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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娇娥锦绣 第37章 林天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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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下来的林氏意识到自个有些失态,红着脸,从赵义的怀里挣开去。

赵义时不时看向她,微微地笑,那笑中带着欣慰和满足。

林氏低下头,偷偷往四周瞧了瞧,大家却压根没顾上看他夫妻二人亲热,都目瞪口呆地盯着屋内……

屋内……是大奴赵成!

赵成跟着赵义往来于府衙与各位同僚家中,众人大都认识他,也算是赵府奴婢里的体面人了,但怎么体面也只是个奴婢。

哭丧着脸,赵义面上情潮未褪,“大奴奉家主之命,过来探问栗姬的病情,结果进了这屋子,就混混欲睡,又热的要命。这小娘子没穿衣服,喊着“赵大人”扑了上来,又亲又摸,大奴实在忍不住就办了糊涂事,想停都停不下来。”

李梅衣衫不整,瘫软在榻上,脸上红云密布,眼皮都抬不起来,身子还在轻颤,整个人是那么的娇软无力。

严夫人的心跌到谷底,妹子被赵家的大奴玷污了去,还被众人所知,李梅这副牌已经没有用处了。

想到严延年狠厉的眼神,严夫人一哆嗦,哭骂道:“赵义,我们好心到你家里来做客,我妹子却出了这样的事,你们家这是意欲何为,快快将这大奴杖毙,否则我妹子怎么出门做人。”

严夫人坐在地上,拍着腿开始哭号,一定要让赵家给个说法。

这一次耿夫人没有上前相助。

严家吃相难看,没有算计住别人,反将李娘子折了进去,一个大族人家的娘子被个大奴得了去……前大将军府霍光的遗孀也只是敢和大奴冯子都偷情罢了,这光天化日之下……。

这种事会被拎出来说三年的,还是不沾为好。

林氏斜靠在赵义怀里,正要辩驳,赵义搂住夫人,不叫动弹,扭回头道:“你不是要我帮你做个保荐?先来试试能不能利落了断此事再说。”

众人往后望去,从赵义的身后转出一个穿着青色深衣的少年郎君来,梳着总角头,看着不过十三四岁年纪。

少年郎君身形修长,一双长眉直插入鬓角,一双狭长的眼睛,眼珠黑如点漆,皮肤粉白,鼻高唇红,端的是个俊俏的少年郎。

“姑父、姑姑。”,林天施了一礼。

桑夫人见了眼热,赵大人的亲戚子侄的确都相貌不俗。

“天哥,你怎么……哥哥来了吗?”,林氏有些惊讶。

林天笑着道:“侄儿恭祝姑姑长寿如彭祖,福寿绵长。阿父在绣纺忙,先让我将贺礼送来。”

赵义拉了拉林氏的手,“先把现在的事解决了再说,人家还在往我们赵家头上扣屎盆子呢。”

林氏这才回过味来,问:“你叫天哥来解决?你糊涂了,天哥还是个孩子,未经人事。”

“夫人,事后再给你解释。”。赵义卖着关子不再言语,林氏盯着天哥,生怕把这个侄子带坏了去。

李梅已经歇过劲来,爬下床榻,和严夫人扑成一团,哭的哀戚。

夫人们都并无上前安慰之意,先前的丑态实在是太过了,现在谁都不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天今日穿得是一双皂色的布履,他轻轻惦着脚尖在室内转了一圈,心下大致有个谱,笑着出来道:“这屋里像是用了什么凶猛的催情香,这是谁的屋子?”

“这是丁姬的屋子。”,赵成连忙指正。

“你怎么到了丁姬的屋子里?”,林天背着双手,虽然稚嫩却气势十足地询问着。

“丁姬命侍女去请大人,说是身体难受,大人在前院待客,叫我去查看一二,因夫人在忙,若是病重则叫我直接去请个郎中来家。”,赵成回道:“我站在门外,喊了两声丁姬,屋内有人喊我进入,我入了内,里面黑乎乎的,又闻着这香味,浑身发热。这小娘子又扑过来,脱了衣服,口口声声喊着赵大人。我挣脱不了,然后……”

林天转过身来问丁姬:“丁姬你叫大人何为?又为何要在屋里燃香,李娘子又怎么出现在你的屋子里?”

丁姬正要回答,林天又叹道:“你也有一女一子,为人母者,做事也得分个体面还是不体面。”

闭了闭眼,早已打好腹稿的丁姬道:“李娘子和严夫人到府里来拜访夫人时,送了奴婢几块好香和丝绸,说要借此地与大人相会,以慰相思之苦。只要派侍女前去请大人,大人便会明白,自然会来。这香并非是奴婢点的,奴婢以为李娘子和大人之间有了私情,便想讨好大人,谁知道成了这个样子。”

“你胡说。”,李梅哭着上去扭打丁姬,“明明是你点的香,你骗我前来,说有要事相议,我是被你们赵家人合起来害的。”

“我怎么会和你有要事商议?”,丁姬驳斥道,“你一个归家妇,我是赵家内宅的姬妾,本就无缘相识。我和你只见了一面,若不是钱帛动人心,你又口口声声让我误会大人与你有私情,我何至于此。”

李梅语塞,望着严夫人大哭不止。

林天并不理会,又问丁姬:“那你又为何去前院求夫人前来?”

