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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第七百七十五章 别样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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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 别样攻城

柯尼希施泰因要塞地处波西米亚边境,原是萨克森用来拱卫首都德累斯顿东南方的据点,可由于萨克森长期执行亲近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外交政策,所以这座直面奥地利的险峻要塞长期无用武之地。

在多年前的七年战争中,柯尼希施泰因要塞对战略大局的作用可见一斑。国土全境被敌国占领,位于东南一隅的要塞既无力夺回失地,又不能在包围之下切断敌军进军线路。因此,要塞也只能随着国家的沦亡而沦陷。

普鲁士军队擅长野战,包括腓特烈二世、亨利亲王在内的一众名将皆为野战高手。至于攻城战,由于棱堡强大的防御能力,所以任何将领都会在一座堡垒之下折戟沉沙,而要攻克一座坚固的棱堡,必然需要付出昂贵的代价。人海战术是攻略棱堡的唯一正面手段,也是最为愚蠢的手段,真正的名将绝对不会在一座棱堡前浪费兵力和时间。

柯尼希施泰因要塞虽不是典型的棱堡,可它比棱堡更为可怕。腓特烈二世毫不犹豫地抽调了大半兵力北上,准备会同法兰西主力一起东进。结果令他大为吃惊,法兰西国王居然要攻略这座不可能攻克的要塞。

路易看了腓特烈二世写来的信件,对将信送来的亨利亲王说道:“贵国陛下的意见我已经知道了,请您转告贵国陛下,柯尼希施泰因要塞虽已失去了战略价值,可萨克森选侯还在要塞中,若要保证占领下的萨克森土地安稳,就必须萨克森选侯签字。”

亨利亲王皱了皱眉,劝谏道:“陛下,您已经在柯尼希施泰因要塞待了十日,波兰再过一个月便会入冬。这十日,您想必也知道了这座要塞的难攻之处,否则也不可能一直按兵不动。您如果是想趁机休整军队,这些日子也应该足够了。萨克森选侯的签字是重要,可若只是围困,一二万兵力也足够了。大军应该去波兰,只有击溃了俄罗斯主力,萨克森人的抵抗意志才会被击溃。”

“非常出色的谋划。”路易赞了一句,微笑道,“亲王殿下,您的才能完全可以统帅更多士兵,贵国陛下将您放置在这个位置上,实在是大材小用。”

亨利亲王深吸了口气,欲言又止,不知该从哪个方向开口。

路易道:“现在已经十月,如您所言,波兰再过一个月便会入冬。入冬之后,普鲁士或许还没有问题,可法兰西就会有麻烦。重要的是,谁也无法确定联军能顺利与俄罗斯交战。补给线对法兰西同样也是一个问题,虽然不存在补给线被断绝的隐忧,可过长的补给线也会延长后方物资运达的时间。一个天气,一个补给线,这两个问题令我无法在今年冬季进攻波兰和俄罗斯。所以,我建议我们两国先确定已得的战利品,其他事明年继续。”

亨利亲王对路易的开诚布公诚然有些惊讶,却也暗暗松了口气。他心想道:“法兰西国王如果不想再打了,那陛下也不会准备去波兰了。这样就好,普鲁士士兵可不能在寒冷的冬季冻死在东欧草原上。”

亨利亲王告退之后,路易由笑转怒,狠狠地将腓特烈二世的信丢在了地上。一旁的贝尔蒂埃不解道:“陛下,发生了什么事?”

路易怒容满面,冷哼道:“老东西腓特烈,他想趁着活着时扫除法兰西和俄罗斯两大威胁,我就偏偏不让他如愿。他想要快,我偏偏慢;他想要战,我偏偏拖;他想要去华沙,我偏偏留在萨克森。我比他年轻,看到时候谁先死。”

贝尔蒂埃一脸茫然。

路易提醒道:“看一看那封信,你就会明白了。”

贝尔蒂埃依言照做,可仍是茫然。

路易不禁摇头一笑,解释道:“这封信语气缓和,却句句不离波兰、俄罗斯和东方。非常明显,腓特烈是要诱导我去与俄罗斯决战,我又怎么可能如他的愿!”

贝尔蒂埃道:“普鲁士国王也许只想要快些击溃俄罗斯,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路易道:“腓特烈在战前拒绝了我提议的直取圣彼得堡的建议,可见他的目标只是波兰。波兰对我而言毫无利益,我对波兰也毫无兴趣。俄罗斯既然解决了奥斯曼帝国,调兵去波兰也就在近段时间。华沙屡攻不下,再多兵力去了也毫无意义。腓特烈也是深谙用兵之术之人,不可能不知道气候和补给线对军队的重要性。他在现在这个时候出言催促,不是为了让法军遭遇不测,还能为了什么?”

