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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而娇 第200章 怕会错意

因为红衣这一伤,潘玉良身边的丫鬟又变成了一个,而且红衣跟阿板平日里分工本就不同。

如今红衣不在,潘玉良自己也觉得处处不得劲。

只是她也没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不过她不说,沈晏均也感觉得到。

寻了个机会,沈晏均便把这事跟沈夫人说了说。

沈夫人直拍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红衣这一伤,我都有点六神无主了。”

说着她又道,“要不,让柳衣过去侍候一段时间?”

沈晏均连忙摇头,“娘,您身边也就这一个惯会侍候的,哪里能动。你随便找个能做事的就成了,良儿这边有阿板,再找个人帮着点就是了。”

沈夫人皱皱眉,“会不会不太好?”

沈晏均摇摇头,“没什么不好的,再说,等红衣好了,这丫鬟肯定还是要换回来的。您与其找个到时候不好换的,倒不如找个省事的。”

沈夫人想想也是,这才点了头。

刚好先前在她院子里的一个叫桃衣的丫鬟,前几年因为嫁人后来又生了孩子离了府,这几日又求上门来,让沈夫人收留她。

人是已经收下了,只是这丫鬟还没派去处。

沈夫人想着,要不就那丫鬟了。

那丫鬟原本也是在她院子里侍候着的,虽不及红衣跟柳衣聪明,但手脚也算是利索。

沈夫人把桃衣带到潘玉良的院子里时,潘玉良还红了眼睛。

沈夫人看看沈晏均,沈晏均倒是知道潘玉良是为何。

他上前拍着她的肩,轻声哄着。

“红衣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得养着才是,你身边只有阿板一个多少有些不便,娘这才找了个丫鬟过来,不是要换了红衣。”

潘玉良点点头,跟蚊子似地小声地道,“我知道,我就是想到红衣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医院,就有些难受。”

柳衣见状,连忙道,“少夫人,红衣倒也不是一个孤零零地在医院。”

那王进天天去,她们可都瞧出来了。

潘玉良被她逗得一笑,眨了眨眼说,“也是。”

沈晏均搂着她的肩,“人你就收下吧,娘的一片心意。”

潘玉良朝沈夫人伏了伏身,“良儿谢谢娘。”

赵红梅现在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赵俊身上,终日忙着到处求人,她来潘玉良这里好几回了,既没发现红衣不在,也没发现这院子里多了个别的丫鬟。

对于赵红梅最近做的事,沈晏回都嘀咕好几回了,“表哥那可是活该,您就别拖着别人下水了,我可不想被他连累。”

赵红梅气得心口直泛疼,“你说这是什么话?那可是你表哥,你舅舅平日里都白疼你了是不是?再说,你表哥今日得难你能说出这种话,他日若是你爹娘落了难,你是不是也能弃你爹娘于不顾?”

沈晏回大声道,“您少给我扣帽子了,您自个说说,表哥的事是不是他息活该。他即便是我表哥,您也得分出轻重来啊,你别为了他一个人拉着全天下的人下水,我还指着大伯以后帮着我点,您为了表哥把大伯跟大堂哥惹毛了,日后我怎么办?”

沈秋仁听了沈晏回的话不禁看了他一眼,那种话可不是沈晏回能说得出来的。

知子莫若父,沈秋仁猜的也一点错都没有,沈晏回方才说的那番话全是沈晏庭教的。

没想到沈晏庭倒是会抓赵红梅的命门。

果然,沈晏回这一通抱怨,赵红梅反倒平静了下来。

她就算再心疼赵俊,也不可能会为了他葬送沈晏回的前程,一个虽是亲侄子,另一个可是亲儿子。

再说就算她肯,沈秋仁也必定不肯。

只是,一想到赵俊还在保卫局的大牢里,她就冷静不了,吃不好睡不好的。

“那可是你表哥……你表哥从小就是娘看着长魇,娘怎么舍得?”

沈晏回道,“娘,您得把这件事给想清楚了。

我们跟司令府是什么关系,您跟舅轨他们又是什么关系?那廖主任岂会不知?

您觉得他是有几个脑袋敢跟司令府作对?这事若不是有十成十的证据,他断不敢随便去司令部拿人,表哥这件事本就让大伯跟堂哥折了颜面,他们正憋着火呢。您就算是为了表哥好,也不能鲁莽行事。”

说着他又有些无奈地道,“再说,您得为我日后考虑考虑,给我留一下余地。”

赵红梅忍着泪,沉默地看了沈秋仁一眼。

一直沉默的沈秋仁适时地道,“晏回,虽然你这话说的也是没错,可那毕竟是你表哥,你娘平日里最疼他。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娘难受着呢,你要多体谅体谅你娘,这样的话日后不许再说了。你也还小,日子还长着呢,你别想那么多。”

