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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欲(简体版) 23.最初的记忆30-16-30-20

最初的记忆30-16

阵阵细微的声响惊动了哈姆丹,哈姆丹的眸子立即张开,先看了眼身旁的祈臻,她背对着他,娇小的身体卷成了球状,弯曲的腿根处有条条的血丝,如同细流般的沿着她的下身流出……

哈姆丹的眉头皱了皱,看来又再度伤到了祈臻,他也才上了她的小穴几个小时而已,女人就很明显得受不住了,而随着细微的声响之后便是一阵愈来喻愈大声的交谈吵杂声。

哈姆丹露出了个没有笑意的笑容;他听得出其中一道声音是来自于自己的父亲,这一次应该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不会再度出现三流的八卦记者们来搅局了。

哈姆丹脑子里转了无数个的念头,但手脚也没闲着,他随手抓起了一团薄被,往祈臻那满是瘀痕的身子一盖,将全身上下已经伤痕累累的她盖个密密实实,确定露不出一点肌肤示人后,再缓缓坐起身子,双手抓着一件小毯,盖住了自己那一样裸露的下半身。

都把他们两人处理好之后,埃米尔及萨伊德和他的弟弟们刚刚好,就这麽冲了进来,埃米尔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切,地面上四处飘散的物品衣物,空气中那浓得几乎令人羞愧的性爱气息,他大眼圆张,满面通红,气到几乎完全说不出半个字句了!

「原来我的弟弟,喜欢强暴女人!」

萨伊德看着眼前的场景,他也知道发生了什麽事,目光越过哈姆丹的身后,那一团白布似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仔细一看,似乎还能能够看见点点红迹,他的心底涌起了一丝不安,他大步向前,厉声问道:「你对她做了什麽?!」

看着萨伊德那张铁青的俊容,哈姆丹的心情终于由刚开始的沉闷变得舒爽,他微微挺直了上半身,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细小痕迹清晰可见--

「我和我的王后做了什麽,用得着跟你报告吗?!」哈姆丹的神情是一贯的慵懒,但由嘴里说出的话语却是如利刃般的伤人。

「你的王后,她并不愿意嫁给你,而且早就已经和父王谈好了补偿的条件--」

「是阿是阿,法札,你现在到底在搞什麽,你不是也不想娶她的吗?!怎麽现在又会跟她搞在了一块?!」

埃米尔抢过了长此的话头,开始劈头便刀念了一番,好不容易人家要放弃了,愿意拿了钱就走人了,偏偏他的儿子脑子里就像被鬼打到似的,又强了人家一次,他那满心肺的气呀;真是气的整个人都要炸胡了,就连哈姆丹的亲弟弟们也对他的举动哑口无言。

「父王,我决定同时立她和娜妲为后!婚期就定下七天后。」

哈姆丹没有再为自己脱序的行为辩解些什麽,既然萨伊德急巴巴的要为他送上这个女人,那他当然也没有必要要和他客气了。

这麽想要当他的王后,是吧,他就让她当!就等着看她有没有当王后的命格!

萨伊德深深的和哈姆丹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那色泽相近的的眼底都是深沉的谜语,谜语的表面看似是沉静好解的,但那背后却是恐怖的重重难关。

而他们两人对峙的火花,在这一刻已经开始微微的晕开,然后扩散,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两个人共同的父亲及弟弟们,还有床上昏迷的那个娇弱可怜的娇小女人,并不知道他们即将发生的这一切变化……

「法札决定娶她了吗??」

那屏风的内栏里,传来了一声女人带着半肯定的问话。

「是的,我的公主,法札殿下决定娶她了,不过那是为了不让她带走杜拜国库里一半的财产,而不得不做的决定,您要相信法札殿下是爱您的,不要多想什麽,放宽心准备与殿下成婚吧!!」

一个十分慈爱又非常恭谨的声音回答着刚刚那道声音的主人;哈姆丹即将成婚的妻子-哈瓦娜,正在跟着自幼便如同母亲般照顾她的侍女,同时也是她的乳妈,名唤席姆的年迈女人说着心底话。

「席姆妈妈,我真得很难过,怎麽样都没办法放宽心情,我知道法札对我的真心,他是爱我的,可是,他却要同时娶我跟那个女人,同时立我跟那个女人为后,虽然我知道娶她是为了他的王位与名誉,可是,我很害怕--」

「害怕什麽呢?!我尊贵的公主殿下,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地位、家势与身材样貌都是整个杜拜,甚至是整个中东世界里最尊贵出众的,那个一无所有的女人怎能跟您比?!更何况,您别忘了,法札殿下的心可是扎扎实实的系在了你的身上,谁都夺不走,这才是最重要的,懂吗?!法札殿下爱得是您,只要您抓紧了他对您的爱,那麽,您就永远都是赢家!」

「可是,万一我--」

「没什麽好可是的,天色已经不早了,明天就是女宾日了,您必须要有最美丽的容颜与精神,才能像您的亲朋好友们骄傲的宣告您是一个多麽被真主阿拉赐福的女人,别想了,快睡吧!」

席姆快速的打断了哈瓦娜继续的自怜自艾,手脚俐落的帮她卸下身上的服饰及一些零碎的配件,又替她换好了睡袍,然后带着她上床就寝,还如同母亲般慈爱的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抚她不安的心情。

温柔的一直陪着她,然后直看着她终于放下了深锁的眉头,缓缓的入睡后,才背对着她,偷偷的叹了口气,她可怜的公主呀,从小就是万人之上的公主呀,如果知道自己必须屈就于一个外来的异族女人之下,尊她为后的话,那会是如何如何的心碎与绝望呀!

法札殿下呀,但愿您真如同先前向公主承诺与保证的:让那个异族女人为后,只是暂时的情况,等时间到了,王后的位置,还是回到公主身上的!

杜拜长夜漫漫,甚至依然是美丽的如同仙境般夜色,有人不安;有人期待;有人心伤;也有人谋略着….

