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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烈妃 贼心不死凤子君

马车徐徐,在小二的吆喝声中停下,侍卫拉了马儿去喂,其他人等进了客栈,要了房间住下,基于私心,凤子君住在了上官莺的隔壁。2

傍晚时分,凤子君叫了小二送菜来,也叫了上官莺一起用。

“他是谁?”

上官莺落座,看见先前未曾在车队里见过的人,心中油然升起怪异感来。

这感觉,两分熟悉,其它,暂且想不明白。

凤子君微怔,随即笑道,“这一路免不了磕磕碰碰,生病什么的,有白大夫在,可就省事多了。”

“哦。”上官莺觉得自己跟大夫没什么关系,拿起筷子吃菜。

“白大夫,粗茶淡饭,用些吧!”凤子君笑容温润,眸色里却隐隐藏了一丝尖锐之意。

“谢太……大少爷。”白袖低下头来,捏着筷子的手,发紧。

“上官姑娘,你吃些肉吧!”凤子君敛眉,唇角笑容依旧,夹了一块肉起来,“你身子比起前些日子可清瘦了许多,不多吃些补补,你爹看到你这模样怕是要心疼了。”

说着,就要把肉放进去。

“自己吃自己的。”上官莺快速挪开碗,不但不领情还冷声道,“人死了脑浆子溅出来的颜色和这差不多,你喜欢多吃便是。”

低头,自顾吃青菜。

凤子君的手僵在半空,圆场似的干笑两声,“食不言寝不语。”

一顿饭,这才吃得安静。

晚饭后,上官莺出去散步,凤子君风度翩翩的跟过来,正巧是十五月圆,他引月为诗在她面前侃侃而谈,尤其是在她的眼光定在他脸上时,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就在他打算邀请她明日策马游玩时,她冷不丁给他来了这么一句——你脑子有病吧!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你都能讲这么高兴?

他惊愕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那些神鬼狐仙和书生、剑客的故事不正是她这般年纪的女孩儿喜爱的听的么,怎么她一点都不为所动还骂他脑子有病呢?

两次败北,他回了自己房间,却见她房间已经熄了灯,就问侍卫她可是安歇了?

侍卫老实回答,“上官姑娘在后院子练剑。”

凤子君把自己前两次失败归结于没有找到她正确的喜好,现在一听她在练剑,顿时又有了主意,叫侍卫带路,他跟她比划比划去。

今儿月色正好,他和她郎才女貌,英雄佳人,如此诗情画意还怕她不心动?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实际上是——上官莺剑法奇快无比,别说是凤子君了,就连那些武功高强的侍卫都看不到她出招,只听得剑风飒飒,不见其人。2

凤子君还是不死心,左等右等等到她练剑完毕,很殷勤的为她准备了帕子,恳切的跟她说想让她看看他的剑法。他这一套剑法是先祖留下来的,他练习多年水准不错,打算让她指点指点。

上官莺眼角闪过一抹厌恶,却还是准了。现在她吃他的住他的,他愿意给她耍猴戏看她也不反对。

太……

饭桌上,那人未说完的话傻子才听不懂。

太子!

她皱眉看着舞剑的人,心想是哪一国的国君吃饱没事干把这么个讨厌鬼放出来碍人眼了。

眼睛却是盯着他出招的招式仔细看,不可否认这花架子的确练得不错,而且就实战来说他使这套剑法也吃亏不到哪里去,只是他内力不够强,真和高手拼死得不一定好看。

看一遍她就将他的招式全部记下来,却没有丝毫上前指点的意思,哪怕是敷衍也不乐意。就那么干站着,一边小声打着呵欠一边看他表演猴戏。

累?

看着一国太子在自个儿面前纡尊降贵学猴子表演,人都不累,她真不好意思说累。

再有,反正时间尚早睡不着,权当打发无聊时间。

就这样,凤子君将剑法练了一遍又一遍仍然是没能得到她的哪怕是一句话,自然也没什么立场指责她为什么不说话。练剑最忌分心,他不得不在累极收招,虚弱的拄着剑喘气。

“表演完了,不错,我去睡觉。”

上官莺自觉到点了,打声招呼,慢条斯理的往房间走去。

凤子君大受打击,怒拒侍卫的搀扶,心下发誓一定拿下她!

当晚,他沐浴更衣后第一件事就是叫了白袖过来,半刻钟后,白袖离开。

第二日早饭时,凤子君故意借口体虚让白袖给他把脉,同时很热心的劝打了个喷嚏的上官莺也把脉下,免得被他感染上。

感染上脑抽的毛病?

上官莺冷冷一挑眉,“我健康的很!”

凤子君道,“这快入冬,姑娘还是注意身体些比较好。”

“哼。”上官莺不理,她好得不能再好了!

