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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酒·神仙醋 三生酒·神仙醋_分节阅读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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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阿寒似乎也极为喜欢这件礼物,一直带在贴身的荷包里,连睡觉也不曾解下。我才把手伸向他的宝贝荷包,他立即警觉得跟什么似的,死命护着,执拗道:“这样不行!”

我终于也有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晚上睡觉前给我儿猛讲了大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大道理,直折腾得我也困了,才洗洗睡了。

模糊间有人推我,隐约是个黑影子。我迷迷瞪瞪随黑影起了身,心里若有感应回头,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仍旧在床上躺着。

我这是在做梦,还是魂魄离了体?

身体轻飘飘地随着那黑影往前飘。外头星月正亮,夜露微凉,巡哨的弟子精神不振地眯着眼,我自他们身边飘过,进入内庭禁地,那班弟子毫无所觉。

我心内大喜,我这果真是在做梦!

一时我那心思活泛得跟那脱僵野马似的。那黑影一晃便不见了,我开始晃头晃脑,不假思索地往帝君住的那处院子摸去。

走着走着,路似乎不对。四处浓荫花影,竟是来到一处闲置的院子,四周空落落的没半丝人气。

门没关,室内点着一盏油灯,窗明几净,似是有人在内的样子。

瞧室内装饰,应是女子住处。

果然,转过铺了软褥的矮榻,纱幔后面挂了一幅画,画上背站着一个持剑女子,背景是漫天的杏花雨,我盯了好几眼,真是奇也怪哉,这女人背影说不出的熟悉。

正自流连,外头突然有些响动,我没心理准备,回头看时,差点失声叫出来。

院门正中,一人抬脚走了进来,不是祗莲帝君是谁?

我傻傻地看着帝君他径自走到我面前不远处,望定了我,眼光沉沉。

“看得如何?”

这梦……梦得忒真实了点。

也好在是梦,不然我怎么跟帝君他解释我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很不争气地心跳又加快了,只是心内委实好奇。我问:“这画里的是谁?”

帝君道:“她是我的三师妹。”

三师妹?不正是翘辫子了的那个?

我长长哦了一声,暗暗拿眼看帝君的表情。

一时间辰光悠悠,似乎能听到沙漏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帝君毫无预警地伸出手,向我道:“过来。”

我闻言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吓了一跳。

不是我矫情,我是真怕了帝君他老人家的反复无常、翻脸无情。只道帝君又变换什么法子整我。

不过我很快想开了,这是梦里!帝君他也只有在梦里,才这般亲狎主动。

想到这里,我脑门一热,奋不顾身伸手也握了过去。

呜呜……帝君他的手掌温暖又有力,触感还无比真实。

帝君牵着我,我飘飘然跟着他。

这梦啊梦,请不要醒,不要变,一直这样下去。

也不知道帝君要带我往哪里?我激动得死去活来,眼睛全黏在帝君身上,一时间快走了两步,几乎与帝君步无间隙,可这过度的亲密几乎让我的心肝怦怦跳出腔外。于是我又畏怯地缓了几步,落在身边。再然后窘迫地发现我的手心有些潮汗。

帝君他有没有发现,这样亲密的牵手是互为倾慕的男女才做的呢?

啊,为什么这仅仅是一个梦!

第二章 风月情痴若即若离

1

冷风萧瑟,那是一口剑冢。

我对这里的印象,是那日小光头对我说的:三师姐的剑冢就埋在那里,山上的雀鸟老是在那里拉屎,我便天天过去捉鸟烤肉吃。

帝君站定,示意我上前去看。所以我没办法再厚脸皮地装作自己忘记了手还和帝君他牵着。我上前了两步,冢上什么标识都没有,只在中间插了口剑。我一看之下大惑不解,“木剑?”

“对,木剑。”祗莲帝君面罩寒霜,与方才牵手时判若两人。声音就像一阵冰雨,“我还待问你,那把真的剑你丢哪儿了?”

我便在这里活生生给吓醒了。

阳光大盛,外头丁零零的声音不绝。阿寒没在房内。

我洗净了脸在盒子里摸了点心吃,便出去找儿子。

昨晚的梦是那般真切,我禁不住往内庭方向多望了好几眼,也不知道里头的情形是否如梦里那般?

