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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游记 10、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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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必成被苗雨慧扔进海中之后,鱼铁心和苗雨慧也跳进海里。

海面上救生艇里,鱼生痛不欲生,矮子站在救生艇中,捂着耳朵,看着浓雾中向他们驶来的数十只渔船,海面上渔村中熟悉的求救口哨声四起,而鱼铁心的渔船中“鬼门”里的彩色浓烟已经慢慢减少到看不见。

“我的神仙老祖宗的!”矮子鼓着胖乎乎的腮帮子大声嘟囔着。“我说各位!我不是你们村的,也不知道你们200年前被谁杀了那么惨,你们求救也没用哇,你们说是不是,你们能行行好,放了我们孤儿寡母的么!”矮子害怕得语无伦次。

这时小救生艇的周围海面上一圈圈波纹更加明显的扩大。矮子蹲下来仔细观察,大喊“我的妈呀,这是鬼推海又要开始啦。鱼生,这下我们不是被鬼害了,就是被海水淹了,看来是回不去了。”

矮子说罢,一艘渔船已经驶到他们跟前,眼看就要撞到小救生艇。鱼生情急之下抓起一把铁抓子,就是小艇上的备用工具,形状就好像是一根铁棍子上带五个铁钩,鱼生用力向逐渐靠近的渔船上一推,渔船晃晃荡荡改变了方向。

鱼生仔细看渔船上面的设施和装饰,的确都是陈旧得掉渣。倒是符合矮子关于200年前渔船的推测。破渔船虽然被铁爪子推着慢慢远离,但是口哨声明明白白就从那艘破旧渔船的船舱里传出来。

那口哨局促地一声一声“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声调偶尔会有些变化,明明就是活人在吹。

鱼生突然对哇哇大叫地矮子大喊:“死胖子,我要上去看看!”

“你疯啦!我答应你爸要带你回家!”

“我爸,我爸……”鱼生哽咽着“反正我觉得里面有人。我要进去看看!”

“你这孩子,脑子是不是坏了,看这海面,鬼推海马上就要开始了,赶紧我们回家去!”矮子用尽所有力气摇动手里的船桨,突然一声咳嗽发生在他的身旁。

“又谁啊!”矮子吓了一跳。

又是几声咳嗽,咳咳咳咳,一声比一声猛烈,过了几分钟,范晔坐了起来。

“娘的了,他居然这时候醒了!”范晔眯着眼睛看着矮子,看着鱼生,又看着身下的小艇,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问“师傅,我爸呢?你爸呢?”

“你这小子,真是命大!居然还能活!正好醒了,快去划船,我们要赶紧趁着鬼推海没开始,离开这片鬼地方!”矮子大声命令道。

“这口哨声是怎么回事儿?”范晔听到耳边惊天动地地口哨,又揉了揉眼睛。

“范晔,我要去那船上看看!”鱼生爬过来,从脖子上取下护身符,带在范晔脖子上,没多说一句话。“你们等我两分钟!那船舱里有人在求救!”

“师傅,我跟你一起去。我爸呢?”范晔又问。

“范晔,你去了,矮子准划着船自己离开。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你醒了正好还能看着他。这里,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儿,我总觉得,这些都跟我爸和你爸有点联系,他们都掉进海里了。我进船看看,如果我救不了船上的同村人,我们就回家!”

鱼生说完一个箭步顺着铁爪跳上了刚刚驶出的那渔船。

范晔听了鱼生的简单描述,心里大惊,他没有听师傅的话,也是一个箭步跟着上了旧船。只留下矮子在后面破口大骂。

两人蹬蹬蹬跑到船舱中,里面空无一人,都是一些陈旧的渔船用品,一张小桌上摆放着两幅碗筷,碗里的黏糊糊黑兮兮的东西,已经发霉。船舱里口哨声还是很响,两个人循着声音寻找口哨的来源。

范晔耳尖,走到船舱里一个上了锁的铁柜子处,伸手拍了拍铁柜。“师傅,口哨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打开看看么?”

鱼生看着沉船里的摆设家具,知道这船曾经长期泡水,里面如果能有活人,那真是活见鬼。他走进铁柜子,看着铁柜子跟船四周的结构构造,又向上看了看船甲板上的桅杆。

“范晔,这玩意,看来是这渔船的“鬼门”,我们把它撬开吧!”

两人在船舱里找了半天,没找到坚硬的东西,鱼生爬上船去,拿下刚才自己推渔船的铁抓,两孩子四只手合并,对着铁柜子用力一冲,咣当,铁柜子上的锁应声而开。

铁柜子打开的瞬间,两人都扑通坐在地上。里面是一个小女孩,浑身是血,头发乱七八糟,满脸满身都是血,胳膊处皮开肉绽,露出白乎乎的骨头,她在柜子里用力吹着口哨,柜门打开仍然不停止。

“是人是鬼!”鱼生坐在地上状着胆子大声喊道。

“鱼生哥!”口哨声停止了,小姑娘突然扑通一声从铁柜子里跳了出来,跌跌撞撞扑过来紧紧抓住鱼生。吓得鱼生不由自主大叫了一声。

“王鑫!”范晔耳朵够灵,听出来女孩的声音。

“王鑫?200年前渔船上的王鑫!”鱼生哆哆嗦嗦地问。

“鱼生哥!渔村出事儿了!我爸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保存着这么多老古董渔船,他把我们几个小孩儿都塞在各个渔船的鬼门里,让我们自己计算着一个钟头以后,拼命吹哨,希望能有临近渔村的人救下我们!没想到,你真的把我给救了!”

王鑫用血淋淋的双手紧紧抓住鱼生的胳膊,一头扑进鱼生的怀中。

“村里咋啦?我妈他们呢?”范晔瞪圆了大眼睛大喊。

“那海魔,简直就是魔鬼!你们的船走了以后,他和几个游客一起,简直就是触目惊心啊。。。。。。我们谁都没有料到,我爸带着我们几个小孩儿往山里跑,我从来不知道那里还有连着海的大海洞。我们跑进去以后,我爸把我塞上了这破船,让我过一会儿吹口哨。接着,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晃晃悠悠,我吹了一个多小时的口哨了!吹得头都晕了。那海魔也不知道拿着的是什么东西,我们都看不见是什么东西,我的皮都被他给抽开了。鱼生哥,你们走的时候,我们在岸上拼命大喊,有危险,你们都没听见?”

“不!我们听见了!”鱼生的回答让王鑫大吃一惊。“但是我爸没下命令回去!我爸的这个决定筑成了大错!”

几个人说话间,耳边的口哨声仍然此起彼伏。

“渔村里怎么会有个大海洞?渔村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要承受这灭顶之灾?海风怎么把你们这些船都刮到这里来了?”范晔满肚子疑问。

鱼生却站起来。“那么,其它那些口哨,都是村里的孩子吧,我们要去救他们。”

范晔也扶着王鑫站了起来,可是三个人又同时扑通做到地上。船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不好!鬼推海真的来了……”鱼生尖叫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