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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快穿] 第49节

没说话,却是已经默认了他的说法。

第59章 【窈妹妹1】七十年代

“同志们, 春耕刚结束,庄稼下地了也不能忽视……”

“搞生产,就跟搞革命一样, 要不怕流血不怕流汗……”

“集中力量办大事……”听完了公社一众领导在春耕总结大会上的发言, 赵言诚却不像往常那般有心情与其他同志交流工作上的经验状况。

按照惯例,开完会,他们都能在食堂里吃顿好的。赵言诚用自己带来的铝饭盒打了饭菜, 再套上网兜, 拎着就出了食堂。

“哎?”转身正准备找他一起吃饭唠嗑的人看见赵言诚远去的背影, 不由纳闷。

有知情的人就拉了拉他,摇头叹气:“要拉家常?走吧, 咱们一起。赵队长最近恐怕心情都不会太好。”

那人好奇, 边跟着走边问:“为啥?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或者队里有人闹腾?”知情人摇头:“算不上闹, 就是吧, 他之前不是一心一意要跟队里一个女知青处对象吗?这小子也是傻,给人弄什么病退啊。”

那人顿时明白了。病退, 可不就是回城了吗?

知青回城了,哪还有回来的道理!如今已经是七零年了,距离全国第一批自愿上山下乡支援农村建设的知识青年,也有十多年了。

许多知青也从一开始的自愿主动胸怀激情,转变为现在的被迫下乡, 没干过农活的知青们日子过得艰难,没有哪个人是不盼望着回城的。这些年, 自从有了回城名额这玩意儿以后,不知多少知青为此疯狂, 他们这些生产队干部也没少见。

那人最后也跟着摇头叹气:“赵队好歹也年轻有为,长得又好, 干啥想不开,看上个知青呢?”

赵言诚不知道这些背后之事,可类似的话,却没少听。网兜挂在自行车把手上,赵言诚踩着脚踏板,另一只脚在地上用力一蹬,永久牌儿自行车往前一溜,冲出去几米后,赵言诚长腿一跨,熟练地坐到了车垫上。

换作往常,赵言诚早就把自行车蹬得飞快了,可今日,却有些慢吞吞的。没遇见她前,赵言诚一心惦记着队里的事务,半点也舍不得耽搁时间。

遇见她以后,大队里除了公务,还有她让赵言诚归心似箭。小沅同志生得娇气,可又不能公然徇私给她特意安排轻省活儿,所以每次赵言诚都会忙着干完自己的活儿,好去给她搭把手。

虽然大部分时间里,小沅同志都不会接受帮助。可现在,赵言诚却有些魂不守舍。

把人放走了,说句心里话,赵言诚其实也不是没有那么一点后悔。在此之前,他是怎么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也会有这般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的时候,十几岁参军上战场,二十几岁复原返乡,当了名生产队大队长,流过血流过汗,就是没流过泪。

可这会儿心里惦记着她,想着这辈子大概都见不到她了,赵言诚却是在这无人的黄泥土路上悄悄红了眼眶。他是真欢喜她,心里眼里只有她,做梦都想娶她当婆娘。

可她瞧不上他,也是真的。

赵言诚对自己说:你要对得起党跟国家对你的培养,干好事干实事,每一点力气,都该落到实处。赵言诚干脆唱起了浑厚威武的军歌,胸腔里那一阵纠缠不休的儿女情长果然被心头涌起的豪情壮志冲淡了。

精神略微好转,脚下也不自觉加大了力气,自行车带着风,颠簸在土路上,发出轻微的部件碰撞的声音。

这里是蜀地一块不算贫瘠,也不算肥沃的小城镇,小城叫江内城,因一条环绕小城的河而得名。小镇则叫青柳镇。

当然,现在已经改成了青柳公社。赵言诚所在的生产大队位置还是算不错的,距离公社只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骑车快的话也就十多分钟。

