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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悠娴 209|生辰

一周后,胤祒又找了个机会出宫,这次没有在街上乱逛,而是直奔富察府。

出来迎他的,是今日正好休沐的常德。

“没想到富察大人今日休沐,倒是我唐突了,打扰了大人的休息。”胤祒被常德迎进府后告罪。

“九阿哥客气了,能得阿哥的莅临,臣这府上也是蓬荜生辉。”常德笑道。

两人寒暄一阵子,常德便吩咐下人呈上来几件物事。

“上次阿哥吩咐后,内人和犬子便搜罗了一些,阿哥看看可还满意。”

胤祒一眼望去,大抵就是一些钗环、玉饰、鼻烟壶之类的小巧玩意儿,做工精致,细节上也颇有些新意,充分考虑了胤祒囊中羞涩的现状。

胤祒满意的点头,不好意思的笑道:“为了我这点子小事,麻烦富察大人府上了。”

“九阿哥再这样说,可就是与臣生份了。”常德道,“以后阿哥要是还有事要吩咐,直接吩咐奴才跑一趟就行。”

“那我就不跟富察大人客气了。”胤祒道,然后示意孙宏将装着银票的荷包递给府上的总管。

常德摆摆手示意收下,虽然这点东西也没几个银子,但九阿哥想表现对皇贵妃的孝心,他也不会不看眼色。

“将东西给阿哥送到车上去。”常德吩咐道。

胤祒也示意孙宏跟着一块去。

这下,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娘娘最近可好?”常德开口问道。

“挺好的,就是成日里无趣了些,前些日子还让我跟她说说在大哥府上听到的趣事呢。”胤祒笑眯眯的道。

“哦,九阿哥听到了什么趣事?”常德感兴趣的问道。

“也没什么。”胤祒兴致了了的道,“就是听了些简亲王府的热闹,听说简亲王世子这一年间就添了好些弟弟,倒是与传言一点也不符。”

常德揣摩了一下,就明白胤祒说的是什么了,简亲王世子那事儿还是色赫图氏说给他听的呢。

“不过是一些妇人的闲言碎语罢了,当不得真。”常德洒然道。

“富察大人说的是。”胤祒点点头道,话音一转说起别的,“没记错的话,简亲王今年该有四十多了吧?这般年岁子嗣还这般茂盛,真是老当益壮。”

“阿哥没记错。”常德回道,“简亲王年轻时子嗣艰难,二十多才有了嫡长子,谁能晓得他的子嗣缘竟来的这般迟呢。不过一般人这般年岁都当祖父了,简亲王的情况看来,要当祖父怕是要好好等几年了。”

两人相视一笑。

“这倒无妨,儿子不缺,孙子就更不会缺了。”胤祒意味深长道,“只不过到底年岁大了,还是注意养生的好。”

“九阿哥说的是。”常德赞同道,“臣近日常常感叹,到底与年轻时候不同了,生一场病,抽丝剥茧的都要半月才能好。”

“富察大人还需多注意身体才是。”胤祒关心道,“说道养生,近日我在书上看到一物,名曰龟龄丸,据说是养生的好物,富察大人若需要,我可将方子写下,大人找大夫配几幅吃吃看。”

“那就麻烦九阿哥了。”常德却之不恭的道。

两人移步往书房,胤祒挥笔将在树上看到的方子写下。

随后常德又陪着他用了些吃食,便将他送出了府。

“大爷。”总管进入书房候命。

“去。”常德将刚刚胤祒写下的房子递给他,“将这方子拿去找个大夫看看,再配一副回来。”

“是。”

总管效率很高,很快便带着一副成药回来了。

“爷。”总管将方子和成药一起呈给常德,“大夫看了,说这方子是养生的,可祛病、壮阳补肾、养气、健身。”

“知道了,下去吧。”常德吩咐道。

总管退下,常德默默的看着那张方子,半响后失笑道:“真是跟妹妹一样鬼机灵。”

“不过,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常德慨叹道,“一年过去了,大家应该都将那件事忘了吧。”

胤祒刚回院子,徐兴怀就进来禀报:“爷,毓庆宫的李佳格格有喜了。”

胤祒怔愣了一下,第一个反应竟是问:“哪个李佳格格?”