“姑娘不肯也就算了。”凤子君悠悠一叹,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绿色小瓶子,“在下见姑娘身上有几处伤痕,这是金创药,还望姑娘不要嫌弃。姑娘还是未嫁之身,身上有疤痕终归是不好看的。”

“不用。”上官莺拒绝,她身上的伤好得快得很,根本不用这些。

冷眉一挑,“无功不受禄。”

凤子君真心有些内伤,这人软硬不吃实在难拿下,不得不耐性道,“在下以为和姑娘总算是朋友了。”

那语气,要多幽怨有多幽怨,好像被谁辜负了一样。

上官莺从来就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你不过是顺路捎我一趟,我有必要对你感恩戴德?”

他想尽办法靠近她,定是没安好心。

凤子君哑口无言,用了早饭后在上官莺的故意留下看时不得不喝了一碗看起来黑漆漆,实则比黄连还苦的药,喝完一阵反胃,差点没吐出来。

“你好生歇息。”上官莺难得说了句好话,转身就往外走。

“跟过去!”凤子君眸色一沉,脸上哪里还有先前的虚弱之色。

“是。”白袖求之不得。

“她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一定要弄明白。”凤子君咬牙交待道。

白袖没有应,直接是大步走了出去,留下凤子君恨得不行,等药劲过了定要找他麻烦去!

……

白袖在远处的屋顶找到了斜躺的上官莺,他坐在她的身边,沉默不语。

上官莺眯着眼睛,隐隐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眉头微蹙,“你是谁?”

先前问,是被那太子打岔了去,现在可没人打扰。

你是谁?

话语很轻,带来的疼痛却不吝于三根钢针贯穿他的心。

宁肯她决然与他对立,愤怒以对,也不愿意此刻她眼底再没有了他的身影。

心口一阵阵紧缩,他苦笑出声,“你说,我是谁?”

上官莺心口升起怪异的酸涩感,坐直身子,“那人说你是大夫。”

“大夫仁心仁术,治病救人,我没有那么伟大。”他苦笑出声,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跟在太子身边的确没什么好差事,不过你也不像坏人。”上官莺眉头皱了皱,说完她拍拍头,“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可是又奇怪的……”

她描述不出心里的感觉,挫败道,“反正你不像一个纯粹的大夫。”

“我倒宁愿自己是个平凡的大夫。”白袖抬眼看她,如果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大夫,他就是纵情江湖的白袖,不用担负家族的安危。可以当她有求必应的大师兄,保护她、陪着她,把她的一切当作自己的一切,不让她受半点伤害。可是……

眸色一瞬间黯然,他怎么能忘,那一夜是自己伤了她,又下令放箭?

“从今往后,你与我,敌!”

这一句决裂的话成为他每夜梦魇最痛的来源,多少次梦见她鲜血淋漓的模样,那是他生命里不可承受之重,多么的想那一箭刺中的是自己的胸膛……

悔之晚矣,而她又太固执,他怎有脸求她原谅?

“喂。”上官莺见他情绪低落,伸手拍一下他的肩膀,“你要不想待太子身边了可以离开的,你们大夫不都懂些毒么,给他服几帖药,宰了他不就行了么?这偏地儿山高皇帝远的,你要跑谁还能追上你不成?”

要能走,他岂会留到现在?

“谢谢,但是我不能。”白袖苦涩一笑。

“话说,你是不是需要什么药材的治病,他给你供应你才留在他身边的?或者是你们什么医者不能自医,你需要他那边儿的大夫帮你治病?”他那副委屈的样子,上官莺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个可能相当靠谱。

医者不能自医,好一个医者不能自医。

白袖仰头长呼一口气,是,他是医者不能自医。

他中了一味名叫‘上官莺’的毒,日夜相思却不敢表明,而今不是她记忆模糊,他连靠近她都做不到。自昨夜他看到她练剑,他就知道老天残忍到连他想默默看着她的卑微梦想都剥夺。以她现在的武功,只要他靠近她五百步之内,她定能察觉!

低下头来,他拉住她的手,“中了蛊,名相思。”

“难怪啊!”上官莺道一声,抽回手来,“那你想到解开的方子了么?”

白袖摇摇头,装作不经意握住左手,感受这从她肌肤偷来的些许温度,为自己的卑劣而羞,却也不悔,“此蛊非死不可解。”

哪怕是死了,他也会铭记这刻骨的相思,记住让他心动却不能相守的她,永生永世不忘。

“等有机会了,我想想办法。”上官莺觉得他蛮可怜的。

白袖只是笑,问她,“最近身体可好?”

“还好。”上官莺眉头皱了皱,想扯开话题,却听白袖道,“这边有些凉,还是屋子里暖和。”

“那,走吧!”毕竟他之于她只有模糊的印象,上官莺也觉得不宜久留,使轻功从屋顶下来,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