这个距离,可是不少大队都羡慕得很的“好地方”。不过唯一值得诟病的,就是走到一半的地方,有个高高的山坳,角度几乎呈四十五度以上,拖拉机爬起来都要空空空直冒黑烟,骑自行车肯定是蹬不上去的。

到了黄桷坳下面的大池塘,赵言诚就下了自行车,推着车往上爬。这一片都没人烟,以前就连黄桷坳都是个大大的山坡,是最近几年才强行挖山,给开通了这么一条成年男人两臂宽的土路。

换作以前,是需要绕半座大山才能通过的。前些年上面下达命令,让开荒种粮,周围都是土地,也不存在有茂密的野草。

赵言诚翻到了山坳顶上,正自琢磨着如何动员大家搞好春耕之后的工作,谁知一抬眼,就看见了前面走着的纤细身影。咚――一声,赵言诚心狠狠一撞,而后就是短暂的滞涩。

刚才唱军歌提的精气神瞬间被打破,心里重新变得沉甸甸起来,同时,他也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前面的背影,怎么看起来那么像小沅同志?

可她不是走了吗?

大前天离开的,前天晚上就该到了家里,怎么可能在今天又出现在这里。赵言诚努力说服自己这只是个身形相似的女同志,可到底经不住那颗心砰砰乱跳。

喉结克制不住地滚了滚,努力稳住心神,赵言诚重新溜上自行车,暗道:我就是骑过去的时候顺带看一眼,也不耽搁事儿。

自行车带着微风往前穿梭,赵言诚都忘了按铃声,掠过的时候回头一看,脚下一顿,掌着车龙头的胳膊也是一绷。

哗啦啦一声响,赵言诚摔下了土路,自行车都跟着滚到了旁边耕地里的土沟里。正自低头伤感的沅舒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捂住心口,睁圆了一双睡凤眼盯着滚沟里的人。

等发现是赵言诚时,她淡而细长的眉微微蹙拢,凤眼低垂,眉宇间多了一缕不知缘由的轻愁。赵言诚倒没摔疼,主要是尴尬,这会儿手忙脚乱地架起自行车重新上了土路,抬头看向沅舒窈的时候已经是面红耳赤头顶冒烟了。

两人相顾无言,半晌,赵言诚抬手拍了拍背后不知道有没有的泥土,尽量笑得收敛沉稳,语气里的暗喜却压都压不住:“小沅同志,你回来了啊!”沅舒窈的弯细眉皱得更紧了,因着不再惊讶瞪眼,大半个瞳孔重新被细长的眼帘盖住,眼神显得朦胧多情。

她没再看赵言诚,也没理他,只是色泽天生红润的樱桃唇紧紧抿着,撇开眼继续往前走。赵言诚也不介意,连忙推着自行车追上去,与她并肩而行,拿出一派公事公办的派头继续询问:“小沅同志,你这不是办了病退吗?如果是有什么问题,最好及时跟我说,户口变迁可不是小事。”

沅舒窈依旧闷头往前走,嘴却越抿越紧了。赵言诚见状,忽然心头一动,沉默片刻,低声问:“可是家里那边,出了什么意外?”

被戳中了心事,沅舒窈这才抬眸睨了他一眼,只是寻常的一瞥,落在赵言诚眼睛里,却是带着柔和的风吹拂而来。这小丫头看起来纤细娇弱,脾气好像也很好,平日里总是安安静静的,说话都秀气得很,可赵言诚观察力极佳,看出来她分明就是个大脾气的人。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生气,事实恰恰相反,越沉默,她越气,都憋在心里呢。果然,沅舒窈终于开了口,声音细细柔柔的,对他说的话却一点也不柔:“见着我回来,你就这么不高兴?刚才都把你吓到沟里了。可算是我对不起你了,惹得你这般嫌弃我。”

说着话就红了眼眶,连忙垂眸低头,闷闷地不看他。虽然出生成长都在蜀地,可赵言诚的大半性格都是在军营战场上塑造的,铁骨铮铮一条血汉子,硬邦邦的,并不擅长哄人。

见她这样,拿拿半晌,只干巴巴说:“没嫌弃你,见你回来了,我只有高兴的。”沅舒窈抬眸,有些娇气地撇嘴:“你高兴什么?”

