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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 第164章 谋害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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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卿面无表情地往回走,两个丫头无声无息地跟着。她轻轻道:“昨夜,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的那人,是否是阿力?”

丫头并没有必要撒谎,两人异口同声道:“是。”

沈卿卿冷笑,她怎么这么蠢,以为两个丫头呆呆愣愣好欺骗,瘦得跟干柴鸡一样就好欺负,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傻不拉几的是自己啊。

人愚蠢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还以为自己是狐狸,不止如同羊一般被他吃干净,还害了无辜之人。挑断了手筋和脚筋,装入麻袋,丢在路中,任由车马践踏,何其残忍。她手撑着水榭的栏杆喘着粗气,突然,就往旁边一闪跳入了冰水。

两个丫头眼疾手快,沈卿卿只是湿到双脚就被捞了起来。

“沈姨娘,别为难奴婢。”丫头们急了,看她笑得诡异,打她们骂她们都行,伤害自己是万万不行的。

李婆赶过来,也是吓了半跳老命,“人怎么掉水里了,你们这两个窝囊废。”这个娇气有多矜贵她是知道的,拿着披风把人儿从头盖到脚,只是她还浑身直哆嗦,脸白得没了颜色,只叫人疼到心里去,想到躺在床榻上高烧不退的大人见到了指不定要跳起来砍人呢。

“我的丫头呢,我不要这两个丫头,把我自己的丫头叫来。”沈卿卿颤抖着说道,她并非是因为沾了水寒冷,可就是止不住地哆嗦,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架。

“她们,这个不行,”李婆看出了眉目,犯了难,劝道:“这两个丫头手脚好使,不然沈姨娘这次就算掉了水里也没办法,老奴要护着沈姨娘,这两个丫头是一定要跟着您的。”

沈卿卿知道求了也无望,说道:“我好冷,给我拿瓶烈酒来暖暖身,我在膳房备的草药也拿过来。”

她闲了没少倒腾药材,李婆坳扭了她一次,这次倒是挺痛快的答应了,忙命着丫头去取。

沈卿卿推门入屋,男人听到声音紧闭的眼睛睁开来,咧唇道:“回来了?”往她手中看去:“给为夫采的草药呢?”

沈卿卿淡淡一笑,“丫头马上送来了。”她的手指抚上男人的额头,烧退了,很好。

很快,丫头就把烈酒和草药端进来。

沈卿卿去解他的衣裳,指骨颤抖,霍亚夫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细吻,宠溺着道:“卿卿就是上好的良药,以后别费事自己去采,叫丫鬟就行。手那么凉,让为夫给你捂着。”指节粉嫩如樱,白腻如瓷,他怎么爱都不够,恨不能揉碎了咽下去。

“丫鬟哪里认识药材,若是用错了药,不止伤好不了,还可能送掉性命的。你一个习武之人,伤到哪里都不能伤了筋骨,不然就废了。”

男人轻笑:“废了就废了,只要有卿卿在。”

抽出手,把他裹着伤口的纱布揭开,沈卿卿蓦然一笑,这笑如云釉初开,海棠齐放,艳极,也冷极,霍亚夫盯着她,并没觉着她有异样,一时看痴了。沈卿卿本是美艳不可方物,不笑自带三分嗔,一笑便开三春颜,真真是一笑百媚生,叫人魂酥骨软。

正痴看时,瞳孔猛地急缩,胸口处传来噬心之痛,霍亚夫蹭地捏住她细瓷的下巴道:“你给我用了什么?”

沈卿卿高抬起头,手下丝毫没有松动,敛了笑容道:“烧刀子呀,最是去脓的,你伤得这么重,不狠心怎么会好。”

霍亚夫松开她,并不去阻止她的动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忒地苍凉,“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只是还你一二,可没有你这么残忍。”沈卿卿咬牙切齿,他的胸口处传来烧焦的血腥之味,几乎掩盖了那酒的醺辣,可是她像是喝醉了,小脸绯红绯红,忍得异常难受,突然控制不住地冲男人叫道:“你好一顿装,你把他怎么样了?”

男人气定神闲:“废了手脚,丢了。”

沈卿卿把最后一滴烈酒撒在他身上:“我说的是羽,你把羽怎么样了?”

男人不知是疼痛难当还是不想看她,闭目道:“若是他敢来,我一样会把他废了。”

“好!”沈卿卿吸着鼻子,忍住眼泪:“你从来没有打算放我走是不是?”

霍亚夫快速吐出:“是!”

“好!即便我救了你两次,你说的放我走都是诓我的?”

“是!”

“我不管怎么做,你都不会放了我?”

“是!”

