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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狂妃,皇上请接招 第93章 油尽灯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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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身上发射的光芒刺伤她的眼,嘴角缓缓勾起,聂可清仰着头把已经涌上眼眶的湿润压下去。

她放了一个月的血,身体本就虚脱到了极致,而幽兰兰这么做,摆明了就是要她死。

如果,她在放一次血,就真的油尽灯枯致死。

看着夙靳言那张不容抗拒的容颜,聂可清的心骤痛地笑出声来。

听着刺心的笑声如鬼魅般围绕在他的耳畔,夙靳言回过头来:“你笑什么?”

聂可清没有答话,只是止不住的狂笑。

夙靳言眉头愈加紧凑,放在背后的手松了又紧,却没有一句话说得出来。

忽然,聂可清止住笑声,回头对夙靳言道:“如我今日不死,他日必将要你血债血偿。”

语罢,聂可清闭上眼,握紧匕首就狠狠刺进那个还没长好的伤口处。

夙靳言的心猛然剧痛,手掌放在背后紧紧握住,却不能出手阻止她。

只能红着眼,看着她痛心疾首的把匕首刺进身体,那红得刺目的鲜血带着氤氲热气缓缓流出,灼伤他的眼。

一阵阵幽香在四处飘散开来,只是香味却比以前淡了许多。

聂可清赶紧用瓶子接住血,嘴角的笑容依旧。

夙靳言心痛极,无法看着聂可清依旧倔强的笑容,转过身去。

许久后,聂可清把匕首抽出,扔到地面。

夙靳言赶紧转过身来,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她,却被聂可清一把拍掉他的手。

豆大的汗滴布满整个额头,嘴唇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聂可清一手撑着地面。

另一只手颤抖的拿着,那瓶似有千斤重的瓶子,缓缓伸到夙靳言眼前。

聂可清笑着,用仅剩的力气,一字一字道:“拿走,从此你我不共戴天……”

一句话说完,聂可清就一阵黑暗袭来,瓶子从白皙的手掌中滑落,夙靳言眼疾手快把瓶子接住。

却没能把聂可清接住,如脱线的娃娃砰然倒在冰冷地面上,气息柔弱。

夙靳言片刻间不能呼吸,看着眼前的女子如一片柔弱的绒毛,像是随时都会飘离而去。

心猛然间像是被人凌迟般痛苦无比,无线的愧疚感袭来。

除了幽兰兰,没有谁能让他如此的痛苦过,夙靳言得到这个认知很不悦的皱起眉头。

而且这种痛似乎对幽兰兰的那种感觉不一样,对聂可清是在心底的痛,揪心的痛。

而幽兰兰的却是如梦回牵绕般迷离的痛,无法控制割舍的痛。

伸出手却想起她刚刚拍掉他的那一掌,夙靳言却木讷地收回手,她此时定是不愿意被他触碰吧。

想起幽兰兰还在等着她的血回去救命,夙靳言断然站起身来:“来人,宣御医。”

看一眼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聂可清,夙靳言忍住心痛,转身离去。

小宫女听见召唤声小跑进来,看见聂可清光着身子到底地上,而胸膛出还缓缓流着血液这一幕,登时吓得惊叫出声。

幽兰宫中,幽兰兰一脸淡笑地倚靠在床栏上,面色苍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公孙浅歌坐在一边,不禁疑惑:“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幽兰兰那双幽深浅蓝色的眸子像是会摄魂一般,看得公孙浅歌猛地一个激灵。

公孙浅歌赶紧别过头去,总觉得幽兰兰邪乎得很,特别是那一双眼睛。

对着守在一旁的宫女挥挥手,待宫女散去后。

公孙浅歌轻声道:“难道,你就不害怕皇上对怀疑吗?”

幽兰兰勾唇一笑:“不会的,皇上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他从来不会怀疑我。”

语气的肯定,不免让公孙浅歌疑惑,她到底哪来的如此自信?!

“娘娘,皇上过来了。”外殿传来宫女的声音。

幽兰兰立即收起笑容,躺好,只是一瞬间就变成一个将死之人的状态。

公孙浅歌不免暗自吃惊,幽兰兰现在的样子要是让别人不相信她是一个将死之人都难。

哪一种虚弱到极致的感觉由心而生,仿若下一刻她就会撒手而去。

夙靳言疾步而来,看见床上的幽兰兰,眼眸顿时一痛,赶紧走到床边握住那只无力的柔荑。

“兰兰……”轻柔的声音,让待在一旁的公孙浅歌都为之一颤。

不敢相信的抬头瞄了一眼,原来这个看起来无情冷漠的君王,也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兰兰……”夙靳言声音中的担忧尽显无遗,语气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吓到眼前沉睡的女子。

许久后,幽兰兰恰似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刹那间似乎有无数的水雾涌上,穿耳透膜的声音响起:“言……你终于来了……”