“毓庆宫大阿哥的生母。”徐兴怀低眉敛目的答道。

“哦。”胤祒长长的哦了一声,那礼就要重三分了。

随后又失笑,这可怀的真是时候,刚收到礼没多久呢,就能还掉了,可真是有趣。

不提太子再次添丁有多高兴。

金富这几天却是抖了起来,不在主子跟前的时候,后头就会跟着一群溜须拍马的小弟。

“金总管,可算找着您了。”一个家丁气喘吁吁的停在金富面前,“主子正找您呢。”

还在摆谱的金富一听这话,赶紧收整衣裳起身,斥道:“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走。”

紧赶慢赶的总算在雅布等的不耐烦之前就出现在他面前。

“狗奴才,死哪儿去了。”雅布虽然没生气,却还是一脚踹过去骂道。

金富挨了一脚,仍旧笑嘻嘻的凑上前请罪:“主子恕罪,奴才这不是去给您物色好东西去了嘛。”

“恩,可有什么收获?”雅布一听,当下精神抖擞,装模作样的问道。

“庆西巷,有个新货色,不比上次的差。”金富凑到雅布跟前,猥琐的道。

雅布又是一脚:“那还不带路!”

“是是是,您跟我来。”金富一路将雅布带到庆西巷的一栋民宅,这里住着的,是一对失了丈夫的寡妇妯娌。

将雅布送进去前,金富将怀里早就准备好的雄风丸呈上,雅布满意的接过,头也不回的走进宅子,留着金富在外头守门。

金富搬了个凳子,大马金刀的往门前一坐,也不管左邻右舍偶尔瞟过来的奇异目光。

想想半个月前,他金富还只是简亲王府一个平平常常的马夫,现在,他却是简亲王跟前数一数二的红人。而这一切,都是雄风丸带给他的。

雄风丸,是金富半月前从一个落魄的汉子手上半买半抢过来的,据说他祖上是大夫,这是他们家祖传的方子。

金富本来也是将信将疑,打着如果没有用就原去将给那汉子的钱抢回来。谁知道去配了两丸服用后,作用却叫他惊喜不已,做的他婆娘嗷嗷直叫唤。

金富还是有点小机灵的,一验证了效用,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成日里耽于美色的简亲王。果不其然,当他将方子献上去后,立马得了简亲王的宠信,把他提了总管,出入府邸都叫他随身伺候着。

有了权力,自然就有了攀附的人,这里头就有人给他建议,要让简亲王长长久久的宠信他,就要让简亲王时时刻刻的感受到他的重要性,药只是一锤子买卖,路子才是长长久久的。

金富深以为然,于是开发了这条给简亲王寻找红颜知己的道路,果然,简亲王更离不开他了。

听着里头断断续续传出来的声音,金富仿佛看到了自己更光辉的未来。

胤祒合上手上的纸条,微笑着将其扔进油灯里燃烧殆尽。

“走吧,去长春宫。”他道。

今天是云荍的生日,康熙下令在长春宫摆个小宴。所以太傅们也很体贴的只布置了一点点功课,让他得以早早的过去。

长春宫很喜庆、也很热闹,胤祒到的时候,殿内已经来了一些与云荍要好的妃嫔了。

“给额娘请安,祝额娘生辰快乐,身体康健、万事如意。”胤祒行礼道。

云荍笑容满面:“起来吧,还不见过几位母妃。”

“见过几位母妃。”胤祒顺从的向几位妃嫔见礼。

“好了,去找胤禟他们吧。”见完礼云荍打发他走。

确实他也不适合呆在这里,虽然他进来后一直垂着眼,却也知道这里有几位年龄不比他大多少的庶母呢。

“看看小九多乖啊。”宜妃感叹道,“哪像十一,越来越混账了,本宫一天能叫他气死好几回。”

“本宫大喜的日子,你说什么呢!”云荍斜眼看她,假装生气道。

“呸呸呸,都叫气糊涂了。”宜妃赶紧补救道,“必须长命百岁!”

“本宫看你就是管的太多了,□□岁的孩子哪个不爱玩,年纪大点自己就知道收敛了。”云荍不以为然道,“偏偏你一天气多。”

“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宜妃气不过的道,“要不是胤祒他们几个天生乖,你还能在这里说风凉话?”

“懒得理你。”云荍傲娇的道,内心则十分得意,我儿子乖怪我咯?

