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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任他叔流落荒岛后 64.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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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戚越也知道,这个希望,微乎其微。

戚越和姜晚因此时正前后脚沿着沙滩边上走着,过了凌晨那一两个小时,太阳渐渐露出了脸面,驱走了两人身上的寒意, 算的上是一天当中最舒服的时候。

而姜晚因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蔫吧模样,慢慢悠悠地走在戚越后面, 一点没有昨晚的着急样。

戚越想了想, 停了下来。

后头的姜晚因低头看自己沾染了一点沙泥的脚丫,每往前一步,脚丫陷入沙泥,再抬起, 沙泥抖落, 可脚丫还是脏了。

就像踏入了污秽世界,又怎么能奢求干净地全身而退?

姜晚因眼神微黯,整个人像中了名为“丧”的魔咒, 仿佛一个烂核的荔枝, 即使外表多么饱满多汁, 一下口全是腐烂的滋味。

连她自己都嫌弃。

只是还未等她再迈出下一步时,额头先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件。

姜晚因痛得“撕拉”抽了口气。

戚越感受到身后人的抽痛,眉心掠过几片乌云, 转身想同姜晚因说点什么。

姜晚因正半揉着自己发疼的额头, 还没等戚越说话, 她倒是先下意识责怪起了自己。

“我刚才没仔细看路。”

“你没事吧。”

一个被撞得额头发红的人,反而来问他这个肇事者有没有事。

如果,戚越不认识先前的姜晚因,一定会觉得姜晚因这人有点胆小瑟缩,说话小心翼翼的。

偏他认识。

想着先前即使是自己有错,也会理智分析错误责任方究竟有哪几方,而不是全然盲从地只会认错的姜晚因。

要是刚刚那样的情况,姜晚因一定会大大方方,神采飞扬地同戚越掰扯两人的责任一半一半。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唯唯诺诺只会怪自己。

戚越唇线泯得就像不远处的海平线,平直薄凉,这样的人,一看就很冷情。

偏他落在姜晚因的视线,同初升的太阳一般泛着滚烫的热浪。

戚越盯着姜晚因有一会。

“你到底怎么了?”

从戚越转身到刚刚说话,姜晚因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戚越的胸膛,没对上戚越的眼。

不知是不想,还是…不敢。

姜晚因颤了颤睫毛,头垂得更低了些。

“没怎么。”

声音低而迟缓。

戚越环了环胸,看着眼前明显异常的姜晚因,声音微冷。

“你当我是傻子吗?”

“真没事。”

“我们不是要找行李吗?能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吗?”

性子变了,连带声音都弱气了几分。

姜晚因说完,有些急地越过眼前的戚越,准备往前走,那样子看着像个逃跑的士兵。

这回戚越并没有阻拦。

只他回身看向前面走得有些急的背影,眸子亮了亮,静静出声。

“不浪费。”

戚越并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

海风卷起了姜晚因身上的一片树叶,划过她手臂,飘落于地。

姜晚因身形一顿,一只脚还保持着抬了一半的样子。

不知是听了戚越的话,还是因为身上的树叶落了地。

戚越看着前面不动的身影,往前走了几步。

躬身,捡起地上从姜晚因身上飘落的树叶。

感受到身后男人的脚步声,姜晚因眼眸微闪,沉声。

“你知道……”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男人打断了她的话。

“在姜小姐身上费时间,戚越觉得那不是浪费。”

自称用上了“全名”,代表语气的认真和郑重。

戚越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在看到姜晚因渐渐消沉的眼时。

眼前这个纤瘦的背影,对他而言,越发像个谜。

可却越发让他着迷。

姜晚因心跳再次发颤,若不是有那样的前因后果,戚越的话,比戚文东的每天一句“我爱你”更让她动心。

这个该死的男人,到底有过多少过往,才会随便说一句,都让人脸红心跳。

姜晚因突然间好似对戚越的过往更好奇了些。

只是,想起戚越销魂的声音,曾经也对别的女人有过类似的呢喃。

她心头不知怎地,有好些酸泡泡止不住上冒。

不过,眼下也不是关心这事的时候。

正因为她对戚越心动,所以她更不想让他知道。

姜晚因抬了抬下巴,吸了吸鼻头,略微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声音勉强捡起几分冷淡。

“即使,你这么说,我也不会……”

不会动容,不会心软,交付她的秘密。

但这话一出口,姜晚因就卡壳了,她瞳孔略微放大,心头怨怪自己情绪影响智商。

这不变相不打自招吗?

谁料,身后的男人淡定异常。

“我知道。”

“那你还……”

姜晚因手捏的有些紧,全程从头到尾,她都不敢回头,怕眼神泄露真实的情绪。

那种无边无际的沉闷感,她并不想再多拉一个人陪她。

谁料这时,她耳后却忽然间有了冰凉的异物感。

鼻尖钻入独属于树叶的草木香。

是刚刚从她身上掉落的树叶。

现在却被戚越别在了姜晚因的耳后。

隔着那层薄薄的树叶,姜晚因能感受到戚越手指的温度。

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磨过她的耳朵,让她的耳朵略带一些痒意。

“可是……”

男人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痒意响起。

“我等你。”

等你有一天,愿意同我坦诚相见。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戚越又不自觉嘴角下垂,仿佛觉得昨晚吃的荔枝不那么甜了。

“旅行什么时候结束?”

戚越冷不丁问了句,拉了拉自己的行李箱,似是想着什么时候收拾行李。

瞧着戚越一副想赶紧忙完赶紧结束的模样,姜晚因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牛皮包着的小本和一支笔,转开笔盖,咬在嘴里,在小本上勾了好几下,然后随口回道。

“我是七天后,而你是三天后。”

因咬着笔盖,姜晚因的声音有些含糊。

戚越顺着姜晚因的声音看过去,很少有女生会喜欢用的普普通通的黑色中性笔笔盖,被姜晚因咬在双唇之间。

漂亮的唇珠随着贝齿咬着笔盖的节奏而上下晃动,让戚越眼神略做停留,手心微微攒紧了行李箱的拉杆。

戚越快速垂眸,眼神从姜晚因的唇珠上移开。

落在她手上的小本上,打头的标题写着——

《姜晚因和戚越的情侣旅行计划》

戚越落在“情侣”二字上,眸光微闪,在姜晚因看不到的耳后,染上些微红晕。

这个女人,有时候真是大胆地猖狂。

姜晚因见戚越好半天说话,以为他还觉得长了,解释道。

“戚先生,我已经所有两人项目提前并压缩到三天,如果你还想短,应该也不能再短了。”

“你要是真不待见我,也就三天,稍微忍忍吧。”

为了让戚越听自己话,姜晚因甚至难得扯起一个八颗牙微笑。

她的心理师闺蜜简曼说过,虽然姜晚因天生性子冷,但却有极具欺骗性的笑容。

笑起来就像林中的小鹿,安宁亲和,清新治愈。

简曼说,如果以后有人会拒绝她的要求,就让她冲人笑笑。

当时的姜晚因多自信,挑了挑下巴,轻启朱唇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