坐享石油财富的阿拉伯人办婚礼自然是极尽气派,尤其对杜拜下一任的王储姆丹而言,光是娶侧妃的阵仗,便已经十足的惊人,不但特别为哈瓦娜那来自远方的亲友们在杜拜的郊外临时搭建的两座男宾女宾的帐棚都十足高大,且里面的布置摆设精致华奢如别墅,这一切的一切,对旁观者及身入其境的参与者的人们而言,简直美得如同童话般的不可思异。

在这间极致奢华铺张的女宾帐棚,只见里面布置富丽堂皇,与会的女宾们个个穿戴的珠光宝气。在完全没有任何男性在场的情况下,她们即可除去从小到大不离身边的黑色头巾及黑色长袍,各色鲜艳的绵缎及华丽的珠宝饰品令人眼花撩乱。各式各样的阿拉伯式锦绣长衫或是在这个国度上难得见上一面的西式礼服,清一色的都是长袖,较为裸露的服装完全未见分毫。

由此可见,即使已经快要到20世纪的尾声,在中东世界;在阿拉伯,在杜拜,不会变的东西,终究还是不会变。

哈瓦娜穿着一袭翠绿的,代表着生机且经过改良融合了中东传统及西方风情的礼服,高领长袖,缀饰繁复这身礼服不但衬托出她一身姣美修长且毫无缺点的身材,整张丽容更是妆点得冷中带艳;丽中带雅,宛如中古时代的公主,可望而不可及,再配戴着那特别费心连夜赶工制作出来的后冠,先别那上面镶嵌的钻石是多麽精致稀奇又难得--

光是哈瓦娜腰上系得那条纯白丝带所镶锈的金帛真丝,其价值便已足可以买下一整座加勒比海沿海附近的岛屿,也再一次验证了杜拜王储哈姆丹对侧妃的疼宠与深爱。

在众人嘻哈笑闹中,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半夜,但热闹的婚宴却还在进行着,穿着传统阿拉伯服饰的侍女们,仍不停端着一盘盘热腾腾的烤羊肉、烤鸡肉及各式各样华丽精致的甜点,到每一桌去询问与会的宾客扪需不需要加餐,往往一杯香槟还未喝完,手脚俐落的侍女们就会快速的走过来,自动的添满,令人感觉彷佛就置身于『一千零一夜』里的通宵盛宴。

而故事即使进行得再华丽,终究都会有结局,而在这国王与王后童话故事的最后美丽结局,国王终于出现了,穿着阿拉伯式的白长衫外罩锈着金丝的黑色披风,来到了女宾的帐棚来迎接属于他的新娘,而早在他来之前便已经获得通报的女宾们,全都早已经披上了黑头巾黑长袍,完全依照杜拜的婚俗来接见新郎。

在看到哈瓦娜的天仙姿态之后的哈姆丹,原先生硬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虽然经历了一番波折,他终究还是能娶到自己一生最在意的女子为妻,不用他示意,刚刚还热热闹闹参与这场婚宴的女宾及侍女们,早已经心领神会默契十足的退了下去,他来到了哈瓦娜的身前,单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近乎痴迷的看着她无懈可及的姣美脸儿--

「,你永远都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令我心动!」

哈姆丹近乎膜拜的对着哈瓦娜喃喃自语着,在语毕时,深深的吻住了她甜蜜的红唇,空气迅速的升起了浓浓情欲气息的味道。

两人唇舌不时的交缠缱绻,彼此的双手也不停的在彼此的背部上下游移滑动,不在乎时间分秒的消逝,蓦然的,男人一边继续吻着哈瓦娜一边一把抱起了她,而也因为这个举动,微微的吓到正专注于男人唇舌嬉戏的哈瓦娜。

但在随着男人一步步稳健沉着的步筏中,哈瓦娜很快的平定了心神,她上半身完全的侧倾入了男人的健壮的胸膛中,红唇更是热烈的主动回应他的亲吻,一双手也亲密的攀上了他的颈部!

对属于这对有情男女来说,今晚的夜晚,还很长。

最初的记忆30-17

哈姆丹温柔又不失强势的吻着哈瓦娜,两人此刻皆是不着寸缕,在大床上拥吻着,女人修长并呈现出健康小麦颜色的娇躯,肌肤上泛出的淡淡幽香再再勾引着男人内心的欲望,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到女人的身子;不是第一次与她进行鱼水之欢,但哈姆丹仍是被眼前的哈瓦娜那艳美动人的神态给迷得失了神智。

哈瓦娜的身材有着西方女人的高大健美,但也有着东方女性的匀称细致,该大的不但大得令他满意,该小的也小的十足天然,身上的每个部位;每寸肌肤;每道肌理线条,在他的眼中看来,都是如此的穠纤合度,增减一分都是不宜,这麽美好的一个女人,这个真主阿拉特别赐予他的女人--

如今,终于成为他的妻!

一思及此,哈姆丹的眸子动了动,神情愉悦,继续吻着在他身下的女人,两人唇舌交融,吻得渍渍有声,室内的温度一下子便攀升了不少,迅速的趋走了不少夜晚的冷意。

哈姆丹一边吻着,手也一边在哈瓦娜的身上游移滑动着,由敏感的腰腹一路往上来到了女人饱满的雪胸,大掌才刚刚覆住了女人的胸脯,女人那敏感的乳头已经完全的挺了起来,将他带着厚茧的掌心抵了舒爽不已。

「这麽快就硬了,这麽想要我插你吗?!」

哈姆丹带着笑意的温醇嗓音,嘴里却吐出和他俊美脸庞温柔举止完全不相符的话语,听在哈瓦娜的耳中,真是十足十的孟浪轻浮,完全不像一个即将要接下国王位置的人。

「你不也已经硬了吗?!我亲爱的,国王!」

哈瓦娜一把抓住了哈姆丹已经兴奋异常的下身,因为在情欲中,比平常低了几度,但仍柔媚十足的的音调回应着哈姆丹,感觉男人的胯下因为她的抓握而变得更形巨大时。她忍不住有些骄傲。

哈瓦娜没有一般中东女人的羞涩,从小,她便在家人的关爱疼宠呵护下长大,一般中东女性须遵守的伊斯兰教及可兰经的戒律,她从没有被要求要照做照办,自从十岁在一次宴会中遇上了哈姆丹,两人便互相中意彼此,哈姆丹甚至要求她搬到杜拜与他同居同寝,然后十四岁把处女给了哈姆丹开始,在床事上,两人一向搭配得天衣无缝。

