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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 第76章 霸道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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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去,把男人拉离了女子,陈倩沙哑着声音道:“霍郎,我说你怎么连皇上亲自下的任务也不顾了,就为了赶来看这个丑陋的女人。听侍卫说,你用鲜血救了她,也算偿还了救命之恩,不若我与你们做个证,以后你们两不相欠,这样可好?”

宛翩然用着欲哭无泪的神色瞅着他,低低道:“霍大哥,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怨恨你的。”升腾起惊慌,很多男人都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明哲保身,她突然不自信了,这般以身相救换来的牵制可是会因为这个贵女的几句言语就这般把她与他的情分给终结了。

“我霍亚夫亏欠宛翩然的,这辈子都难以偿还,皇上赏赐的府邸已经在建,回了京城便抬她为妾,一世守护。”这番动人的情话,便是在宛翩然苦苦恳求之下都没有说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在另外一个女子的逼迫之下,这般郑重地说出。宛翩然眼里闪烁着泪花,枯瘦的脸上有种神采。

“妾……妾室,那正妻呢?”陈倩焦急地问道。

“正妻之位早在儿时便许给了其他女子。”

“那我呢,你把我置于何处?”陈倩急得要哭出来,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那指甲似乎都要嵌进去才罢休,在男人冷硬的掌臂上划过几道红痕。

霍亚夫面不改色,突然单膝跪地,盯向她,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了力道:“恕霍亚夫不知好歹,在此以曾经救公主一命为恳求,求公主莫要在婚娶一事上强求。”

“你,你,你!我不会罢休的。”陈倩脸色一变,苍白如土,指着跪地坚决得看着她的男人说不出话来,掩着面冲出了院子。

待她的身影离去,宛翩然凑上前,小心翼翼道:“霍大哥,你曾经救过的女子,便是公主?”霍亚夫站起来,点点头,宛翩然还要说什么,他已经抬步向外走出去。

过了三日,一批队伍从村口出发,因为启程地较早并没有惹来众人的围观,这支队伍中只有两辆马车,其余都是黑甲的骑士在前头的约摸二十岁年纪,肤色呈棕色,身形健壮高拔,五官十分立体如雕似刻,宽额高鼻薄唇,一双眼睛黑亮如炬,他骑在马上,扬鞭抬腿间都体现了一种雄性威武之美,仿佛是一只正行走在草原上准备捕食的黑豹。

草原上的景色很美,一望无垠海阔天高,青草的香气扑鼻来,还有秃鹰在头上盘旋,可是马车中的女子丝毫不为所动,肥厚细小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领头的男子,露出痴慕的神色。灵机一动,她叫侍卫策着马车向前,高声喊道;“霍亚夫,本宫也要策马驰骋。”

男人朝着她瞟了一眼,说道:“待过了草原见到村庄,便去买一驹。”

“我不要,我就要骑你的,霍郎,你带着我,可好?”陈倩央求着,几乎有些低声下四,她也不清楚,分明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只不过是一个将军,若是没有自己,他还在那个谷原做着土匪呢。一个在云端,一个在泥尘,可是因为相遇的方式,便注定了她要一直用这种低下的语气才能与他说话。

霍亚夫拧紧了眉头,露出不悦的神色。“停车,停车!全部给本宫停下。”陈倩也不悦地大嚷大叫,整个队伍赫然停了下来。

“霍亚夫,本宫命你与我同乘一骑。”

吵嚷的声音把最后头马车上的女子给惊醒了,一大早就启程,她几乎是碰上车中的软榻便睡着了,神经本就娇气脆弱,何况外头还传来这么大动静,车子紧跟着急刹急走,她能不被惊醒么。

沈卿卿坐起来,撩开车帘子向外望过去,哪知刚抬起娇滴滴朦胧胧的眼眸,便瞅见与她的马车并驾齐驱的另一驾上,那个驭夫分明是她避之不及的男人,霍亚夫。而在前头急骋惊叫,一缓慢就被男人的马鞭抽上,啊啊叫唤着的策马的女子,居然是陈倩。

男人神色犹如古井无波,只是在回头瞟见惊讶地张着鲜嫩小口的女子滚动了一下喉结:“醒了?”他道。

沈卿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软濡的声音里含了恼意:“能不醒么,被你的贵人吓得魂都飞了。”说完拉下了帘子,下一刻又重新挑起来,疑惑地问道:“这,这是哪里,来的时候并没有路过这片草原的?”