贝尔蒂埃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路易又道:“腓特烈真正的目的还是壮大普鲁士。他攻略萨克森是先等后袭,利用了亨利?德?瓦特纳创造出的良好形势。他现在迫不及待地催我去东方,显然是想重复用一次这个策略。”

国王勾心斗角,手下人辛勤工作。

柯尼希施泰因要塞下,2万法军和1万普鲁士军牢牢守住了要塞与外界的唯一通路。军阵之前,要塞防守火炮射程之外,一支交响乐队准备就绪。

天才音乐家莫扎特站在交响乐队前,站在一只方形木箱上,右手握着黑色的指挥棒,双手摆出指挥的架势。正当他准备开始之时,一同来到此地的塔列朗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打趣道:“在战场指挥很有趣吧!”

莫扎特摇了摇头,鄙夷地说:“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真希望立刻辞去职位,立刻离开这里。这里不是演奏乐曲之地,即将响起的也不是音乐,我也不是法兰西国王的仆从。”

“但你是上帝的仆从。”塔列朗微笑道,“我和你是一样,也是上帝的仆从。我们不是在为自称拥有上帝旨意的法兰西国王服务,而是为了代表上帝施予我们生存恩惠的法兰西国王服务。”

话音落下,塔列朗转过了身,向不远处的一辆悬挂着白旗的马车走去。莫扎特无奈叹了口气,终于开始动手。

乐曲响起,如歌剧般宏伟,如颂歌般庄重,如进行曲般激励,三者合一象征着威严,法兰西的威严,法兰西国王的威严。

白旗马车奔向柯尼希施泰因要塞,塔列朗坐在车中,一手按着拐杖,一手拍着大腿打节奏。他原不知莫扎特来此做什么,直到听了这首乐曲后才恍然大悟。

这首音乐是为纪念波旁王朝的首位国王亨利四世所作的颂歌,名为《亨利四世万岁》。作曲的初衷是为感谢亨利四世结束了宗教战争,将自有和和平带给了法兰西,结果,历代国王都将此作为了颂扬亨利四世功绩及确立王室威严的工具。不过,这并未影响民间对这首曲子的传唱,特别是在信仰自由之后,民间人士更是借这首曲子传颂当今法兰西国王的功绩。因此,这首《亨利四世万岁》已经成为了事实上的法兰西国歌。

洪亮的音乐响起后,2万法军一齐吟唱,吟唱声甚至传入了柯尼希施泰因要塞内。

萨克森选侯和弟弟安东亲王闻讯急忙攀上了城墙,果真听见了令人心骇的歌声。与此同时,插着白旗的马车在萨克森士兵地监视下驶入了要塞,塔列朗下车后立刻表明了身份,并要求面见萨克森选侯。未过多久,他在得到允许后,吃力地攀上了城墙。

繁文缛节后,安东亲王首先发问:“阁下,您是来劝降的,还是来谈判的?”

塔列朗微微一笑,从容地反问道:“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安东亲王出身高贵,从小接受正经的贵族教育,论口才哪里是塔列朗的对手。他一时语噎,不知该如何回答。

塔列朗不给其喘息之机,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这座要塞只有一个团的兵力,您认为一个团能够守住这座要塞吗?”

萨克森选侯欣然点点头,却惧怕身旁的安东亲王,因而不敢表态。

塔列朗再道:“城外的士兵只是总数的十分之一,区区十分之一就可以将歌声唱入要塞,若是十成兵力展开强攻,你们认为结果会如何?”

安东亲王咬了咬嘴唇,狠狠道:“你们如果展开强攻,也会死伤无数。”

塔列朗嘴角一抽,笑道:“士兵会死亡,你们也会死亡。一边是高贵的萨克森选侯及亲王,一边是到处皆有的平民,两者可是流着不等价的血液。”

萨克森选侯真的想立刻同意,甚至立刻就升起白旗,不过,他忍耐了下来,并看向了安东亲王。

安东亲王牙关紧咬,半饷才道:“您请回去吧!正如您所言,我们流着高贵的血液,所以绝不能像普通人那样举白旗投降。请您转告法兰西国王,他如果要强攻就请来强攻吧!我们的血液虽然高贵,可我们的灵魂却与普通人一样,至少对上帝而言是如此。”

“您不仔细考虑一下吗?”塔列朗狡黠地笑着,仿佛并不期待对方改口。

安东亲王严正地摇了摇头,咬牙切齿般说道:“主意已定,不会改变。”

ps:我觉得《亨利四世万岁》比《马赛曲》要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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