不管哈姆丹在除了她之外,还会拥有多少个女人,但只有她,只能是她哈瓦娜一个人可以这样不需要得到同意随意摸着男人的胯下,便能立即将这个男人撩拨到失控;她媚眼如丝,丽容上浮起一丝浅笑,她身子动了动,用眼神示意着哈姆丹翻身,而男人也是聪明的,他回了一个勾人的笑容给女人,然后二话不说的如女人所愿,和她对换了姿势。

一下子,形成了女上男下暧昧的姿势,哈姆丹甚至将双手闲散的往头后一摆,似乎是正等着哈瓦娜下一步的动作。

哈瓦娜微微抬起了头,对着哈姆丹笑了笑,然后伸长了舌头。如同一只贪吃的小猫般的沿着男人的颈部,开始细细的舔弄着,然后再缓缓的往下来到了男人的结实的黝黑胸膛,看着那镶嵌在那黝黑肤色上的两颗肉色小粒,女人不假思索的一口便吞住了其中的一粒。

面对哈瓦娜这个淫邪万分的举动,哈姆丹的俊容未变,只有眸子的颜色深了几许,在床事上,女人一直都是个很受教且学习力又很好的学生,哈姆丹记得除了初次前一个月的羞涩之馀,之后的每次床事,女人便再也没有在他的面前表示或是显露出羞窘的神态来,床蒂上的某些时候,哈瓦娜甚至比他还来得热情……

哈姆丹脑海里不期然的晃过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女人不住的挣扎踢打着,没有血色的小脸颤抖的小唇,不时吐出求饶的句子,但他轻轻松松便制住了她,胯下的利茅像是有自主意识的,每次都狠狠的刺入再缓缓的拔出,女人被他淫欲的举动弄得哀哀痛叫,使得那虽然已经不是处女的小穴,却仍被男人插弄得如同处女般的紧致,同时,也使得她如同处女般的疼痛,但也令他做得很爽--

胸膛上乳头的疼痛感瞬间便拉回了哈姆丹的那飘散的注意力,他一回神,便看见哈瓦娜正都着一张嘴儿,有些生气的看着他,哈姆丹微微看着自己胸膛乳头上的小小咬痕,忍不住微微笑念了句:「小泼猫!」

「你不专心,想些什麽去了?!」

哈瓦娜有些气闷的指责着哈姆丹的失神,他们在床上这麽多日子,哈姆丹从来不曾在跟她做爱的时候失神,可是他今天竟然在他们的新婚之夜上失了神,这令她有些不能接受、而且又有些紧张他失神的原因。

「想些什麽呢?!法札?!」

哈瓦娜继续追问着突然又变得沉默的哈姆丹,哈姆丹的眸子动了动,脑子里却训斥着自己的走神,而且还是该死的因为那个婊子而走神,怎麽可以想到她呢?!而且还将她拿来与哈瓦娜相比,他真是被魔鬼迷惑了,才会将她与哈瓦娜拿来比较。

「我在想,要让我俩的新婚之夜在这张大床上用上多久的时间?!」

摸了摸哈瓦娜微憎的脸儿,哈姆丹低醇的说着,一边对着哈瓦娜说着,一边还用自己的胯下去戳戳她柔软的腿根,哈瓦娜被哈姆丹这色情的举动弄得潮红了脸面更酥软了身子,也就不再追问他刚刚的失神,她娇软的身子骨在哈姆丹的健躯滑动着,每挪滑一下,都挪入了男人的肌肤里,也滑入了男人的心里。

哈姆丹看着正在他身上情动而美艳得不可方物的哈瓦娜,原先还有的一丝异样情绪也渐渐的弭平,这个女人,这个满心满眼都是他且全心全意为他的女人,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才是他该爱且值得去爱的女人,心动情动,他重新翻了个身将哈瓦娜覆在了自己的身下,再一次仔仔细细的巡视她姣美的面容五官,然后缓缓的将自己下身的灼热,送入了她的温暖潮湿的甬道里。

祈臻托着一张脸儿失神的看着不名的远方,从她再度醒来后一切都变了,那个二度强奸她的男人,再一次的被人撞见了他的暴行,然后所原先都已经谈好要让他回台湾的一切都落了空,她的希望,都瞬间成了泡影。

被撞见暴行的男人,对她唯一提出的补偿,便是娶她为妻,然后让她一辈子老死在这里,她知道男人是完全的厌恶她,那为什麽要一而再的侵犯她?!让他自己落到不得不娶她;她不得不被绑死在这个恐怖国家,然后彼此各自都委屈不堪的下场呢?!

很突然的,她想起了萨伊德,在这个陌生国度中唯一会对她好的男人,萨伊德几乎每天都来探视她,不管她是昏迷还是清醒,像是为了怕她再受哈姆丹的伤害似的,更是指派了一堆贴身的奴仆们照料她保护她。

在某些方面来说,她不知道该感激他还是该恨他,因为她的心里面总是有一个小小的想法;如果当时不曾见到萨伊德,那麽也许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悲惨际遇,便完全都不会发生。

可是心底的另一方面,她却又是感激着他,如果没有萨伊德对她的保护,她可能早已经死在这个恐怖的王朝里了,想着想着,想不出任何头绪的祈臻只能悠悠的叹了口气,然后在她收回失神的心绪,准备就寝时,一阵俐落的脚步声正由远而近的朝她的方向走来。

祈臻抬眼一看,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来得人不正是哈姆丹,她今后的丈夫!

与哈瓦娜的婚礼直至刚刚才算彻底结束;接下来就是必须再准备明日与祈臻的大婚,在哈姆丹他的眼中看来,即使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娶她,却还是不得不照做,只为了继承这个他已经准备多年的王座,

祈臻的大眼不停的转着,身躯更随着哈姆丹一步步的进攻而变得僵硬,她十分害怕哈姆丹的到来,几乎只要一看到他,她就会想起那两次的屈辱与疼痛。

「你就要得到你所想的,高兴吧!」哈姆丹的脸色阴暗,微微抬眼用着阿语对祈臻说道。

祈臻完全听不懂哈姆丹的话语,但却看得懂他神情的讥讽,她真不明白,对她表现得这麽深恶痛绝的他,怎麽可能会出自真心的想要娶她呢!