男人不动声色地趋驾着车贴上她的面前,大脸凑过去,气息几乎吐在她四处张望的娇艳小脸上,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意有所指地说道:“若以天地为聘,此处甚好。”

“好,好。恭贺夜大人了。”沈卿卿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再也没兴趣说什么,坐回车中补觉去了。

陈倩受了惊吓总算安分了一点,只是在车中哭哭啼啼诉说着男人的罪状,她到了马上不到一刻功夫,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居然就跃身从马上下来,他居然宁愿去做驭夫也不愿与她同乘一骑。更可恶的是,他还不断抽打她脚下的马驹,要她在马上威严大失,肥壮的身躯摇摇晃晃惊恐万分,吓得从马上下来的时候,便是喉咙哑了身体软了,休息了好一阵才有哭得力气。

霍亚夫让队伍停在一个酒铺旁,让侍卫把所有的酒袋子都灌满了酒,随后拿起一缸子往口中倒去,那香甜醉人的滋味让他瞬间想到睡梦中品尝的香甜小口还有比酒还醉人的汁液。黑亮的眸子搜寻着娇人的踪影,看着她轻挑车帘,闪烁得眼眸子如颗星子流动。

沈卿卿终于清静了一些时候,到了正午,睡醒的人儿腹中开始唱起了“空城计”咕噜响个不停。这处行路走商的人较多,茶水铺和面铺酒铺每隔一段路程就会有一个。队伍终于又走了一阵停在路边一个面条铺子。

面条铺搭在路旁,支着棚子,一男一女正在锅边忙活着,男的生火烧水,女的在擀面条。两人甚是年轻,男俊女俏,虽然都是一身布衣,不过男的白皙俊美,身拔高直,而女的身姿秀丽,笑容甜美,两人郎才女貌,格外引来路人停下来买一碗,不管男女都能一饱眼福又能填上肚子,铺子里头的生意是一路来最红火的。

这个时候,一队人马呼啦整齐就停了下来,领头的男子跃下马,宽肩雄腰,立在一旁犹如大山,立时把那俊俏的男人比成了尘土。吃面条的路人多是走货的郎中或是附近的农家人,从未见过世面,见了颇为新鲜,当看到马车上陆续下来的两个女子时,眼珠子都不愿意动了,纷纷引颈侧目,顿时吵嚷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陈倩哭了一路,眼睛又红又肿,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显小了,满身的珠串在走路间晃荡发出清脆的响声,吃面条的人只对着她身上的珠宝巡看了一遍,见着一队黑甲侍卫厉眼扫来,马上移开了视线,均直勾勾地看向最后头迈着莲步走来的耀眼美人。这穷乡僻壤,有一分姿色的女子都是少见,何况是这般明眸善睐,肤光如雪,细腰****的美人,盯着盯着,那些男人放下口中的吃食,还在频频吞咽着口水。

陈倩命人把圆桌单独移出来,用了干净的布子擦拭干净,又在圆桌和方凳上铺了红色的绸子,才昂着脸坐下来,正要叫她哭了半晌都不为所动的男人一起坐下。却是瞧见他脸一黑,向着后头走去。

沈卿卿一脸喜悦地小步向前,瞅着那干净带着红绸的桌子奔去,哪知还未到跟前,一片阴影笼了上来,男人脸色难看得犹如冰山,一下子挡去面铺子里头大片人的目光,声音似冰窖里传出来:“你的纱帽呢?”

沈卿卿饿得肚子都能唱曲子了,不耐烦地用白腻的小手去推挡跟前的男人,不悦道:“你那贵人都没有戴,为什么偏来管我?”

男人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蹂夷,用不容反驳的力度拖着娇人就往马车上走,不顾娇人的挣扎和后头女子投来的杀人目光,把女子推进马车,车帘紧紧拉上。沈卿卿怔了怔,大叫:“霍亚夫,你是要饿死我吗?”虽然恼恨,还是乖乖地不敢多动,那男人脸色可怕地很,好像又恢复那个恶魔的神情。

“等我一会。”男人说完离开了马车,沈卿卿没等多久,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就端到了马车面前,上头还飘着些葱花和碎羊肉,勾人的香味溢入口鼻。

男人黑亮的眼神胶在女子的脸上,瞧着女子狼吞虎咽的模样异常娇憨,时不时地伸手把她颊边俏皮的乌发拨到耳后,还紧张地把她当娃儿般叫她“慢点吃,小心烫”。

那一大碗沈卿卿吃了一小半就饱了,面条最是顶饥,她不能多吃。把碗搁在案上,瞧着男人就着她的碗把剩下的面条吞入腹中,便是连一丝汤汁都不剩,心里头不由地犯嘀咕:如此亲密犹如夫妇间的举动,这男人怎么做起来如此顺手。

幸而帘子拉着,外头也看不到两人的动作,不然那个恶妇又要找她麻烦了。可是她不知,自从霍亚夫拖着她的手往马车里头走的那刻起,陈倩便恨上了她,以至于回到京城之后,沈卿卿过了一段危险惊吓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