大胡子杜峰的声音,“纪文书先前被人绑架,现还昏迷不醒请您老替纪文书把把脉”

咦,怎么杜峰也在

“将军客气,末将职责所在”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

把脉不行,会被发现的

纪子期心中一急,猛的睁开眼。

入眼是阿夜略有些红肿的眼,床chuáng边老军医的手指正要搭上她的手腕间。

纪子期的手猛的一缩,老军医愣了一下。

她咧嘴干笑两声,声音有些嘶哑,“呵呵,大夫,我没事了。”

然后动动脖子,“就左边脖子有点痛”

又对着老军医谄媚道“大夫,您就开些外贴的膏药好不好”

老军医还未出声,杜峰低沉的笑声响了起来,“乖,别闹让徐军医给你好好把脉瞧瞧”

他的语气含着宠溺,纪子期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手却藏在被褥里怎么也不肯拿出来。

杜峰见她小脸微红,眼睑微垂,黑长的睫毛不停抖动,心口一紧,好像有块地方被人狠狠揪住了一般。

徐军医或许见惯了不配合的患者,伸出手指在纪子期左侧脖颈处按了几下,问了一下她的感受,便离开床chuáng边,开了张药方。

然后拱手对杜峰道“将军,纪文书是被人袭击脖颈致晕,下手的人很有技巧,并未下重手,贴几副膏药,休息几天便没事了”

“多谢徐军医这边请”杜峰亲自将他送到帐外,吩咐一旁的杜康“杜康,送徐军医”

纪子期放下心来,四下打量帐内的摆设,看到熟悉的兵器架和案桌。

顿时头皮有些发麻,莫非这是杜峰的营帐而她现在正躺在杜峰的床chuáng上她瞬间觉得全身shēn都不自在了起来。

还有正对她眨巴眼睛的阿夜,我去这个怎么解释

纪子期眼睛滴溜溜地转,无意间与杜峰的眼神相撞

她心虚地移开眼,被褥不自觉地往上移,再移,最好能悄悄盖住整张脸。

杜峰忍不住嘴角翘起,却得努力绷住,“这小子是谁”

纪子期移被子的手停住,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些哆嗦,“阿,阿夜。”

“哪来的”

“捡来的”

“捡来的”杜峰双眉一挑,不怒而威,“军中不准收留来历不明的人,你不知道吗”

“知道”纪子期垂下眼,抖了抖。

“知道还犯”

“是小爷缠着纪子期的,怎样”看到纪子期一副小媳妇模样的阿夜发怒了。

“小爷”杜峰沉沉笑出声,“第一次有人在本将军面前自称小爷”

哇塞比小爷我还拽阿夜还欲yu驳嘴,纪子期慌忙起身shēn捂住他的嘴,警告似地瞪了他一眼。

抬起头眉眼弯弯,对着杜峰讨好笑道“阿夜年岁少,不懂事将军莫与他一般见识”

杜峰胡子微动,不知是笑还是哼了一声,“未得允许私留军营是重罪,本将军念他年幼,又报案有功,功过相抵明日ri一早,派人送他离开天凉”

“将军”纪子期惊呼出声,“阿夜年幼,又与家人失散,送他出天凉,不等于送他去死吗将军请开恩”

杜峰冷声道“这世上与爹娘失散的孤儿多的去了莫说他来历不明,单天寒城有名有姓的孤儿,就不知何几若每遇上一人就收留,你当这军中是难民营吗”

“将军子期也明白这道理”纪子期哀求道“只是子期已将阿夜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如何能将他舍弃”

“这与本将军有何干系”杜峰轻笑一声,话语却无情qg。

纪子期滞住,是啊与阿夜有感情qg的是她,又不是他,如何能强求可这么冷冰冰地拒绝,也未免太铁石心肠了纪子期觉得有些心寒。

阿夜满脸通红,紧咬住嘴唇,眼中满是倔强。

纪子期心神微敛,“将军,不知子期测风速、改账本可有功”

“当然”

“不知子期若用此功换阿夜留下,可行”

“你可知你所立下的功劳,会获得多大的奖励”杜峰双眸紧锁住她,眼中情qg绪莫名。

“虽不清楚,也大约想过”纪子期与他对视,丝毫不怯让。

“你可知你放弃的,可能是有些人几辈子都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荣华富贵”

“子期明白”纪子期微微一笑,满是自信“不过子期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将来的成就必不止如此”

杜峰双眸一亮,突然发出爽朗的笑声“想不到纪文书有如此大志,倒是本将军一直小瞧你了

你的功劳早已上报朝廷,如何奖赏自有陛下定夺,本将军不能与不敢檀越”

