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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磨刀 第一百六十二章 飞瀑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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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起。

薄雾弥漫,总是看不清到底前面有多深。却是比之我的心情,更是迷茫得无可奈何。刚进大门,如此多的怪异,还费尽心思。刚才灭了冷迟,也算是它该绝,怪不得我们。本是戾气弥满,却是自不量力,偏要往那一统阴界的大宝座上冲,自个冲不成,想些花花点子,到处借力打力,以为阿修罗界,能成得它的大事,却不想,天道机缘,它命该绝于阿修罗界,贪心不足,世皆使然,终是这个结果,也算是自取灭亡,一念起,可成事,一念起,可灭身,当慎呀!

草英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李艳安慰着她。没有别的,嘴里没有离了那个“负心汉”,一段尘封的记忆,却是因到阿修罗界,重又提起,我也不愿意,只能是归结于命里有这一劫。如花的女儿身,却是在纯白记忆里,铬下一个痛苦的深印,阴世阳世,事事皆然。

姑娘们经过补灵,娇语软声,比之在三界,更是添了妩媚。不断的行走,不断地完善自身,而我与老钱,却是完善在哪?心中突地涌起悲凉。想到小城的风轻人爽,想到那虽是假语满嘴但却是热情如火的小妖精玉珍,我和老钱这一路来,怕是不能简单地用九死一生来概括了。

不能因了这种情绪来左右自己,会毁了此行的所有成果。老钱和灵妙然谈笑风生,我心下欣然,连老钱这家伙,情愿陪了我,一路来,经怪遇鬼,几曾安生,却是能在所有的缝隙里,寻找到一种安生和快乐,我还悲天怜人,如何将以下的行程继续。而情形告诉我,一种冷静,一种遇事的客观判断,才是制胜的关键,一念及此,收拢心神。

突地脑中闪动,妈地,进得门,遇到些所谓的故人,而这进门之情形,好熟悉。当初苍水横流,是以戾气冲撞而最后形得大劫,此门,当如苍水之初。

不好,这有怪异。

我心中一紧,直觉告诉我,有人刻意在阿修罗界重演天地大合大开之乱象,重生三界,颠倒阴阳。天啦,我被我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一直在心中念着什么是有人要一统阴界,所以争刀争灵,总之只是阴界之事呀,而现在却是越往深处而去,越是让人心里发毛,人家所冲着的结果,哪是一统阴界这么简单。

冷汗突地飞流而下,心下寒意直冲脑门,如我所料不差,前面定有水瀑或是怪岩之类,这就是苍水当初源灵晃动之时,所呈现的初始之态。

惶惑间,走到老掌主和青山道长身边,一直来,还真的只有这两位大灵之道可商议些事。我心情沉重地说:“我发现有异。”

老掌主脸上凝得看得见黑斑,低语道:“轻点,不可扫了众人的兴,刚灭得冷迟,正是凝了点正气,不要冲散了,我其实早就发现了,与我早先行走于柳浪河还有南村之时,那时还是蛮荒之地,这情形,时时不经意地勾起我这种幻像。”

老掌主一语毕,我倒抽一口凉气,自己的疑虑,还真不是瞎想。而旁的青山道长也说:“刚进得门只遇见些过往交过手的邪祟,而一切,似有人在刻意上演一种逝去的古怪,我心里一直是怪怪的,没和你说,怕增加你的思想负担,你千万不要垮掉了,你现在是我们这一行人的精神支柱,你慌了,队伍就散了,我们化骨成身,那是分秒之间呀。”

道行高深,灵力深隐者,果然不同,我以为只是我的胡乱猜测,不想,两位大灵,已然沉在心间。不能乱声,且行且看,我的心掉了起来,我怕看见前面的真实情景,如果真的验证,我不知我经不经得住这样的变故诡异。

而却是突地哗响传来,如飞瀑溅地,声声淙淙。天,直接打在我心脏上,震得我头皮发麻,妈呀,一语竟是中的,这诡异,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旁的老掌主身形轻震,青山道长道袍尽鼓,他们的震动,不亚于我。不能停,不能说,只能前行。

突地眼前开阔,而于我们眼前,竟是一个如世外桃源般的美景。

当头一块大怪石,大如城址山,只所以说是怪石,而不说是怪山,是因其四围竟是飞起,没有形成山之势,倒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模样。从怪石底部,飞瀑之下,清洌的泉水,溅成飞瀑,直贯下来,冲到下面一条清亮的小溪中,溅起巨大的浪花。其实算是河了,但却是水清可见底,旁有花树掩映,繁林似锦,称之为溪倒是更为恰当。