昆仑姐妹花今儿依旧一青一白,青衣的舞剑,白衣的捧着花篮,一边足踝系了个小铃,约莫踏的就是她家独创的那个凌波步,一步一曳,搭着脆生生的铃音,煞是曼妙动听。

风骚四师兄丹辰拿着一支横箫站在一边,一脸沉醉状。一舞终了,噼里啪啦地鼓掌叫好,复又叹息:原还想给二位师妹伴奏,如今听这美妙铃音,师兄都不好意思献丑了。

丹辰在,我哪有上去自寻晦气的理。正悄不做声绕道寻个弟子问话呢,他那眼珠子跟贼似的一转便看到我,然后不知识相为何物地硬是挡到我面前不让路。

“瞧大姐这副模样,刚睡醒?眼睛肿得跟什么似的。”他诚心实意地说,“五师弟也算一个炼丹能手,你和五师弟走得这般近,怎么不去向他讨要几粒消肿提神的药丸用用?”

我也万分诚恳道:“四师兄真体贴人。奈何我生得貌丑。”顿了顿,满脸艳羡,“怎比四师兄人比花娇?”

他笑,咄咄的眼神含杀带煞;本仙姑也笑,春风拂面万物复苏。

丹辰道:“怎么?我二师兄的礼物备好了么?”

我笑眯眯道:“不劳你费心。”

他举止轻佻地围着我转了一圈,说:“瞧你这副模样,也不像是拿得出值钱物事的样子。再说了,我二师兄也不是那庸俗凡品打动得了的。”

他话说得难听,这后半句倒是实情。

只不过我向来输人不输阵,于是我撇撇嘴,“没奈何,出门在外,家里纵有那东海的龙床、灵山上的阳雀蛋,也只有留着发霉的份儿,我拿不到呀。”丹辰便扑哧笑了出声,道:“拿不出像样的东西,像昆仑山二位师妹那样跳个舞也是可以的。会么?弹琴呢?若都不成,还是趁早死心了好。”

杠没抬下去,因为我看到一早消失的儿子出现了。

小东西背过了手不肯让小光头牵,小光头只好委委屈屈地抓着他一个衣角,一手还拿了包吃食,两个小朋友拉拉扯扯过来了。

我眼尖看到儿子胸前挂着件物事,诧异道:“这串佛珠哪里来的?”阿寒扁嘴说道:“师傅给的。”我还在云里雾里,一旁的小光头兴奋道:“二师兄收了阿寒当徒弟了!现在阿寒辈分上小我一辈哦--”说到这里被我儿子推了一下,趴到一边嘴啃泥去了。

我彻底傻住了。

就这么收了,不用其他的师兄弟同意了?

事情的发展真让我措手不及……帝君他不声不响的,怎么突然这么帮我?

“连个招呼都没打,事情就这么结了?”丹辰在旁边喃喃说。

小光头冲他喊:“二师兄说了,有事可自个儿问他去。”说完对着我,“二师兄说了,他的院子今后姐姐和寒寒可以自由出入,不会有人拦阻。还有一句话要我带到,姐姐莫忘了允诺的生日之事。”

这一个接一个的意外简直令我无法反应。

我以为生日赠礼什么的,都是丹辰、司檀两厮在一旁恶整起哄,难道一旁的帝君竟悄悄在意当真?我真是不敢相信!

把儿子领回了房细问具体情形,阿寒说:“师傅把我领了过去,先是问了我名字、今年几岁了,接着问我父母、什么地方出生的。问完就坐在椅子上发呆。”

真不愧为帝君,所行之事当真令人无法猜透。

“后来师傅便问我,是不是想拜师修行?我回是。师傅又问修行很苦又乏味,你怕是不怕,我回不怕。师傅便说好,我收你为徒。”

我取了阿寒胸前的佛珠端详,一看之下又是吃了一惊,这哪里是普通的佛珠,分明是舍利!极有可能还是帝君的贴身之物。

这现实当真让我伤情。想本仙姑磨磨蹭蹭了这许多年,依旧无法接近祗莲帝君,我儿不过打了个照面,便合了帝君的眼缘。也不知这走的是什么狗屎运。

阿寒说:“起初我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问师傅那我姐姐呢,师傅便说,你姐姐有什么要求,可自己寻了我说。”

