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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酒·神仙醋 三生酒·神仙醋_分节阅读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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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光头一愣,脸上露出不开心的神色,说:“是三师姐不是三师兄。三师姐早死了。”他指向内苑禁地的某个方向,“三师姐的剑冢就埋在那里,山上的雀鸟老是在那里拉屎,我便天天过去捉鸟烤肉吃。”

看来小光头与这位翘辫子的三师姐竟是感情不错。

祗莲帝君一直没有出现。

为什么帝君会到人间,还成了这帮人的“二师兄”?这疑问在我心里跟生了根似的,因此一有时机便拐弯抹角地问。

小光头就傻乎乎地说:“我从有记忆起就一直跟二师兄在一起啊。我们怎么来的?砰的一声,就过来了呀。”

噢,真瞧不出这馋嘴小光头竟也不是凡人!可惜我没了仙术,看不出小光头的本体是什么。

温玉渲则一脸神往地说:“我从小就给师傅收留在山上。一直以为师尊只收了我一个徒弟,没想到有一天师尊突然对我说,他在山外收的几个徒弟要回山……师兄师姐回山那日,天边祥云四起,两只火凤凰领着百鸟整整在山上盘旋了九日。我那时就觉得师兄师姐们不是凡人,后来果真听说,大师兄二师兄竟是已通了天眼的。”

越问越惊心,看来这位我还没见过的“大师兄”也是神仙,可是任我想破脑壳,也想不出是天上哪位神仙下的凡。

究竟是什么事儿这么大不了,一个祗莲帝君也解决不了,要出动一班神仙?

温玉渲说前段时间他的二师兄受邀到昆仑山捉妖,此次能赶回来也是凑巧了。现下正为三清祭忙得不可开交。你若想为那日二师兄出手援助之事当面道谢,还须过些时日。

不过,他微笑说,二师兄性子向来冷冰冰的,你到时莫要给吓着才好。

唉,我也知道帝君他老人家性情冷淡,殊难亲近,我也吃过大亏来着。可这人没见着面还好,一知道这个我垂涎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活物摆在附近那地方,就如放了一堆蚂蚁在心内爬似的。

我忍耐了许久,终于还是忍耐不住,某夜鬼鬼祟祟往帝君所住的内苑摸去。

不必说,我趴在墙根的时候就给巡哨的弟子拦下来了。这班弟子也忒现实,早先我赖在床上装病时没少指指戳戳,鄙夷我白吃白喝,后面我当着众弟子的面找了掌内务的一位长老,捧上一叠银票,为改善山上的生活做了大贡献,这班弟子立马跟着少女破涕为笑似的,对我与阿寒态度大变。

我泄气地往回赶,转身时眼尖地发现,远远的,一身白的帝君身边伴着个一身红得扎眼的女子在他院子里的花丛下,正亲亲密密地月下赏花呢。

6

温玉渲口中说的过几日的三清祭,其实还有半个多月。

每日下午小光头铁定会来找阿寒的,阿寒却不理会他。不出两次,这小鬼头便掌握了规律,也不说找阿寒玩了,只拉着无所事事的我说出去东逛西逛,于是面无表情的阿寒必定也会跟出来的。

一大早,温玉渲便过来提了醒儿,要在天台上处理被二师兄擒住的坛妖呢。果真中饭刚咽下还未消食呢,小光头那跳猴子便喜滋滋地拉我去凑热闹。

天台上围了一大班弟子,一个个神情肃穆。本仙姑矜持,不好意思像小光头一般蚯蚓似的往前钻,只拉着儿子隐在弟子群里。

场中间祭了香炉,案上摆了个黑漆漆的坛子,坛上贴了张黄符。十几名仗剑弟子护阵,特别显眼的有三人,一个是温玉渲,一个是与我结下梁子的四师兄,另一个却是个鼻孔朝天的女人,身上穿的那身扎眼的红衣分外熟悉。

大伙儿对她的态度颇为敬慕痴迷,我用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后不得不承认这女人长得貌美如花。

温玉渲瞅那坛子的神色如那班弟子般严肃。那女人与风骚四师兄却是一个抱着手臂,一个拭着剑,漫不经心的模样。

我左顾右盼,没看到祗莲帝君他老人家。

小光头挤了过来,指着红衣女面上不屑地说:“那个就是六师姐。”

四师兄叫丹辰,六师姐叫司檀。

只见那六师姐司檀回眸好不妩媚一笑,咯咯道:“听说这坛妖害得五师兄险些送命,师妹这就给你出气可好?”