赵言诚就说不出话来了,他总不能说自己高兴她回来可能就再不好走了吧?

说出来,怕是又要惹她生气。看他不说话了,沅舒窈难免心里酸涩,想着回家,家里人不欢迎她,只想着利用她攀富贵。回来这里,这人也如此这般,分明就是浅了那份心意。

也罢,反正她都是要二十岁的人了,靠自己总也能养活自己。沅舒窈闷头加快了步子,想要把他甩开。

赵言诚没法,只能加大步子追上去。

赵言诚一米八几难得一见的大高个儿,走在恰好一米六上下的沅舒窈身边,自是她甩不开的。

沅舒窈也不气馁,反正憋着一股子劲儿埋头加快步子,到后来都成小跑了。赵言诚追着她走了几十米路,见她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只得伸手一把将人胳膊给扯住,“小沅同志,春耕已经结束了,你也不用这么赶路,小心晚上回去脚疼得厉害。”

他是真担心她脚疼,却不知这么一句话就莫名其妙安抚住了沅舒窈。沅舒服默默抬眸看了他一下,抿紧的唇松开些许,倒让唇瓣显得更加嫣红。

加上刚刚剧烈运动后两颊生出的红晕,眼角眉梢的轻愁都淡了几分。

不过神态上松缓了,嘴上却还不饶人地嗔他:“脚疼也是我活该。”赵言诚着实弄不明白,为何对别人都细声细气的小沅同志总,到了他面前,总是很容易生气。

当然,他也不讨厌就是了,只觉得心里莫名其妙透着一股子小欢喜。

第60章 【窈妹妹2】已替换

沅舒窈脾气大, 可也好哄。

赵言诚不会哄女同志,观察力却极佳,脑子也转得快, 回想一下她为何松缓了性子, 便顺势多说了几句类似的话。甭管明不明白原因,只要有效就成。果然,沅舒窈脸上没露出笑, 眼睛却肯抬起来看着他了。

赵言诚知道过犹不及, 也不敢试探, 便问:“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就是出什么意外,也该在家里多陪陪家里人。”

说到家里人, 沅舒窈又垂了眉眼, 透着点倔强的可怜委屈:“他们才不需要我陪, 巴不得我早些走了好图个眼前干净。”赵言诚皱眉, “怎么回事?”

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又问:“是被他们欺负了吗?”

这话戳到了她心窝子里, 沅舒窈眼窝子浅,一下就红了眼眶,“他们哪里会欺负我。”想到原主烧炭自杀时的心情,沅舒窈更添感同身受的闷愁,好像自己也体会到了那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未来, 身躯心灵不得解脱的束缚困顿。

“他们只会给我找个好人家,盼着我回去就嫁了人。”

说是好人家, 也确实算是,一个当官的, 家里条件也不错,虽然有两个亡妻留下的孩子, 可在这个年代,依旧是不少女人抢着想嫁的对象。然而沅舒窈却接受不了,她想要的婚姻,应当是有爱情的,不应该只有这些个柴米油盐鸡毛蒜皮,更不应当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这个结婚对象不仅有亡妻,还有两个孩子,对于沅舒窈来说,就是婚姻里没有爱情不说,还多了三个人,当时就差点没把她当场气哭了去。赵言诚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看她对此很气闷的样子,心里不由多了点想法,拽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

小臂上的力道让沅舒窈回过神来,发现他还拉着自己,眼眶还红着,却已经能瞪他了,“你还拉扯着我做什么?男女之间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看她又软又凶,眼眶红红透着可怜,赵言诚忍不住笑了。