沈秋仁的这把火烧得正是适合。

沈晏回从善如流地露出个不满的表情,怪叫道,“什么还小?你看晏庭哥哥,也就比我大了一岁多而已,他都已经在司令部跟着大伯管司令部的事了,日后他可是要做大官的,说不定比大堂哥还更厉害。”

这话……纯粹是沈晏庭在沈晏回面前吹的牛了,不过沈晏回还是一字不落地照搬了他的话。

赵红梅此前就因为他们一直没有得到司令府的什么好处而耿耿于怀,处处同沈夫人计较。

但又碍于沈晏回还小,有些事也不好明说。可眼瞅着沈晏回越来越大了,他说的也十分在理。

沈晏庭都入了司令部,沈晏回也是迟早的事。

赵红梅不吭声,实则把沈晏回的话都听了进去。

沈秋仁假模假样地斥责沈晏回,“满脑子不劳而获的思想,你若真有本事,你大伯能不想着你?你看你哪点比得了你晏均哥哥,又哪点比得了你晏庭哥哥?”

说完沈秋仁又来了记猛的。

“为什么又非要做官?像你爹我这样不也挺好?”

赵红梅这会终于忍不住,“像你这样有什么好?我没那当官太太的命,生个儿子还没那当官的命吗?像你这样,家里出了事情,一点都帮不上忙就好了?”

见赵红梅把他们的都听了进去,父子两人都松了口气。

沈秋仁道,“我这不是在教育他,得失心别太重吗?”

赵红梅哼了一声,“你别听你爹的,听娘的,你好好学习就是,我就不信你大伯还能把你这亲侄子给漏了。”

沈晏回假装不满地嘀咕,“我倒不怕我大伯把我这亲侄子给漏了,就怕您把我这亲儿子给作没了。”

赵红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

沈晏回又软了语气,“娘,我也不是不让您帮我表哥,只是,舅舅若是缺钱,咱们可以给,若是需要人手,咱们也能帮,可其他的,您也得拿捏拿捏。”

赵红梅心烦意乱得很,她揪着帕子,“行了,你别说了,娘知道了。”

沈秋仁道,“先吃饭吧,等寻着合适的机会,我会找晏均问问情况的。”

赵红梅这才作了罢。

那桃衣潘玉良是收下了,不过潘玉良用惯了红衣,免不了会不自觉地将人跟红衣做些比较。

这桃衣出府好几年了,侍候人倒挑不出什么错来,只是胆子似乎很小。

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潘玉良都怕自己会吓着她。

而且一问她家里的事,她就哆嗦。若不是她从柳衣那里得知了这丫鬟是自己求回来的,她都要以为是什么牙婆子拐来她卖进来的。

而且这桃衣虽然成了亲生了孩子,可年纪实则比红衣还要小上两岁。

潘玉良平时也不怎么让她近身侍候,都是让阿板来,那桃衣就做些旁的事,帮帮阿板。

未未也是,可能是不熟悉,别说让她抱了,碰都不让她碰一下。

这一对比,潘玉良还是十分想念红衣的。

不过每回去医院她带的都是阿板,桃衣的事在红衣面前也没有说过,就怕她胡思乱想。

红衣一直在医院里住着,潘玉良跟沈夫人轮流去看她,两人都发现了,那王进去的勤得很。

那日柳衣从赵副官那里打听完王进的情况后,就立即跟沈夫人说了,沈夫人心里正替红衣暗暗高兴呢。

这王进见天的来,可见对红衣是上了心的,他家中无人,只要他自己喜欢,自然也就无人挑剔红衣丫鬟不丫鬟的身份了。

再加上出了这种事情,别人避都来不及,他却天天守在这里。

由此可见,这人还是能信得过的。

沈夫人偶尔中午会过去,每次都能撞见王进。

王进祖上是当大官的,收起平日的嘻嘻哈哈,举手投足间倒也是十分得体,不比那些个少爷公子差,而且也没了在吴则他们面前的那股子流氓气。

沈夫人知道他家中已无他人,他还能有这种进退有度,越发觉得难能可贵,对王进也是越看越满意。

她给红衣带着吃食来的,偶尔也会给他带点,今日又提了一框贡梨过来。

王进受宠若惊,“夫人,您太客气了,这可使不得,我好手好脚的,哪里受得了夫人这等子恩惠。”

沈夫人却笑着道,“无妨,红衣也肯德基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近日一直在这里照顾她。你这好啊,我这老太婆记下了。这天干,这梨放着也是放着,你吃就是。”

王进自己也没料到自己还真能入得了沈夫人的眼,“夫人,您、这、我……”他都有点不知该说点什么好了。

沈夫人摆摆手,“你在营里好好做事就是了。”

说着也不再同他再说什么,转过头去跟红衣说话。

对于王进日日来医院看她,陪她说话逗她开心的事,红衣心中也有几分感激。

只是王进没有捅破,她便也装作不知。

她在赵副官那里可是折过面子的,万一她再会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