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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 第一百零六章 春闱 新妇

年长的汉子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摸摸鼻子尴尬一笑,仍不死心道:“那-----有机会能不能请老先生指点一二?”

独孤维唯都快被他蠢哭了,这人看着挺聪明的呀?怎么听不出话音呢?

那个年少的护卫倒是有几分伶俐劲,见杜岩这次理都不理同伴,忙上前作势推了年长的一下道:“郝二哥你说什么呢,这位先生明明看起来不比你年长几岁,叫什么岩伯?这不是平白把人叫老了吗......嘿嘿,先生看我怎样,我还年轻,可塑性很强。”

年长的郝二哥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狠狠瞪了年少的护卫一眼,挥挥拳头,用唇形说:“你小子给我等着。”

年少的护卫立刻谄媚一笑,维持着脸上的笑,转向杜岩。

杜岩这才瞥他一眼,道:“收徒就不必了,有空互相切磋切磋也好。”

年少的护卫心花怒放,连忙趁热打铁,“您看什么时候合适?您住哪里?去哪里找您合适......”

不等他激动完,街口过来一行人,正是萧雅和薛铮,却不见沈凌。

大家互相问了几句,眼巴巴瞅着街口,心都高高提着,连话都不说了。

一直等的独孤维唯都想重新出去寻找,才见沈凌晃晃悠悠回来了,一副吃饱喝足肚儿圆的样子。

果然听沈凌说,吃了好几种不同口味的浮元子。大家放下心来的同时,都忍不住被这小吃货气笑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独孤维唯估计外祖父、外祖母早已入睡,也没过府,只让沈凌把她买给太祖母的兔儿灯和浮元子捎回去。

都累得不行,各自归家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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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过后,沈氏开始忙碌的脚打脑后勺。

独孤维清今年要下场,春闱在二月初九,老三独孤绍天的婚期也快到了。

还有趁名满京城的才子尚未定亲上门说媒的。春闱过后人家水涨船高,届时再登门就晚了。

老夫人一推二五六,啥事不管,自己享清福去了。

秋氏不帮忙就算了,还来凑热闹,说自己娘家侄女品貌端庄云云。气得沈氏差点一杯茶泼她脸上,咬牙切齿把人打发出去。

事情太多,沈氏便把无所事事整天晃荡的独孤维唯抓包,给她分配了负责独孤绍天婚宴的任务。

到了二月初八那天,沈氏坐卧不安,不是担心独孤维清没准备好,就是担心考场出岔子。

看得独孤维唯都看不下去了,劝她道:“您就安安心心的把心妥妥放到肚里,就我大哥那个千年狐狸,没把握的事他会干?”

换来沈氏一通喋喋不休的数落,吓得独孤维唯抱头鼠窜。

沈氏一夜未眠,第二日硬要送儿子入场。独孤绍棠刚接手骁骑卫,手头的事情一大堆,顾不上她,便吩咐独孤维唯陪她娘送长兄入场。

难得定北伯和老夫人也起了个大早,送到大门外。独孤维清是独孤家上百年来唯一一个走科举一途的子弟,全家都挺上心。

因起的太早,独孤维唯困得不行,在马车上睡得东倒西歪,被沈氏骂作没心没肺。

独孤维清无奈的笑,她家妹妹这半点不担心的样子,对他也太有信心了,而她娘这般恨不得替他上场的样子也对他太没信心。

礼部贡院外,送考的人扎到一堆,车马根本进不去,他们只好在外围停下。沈氏不放心的嘱咐一遍又一遍,独孤维唯呵欠连天,汪着水光的双眼看着独孤维清,偷偷冲他竖起大拇指。

他家长兄真是好耐性,她娘年龄越大越啰嗦,难得他家长兄几乎听了十来遍重复的话,仍旧能含笑应是,没半点不耐烦,真叫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站在高地眼看着独孤维清排着队进入贡院的大门,沈氏才跟突然泄了气般,颓丧的垂下双肩。

九天春闱在沈氏这里比九十天都漫长,最后一天仍拉了独孤维唯一起去接独孤维清。

独孤维清知道母亲担心,便先说了一切都好,自觉考的还好,让沈氏放心。

考都已经考完,不管好坏已经成定局,沈氏只得收回心思,一边等着放榜,一边筹备小叔子的婚事。

等热热闹闹取回了新媳妇,距离放榜只有三五天了。

独孤维泽和独孤维濯告假回来,呆了三天,没等到独孤维清放榜,非常遗憾地走了。临走,听父命带走了独孤维澄和独孤维澈。

独孤绍棠打好了招呼,让他们去军中历练。

独孤维唯的新婶子姓赵,是宜城伯二房嫡次女。生的圆圆的脸盘,细眉细眼,肤色较白。一头乌发尤为出众,乌压压堆叠在头顶,挽成堕马髻,为她平淡的脸孔增色不少。面相看起来极和善温和。

事实上性子也挺温和,话不多,慢声细语,温温柔柔的,和人一说话便脸红,极是害羞,和独孤绍天的火爆性子正好相反。

第二日认亲礼上送出去的鞋子也是十分精致,看来是个女红出色的。难得的是送给独孤维唯和独孤维宁的礼物是亲手做的裙子,上面绣了蝶恋花的图案,一条是宝石红地绣蜜合色图案,一条烟罗紫地绣芙蓉色图案。

独孤维宁忙不迭先选了宝石红的那条,言道:“我是姐姐,我先选。”

独孤维唯暗暗好笑,这位新婶子想来对府里的事是了解的,知道府中几辈子只有这么两个女孩子,便不辞辛苦的给她们做了繁复的裙子。

独孤维宁知道自己选了好看的颜色,殊不知新婶子便是按照二人喜好挑选的颜色。

脑子好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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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五放榜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万里无云,天空高远的另人心向往之。红日喷薄在东方天际,照得万物生机勃勃。

青雀门前挤满了看榜的士子,和士子的家人仆从。另有一些人看装扮像是豪门世仆,不是在焦急地等着放榜,而是一个劲盯着人看。尤其是年纪轻轻风华正茂的少年人更是他们着重查看的对象,像品鉴物品似的将人从头到脚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