那模样就连站在一旁的公孙浅歌都为之心碎,一股强烈的怜惜感升起。

夙靳言更是如此,把幽兰兰从床上扶起,就把瓶子的血喂进她的嘴里。

公孙浅歌矛盾的心理产生无限恐惧,她刚刚明明看见幽兰兰只是一瞬间的戾气从眼眸闪过。

她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黑暗的心,那种从容不迫的喝着别人的血液,令她有心寒掺到脚底。

许久后,幽兰兰的气色以肉眼看得见的层度恢复过来,夙靳言登时吁出一口气:“还好你没事……”

幽兰兰柔弱无骨的身子巧妙地转进夙靳言怀里,柔荑轻轻抚上他的胸膛:“言……我好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夙靳言却是有些不自然的想起,那个倒在地面上的女人,眉头登时一皱。

幽兰兰灵敏的感觉到夙靳言不对劲,出声道:“言,你怎么了?”

夙靳言愣住,赶紧回神:“没事,我是过于担心你的身子……”

公孙浅歌已经站在一旁许久,夙靳言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臣妾参见皇上。”公孙浅歌忽然开口,缓缓低头欠身。

这时,夙靳言才惊觉回头:“你何时在这里的?”

这让公孙浅歌登时诧异起来,夙靳言居然没有发现,她一直站在一旁。

想到这里,公孙浅歌更加对幽兰兰恐惧起来。

觉得她就像是一个会摄魂的巫女,夙靳言如此精明的君主,居然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忽然接触到幽兰兰射过来的视线,公孙浅歌猛地一颤,调整好思绪赶紧道:“回皇上,臣妾只是刚刚到来,见皇上忧心忡忡的样子,不忍打搅。”

幽兰兰满意得扬起一个令人心醉的笑容,缓缓道:“言,人家好难受。”

一句话,把夙靳言的目光再次转移过来,夙靳言登时像个束手无策的大男孩:“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公孙浅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道:“姐姐刚刚醒来,妾身就不打搅姐姐休息了,先行退下。”

尽量的不让别人发现她其实是逃离一般的走出幽兰宫,公孙浅歌一走出大门身体就不受支撑的靠在墙面上,喘着气。

仿若刚刚生了一场大病的人是她,一阵阵晕眩袭来公孙浅歌赶紧回到自己的西宁宫。

而凤鸾宫中的偏殿中,却是陷入了一片死气沉沉,所有的宫人都不敢大声喘气。

偏殿中聚集了大批御医,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御医们既是摇头又是摸胡须,连连叹气。

宫人们都从御医的表情中得知,皇后娘娘已是回天乏术了,只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前去通知皇上。

只能陪着这一群御医在这里干着急的等着皇后断气,然后就可以去通知皇上了。

内殿中,寂静的可怕,昏暗的光线,唯有一丝丝的光线从窗户处折射而出,轻纱被一缕微风吹动一角,飘渺凄凉的感觉。

聂可清已经穿上了一件单薄的纱衣,平躺在玉床上,眼眸紧闭,没有一丝生息。

而旁边却平白无故的出现祐紫的身影,他面色肃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搭在聂可清的鼻尖处。

片刻后收回手,祐紫似叹息了一声:“出的气逼近的气多,看样子,你是过不了今晚了。”

床上的聂可清没有丝毫反应,唯有那微弱的气息还残存在体内,拼命的延续最后一丝气体。

祐紫缓缓来到旁边的仙鹤铜炉旁,打开手中一瓶香倒了进去,随之点燃,缓缓道:“你应该庆幸没有帮娇奴做那次的手术,否则这瓶延命香就没了。”

袅袅香烟在仙鹤的嘴里吐出,随之升起,淡淡的消气充斥着整个内殿。

祐紫回到床边,目光一直盯着聂可清的脸,看着那三道淡淡的伤疤,皱了皱眉:“如此绝色,怎么舍得毁掉?”

祐紫坐到床边,触碰到玉床的温心,不由得一愣,嗤笑一声:“如此罕见的玉床,看来夙靳言对你还是很用心的,只可惜……”

白皙修长的手伸进微开的衣襟中,祐紫拿出一个小巧的瓶子,里面装着淡红色液体。

祐紫笑着道:“你应该好好谢谢我,替你留下一瓶子血,够你续命了的。”

语罢,就把液体倒进聂可清嘴里,像是把水倒进土壤一般,瞬间被吸收了进去。

聂可清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缓缓的浮现出血色。

祐紫满意的勾起嘴角,伸手在她尖瘦的脸颊上婆娑着,淡然道:“小野猫,我把你的命救回来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聂可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呼吸的起伏强劲了起来,看得见胸膛的微微起伏跌宕。

祐紫在床边观察了片刻后,勾起嘴角满意的点点头,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终,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内殿除了那个还在燃烧着得香炉,又恢复了无尽的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