“好!”三个好!三个是!两个人对答如流,听到的人还以为是夫妻间平常的对话,只是若看到男人的脸膛就不会这样以为了,纵使什么都不惧,他的脸膛都扭曲不成样子,眉心突突直跳,牙根紧咬。烧刀子是何等烈酒,淋在皮开肉绽的身上跟刮皮剔骨差不多。

但他一声都未哼,还风轻云淡地答着女人的问话。

沈卿卿美目中闪过一抹艳红,唇角在道了三个好字之后,就停在那个弧度上,这一刻,若是看到她的容颜,绝对会与最美艳的曼陀罗联想到一起,美极,却也毒极。

她拿起妆奁前的瓷瓶,拔了瓶盖就要往男人胸膛上倒。

“住手!拦住她!”

哐当一声,门被撞开了。两个会功夫的丫头及时冲过来,抓起女人的手臂向后推去。

只是,瓶盖已经打开,随着沈卿卿手臂一扬,那药就撒了出来,只见一个人冲过来,用双手接了过去。

婉翩然一双细白的手眼见被药物侵蚀,瞬间就红肿烂皮,疼得立马缩着身子蹲下去。

“快带夫人下去,找大夫,快找大夫。”李婆唤着人扶起婉翩然,随后去看榻上的男人,简直惨不忍睹,胸口都绽了开来,胆小的丫头闭着眼睛不敢看。地上那药掺了红花,撒了一地的猩红。

李婆指着倒地的女人:“造孽啊,你这个毒妇。”扑上去就想给沈卿卿两把掌,手刚仰起来,就被人抓住,用力推到一边。

“卿卿……”男人精赤着上身把她抱起来,沈卿卿被猝不及防地推倒在地,脚趾骨扭到了,疼得咬牙落泪,便是这般便疼得受不了,可想那手脚被废的痛楚,她此时已经看不到男人身上的痛心中的痛,边就着他的胸膛打边骂道:“你个禽兽,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李婆看着就疼,只是那男人一声不吭,随她打随她骂,她推拒挣扎不想起身,他也坐在地上,****着上身,抬起她的脚,像是捧着珍物宝贝揉在怀中。

“你忍忍。”男人抓着她脚腕一转,沈卿卿惊叫着要倒地,被男人抓着藕臂抱在怀中,她哽噎抽泣:“你个魔鬼,你要废了我的手脚?”

霍亚夫心疼地给她擦去眼泪,把她放在腿上,免得冰凉的地面冻了她:“我怎么舍得,你脚扭到了,不矫正过来,明天会肿得无法走路。”

李婆和一屋子的丫头被震得晕头转向,这是怎么回事,蓄意谋杀亲夫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抹过了,女人一哭一骂,还弄得男人里外不是人。瞥向一地的红花,艳色靡丽,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若不是夫人,大人恐怕就废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小打小闹了,李婆忍不住急道:“大人,要不要请大夫,你的伤?”

“滚!”霍亚夫一声怒喝,眼厉似刀。

老婆子和丫头连忙收拾了走出去,只是把所有的药材也一并带出去扔了。太恐怕,女人果真越美丽就越狠毒;太疯狂,大人是被她勾走了魂魄连性命都不要;太可怜,可怜了夫人就这样被搁在了一边差点就废了好好一双手。

沈卿卿累极疼极,晕过去时还在骂着男人禽兽不如。霍亚夫搂着她一动不动,直到女人靠着他不再说话,才抱起她强撑着起来,待把女人放下,自己也耷拉着眼皮晕睡过去。

到了晚上,沈卿卿突然醒过来,她刚睁开眼睛,男人也嗖地虎目看过来。

她轻轻笑起来:“怎么,怕我害你,连觉都睡不着了?”霍亚夫掐了掐她鞠水的脸颊:“乖卿卿,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她哪里跟他闹着玩的!沈卿卿恨地咬牙,刚要起身,被他制住,“饿了吧,我给你拿粥来。”方才都听到娇气肚子在叫唤,即便她不醒来,也琢磨着要把她亲醒。

“你走开,我恨你。”沈卿卿气极,这男人怎么毫无愧色,做事心狠手辣,还跟没事人一般。

霍亚夫不管,端过粥来喂给她,女人推拒不了,吃得满脸都是粥汁,粥喝完之后就是血燕汤,又沾了满口的汤汁。

沈卿卿气鼓鼓的,却坳不过他极是耐心,掉在唇边的汤汁都被他一一舔干净,几乎是吃一口就在她嘴上亲一口。

这男人力气大,她想用手打用脚蹬,都被他眼疾手快地化解,那汤汁一口不落地往嘴里送,不论她怎么折腾,他不恼不怒也不理,最气得就是两个人不在一个平台上对话,即便你气得吐血他却悠哉自得,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

沈卿卿歇了气老实了,霍亚夫敲了敲空瓷碗,满意地吻去女人嘴角最后一滴汤汁,才抬起她的小脸,笑道:“好卿卿,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