「你,不是真心想娶我,对吧?!那就不要和我结婚,让我回到台湾去吧!」

静静看着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男人,是如此的俊美耀眼,举手投足间都是令人痴迷的美好风景,这样一个由里到外都十足优秀的男人,怎麽可能会因为爱上她而娶她呢?!

哈姆丹同样也无法理解祈臻开口对他说的话是什麽意思,但现在他面前的女人,一张清秀的脸庞遍布着淡然的哀伤,那眉眼间竟是浓得化不开的愁思,她想陈述什麽呢?!是希望他不要娶她抑或是要她今后能好好的待她呢?!

谁会放弃即将到手的后位及那身后的荣华富贵呢?以他这样的身家条件;外貌身材,要找出一个完全不贪恋他的,在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找得到,哈姆丹嘲讽的扬起唇角,刚刚由心底对祈臻生出的一丝丝怜悯的好感,瞬间便消失了。

「既然都达到了你的目地,那就不需要在我的面前做出任何虚伪的伪装。」

他轻柔的抬起了祈臻的下巴,但那话里却有着十足的冷意,那冷意随着他抬着他下巴的手指丝丝泛了出来。

祈臻被男人话里的冷意给吓住了,她张大着一双惊吓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在她眼前的哈姆丹,那如受惊小兔般的可怜神情,莫名的取悦了他,而指腹间如丝绒般的触感也令他好奇得忍不住微微用力,想印证这滑嫩触感是不是真的。

下巴传来的微微痛感立刻便让祈臻紧张了起来,先前那两次不愉快的经验也在此时浮上了她的脑海中,本能的反应使得她立刻开始挣扎,根本就不顾此举是否会触怒到哈姆丹。

因为祈臻突如其来的反抗,哈姆丹一时没料到她会如此激烈反抗,被她挣脱了开来,看着她对他避之危恐不及的惊惧模样,心里头不知怎麽着,竟浮起一丝丝淡淡异样的感觉,有些不快也有些微恙,但更多的,却是失落。

当他发现自己竟然对祈臻有了失落的情绪时,哈姆丹的俊脸瞬间便沉了几分--

最初的记忆30-18

「你以为只要成为我的王后,就能为所欲为吗?!那就好好等着吧!myqueen!」

哈姆丹深深的看了祈臻一眼,抛出这句话,话尾还刻意以英文对着她说着,而说完之后,他随及转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祈臻的视线。

而在哈姆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后,祈臻才能够好好的吐出藏在胸腔中的闷气,身躯也随着气息一吸一吐的转换中,瘫软了下来。

她开始有些明白:从这一刻开始的每分每秒,她再也难以回到从前那单纯的快乐……

和娶侧妃的风光热闹相形比较,今日哈姆丹迎后的婚典显得寂寥凄冷,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他们的新后来自遥远的异国,黑发黑眸,但却不知道她的外貌身型,全杜拜的人民都对这位杜拜王朝创建百年来唯一的异族王后深感好奇,但却无人能一窥其貌--

祈臻呆愣的任由女侍们在她的头上;脸上及身上涂涂抹抹;抓抓弄弄,镜中的她陌生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华丽鲜艳的阿拉伯婚服穿在她的身上,本该是欢欣喜庆的时光,她却只觉得悲伤莫名。

脑海里有千万道声音要她拒绝这场婚礼,她的眼光潋潋,身旁的女仆正帮她将一头半长的头发盘成后髻,拿出了象徵王后的绿宝石玉钗要帮她插上时,祈臻再也忍不住了,她挥开了侍女的手,玉钗一下子便重重摔落在地上成了碎片。

然后祈臻迅速的站起,不顾自己身上厚重的婚服;不顾身旁人惊慌的叫喊,她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跑去。

在铐近门口间,一个不留神被门槛一绊,一个啷呛,眼看就要重重摔倒在地上时,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的扶住了她-

泪眼蒙蒙间,她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萨伊德及时止住了祈臻的跌势,两人的身躯暧昧的贴合了一下又迅速的分离,萨伊德的眸色此刻看起来竟如同她的黑眸般凄黑,还来不及说什麽,一道温婉得如同母亲般慈善的嗓音在他们身后扬起:「萨瓦,快问问看她有没有摔到哪儿?!」

原来,是哈姆丹的母亲,祈臻认得这位美丽又尊贵的中年妇女,如果不实说她的年纪,谁都很难会相信她是哈姆丹的母亲,顶多会以为他是哈姆丹的姐姐,此刻她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母亲在问你是否又受伤?!」萨伊德略显低沉的带着厚重的中文嗓音轻飘飘的进了祈臻的耳里。

祈臻愣了愣,随及摇摇头。

萨伊德随及以阿语向杏德王后做出简短的表示之后,杏德王后随及来到祈臻的身旁,拉起了她的手道:「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嫁给我们法札真是委曲了,别担心,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我跟埃米尔便是你的父母亲,如果法札让你受了什麽委曲,尽管来告诉我们,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即使无法理解杏德话语的内容,但她慈爱的面容;关爱的眼神及温柔的声调等言行举止,都像极了她的母亲。

想到母亲,祈臻的眼眶一下子便红了起来……

如果母亲还活着,知道她要嫁人了,应该也会像杏德王后一样的对待她吧,对于婚礼,祈臻并不是没有向往过,只是,她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才刚满二十岁对爱情还似懂非懂的年龄出嫁,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嫁给一个身份地位都高人一等尊贵非凡的男人。

这场婚礼的未来,祈臻是害怕多于期待。

「我….我…」

「母亲要你把这里就当自己的家,若是这里让你有什麽不愉快,她跟父亲都会为你做主的,别太害怕了!」

萨伊德迅速的开口打断了祈臻原先想要说出口的反对话语,他知道今天的这一切对她来说,是多麽的不公平,但路已经开始走了一半,他断然没有因为可怜她而回头或就地停止的理由。

事成之后,他会达成她的愿望的,一定会的,但不是现在

祈臻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再开口说话,能说什麽呢,对于身处在一个连想逃跑都不知道该从那里跑起的异国来说,说什麽都不会有用,就在这样带着微妙的气氛下,一道冷然的嗓音插了进来:「你对我的新王后还真是感兴趣,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随随便便都能看得到你!」

众人往声音的来源一看,原来是哈姆丹!