沅舒窈自然更瞪得厉害,唇也抿了起来,这是又要生闷气了。赵言诚却不顺着她的意思把手松开,只说:“这里又没有别人,小沅同志,我对你的心意你该是知道的。”

沅舒窈的注意力被转开,那股膈应困顿感暂且忘了,唇齿间半点不依不饶:“我知道了又怎样?非要应了你才是?”注意着控制好攥她手臂的力气,赵言诚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能不能好好考虑一下跟我处对象。”

他态度并不强硬,把选择权拱手相送,反而让沅舒窈心下松快了不少,不过就是嘴上下意识不想轻易饶了他:“什么处对象,那叫谈恋爱!”爱情就该用最美好的词藻来修饰点缀,怎么可以用“处对象”这么趋于表面的俗词代替。

赵言诚不恼反笑,拽着她往自己身前扯了一把,低头认真看着她:“好,小沅同志,请问你愿意跟我谈恋爱吗?”

他真改了说法,沅舒窈反而红了脸颊,一双狭长睡凤眼往旁边瞥着,朦胧的眼神多了羞意,于是便成了含羞带怯。她的眼睫毛又长又纤细,不是那么浓密厚重,像夏日里蜻蜓的翅膀,煽动间就拨动了他的心。“你刚才,不是还说让人考虑嘛,怎么现在就要谈了。”

沅舒窈含糊其辞,不肯答应。赵言诚刚要说什么,忽然一阵咕噜噜响。

两人都不约而同沉默着往下看。察觉到那是肚子饿得咕噜噜响,沅舒窈脸上的红霞霎时更浓更艳,赵言诚则是恍然心疼起她来。这么生着闷气赶回来,哪里有时间去准备路上吃的干粮。

这会儿怕是已经饿了好一段时间了。伸手摸了摸车把手上挂着的饭盒,十来分钟,饭菜还是热的。

赵言诚把自行车停好,拿下饭盒,一手拉着沅舒窈往旁边土坎上坐。他自己不讲究,一屁股坐下了,抬头看沅舒窈颦眉促额不肯坐下,想了一下就明白为什么了。脱了身上的单衣外套往地上一铺,赵言诚再拉她,小丫头这才并拢着腿侧身坐下。知道她脸皮子薄,赵言诚也不提她肚子饿的事,只把饭盒打开,拿了单独装好的干净筷子递给她:“饭盒筷子都是干净的,快吃吧。”

这个铝饭盒是组织上发的,符合成年男人的食量,很大一个,沅舒窈两只手掌托着都还剩一多半底那么大。这会儿的食堂打饭师傅都很实诚,此时里面装得满满当当,有肉有菜,下面的白米饭也被菜汁浸得半透,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

沅舒窈悄悄咽了口口水,垂着眼没接过来,双手十指绞在一起。她指甲盖贴肉的椭圆部分略长,指甲明明没有留长,却依旧显得指尖修长圆润,处处都透着股干净秀气。赵言诚视线在她手指上停顿了一下,心里想着她的手牵起来一定很舒服,面上却还一本正经地劝道:“这会儿也已经是中午了,你回去,知青点的同志们肯定都吃过了。小沅同志,你别跟我客气,身为大队长,照顾你们是应该的。”

这话本是让她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可沅舒窈听着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横他一眼,闷闷道:“原来换作别人,你也这般照顾,可真体贴大方。”赵言诚一愣,盯着她看了半晌,收回目光垂了垂嘴角,才低声轻轻说:“不是,我骗你的,就对你这样。”

分明该是生气他骗自己,可沅舒窈拢了下眉,却是止不住嘴角翘了起来。这样委实太奇怪了,沅舒窈压下嘴角,伸手去碰了下饭盒,没接,像是抱怨般嘀咕:“这么多饭菜,我如何吃得完,你是拿我当饭桶了吗?”