等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云荍便宣布开宴,大家吃吃笑笑,教司坊再献上几个表演,也是一番太平盛世的景象。

宴到中间,殿外响起唱诺:“皇上驾到。”

一时间息杯停盏、歌舞骤歇,殿中众人齐齐行礼:“皇上吉祥。”

康熙大踏步的进来,一直走到云荍跟前将她扶起,才朗声道:“平身。”

“谢皇上。”

“不用在意朕,该如何就如何。”康熙在上首坐下后,吩咐道。

歌舞起,众人接着推杯换盏,但到底比康熙来之前收敛了不少。

“皇上怎么来了?”云荍先敬了康熙一杯,才问道。

康熙一饮而尽,笑道:“今日是荍儿的生辰,朕怎么都要来的。”

“朕在这里祝荍儿生辰快乐。”康熙又自己斟了一杯酒,向云荍示意。

云荍捏着酒杯与他的杯子轻轻一碰:“谢皇上。”

两人相视一笑,同饮而尽。

考虑到康熙第二日还要早朝,生辰宴便比原定的早一些结束了,孩子们也直接叫人送回去,倒是没机会亲热亲热了。

云荍送人的时候,康熙先去沐了浴,倚在床上等她。

云荍送完人也去沐了浴,才进入内室。

从脚边爬到与康熙并肩,云荍才翻身坐下,康熙忽的凑过来在她发间嗅了嗅,道:“有股甜香味。”

“真的?”云荍自己捻起一缕秀发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没闻到,“可能晚上喝的有点多,味道没洗掉。皇上要是闻不惯,妾就去抹点发油。”

“不用。”康熙将人搂过来,又深深的嗅了一口,“朕喜欢。”

“皇上?”云荍疑惑的声音响起,康熙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

“朕还没送荍儿生辰礼呢。”康熙并不放开云荍,相反左手还攀上云荍的肩膀,勾起一缕发丝在指间缠绕,“荍儿可有什么想要的。”

“妾没有什么想要的。”云荍笑眯眯的道,“但是只要是皇上送的,妾都喜欢。”

“马屁精。”康熙亲昵的嗔怪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呼吸都喷薄在云荍的脖颈间,云荍反射性的瑟缩了一下。

康熙不但不退,反倒欺上前去,轻轻啮咬云荍的耳廓:“朕近日得了个好东西,荍儿要不要试试。”

久不经人事的云荍颇有些不适的闪躲,却被康熙黏的更紧,她只能含糊的问道:“什么好东西?”

“试了就知道了。”康熙低笑道,终于嘬住粉嫩的唇。

酣畅淋漓的一战。

开始云荍还有些不适应,第二次她就食味知髓,火热的回应让康熙更加兴奋。

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康熙一边小鸡啄米似的在她唇上亲吻,一边不怀好意的笑道:“如何?可是好物?”

云荍却不如他预想中的羞涩,反倒风情万种的勾住她的脖子,主动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手指在胸膛上画圈圈。

低低的笑道:“不错,希望皇上以后要再接再厉。”

女人三十猛如虎真不是盖的,本来这一年多的清心寡欲,她的身体早就忘了那种感觉了。偏偏他丫的在她好不容易练得清心寡欲的时候又来撩她,那以后可由不得他了。

康熙呼吸一窒,要不是粮都交干净了肯定要再好好收拾她一番。

恨恨的在云荍脖子上啃咬一口,含糊的道:“妖精!”

云荍惬意的眯眼,真是舒爽。不止身体爽,心里更爽。

两人又黏糊了一阵,才叫了水洗漱,进来伺候的向晚头恨不得埋进胸里,偶尔露出来的耳根子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洗漱完后云荍直接瘫倒,康熙却是在屏风处摸索了一会儿才上来。

“什么东西找不到了吗?”云荍坐起问道。

“不是。”康熙掀了被子进来,将手伸至云荍眼前,手轻轻一松,一个东西就垂了下来,忽悠悠的自转着,“朕送你的生辰礼。”

云荍小心翼翼的接过,细细打量,鼻尖偶尔能闻到轻微的香气。

这是一块稀有的沉香木,它被细细的雕刻成了鸾凤和鸣的形状,表面上有长期把玩所形成的包浆。不但不损它的成色,反倒更显出古朴、文雅的气质。

“这是朕几年前亲手刻的。”康熙低沉的声音的响起,蕴含着无限的遗憾。

“皇上。”云荍眼含泪光,喃喃的喊了一声,轻轻凑过去,将头窝在康熙颈间。

康熙也默默的抚摸着她的秀发,两人之间,流转着默默的温情。

云荍闭上眼,遮住里面的冷漠。

过去的东西就该被永远掩藏,重见天日,只会让它消亡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