而哈姆丹的出现,让害怕的祈臻又下意识的往萨伊德的身后缩,而她这个本能的举动,让哈姆丹的眼眸不动声色的冷冷的眯了眯。

空气的流动一下子便变得沉闷起来,而丝毫没察觉气氛变调的杏德看到了疼爱的儿子现身,只当他是定了心听了她的话决定娶了祈臻,满脸笑容的把他拉了过来:「还不到女宾日呢,你就急着来看你的王后,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萨伊德都如此着急了,我再不来看看她,岂不是要被有心人说我娶着王后是为了凌虐她!」不理会母亲含笑的抱怨,哈姆丹吐出的话语却是生冷的,冰得萨伊德的面容忍不住一肃。

「我是陪着母亲来的,祈臻并不会说阿拉伯语言,英文也不流利,谁叫整个王朝内只有我一个人在台湾留学过,懂得中文呢!」

对于哈姆丹不客气的话语,萨伊德也礼尚往来的回击回去,哈姆丹的面目轮廓瞬间变得更为生冷,但眼角馀光却瞄到了她紧张的抓着萨伊德的衣角,顿时,心里的火烧更旺--

他往前一站,伸出了手,往萨伊德的背后一抓,祈臻的尖叫声立刻在这间屋子里响起--

没料到哈姆丹突如其来的这一手,萨伊德冷不妨的闪了神,就这麽一瞬间,哈姆丹成功的将祈臻从萨伊德的身后抓到了他的身前,然后看着祈臻瞬间变得恐惧而开始泛泪的小脸,哈姆丹的整个人立即变得极度的不爽,连同他的心都变得有些梗涩。

对于萨伊德,祈臻的表现,不但没有如面对他时的害怕,竟然还可以自在的发出笑容,哈姆丹的胸中顿时生满了无名的怒火,看着祈臻已经开始掉出大颗大颗泪滴的哭泣小脸,他恨得几乎想活生生的一把捏死她。

「法札,怎麽能这样对待你的王后,你捏疼她了,快放开她!」杏德看着因为哈姆丹粗鲁的举止而哭泣的祈臻,立刻出声喝止他的暴行。

「看来,你倒是很会利用旁人对你的同情心来极尽可能的制造我对你不好的误会!」碍于母亲的命令,哈姆丹不得不忿忿的松开他紧握祈臻的手,阴恻侧的对着她说道。

祈臻的大眼眨了眨,嘴唇紧闭着,每当面对这个男人,她总是不知道该说些什麽,而男人,也不愿意听她说。

「法札,不要在婚礼的第一天就对你的王后如此恶意,这样,阿拉会惩罚你的!」即使看不下去儿子对祈臻的恶举,杏德王后仍是维持她一贯的温婉,柔着嗓音淡淡的对着哈姆丹劝说着。

哈姆丹的眸子眯了又张,母亲就在身旁,即使他对她和萨伊德的行为有多麽天大的怒火,他都无法当着母亲的面,狠狠得发泄怒气。

「以后,就把这里当成是你的家吧,我跟法札他们,都会好好照顾你的,别担心!」杏德接着转过身来,拉起祈臻的小手,然后轻轻拍抚着她,再次对她强调别害怕与哈姆丹成婚后的生活。

即使不懂眼前这慈蔼的中年美妇要对她说什麽,但她温暖又明亮的眼神,对已经极度不安的祈臻来说,便是一种慈悲的包容,在眼眶中的泪终于在这一刻轻轻滑下….

最初的记忆30-19

祈臻仍是不愿意就这麽嫁给哈姆丹,但她却贪恋着杏德如母亲般的温柔善良,看着祈臻的泪水愈流愈多,杏德对她的心疼更深了,这麽年轻,父母双亡又来自异国的女孩儿,她可以理解她对这里的紧张与害怕,重点是法札会娶她的原因不是因为喜爱她--

难怪祈臻对她与法札的未来,会如此的惧怕与忧心,偷瞄了一眼儿子的神情是如此冰冷无情,这下子,连杏德都要忍不住的为他们俩个人的未来而感到忧心了。

看着杏德王后对祈臻摆出如同母亲心疼受委屈的女儿对她百般呵护的神情的哈姆丹,冷冷的抿了抿唇,然后不再多说一句话的,转身离开了。

「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学习当个王后,首先便是开始学习阿拉伯的语言,这方面,由我来教您,至于王宫的礼仪规范,由母后身边的第一女官玛依来教导您!」

萨伊德一身正统的阿拉伯白袍,头带着贵重的头饰,一身隆重的出现在祈臻的面前,以一连串清楚俐落的中文对着她解说道。

从那天婚礼过后,祈臻便在也没有见过哈姆丹,依然是一个人独自守在这座代表杜拜王后的拉特殿里,安静的过着与先前无异的生活,除了多了个王后的身份与头衔之外,一切似乎都没有什麽不同。

还记得女宾日那晚,她几乎都要止住呼吸的等着,等着哈姆丹的到来,然后对她行使丈夫的权利,在一整夜的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她的丈夫,完全没有出现。

其实,从哈姆丹迎娶她的第一日开始,到今日已是成婚后的第十日,哈姆丹都夜宿在他的侧妃哈瓦娜的新房,而他这样的举动对祈臻来说,无疑是让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压根儿都不想要跟他同处一室!

