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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十六章 无法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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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琰不屑的冷哼,“赤手空拳对抗金国百万雄师,你觉得本王还能活着回来?”

她依旧是淡漠的,俯身半跪在他脚下,动作缓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张小小的平安符,艳红的颜色,叠成三角的形状,被一根红色的线绳拴住。

天瑶动作轻柔的将红绳的另一端系在楚琰的腰间,极淡的开口。“我等你回来。

他唇角上扬成完美的弧度,眸中尽是嘲讽之色。“本王若是不能生还呢?”

她不甚在意的笑,过分明亮的眸子,闪动灼灼光耀。“我和你一起死。”

他邪魅的笑,修长的指尖挑起她尖小的下巴。眸中冷冽之色逐渐被戏谑取代。“倒是不错,至少黄泉路上不会孤单。”

他温热的手掌,突然拉住她的,向佛堂外而去。

而天瑶在佛前跪了一整夜,双腿早已麻木,哪里经得起楚琰的这番拉扯,脚下一个踉跄,硬生生的摔倒在地。

痛!她紧咬了双唇,眸中遽然凝起迷雾,却倔强的不肯求饶。

“摔疼了?”他玩味的笑,俯身,难得温柔的拉过她擦破的手掌。从怀中掏出锦帕为她擦拭掌心的伤口。

天瑶执拗的抽回手,低敛了眸子,不去理他。

楚琰一笑,打横将他抱起,向外走去。“女人真是麻烦。”他沉声道。

“殿下又何必娶那么多的女人。”天瑶淡声道,苍白的小脸贴靠在他胸膛。

楚琰突然顿住了脚步,唇角扬笑,绝世的凤目中透着几丝邪气。“吃醋了?”

“没有。”天瑶冷淡的回着。

楚琰将她塞入随行的马车中,车内布置并不华丽,却还算得上舒适。“从此刻起,我生,你生,我死,你陪。”

他修长温热的指尖,轻柔的摩擦着她的脸颊。

天瑶错愕的凝望着他,眸中流光盈动。突然,想起母亲临终绝笔,上书:我生,愿与君同生,我逝,愿吾爱长存。

……

车行数日,已近边境。天瑶整日被困车中,大多数时间是靠着书本来磨时间。偶尔,会挑开车帘,望几眼边塞风光。

越是接近边境之地,天气越是寒冷。有随从将添置的衣物送进来,都是干净不染的纯白。

车行至第十日,到了边境最大的城镇――蓉城。马车缓缓停下,有侍从挑开了车帘,毕恭毕敬的请天瑶下车。高大的男人卑躬着腰,将身体垫在她脚下。

“请娘娘下车。”

天瑶蹙眉,愣了半响,才缓缓开口。“你起来吧。”音落,她足尖轻点,飘然间,人已落在侍从身前。

不远处,楚琰与云剑沉声说着什么。眼角的余光撇到那么似雪的身影,眸中荡起一丝微澜。云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下一刻,竟僵化在原地。眼前人,竟是朝思暮想的那个。

白纱轻浮,片刻的功夫,天瑶已置于他二人身前,微微俯身一拜。“殿下,云大哥。”

“阿瑶似乎清瘦了一些,宫中生活可还习惯?”云剑忙收敛了心神,淡然开口。

天瑶回以一笑。“一切安好,让云大哥挂念了。”