飞瀑溅水如淙淙音乐,清脆悦耳,映了花树,恰恰有清清的薄雾弥散其间,草碧水亮,玉带如丝,緾成清亮脱俗之景。天,这哪是阿修罗界,如闭眼再睁开,几疑似到了桃花源呀,就差溪中再有一渔翁了,旁再添几个洗衣的美少女,人间之景,仙界至妙,当是少有的赏乐之情。

不有轰声炸响,没有哗声戾气,这个所在,静密而安然,却是让我的心狂颤不止,不对不对,这莫非是幻景。而老钱却是领得一众的姑娘,欢喜着扑向前,清亮的溪水,映出一众的身影,娇声软语,交织在两旁,这是真实的,并不是幻景。

怪石黑沉,却是泉水清洌,飞瀑溅落,却是水映花红,细瞧可有阴灵晃动,并不见什么怪异,只是弥成一片的美景,心中越发地不安起来,莫非此时,是到了接近答案的时侯了吗,我心咚咚跳得我拼命按着胸口,脑中一个声音在拼命告诫自己,不可慌乱,不可自乱了阵脚。

双刀此时突地轻震,全身灵力立时应和奔涌,这是提醒我,此处绝然是有阴灵弥布,但怎地却是什么也不见。

老掌主脸上越发在阴沉,我熟悉了老掌主的表情,看着惨人,但其实是每临大事,老掌主都是这番表情。青山道长胡须硬得如针样,这是灵力倾涌全身,青山道长已然布灵防变。青吟手入怀里,我知那有引幡,看来也是一片的警觉,而风尘居,惯了直冲的劲头,此时亦是小心翼翼,紧盯着飞瀑沉思不语。灵猫和异虫,倒是看着老钱和姑娘们水边欢语,笑个不停,一路来,还真是这里像个人间样儿,让人眉眼舒缓。

草英撩得水花四溅,清亮的水花,起得一道映着岸边繁花的五彩,如彩虹般壮美。

草英兴奋地大叫:“你们这些臭男人,快来洗洗呀,脱得俗尘之气,我看此地可成仙呀!”

这是草英一路来少有的欢快,自从见得南蛮子后,草英一直面色沉郁,而此时,却是在这脱尘的仙境前,也是解开了少女的情怀。

我们没有动,看着老钱和一众的姑娘们戏水。欢笑溢起,笑脸张开,繁花怒放,水声淙淙,妈地,你这是要造什么景。苍水当日,无人污染之时,却也是这般的景致,而此却是在阿修罗界,几时这个戾气满地邪恶交织的地方,有了这番的世外桃园。

灵猫和异虫忍不住了,刚想躬身一跃也加入这欢笑的行列,却是红番拉住了异虫,红衣子拉住了灵猫,摇头沉声道:“不可造次。”

两人还是知道些根底,我们没作声,这事儿就没那么简单。且灵猫和异虫本是戾灵为底,万一有个闪失,那可是没有后悔药的。

两人悻悻作罢,看着我们,我读得懂他们眼中的话,怪我们太过小心,凡事总是朝坏处想,说不定,这就是个世外桃园也未可知。

而就在此时,突地轰响炸声传来。

飞瀑之淙淙,突地变成厉吼之阵阵,水流突地加急,飞溅之下,再不是悦耳如音乐之声,而是如厉吼声催得人头皮发麻。水流加急,而小溪却是不见涨水,只是平地陡起漩涡,如急如湍,两旁的繁花,立时枝摇花动,落英入水,立时被漩涡带走。

轰轰轰!

水流如巨柱,不似清亮的飞瀑,而是翻滚而下的巨柱,直插下来,象是倾倒入溪流,而先前清亮平缓的水面,此时漩涡急湍,一下吸了巨大的水柱,直入水底,却是还是未见涨水,竟是深吸进了去一样。

倒抽一口凉气。

哗哗哗!

凉气还未及倒出,立时让我们又是目瞪口呆,天,此时清亮的巨大水柱,竟是有异呀,慢慢地变成暗红,突地,一瞬间,红光满眼,哗然声中,竟是从巨大的怪石底部,直冲了一股鲜红的血柱。

轰隆隆声一片!

呀地惊叫连连!

众姑娘和老钱飞奔至我们身边,眼睛鼓成铜铃,嘴张得能放进去鸡蛋,天,真不敢相信,如变魔术一般,转瞬,清亮的飞瀑溪流,成了一条飞湍的血流,而周围岸边的繁花盛景,此时摇摆不定,发出诡异的光,应和着血流,薄雾转浓,开始弥起血流水面,妈呀,这就是阴血横流呀!骇人心魄,透骨入髓,凉气直贯头顶,轰声震得人耳际要炸裂!