咳咳,那你说那么多是什么意思纪子期觉得有团火从胸xiong口漫延开来。

“不过,”杜峰话锋一转,悠悠道“这军中的事,本将军还是能作主的那小子的事,你若诚心求求本将军,本将军一高兴,说不定就应允你了”

纪子期咬紧牙帮,“不知将军想要子期如何相求”

杜峰一手摩挲下巴上的胡须,一边作思考状,而后故作大度,“这样吧,求情qg就不用了只要纪文书你答应本将军一个条件,本将军就同意让那小子留下来”

“什么条件”纪子期心中暗暗咒骂,又缓缓吐气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

杜锋眼角含笑,眼中风华四溢,“本将军一时半会想不到,先欠着吧日ri后有需要纪文书的地方,定会直言不讳,纪文书到时莫要推脱”

这样也行耍我玩吗纪子期眼珠一转“将军有令,子期莫敢不从不过这条件可否定个期限若将军贵人事多忘记了,子期重诺,不想因为此事一辈子耿耿于怀就以三年为限,将军您看如何”

“好”这次杜峰终于不再为难,爽快答应。

不管过程如何,总算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纪子期放下心头大石。“既如此,子期不打扰将军休息了”

掀开被子,便欲yu下床chuáng离去,期间不小心扭了一下受伤的脖子,痛得轻呼出声。

“纪文书,你昨晚未曾洗漱,便上了本将军的床chuáng你这是要本将军睡你弄脏了的被窝本将军有洁癖,睡不惯别人用过的

今晚你便睡在此处,明早帮本将军换上干净的被褥枕套tào,将你用过的扔掉”

杜峰边说边往外走,放下的帘帐都挡不住他淡淡的嘲讽。

纪子期听得他最后一句“将你用过的扔掉”时,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气,拿起床chuáng上的枕头,朝着帐门口扔了过去。

我是有病还是有病还是有病用得着如此嫌弃

阿夜冷眼看着她愤怒的样子,凉凉道“你个女人,真是蠢到家了”

纪子期的怒火,瞬间转移到了阿夜身shēn上,她怒瞪着他。

阿夜打了个哈欠,“那大胡子一开始就摆明在耍你,只有你这个笨女人,才会傻傻的上当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若不是因为你,我会被他牵制”纪子期怒道。

“小爷知道所以小爷才会好心告诉你否则小爷才懒得说”

纪子期压住怒火,冷冷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

阿夜又打了个哈欠,“小爷若是一早拆穿了那大胡子的阴y险用心,万一他恼羞成怒之下,不让小爷留下来怎么办”

纪子期磨磨牙,“这么说来,你是在利用我喽”

“也谈不上利用若小爷不跟你说穿大胡子的用心,你也不会知道小爷的想法”阿夜自动爬上床chuáng,“今夜看在你身shēn体不适的情qg况下,小爷允许你今晚与小爷同床chuáng”

纪子期继续磨牙,“你可以去小帐睡”

“小爷不习惯一个人呆着”

阿夜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挨着纪子期躺了下来,“睡吧,明早你还要帮大胡子换被褥”

纪子期哭笑不得,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担惊受怕了大半夜的阿夜很快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进入了梦乡。

纪子期摸摸他还有些红肿的眼皮,微不可见的轻轻叹了口气。

一大清早,纪子期开始换被褥,阿夜在一旁帮忙。

“阿夜,昨晚未来得及问你,到底发生了何事”

阿夜便将昨晚杜峰审讯的事说了一遍。末了,阿夜突然问道“你个女人到底招了多少桃花大胡子一找到你,立马将你抱到了他的营帐,明明你自己的帐就在旁边

还有那个什么曹大人,听说你出事了,那个脸惨白的吓人找到你后,曹大人坚持要留下来照看,大胡子不让,两人还发生了争执

后来曹大人走的时候,那个脸黑得像墨汁似的”

纪子期正沉浸在杜锋绝妙的断案过程中。想起第一次相见时,他也是问都未问,便判定那夫妇二人是贼子,直接出手伤了二人看来这大胡子,还真是有些能耐

冷不防被阿夜来一句什么招桃花,当下没好气的拍向他的后脑勺,“我现在是男人男人”

阿夜怪叫“那更可怕小爷早听人说过,军中盛行男男之风莫非那大胡子,是看在小爷长得俊俏过人的份上,才将小爷留下来的那小爷岂不是危险了”