语气又是风情又是轻蔑。

温玉渲先是羞得脸色发红,接着耻得发白。

小光头摇头,“可怜哦,六师姐总这么玩弄五师兄。”

我问:“温师兄喜欢他的六师妹么?”

小光头重重点头。

我问:“那……二师兄呢?”

小光头一撇嘴,“哼,二师兄才不喜欢卖弄风骚的女人呢!”

我叹气,把那晚他们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情形想了一遍又一遍。

凑完热闹,午睡的时间差不多也到了,可我今天怎么也睡不下,翻出压在箱底的铜镜,将自己那眉那眼左右打量,长吁短叹。

隔壁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

我还在苦恼是不是该去找温玉渲要几颗活肤嫩肌的丹药捣碎了敷一敷,拯救一下我这满脸的沧桑,小光头贼头贼脑地挤进来,猥琐得跟什么似的,招手道:“快来,六师姐跟人掐架呢。”

还好,重头戏竟没有错过。我远远就看到他们的六师姐司檀那身扎眼的红衣,抱着剑横在大路上,愣是不让前面提着礼盒挽着花篮的一白一青俩女子过路。

远远看那两个姑娘面貌长得颇秀美,只是现下一个柳眉倒竖,一个窘得面红耳赤,无论是发脾气或者窘迫的,一律没有他们六师姐司檀的泼辣便是。

司檀说:既是来送礼道谢,礼到了人快些滚蛋便是。

柳眉倒竖的青衣女子气哼哼说:礼我们要当着二师兄面给,谢要当着二师兄面道,过几日便是二师兄生日呢!我们要给二师兄过完生日了再走。

司檀当面啐了一口说:啊呸!臭不要脸的狐媚子!我二师兄都不甩你了,还没脸没皮缠到山上,长得丑没人要,整天想男人想疯了!

那青衣女子气得直哆嗦,哗啦就抽出剑,司檀那凶婆娘也哗啦拔出了剑。

我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小光头在一旁感慨万千,直说他二师兄红颜祸水;三个女人很快从地上打到天上,把劝架的那几名不会飞的弟子急得直跺脚。本仙姑一边看一边八卦,小光头道:“那两个姐姐,是昆仑派的师姐,想来是二师兄前段时间到昆仑山帮忙捉妖,她们道谢来啦。”

我激动地问:“她们刚刚说的二师兄快过生日了是怎么回事?”

小光头挠头,“二师兄要过生日了,就是这么回事。”

昆仑派的两位姑娘最终还是住了下来,就在我隔壁。司檀气势汹汹地又过来吵了回架,杯盏盘子的哐啷哐啷往外摔;两位昆仑姑娘也不是好相与的,与司檀吵完架,接着吵嚷着要见二师兄,吵得整座山都有回音了。

晚上我和儿子两个正在用饭呢。砰的一声两扇门开了花,司檀那女夜叉一副找碴的模样进来了。

“就是她想拜师?”司檀嗤笑了声,“多大年纪了还想拜师,我看尽早找个男人嫁掉了事。”

吵架什么的,我可不太擅长。

因此我忍气吞声说:“是是是。寒弟,快过来向这位阿姨问好。”

因为这句“阿姨”,司檀差点把我住的精舍房顶掀了。

万幸关键时刻温玉渲总算赶过来了,拦住了司檀。

这回我遭了殃,换昆仑山那对姐妹花挨在我门口看热闹。那倒霉催的风骚四师兄丹辰也过来了,蜜蜂见了鲜花一样黏在昆仑姐妹花旁边,正绽放着迷人的笑容与姐妹花闲嗑牙,“师妹这花篮子做得真漂亮。我瞧师妹总随身带着,难道竟是一件法器?”

“不是,不是。”白衣姑娘羞答答说,“这是我们姐妹俩准备给莲师兄的生日礼物。篮子里的花是我们昆仑山的奇花,配上昆仑山的凌波步与剑舞,花蕾便会绽放,十里飘香。”

丹辰一脸艳羡,“二位姑娘如此有心,我二师兄真是艳福不浅。”

“哪里哪里。”青衣姑娘晕生双颊道,“怎抵得过莲师兄此次帮的大忙的一二分。”