轰声如重锤敲在心底,美景立时幻成恶境!鲜红的血流映射在人的眼里,刺目炫晕!

哗哗哗!

巨柱飞落,似有阴魂惨厉。双刀震响,而众人此时祭起双掌,齐齐地盯了上面怪石黑沉。

姑娘们缩在我们身后,刚才叽叽喳喳,现在却是没有声响,连草英最爱搞点响动与众不同的,此时也是眼现惧色,拉着李艳的手,身子抖个不停。李艳和我们一路来,经得些事,此时虽是强自镇静,我知道,她是作给姑娘们看的,不让大家散了心神。要知道,谁对突然而起的一河阴血没有反映,那他还真不是个正常的人。

渐浓的雾气弥散在阴血之上,翻滚中湍流急漩,而突地,我们闻到,竟是腥味又是弥起,原先以为只是阴血泛滥,这下,倒是真实的腥味弥漫,不对,这是阴身作乱。

我突起双刀,大呵道:“既是阴灵,难不成不惧我双刀不成!”

厉吼之中,轰声如雷,声音瞬间竟是被轰响吞没,而一河的阴血还是红得刺目,作呕的腥味滚滚而来。

双刀前扑,不能再等,如要等下去,我怕的是,到时如苍水泛起,我们全然作了阴血中浮沉的淹死鬼了。

轰地一声,双刀与浓雾相接,刀身突地一沉,浓雾本是无形,哪来如此硬挺,竟是抵得我双刀一偏,一下砍到水面,又是轰地炸响,黑雾突起,哧然有声,有火光冒出,竟是成得团团阴火,滚动着朝我们扑来。

不对呀,这阴血是至阴之血,我双刀是至灵之源,经此相撞,竟是如硬碰硬一般,而起火团。

道长和老掌主早有准备,双掌齐齐打出,灵力撞得火团,而火团啪啪作响,突地飞散成万千的小火星,一下又是如密织的火刚,陡地扑了我们过来,这是要将我们罩于火星阵中,烧死我们的节奏呀。

双刀舞得成团,我身形晃动,将火星点点挡在姑娘们之外,而小火星打在刀身上,我听到如硬石之撞,竟是叮当有声,而点点黑烟弥起,火星点一经撞得刀身,立时成万千的小黑点,硬硬地直冲过来。有姑娘闪躺不及,衣裙上竟是被小黑点打出一个个小洞,骇得娇叫不止,妈呀,这要是打在人身上,那不是要钻了万千的小洞呀。

不能让如钢钉一样的小黑点伤得姑娘们!

我刀舞得密不透几,挡得哧然冒烟,火星点直扑不住,而遇刀转瞬成为万千的小黑点。

啪啪啪啪!

刀愈急,点愈密!

旁的道长等几位大灵,双掌相接,已然织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灵网,挡得火星点点。而却是火星点一遇大灵力,立时转瞬也是成得万千的小黑点,直罩过来,黑烟滚滚,伴了阴血急湍,几至红血弥漫,而树摇花落,如阴灵泣血。

脑中猛地一闪,妈地不对呀!

借力打力!

草,又玩这老套的把戏!

我们愈是加力发灵不止,火星点愈是弥个不停,而灵力倾涌之际,小黑点愈是多得如密集的阵雨,打得啪啪声响在心底震得人耳际麻成一片。

我们是在自己打自己!

心中突地惊醒!

“快快退后,布阵挡戾!”我大叫着。

突地一个翻身,退后数十米,几位大灵突见我大喊,也是一下醒了过来,随了我抽身后退,一下退得几十米。

哗地莲阵摆起,我们倾灵而注,密织的灵网,挡得跟进的浓雾。

而怪中之怪,突地火星点不再跟进,而是转瞬成了火球,依然如前一样,翻滚在阴血之上,戾气游荡。

高呀,真是高!草你妈地八辈祖宗,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又是险些着了借力打力自打自的迷局!

而就在我们庆幸又识破这局时,滚滚厉吼响起,声急如雷,阴血翻滚之际,火球突地变向,直撞向怪石,轰地一声,震得我们全身发麻,而火球却是硬生生地扑在了怪石上,燃个不停。

瞬间,怪石赤红一片,如整座山,成了火焰山,熊熊的火势,突地在巨石上燃起,而哧然的黑烟,轰地冒出,弥散在河面,一下,整条阴血河轰地燃了起来,我们的面前,竟是成了一座地道的火焰山,更准确地说是一座火焰山连着一条熊熊燃烧的火焰河。

热浪翻滚之际,逼得我们又是后退数米,呼吸都困难,热灼的火浪,将姑娘们的细纱都已然烤得硬硬地飘起。

此时,如雷的厉吼声,轰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