纪子期被他逗笑了,“你知道什么是男男之风”

“也不看看小爷是谁就是男人喜欢男人呗”阿夜苦着小脸,“小爷可不能喜欢男人,小爷可是要传宗接代的”

纪子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阿夜可真了不起,连传宗接代都知道”

谁知动作太大,不小心扭到了脖子,乐极生悲

“哼活该”阿夜不屑的瞟了她一眼,“都说别把小爷当小孩子看小爷懂的比你还多”

“是,是,我们阿夜最棒了”

“你个女人都说别小爷当小孩子”

纪子期一掌拍向他的后脑勺,双手叉腰,“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女人,不许自称小爷”

阿夜

午膳过后,杜康前来寻纪子期,他眼下青黑。

纪子期见他神情qg,忙问道“杜康哥,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之前绑架你的那伙人,”杜康有气无力,“少爷昨晚连夜审讯,那几人死都不招供,说只是不服你,想吓唬吓唬你,才动的手脚,并无伤人之心”

“账本看过了吗”纪子期沉声问道。

“请朱老先生看过了跟少爷预期的一样,朱老先生也看不出问题所以少爷让我过来问问你,你要是身shēn体受得住的话,去审讯营那边看一看”

“好,我随你一道去”

阿夜忙叫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阿夜别闹,我是去办正事的”纪子期拉开阿夜抓着她衣袖的手。

阿夜不高兴地噘起嘴。

杜康想起就是这个机灵小子,意识到纪子期可能遇到了危险,跑去告诉少爷的。

当下心中对他充满好感,“阿夜是吧你乖乖待在帐中,待会杜康哥哥回来后,带你去骑马可好”

“真的”阿夜眼睛发亮。

“嗯”杜康重重点头,“杜康哥哥说话绝不食言”

“好我等着你哦”阿夜挥手送别,“杜康哥哥,你要快点回来,阿夜一定在这乖乖等你”

纪子期看着在杜康面前一脸乖巧的阿夜,心中郁闷到吐血。

审讯营中,一夜未眠的杜峰神色略带疲惫,面上阴y厉之色却不减。

他的面前是双手呈大字型,被高高吊起的记账员老肖。

老肖的气色有些苍白,身shēn上衣衫破烂,看来动过刑,但未动过大刑。

杜峰紧盯着老肖,一丝不曾放松,“肖守仁,若你老实交待,本将军可免你死罪否则若其他人先交待了,恐怕你没什么好下场”

肖守仁桀桀怪笑,神情qg满不在乎,鼻腔里不屑的轻哼出声。

陪同审了一夜的罗先锋早已火冒三丈,向杜峰请命,“将军,容末将动用大刑定让那小儿将账本之事,交待个清楚明白”

肖守仁冷哼数声,“杜将军,杜家军中早有严令,若未有真凭实据,绝不可对军中之人动用大刑这个规矩从杜老将军开始就已传下来了,杜将军莫非想违背祖训就不怕寒了军中众将士的心”

杜峰神色不变,语气嘲讽,“你以为本将军不用大刑,是因为不敢打破禁j令本将军若有此顾虑,也不会有查账之事发生,你今日ri也不会被关在这营中”

肖守仁面色终于凝重,“那将军是何意”

“本将军只是在想,你既敢铤而走险,伙同众人绑架纪文书,想必金额之大,足以令你及同谋无翻身shēn之地,甚至会丢掉性xg命可累积下来这么大的一笔银子,这军中竟无一上官发觉这未免太蹊跷了”

杜峰淡淡道“所以本将军一直在等,等你交待出账本的问题,最重要的,是等你交待出你背后的指使之人”

“杜将军,一切以证据说话”肖守仁神色几变,终于还是挤出一句,“将军既然早有怀疑,为何不一早明说”

“因为本将军想给他一个机会,一个自己认罪的机会”杜峰似终于觉得有些疲惫,闭上眼深吸几口气,“可惜,一夜过去了,他还是没有现身shēn”

正说话间,杜康带着纪子期走了进来。

肖守仁一看到纪子期,整个神色都激动起来,他鼻翼煽动,呼吸急促,眼神像毒蛇一般射shè向纪子期。

纪子期心中一麻,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杜峰面前,“将军”

“你来得正好”杜峰面上神色一松,“看看这肖守仁做的账,问题出在哪”

纪子期双手接过账本,恭声道“是”

她将帐本放在桌上,全部打开,一页一页看下来,面色越来越严肃。

小半个时辰后,她将帐本合上,微笑看着肖守仁“肖先生记得一手好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