当多日不见的萨伊德带着一名老妇出现在祈臻的眼前时,她的心底竟然浮起了一丝高兴。

「我是杏德王后身边的侍女,也是法札殿下的乳母,殿下特地派我前来教导您宫中的礼仪,希望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学会所有关于王朝里的一切!」玛依一脸严肃却毕恭毕敬的微弯着腰对祈臻说道。

面对着眼前对她如此恭敬的老妇,祈臻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萨伊德,但萨伊德却只是对玛依的恭谨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神情。

「我们,开始上课吧!」萨伊德没有再多做出任何解释,他露出了一个正经的表情对着祈臻说道,祈臻也只能愣愣的跟着萨伊德,开始她接下来的阿拉伯语课程。

日子似乎就这样平静如流水般无声息的走着,一下子便已经过了三个月,祈臻渐渐得有些习惯了在这杜拜深宫的日子,哈姆丹自成婚时见过一面之外,便再也没有出现在祈臻的眼前,白日有萨伊德会过来教导她学习阿拉伯语言,而杏德王后的贴身女侍,玛依嬷嬷也会紧跟在一旁,在她的语言课程告了一个段落时,再立马的教她学习这杜拜的宫廷礼仪。

三个月下来,祈臻的阿拉伯语言比起当初,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虽然还无法到达流利顺畅的地步,但在应付基本的日常生活用语已经是不成问题,而宫廷礼仪也是勉强称得上合格。

而这三个月当中,祈臻和杏德王后的感情突飞猛进加速的升温,杏德王后怜惜她一个人独自在这广阔的皇宫里,身边又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谈心的亲人或是朋友,几乎是想到便过来探望她,即使刚开始两人的语言并不流通,但那打从心底生出的关怀与慈爱,却是骗不了人的,杏德王后对她的视如女儿般的疼爱,多少都抚平了祈臻想念亡母的失落。

这天,祈臻开始学习编织腰饰的技巧,玛依嬷嬷只示范了一遍给她看之后,便要她在今天傍晚前要交出一条学习的成品出来,祈臻片刻也不敢怠慢,在玛依嬷嬷结束教导之后,立刻头也不抬的开始学习编织起腰饰来。

她向来便没有这方面的天份,手也不巧,自然便要更加努力。

当萨伊德进来看到得便是祈臻挥汗如雨的辛勤与复杂的腰饰图藤奋战的努力神情,玛依就这麽站在她的身旁,冷冷的盯着她,一旦她出现小小的错误时,玛依便果断的打断她的织法,什麽话也不说就这麽硬生生的拆掉她辛苦织好的成品,失望的神情瞬间便攀上了她的眼。

萨伊德看着这样的祈臻,心底竟然微微的起了一丝酸涩感,他看了一眼那原封未动且显然已过了早膳时刻的早餐,再衡量了一下现在的时刻,脸色忍不住就沉了--

「有需要这麽急切的让她学习吗?!连正餐都不让她吃?!」

当萨伊德冷冷的声音在这间宫殿中爆开时,祈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也有些儿惊喜,而玛依则是一丝不苟神色未变的没有移动身子分毫。

「两周后,便是法札殿下的生辰庆典,王后自然而然是要送上贺礼,而没有什麽贺礼是比自己亲手所做的腰饰还要来得好的!」

玛依的话虽然恭敬,但字字句句都显得生硬,萨伊德的脸色愈发明显不悦了,偏生,这时又有个不知规矩的女仆,端了看似已经冷掉的食物进到了宫殿,一进来便撞见萨伊德的怒颜,但却也没有惊慌之感,她自我的将食物端到了放置早餐旁的位置放下,恭敬的朝玛依做了个揖,却看也不看向她露出讨好微笑的祈臻,便转身准备离开。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仆,也敢如此藐视我还有王后,看来拉特殿的规矩是该重新教导一番了,来人,召集所有拉特殿的奴仆,将这名女仆拖出去,当众施以一百下鞭刑!」

这名原先还轻视着萨伊德的女仆,在听到了萨伊德的下令之后,立刻就变了脸色,她惶然不安的看了玛依,向她发出求救的讯号。

「您并没有任何权利在拉特殿处置任何人,你并不是王后!也不是法札殿下!」

玛依的神情是冰冷的嫌恶,她的神情使得萨伊德更加的暴怒,他大步向前,将正对他发起这场怒火不知所措而明显呆愣的祈臻手上的东西大掌挥落在地,并连带踢翻了一整张桌子,然后拉起已经完全吓住的她,就这麽硬生生的将她带离了拉特殿。

「你就这麽笨吗?任由下人跟玛依爬到你的头上撒野,你可是整个王朝里最尊贵的王后!」

被萨伊德急呼呼的带出了拉特殿,又七弯八拐的绕了好大的一圈,来了一个环境霎是隐密又清幽的小湖畔,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停下喘一口气,萨伊德便对她抛来这麽一句质问,当然,是她最熟悉的中文。

「王后,只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对我而言,别人怎麽对待我,并不重要,只要,我可以平顺的渡过以后的日子,没有任何巨大的变动,那就好了。」

相对于萨伊德的忿怒,祈臻反而是异常的平静,真的,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王后,所以即使下人对她再无礼:玛伊对她再苛刻,她都没有多大的痛苦感受,在这个冰冷灰暗的宫里,只有杏德王后对她的疼爱,是真实的,也是她唯一可以在乎的!

萨伊德有些惊讶的望向祈臻的侧面,这真得还是原先那个不停哭着恳求她让她尽速回到台湾去的女子吗?!她的容颜已经不复当时慌乱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死寂的沉稳,在被迫成为哈姆丹的王后后,她似乎也失去了他初遇她时的羞涩与快乐。

萨伊德的心微微的一痛,生平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兴起了一股浓烈的保护欲,他想要给她全世界,只要她能再度在他的眼前微笑就好--

「你,在这里,真得有那麽不快乐吗?真得不愿意当这个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王后吗?!」萨伊德凝视了祈臻的容颜许久,突然发自内心深深的冒出了这麽一句问话。

「我,并不想要王后的虚名,我只希望可以和爱我的人,在台湾平静淡然的生活,也许没有很多的金钱可以満足物质的所有欲望,可是,只要我和他彼此相爱就足够了!」祈臻没有回应萨伊德的凝视,低声的像是念诗般的沉吟道。