看她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还终于肯接受他的示好,赵言诚心里欢喜,连忙说:“你先吃,吃剩下的我吃。”沅舒窈还是不接:“我才不要跟你吃一个饭盒一双筷子,那叫什么样子。”

不是干净不干净卫生不卫生的问题,而是......

他怎么能吃她的口水呢,真是想一想就羞死人了。沅舒窈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知道要被他看见了,更添窘迫,单手捂着半张脸侧身回避他看过来的视线。

看着她霞飞满面,赵言诚也后知后觉想明白了,一张古铜色的脸也寸寸涨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呐呐解释了一句,见她羞得更厉害,赵言诚赶紧收声,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僵硬地转了话题:“那我们分着吃吧,我用饭盒盖子。”沅舒窈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微微扭回脸侧眸看他:“那筷子呢?”

赵言诚扭头四顾,抬手指着不远处的黄荆丛,“我掰两根那个替代。”沅舒窈看着黄荆丛,回想了一下,好像这个东西不会发苦,于是点头接受了,“我饭量小,还是我用饭盒盖吧。”

只要她肯吃,赵言诚什么都能接受。用筷子拨了饭菜到饭盒盖上,又把肉全挑拣了过去,赵言诚把筷子递给她,而后起身,小跑着去掰黄荆条。

等他回来时,就看见自己放在地上的饭盒里多了几块肉。旁边并拢膝盖坐着的沅舒窈低着头,用筷子拨弄着饭菜,也不抬头看他,就小声解释:“我不爱吃肉,你给我干什么。”

这年头哪有不爱吃肉的人。赵言诚假装自己信了,默默重新坐下。

他没有来回推脱,让沅舒窈松了口气,开始埋头吃饭。她来时,原主正被气得钻在被窝里哭,按照原本的走势,原主哭过之后家里妹妹刚好回来,得知此事后就大方地表示姐姐不愿意嫁,她就替姐姐嫁过去。

这事儿也就算是这么了了。原主是被官家小姐出身的奶奶一手教养着长大的,启蒙故事就是《红楼梦》《三国演义》这样的名著,也听了些国外的名著故事,本身性格纤细敏感多愁善感,后来长大了又喜欢上了现代诗,时不时就喜欢偷偷写首诗抒发点情怀。因着这些,原主其实在家里是显得格格不入的,与父母妹妹总也亲近不起来。

后来六六年又闹那样的事,父母都迫不及待跟去世的奶奶划清界限,连坟都不再去祭拜了,原主心里也憋着一口气。

去年家里有了下乡指标,父母有意,原主也不想跟他们那样的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双方一起使力,原主就下乡,到了蜀地这边的青柳公社插队落户。说回妹妹替嫁的事发生后,原主在家里就越发不受待见了。

沅舒窈还是跟原主有一点不同的,比起心志脆弱的原主,她多愁善感的同时,多了几分局外人的清醒。

其实沅舒窈不明白,既然父母都认定了那是门好亲事,为何妹妹主动替嫁后两人就总觉得妹妹代她受了苦吃了亏?

每日里都要念一句她亏欠了妹妹,对不起妹妹,要让她记下这个永远还不清的大恩大德。原主本身就是敏感多愁的性子,每日里被这样念叨,更是愁闷难消。

最后还是偏爱她的小姑看不过去,主动把自己在百货大楼鞋柜的班让给了原主。有了自己的工资,上交大半后,家里父母才算是没那么阴阳怪气地刺她了,可妹妹知道后,却是特意跑回来,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闷不吭声转身又离开了。

之后原主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等到高考恢复后,妹妹跟她都参加了考试。可妹妹一心讨好男人继子继女,成日里围着锅碗瓢盆打转,早些年老师教的知识早就忘光了。

倒是原主,多年来都习惯没事翻翻书写写诗,自己的工资一多半都花在了买书上,毫不意外地考上了首都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