“本王竟不知表哥与太子妃是旧识。”楚琰不甚在意的开口。

“萍水相逢,有过几面之缘。”云剑不着痕迹的解释,并不想额外生出莫须有的枝节。而天瑶一笑,算做默认。

“殿下,晚膳已经备下。”赤焰躬身道,并命人将马车牵入客栈之中。

“嗯。”楚琰点头,向客栈内走去。

客栈并不算大,布置简单,却十分的干净。想必是被包了下来,除了店家与小儿,并没有闲杂之人。楚琰在主位上做下来,天瑶与云剑在他左右而坐,气氛出奇的安静。

饭菜多是鱼肉为主,并不和胃口。天瑶吃的极少。

“店家,上一碟笋片,在加些新鲜的时蔬。”云剑突然开口道。店家堆了一脸的笑,忙吩咐了小二准备,丝毫不敢怠慢。

“谢谢。”天瑶微低着头,极淡的说了句。

楚琰眸光幽沉,并未开口。只在菜被摆上桌面时,夹了一些放在天瑶碗中。

天瑶微愣片刻,然后继续扒着碗中的饭。唇角却无意识的挑起浅浅的弧度。

入夜,天瑶被安置在楼上的上房休息,楚琰就宿在她隔壁。

咚咚咚,三声不重的门声后,屋内传出一声低沉的男声。“进来。”

云剑有片刻的犹豫,但还是推门而入。楚琰并未休憩,而是半依在桌案旁,专注的翻看着京中递来的折子。手中的狼毫笔不住的勾画着。

“本王知道表哥一定会来。”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折子声,淡声开口。

云剑在一旁的棕木椅上安坐,楚琰是聪明人,而与聪明人说话,便不需转弯抹角。“战争是男人的事,殿下何必扯进一个无辜的女人。”

“表哥不是已经猜到理由了吗?又何须多此一举来质问本王。”他不以为意的笑,身体懒懒的靠上身后软榻。

沈傲风是定远侯的心腹,若是有心,想要调动边境大军并非难事。

“私调大军是死罪,殿下就笃定沈将军会为了一个女儿置家族于不顾?”云剑蹙眉。

“那就要看他有多爱这个女儿了。”楚琰眸色一沉,起身向榻上走去,很显然,他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身后,却传来云剑无奈的低语。“她会恨你的。”

楚琰微顿步履,眸光遽然冷黯。“本王不在乎。”

三日后,楚琰一行人马顺利抵达雍州。

雍州守将慕容复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粗矿男人,傲慢是他给天瑶的唯一印象。表面上谦逊客套,却无半分恭敬之意。

此时,她一身干净白色长衫,身份是楚琰的贴身侍卫。她身材娇小玲珑,立于高大的楚琰身侧,与其说是侍从,倒更像是――男宠。

他们到达雍州的第三日,金人便大举攻城。楚琰利用火攻之利,巧妙击退敌军。天瑶曾看过些兵法谋略,听闻古人有夜观星象一说,却没想到当今世上还有人懂得这门学问。

那一日,他真的借来了东风,风势猛烈,火箭火球齐发,烈焰蔓延至金人营长,烧毁了帐篷和粮草。金国士兵被烧伤烧死无数,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与浓重的血腥味。

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天瑶背转过身,不忍去看那些身体还燃烧着火苗,在地上痛苦打滚的金人。

“怎么,怕了?”楚琰幽深的目光散落在远处,看着大乱的敌军,就好像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

“很残忍。”天瑶蹙眉,咬唇挤出几个字。

“残忍?”他不屑的哼,清冷的目光扫落在她身上。“数年前,金人攻陷边境陵洲,烧杀抢掠,奸淫妇女,将不足月的婴儿烤来食用。不出月余,陵洲就成了一座死城……”

天瑶毛骨悚然,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当年陵洲之战,她尚年幼,只是略有耳闻。听说是守将通敌叛国才导致陵洲失陷,却没想到事实如此血腥残忍。

“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往往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不是大火挡住了金人,此刻的雍州就会成为第二个陵洲。”

雍州一战打得漂亮,金人元气大伤,短日内,必不敢再冒然攻城。雍州城再次恢复了往日繁华热闹的景象。

大战之后,天瑶便留在将军府的厢房中,极少出去。也极少能见到楚琰的身影。直到,元月花灯节,云剑硬是将她带出了府中。

“总闷在屋子里,时日久了难免闷出病来。阿瑶,你看,边境的花灯节,是不是很热闹?”

“嗯。”天瑶不甚上心的笑,提了下身上的毛绒披风。入冬,边境的夜晚越发冷寒。

“这里是边境最繁华的所在,且刚刚大胜金人,百姓热情高涨。”云剑与她并肩而行,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