祈臻甚至不能直率地看着萨伊德,即使这些日子下来,萨伊德的陪伴对她来说是如此的重要,即使这些日子下来,她是多麽的高兴可以天天和萨伊德相见,虽然那些生硬的阿拉伯语是多麽的枯燥乏味,但只要萨伊德沉稳的音调不停地回响在她的耳边,祈臻觉得那就是她在这灰暗宫廷中唯一的温暖慰藉以及最宝贵的快乐时光了。

「当一个男人什麽都没有,没有钱财也没有权势地位,甚至因为母亲是个娼妓而被烙上肮葬的血统之名,连生他的父亲都憎恨着他的存在而不乐意见到他时,你还会觉得这样的一个男人能够值得女人托附给她任何和爱情相关的东西吗?」

萨伊德的声音很冷,但此刻一直凝视着祈臻的眼睛却是异常的温暖,这个脸蛋小小身材小小旦所说出口的话语瘸大大的撼动了他灵魂与内心的女人,让他终于能卸下多年来一直刻意示人的冰冷刚硬的强悍外表,使得他在无意中不自觉得向祈臻透露他了自己目前在这个王室里所有的窘况。

萨伊德他自懂事开始,便一直受尽杜拜王朝里所有的人的轻视与侮辱,他所说的话以及所做的事,从来没有被肯定过,连赐予他血缘的父亲及与它同胞所生的弟妹们都如此痛恨他时--

除了牢牢的追逐权势并试着掌握它之外,除了不顾一切要挤下哈姆丹之外,萨伊德找不到第二条能选择的路走,但现在祈臻低着头对他诉说那段近乎傻气的简短话语,却在他那如沙漠般乾枯的心底,撒下了一丝希望的甘泉。

「只要他爱我,我不会让他觉得孤独,我可以为他献出我的一切,在我的眼底,外在的权势地位,都毫不重要,不管他是国王的儿子还是娼妓的儿子,在我的眼底,他都是我,深深爱着的男人而已!」

就因为祈臻如此痴傻的这段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话,萨伊德终于愿意试着走第二条路,一条可能会无权无势但他后半生都能笑着幸福的陌生道路。

恩恩~~

大家觉得我今天有没有棒棒哒??....

我自己都觉得我今天人品真够.....

在没有文书软体的状况下一口气改改更更这麽多....

时间的沉寂似乎没有流逝的太久,祈臻终于鼓起了勇气直视了萨伊德,她勇敢的对上了他有些若有所思的眸子,有些羞怯地给了萨伊德一个淡淡笑容,那眸子里璀灿的神采,是如此的耀眼美丽,又圣洁得让萨伊德一时之间竟无法如同祈臻一样大胆的回应她的视线。

两个人就这麽在湖畔旁,相互痴望,丝毫没注意到还有另一双眸子正阴暗的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最初的记忆30-20

时间依然如流水的缓慢移动,而有些人、有些事却静静的改变了,萨伊德一如以往的继续在祈臻的宫殿中来去,不知不觉,祈臻的阿语进步了,基本的听写渐渐的开始流利起来,而较弱的说读的部份,也缓慢但稳定的成长。

而萨伊德的笑容,在看着祈臻面对艰涩阿拉伯语言流露出的无奈又可爱的神情时,也多了,他原本就不是个拥有幽默诙谐能亲人的个性,终年维持着的令人害怕的严肃面貌,有他在的地方,总是会让人莫名的升起紧张与害怕的感觉。

但和祈臻在一块的时候,即使他的面貌依然严肃,气质依然森然,但祈臻总是可以在无形之中让他可以暂时放松心防,由内心发出真正的笑容,一如现在--

「你看,我今天好不容易才编完,好看吗?!」

祈臻拿起一个很平凡且打得歪七扭八的腰饰,看得出她已经尽力得想要把这个腰饰打好,但一些无法完整收针的织线仍是杂七竖八的如同小蛇般的盘绕在这个腰饰上,看久了,这个腰饰便没有让人想要再注视的价值。

萨伊德对祈臻织了什麽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将她一双被针头织线弄得伤痕累累的手指起了兴味,他一把抓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指头一根根的挑起来仔细审视,赫然发现,在只有肉眼能看到的地方,竟然有着一颗颗细小的像是被细针刺伤的伤口,有些近看,已经有些微流脓的倾向,他不禁眉头一皱--

「腰饰又不是什麽弥足珍贵的东西,且法札的生辰也还没到,何必急匆匆的要赶着做出来?!」

祈臻的眼圈在听完萨伊德这番带着请责的话语后,慢慢的变红了,原先有些期待的雀跃,一下子便冷冷的熄了,而话说了一阵子的萨伊德发现祈臻没有回应他的话,忍不住一边专注的看向她低头的黯然小脸,一边翻弄她的手问道:「怎了?!是不是因为手上的伤口痛了,我叫人准备药来帮你上--」。

「父王最近让你太悠闲了吧,悠闲到可以三不五时的藉教学之名来关心我的王后?!」一道带着绝然讥诮的嗓音突然由门口处冷冷的传来,萨伊德和祈臻往声音的来源处一看,前者是沉下了脸色,后者则是一脸惊慌惧怕之色。

哈姆丹一袭传统的阿拉伯贵族式的白袍,配上他高大修长堪称完美的身形,还有那一副连天神见了都要为之失色的俊美脸庞,真是耀眼的令人心醉,不过可惜的是,在他面前的这对男女,倒是半分心醉迷恋的神情都没有,见状,哈姆丹微微的勾了句嘴角,然后一步步的向萨伊德和祈臻走去。

在看到哈姆丹又突然意外出现的祈臻,一张小脸瞬间便盈白了,她出于下意识的微微涩缩迅速的躲在了身高和哈姆丹一样不相上下的萨伊德背后,这样的小动作看在了哈姆丹的眼中,他的脸色立刻忍不住就沉了下去--

「即将成为杜拜国母的王后,畏首畏尾的躲在别的男人的身后,若是传了出去,你还要不要名节?!我的面子又将被你置于何地?!」

哈姆丹看着祈臻一脸小媳妇样儿的躲在萨伊德的背后时,平静的面容下却蕴藏着汹涌的怒火,即使他并不承认祈臻是他的妻子,但她毕竟是他名义上的王后,他对她即便是有再多的不满,都还是得死死的压下来,但这当中并不包括他得亲眼看着自己挂名的妻子一脸畏惧的躲在另一个男人身后,向另一个男人寻求庇护。

而尤其当这个男人又是他一向便厌恶至极的男人!