但见粉红桃花雨纷飞,若非不得已,本仙姑实在不愿挤过去。

为了避开正动脚动手的司檀,我只好抱了儿子硬是挤了过去。

丹辰像是才发现我,做作地瞪大双眼,看我一身狼狈模样。

这时,司檀狠狠甩开温玉渲,正提剑向我刺来。昆仑那对姐妹花没站在我这边,站在我这边的丹辰却是与我有梁子的,剑来,他便装作没瞧见,还装出一副对我的惊惶失措迷惑不解的模样。

避无可避,我咬牙往前一蹿,而后扑通一声,重重撞入一人怀里。

7

那个怀抱暖暖的,有种清爽的味道说不出的好闻。

我感觉一双有力的手臂搭着我的肩膀扶了一下,瞬开错开的距离让我失落了一下。然后响起祗莲帝君那特有的冷冰冰的声音,“这又是怎么回事?”

后来我得出了结论,像只女蚂蚱蹦来蹦去的司檀的克星是她大师兄二师兄。

总之,帝君他老人家一出马,之前温玉渲费尽口舌满头大汗没办到的事情,帝君只轻轻一个眼神便解决了。

司檀将我狠狠挤开,挨到她二师兄身边撒娇。昆仑两姐妹更是羞得粉面酡红,手足失措。

这种情形下,我觉得能瞻仰帝君他老人家的英姿多一眼是一眼,因此暗地里瞧了一眼又一眼,口水也伴随着细咽了一口又一口,几乎把今儿喝的茶水反刍完,才发现我怀里的阿寒也睁着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祗莲帝君。

帝君一抬手便收了他师妹握着的剑,动作熟稔,搭配着司檀那美貌丽靥,当真一双璧人。我觉得自己瞧着瞧着定然会显露些霜打茄子的意味,便别开了眼,看到旁边的昆仑姐妹花,我很高兴纠结的不止我一人。

丹辰慢慢踱了过来,刷啦打开白玉扇子扇了扇,向他师妹问:“二师兄的生日,连昆仑二位师妹都不辞辛苦过来庆祝,想来六师妹亦不甘落后吧?”

司檀骄傲得不行地挺挺胸脯,说这是自然,她预备给她二师兄过个难忘的生日,决不像某些人拿个破花篮一副穷酸相便过来丢人现脸。说完还挑衅地丢给昆仑姐妹鄙夷的眼神。把那姐妹俩气得又哆嗦个不停。

“那么这位姑娘呢?”

过了好半晌,我才反应过来是对我说话。

帝君像是才发现到我,将眼神轻轻落到这边。

一时我紧张得有些磕巴,脑子空白一片。道:“啊,这……这……”虽然得知帝君的生日让我很有隐蔽的喜悦,可帝君他一副与我不熟的模样,我给他送礼什么的是不是冒昧了点?

丹辰扑哧了一声,继续摇扇子,“听说你要拜师,我嘛,本来不同意的。不过现在改变主意了,这么着吧,若你能在二师兄生日时送件让二师兄笑出来的礼物,我便算同意了。”

司檀咯咯笑道:“若是如此,我也同意。”

我做的梦里倒是看帝君笑过。

现实中……别说笑了,便是温和一些的表情都觉得有点寒碜人。

让帝君笑,估计也就比那顽石点头容易些许吧?

这分明是往死里整人嘛!

待我从打击中回过神,身边只剩下一个温玉渲面带歉疚地望着我。我叹了口气,心中呐喊:我儿啊我儿,将来你出息了可要替你娘将丹辰、司檀这两个贱人打个落花流水啊落花流水!

我住的那间精舍东西全教司檀砸了,只好换了一间。一安顿好,我便搜肠刮肚将身上值钱的玩意儿剥了下来。镯子、玉连环什么的一字排开,苦恼许久,我问我儿:“你瞧着可有哪样还入得眼?”

我儿很不给面子地昏昏欲睡。我猛地想起儿子身上倒还有件值钱东西,那是他两岁生日时我送他的一颗尾指大小的明珠。这粒明珠通体皎白莹泽,散着淡淡月华般的光晕,来历也甚为蹊跷,那日我路过集市,一名渔夫大声叫卖网来的两条金色鲤鱼。但见两条金鲤在网兜内挣扎不休,鱼目上泪光点点,我一时动了恻隐,花钱将两条鱼儿买下放生,给那贪财的渔夫狠宰了一番。

这颗明珠便是自其中一条金鱼口中吐出的。

饶是我见过许多珍奇之物,也猜不出这物事来历,但见其质地上佳,通体灵气萦绕,便猜是海底龙宫某样重宝,喜滋滋地将它送给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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