“噢!”我心怦怦乱跳。

山上的弟子灵得跟什么似的,不出半日,一个个都知道了阿寒成了他们二师兄的入室弟子。温玉渲过来道喜,笑着说他有心想收阿寒这个徒弟,没想到给二师兄占了先。

让我意外的是司檀。因为我觉得她必定是要整些什么幺蛾子的,都做好房间给她再拆一次的准备了。哪料到她见了阿寒,左看右看,我怀疑正午的太阳太大把她晒不正常了,总之她竟眉开眼笑的,一会儿开口让阿寒叫师叔,一会儿逗着阿寒要他叫姑姑,咯咯笑个不停,笑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更甚者后面还硬要塞给阿寒一条玉链子,让我觉得这天地真的变了。

只是我儿子争气,统统不甩她便是。

入门的弟子发了两套衣服、一些日用品及两本行气心法。我略翻了些,基本得不能再基本的东西,这方面我倒是能给儿子做些指点。给儿子换上了新衣衫,经过一番忐忑不安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带了儿子,过去给帝君磕头。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内庭,景物似乎与梦中见到的并无不同。带路的弟子将我们带到帝君所居住的那所院子外面,便止了步。小光头正托腮蹲在外头,看到我们,两眼放光迎了上来。

我只一想到这是祗莲帝君起行居住的地方,便局促不安。匆促间四下看了一眼,院子里遍植着木樨花,香沁扑鼻的。一组朱瓦矮墙连着一个月牙门,门上半边残联,题着:人与花心各自香。

我虽不太懂得欣赏,但觉得,帝君他老人家的品味就是好。

小光头说:“二师兄正在烹茶,让你们进去。”说着掀起帘子。

内室摆放了冰盆,帘子一掀,一股清凉混着烹茶的清雅淡香随风而来。

我当时呼吸一窒。

帘后还隔着一道珠帘,里头铺着精致的菱花凉席,席上摆了一套黄梨木矮几,红泥小炉里木炭正烧得通红,上头煮沸了的水汩汩冒着蟹眼小泡。

朱砂茶具旁放置的是一个半月型的银盘,盘里盛着浅浅清水。珠帘摇曳间,帝君逶逦伏在几案旁边,表情说不出的安静淡然,举止间也是慵懒随意到极点。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帝君。

我傻了一样看他又稍稍转过了脸,五官在绰约间更是俊美绝纶,他修长洁白的手指绞着一束月桂,一收一捋间,澄黄花瓣重重脱了枝蕊,漂浮在银盘里面。

多少年后,这一日的月桂花香味,从我的鼻尖缠绕到心底深处,一直挥散不去。

帝君便在花气芳郁间抬头,望定我们。

2

我像个愣头青一样紧巴巴说了来意,阿寒在下首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帝君巍巍然受了,出声说:“坐下罢。”我甫一沾席,帝君轻轻清了声嗓子,我立刻惊的弹起身,吭哧吭哧说,我还是站着的好。

呜呜,我的大方,你都哪里去了!

帝君清声说:“这些日子因为三清祭比较忙,授学之事便且放在一旁,我也不督促你,自己将那本行气的书翻翻看看,有疑问可来问我。”

又问了阿寒识了哪些字,平时都看了些什么书。

说起这方面我便可劲儿自豪了一番,我儿也不知道是谁的种,三岁就跟个老夫子似的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呢。

小光头在外头探头探脑,帝君一挥手,他便喜孜孜进来把我儿硬是拖走了,我不由傻眼,室内就只剩下我与帝君二人。

一时只有红泥小炉水泡汩汩声音。

帝君神色自若,水沸,他衣袖微动,我立马谄媚道:“我来便好。”净了手上前操弄。感觉帝君也住手了,略垂了头,视线随着我。

烹茶贵在心静,若在平时,虽没办法操作得如帝君那般仪态万千,勉强也是像模像样。只是此时在帝君的行注目礼下,水没泼出来已是万幸。

一时间局促,管不住嘴巴无话找话来。我说,师父这素瓷青花瓶甚好,修颈垂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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