顿了一顿,丁姬道:“我躲在屋外,听到屋内有响动,以为大人和李娘子之间果然有了私情,便想让夫人当众没脸,李娘子本就对大人有情,闹出来纳进赵家便是。”

严夫人的脸上顿时轻松了起来。

李梅是铁定进不了赵家了,今日赵义的名声没有被毁,赵义和林氏二人也未反目,反倒是严家脱不了算计同僚的恶名。

若是此刻再将丁姬折了进去,当众吐出来的事情更多。

严夫人默认了丁姬的做法,便只是在那里号哭。

李梅心中慌乱,扑上去撕扯了几把丁姬,骂道:“你这个狐狸精,这般害我。”,丁姬任由她撕掳,并不还手。李梅停下手来,涕泪横流,爬向赵义,泣道:“赵大人,你怎么能让贱婢如此辱没于我。”

赵义有些嫌恶地往后退了退道:“天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双方各执一词。”

林天腼腆一笑,道:“姑父,李娘子这般闹腾,显然是不服,不如交到京兆尹,不管是丁姬勾结外人图谋毁了大人的名声,还是丁姬受了他人指使,故意毁了李娘子的终身。一审便知。”

看明白了林天那双狭长的眼睛内含着的深意,赵义竟是愣了一愣,旋即上前对着严夫人施了一礼道:“严夫人,您还是快快请起吧,我们赵家若是有人对你妹子心怀恶意,我必然会将她扭送到京兆尹,好让她知道厉害。”

李梅哭的接不上气,“你们赵家一定要给我个公道。”

公道是什么?公道是你明明知道大家都在外面,你还不遗余力地喊着赵大人来气赵夫人,换了个男人,你便要给公道了。

桑夫人撇了撇嘴。

严夫人突然转过身来,给了李梅一巴掌,骂道:“你还要去京兆尹,你是疯了,在人家家里做下的好事。你若是行的正,怎么也不会和个小妾成为朋友,被一两句话便哄的……,难道要让这般丑事闹的全长安城都知道吗?”

李梅之前口口声声喊着“赵大人”,丁姬说的那些话,夫人们个个都在外面,怎么圆谎都是圆不过来的。

“难道这就放弃……姐姐和姐夫不也说……我只想嫁给赵大人。”,李梅崩溃了,一切本来都好好的,可是……为什么换了人。

咫尺之遥……就和赵义檫肩而过,怎么能吞得下这口气。

“你真是够了。”,严夫人恨不得摇醒李梅,或者干脆敲晕。赵义再怎么样也不会纳个被家中大奴睡过的女人,再说下去,自己尽力掩盖的事情都抖落完了,以后还怎么做人。

“求赵大人给我们严家一点体面,这大奴赵成……”,严夫人对着赵义施了一礼。

赵义愣了,林天对着哆嗦的赵成安抚地笑了一笑。

“姑父,赵成可什么错都没有,只是被祸及的。若是今日中了招的是姑父,且不说伤了姑姑,毁了姑姑的生辰宴,只说姑父以后的官声只怕也会被折损的不留下什么。”

看了看旁边一圈若有所思的夫人们,林天知道自己的话达到了效果,又道:“尚且朝廷官员也不能私自对家中奴婢动用私刑,杖毙而死,还是得将案件上报的京兆尹,方能请京兆尹府衙的府吏来动刑。”

思虑了半响,赵义叹道:“赵成确实是替我受过,若是今日这人是我,我赵义跳入黄河也洗不清楚了,夫人也势必不会原谅我。从我这方面来说,赵成竟是无过反而有功。严夫人,这赵成我只约束着今后不让他出府便是。”

“丁姬这个贱婢居然为了点小恩小惠便背叛家主……但为了两家的颜面,又不能报京兆尹,我会给严夫人一个交代的。”

“若是严夫人尚且不满意,不如就去京兆尹吧。”,看了看李梅,赵义摇摇头又叹道:“李娘子,我和严次卿亲如兄弟,你若是真对我有情,何不令严次卿告诉我,家中夫人又是个大度的,这几年我也纳了几房妾室,庶子庶女也有了几个。现在弄成这样……”

李梅眼神迷茫,浑身颤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下去,是啊,若是堂姐和姐夫想要成全,何不直接与赵义提亲,闹成这样,也无非是想利用自己,让赵义的名声大毁罢了。

千算万算,究竟还是成了被姐姐和姐夫放弃的马前卒。李梅心头一灰,再怎么争强好胜的心思也没了,看着赵义身边站着的林氏,玉质风流如林中仙子,嘴中一甜,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李梅晕了过去,众人慢慢散去,只留下严夫人哀啼着,叫了婆子来给她梳洗换衣,又命人到前院去唤严若雪,准备离开赵家。

看着李梅蜡黄的脸,严夫人又愧又气,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只有生生忍着受了。只是堂妹的婚事,怕是更不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