哈姆丹话说毕,看着萨伊德和祈臻还是毫无反应,这下他再也按耐不住,大跨步的向前,长臂一伸,准备一把将祈臻自萨伊德的身后抓过来的同时,一双和他同样不相上下健壮修长的手臂横臂一阻--

「你想要对她做什麽?!打算再一次把你的坏脾气发泄在不相干的她身上吗?」

「她是我的妻子,我当然有权利对她做出任何决定,我跟她的事,岂是你这个不相干的外人家臣能够干涉的!」

哈姆丹的语调听似平淡,但话里头的意思却是十足十的轻蔑伤人,听得萨伊德的神情森冷,横举得手臂绷得死紧,而见此情景的哈姆丹更是犹如趁胜追击般的再向萨伊德飘来这麽一句:「夜深了,我还有一些话要和我的王后说,如果没有什麽事,你可以退下去了!」

萨伊德凌厉的眼神看了哈姆丹一眼,那眸光几乎要喷出了火,但也只有那麽短暂几秒而已,他收回了眸中的忿怒,放下了横举的手臂,微微软化了身体,也改变了态度,他半垂首对着哈姆丹说道:「希望您好好的对她,臣,先告退!」

萨伊德的语调算不上是恭敬,但其实这已经是他最谦和的的态度了,语毕,像是为了不再给哈姆丹逮着机会羞辱讽刺他似的,他立刻袍子一甩,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和她的视线。

留下了来不及唤住他而显得惊慌失措的祈臻,她只能呆愣愣的看着萨伊德绝然离去的方向,大大的眼儿有些失了焦距,整个人看起来也显得有些失神落魄,直到在场的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将她唤回--

「怎麽,人都已经抛下你走了,还这麽傻愣愣的望着她,期盼他能回头来救你吗?!」

因为哈姆丹这句不冷不热的问话,终于让祈臻收回了失焦的视线及呆愣的心神,开始专心的面对眼前的哈姆丹,她只微微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已,又立刻的低下了头,那动作之俐落的迅速程度都不禁要让哈姆丹怀疑:他这张号称天神之颜的脸上是不是长了丑不堪言的麻子或多了不堪入目的疤痕,不然为什麽这个异国女人每次一正视他的样子,总是一脸惊慌失措,仿佛他要将她生吃入腹的模样。

不过他确实是将她吃了几次,那几次的结果对她而言,恐怕不是个足以回味再三的美好体验,莫怪乎祈臻一看到他的出现,就总是呈现一副如见恶魔般的惊惧神情。

「你的阿语及宫廷礼仪学得如何了,过几天便是我们杜拜的国庆节了,你不但要以杜拜未来国母的身份出席所有的大小聚会,还要负起接待外国女宾客的责任,你的责任如此重大,可别搞砸了!」

哈姆丹的话如闷雷般的击在了祈臻的心房上,虽然她这阵子的阿拉伯语言在萨伊德的指导下已经大幅进步不少,应付日常的基本生活对话等一些较为基础型的用语是完全毫无问题的,但要接待外国宾客,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人种及语言,光想,祈臻便觉得自己不是那种料子。

看着祈臻的小脸从困惑、不解、再到害怕等各种神情不停在她脸上交织转换着,哈姆丹便知道祈臻的阿拉伯语已经没有什麽太困难的问题,就只剩下宫廷礼仪了。

他将祈臻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在他的眼底这个女人并不漂亮,既没有大得动人的眼睛,也没有红润可人的嘴唇,身材四肢也不修长,充其量,她只不过是一个十分普通的东方女人而已,可为什麽偶尔在不经意间他会想念她泪流满面的痛苦模样,也会怀念他们那次数不多的性爱,就像是着了魔般,她对他的影响是完全毫无缘由却一点一滴的慢慢导入。

哈姆丹打量她然后陷入沉思的模样,却是祈臻所恐惧的,她忘不了上一次当他出现了这种神情时,她遭遇到了什麽?!她既不安又慌乱的四处瞧了瞧四周,却失望的发现并没有地方可以逃跑或是躲藏,尤其当她一直都信赖的萨伊德被迫离开她的身边之后--

「这些日子,玛伊应该教过你要如何跳舞吧?!国庆节当天,我们可是要负责开舞的,你可别到时候在众多国际嘉宾的面前给我大出洋相,万一让杜拜及我的声名受损,我可是不会轻易饶了你的!」

当祈臻还在努力了解哈姆丹对她所说的这一连串快速的阿拉伯语言是什麽意思时,语毕的哈姆丹已经自顾自的牵了她的手,男人温热的体温瞬间包围住她的掌心,脑子里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时,哈姆丹已经一手拉一手带着她,两个人就在这大厅上,翩然起舞。

因为哈姆丹这个出乎意料的带舞举动,让祈臻整个人傻愣住了,她像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生命的木偶,随着操纵者的拉扯而不停的摆动,在两个人共舞了一阵子,在她的鞋子不知道是第几次踩上了哈姆丹的鞋子之后,哈姆丹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决定做些什麽来唤醒祈臻的失神,他突然大力的将祈臻往自己的怀中一带,双手用力的环住她的腰身,腰间瞬间加剧的压力迫使祈臻娇小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了哈姆丹的身体,也让她不得不收回失散的心神。

「认真点,在我在的时候,不可以想其他的事情!」

回过神来的祈臻耳中听到的,便是哈姆丹对她说出的这句话,意识到两个人现在彼此贴着身躯的身体有多麽暧昧后,她慌乱的推着哈姆丹那如高山般庞大的身躯,一直推扭着身躯想要篱开哈姆丹的怀抱,直到哈姆丹不轻不重平淡却是富深意的话语飘来:「我现在对你是没有什麽想法,但如果你要再一直故意这麽不识相的扭来动去的在我身上添柴加火,那就自己负责想办法将这团火浇熄!」

为什麽

我改不了错字.......

这烂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