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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 第四百四十五章 三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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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阁。

逍遥阁位于京城城西,一群身披薄纱、酥胸半露的女子在逍遥阁门前娇滴滴地招呼着过往的行人,莺声燕语,令人骨头一阵发酥,时不时就有那把持不住的男人被女子挽着走进去。

谭纵领着苏瑾、乔雨、秦羽和两名护卫进了逍遥阁,在阁楼的二楼要了一个房间,心不在焉地欣赏着舞姬的表演。

沈三和沈四并没有进逍遥阁,两人带着几个护卫,一前一后地守在逍遥阁的前门和后门,只要看见三巧就当场将其擒拿。

歌舞开始后不久,秦羽向那两名守在门口处的护卫使了一个眼色,那两个护卫就走了出去,四处寻找着三巧的踪迹。

谭纵此时最为担心的就是三巧已经将那半张金票交了出去,他可以肯定三巧对指使他的人的底细一无所知,这样的话估计就再也拿不会那半张金票了。

谭纵并没有点姑娘来陪酒,苏瑾坐在一旁给他斟茶,她敏锐地发现谭纵的心情有些浮躁,心中很奇怪那个钱袋里究竟有什么,竟然使得谭纵如此的不安。

几杯茶下肚后,谭纵感到有些内急,于是去楼下院子里的茅厕小解,秦羽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

在茅厕解决完了生理问题,谭纵感觉轻松不少,与秦羽一边聊着京城里四大公子的一些逸事一边回房间。

两人刚来到大厅门口,一个急匆匆的人从门里冲了出来,扑的一声,撞进了谭纵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人好像着急赶路,低着头向谭纵道歉后,拔腿就走。

谭纵听到对方开口,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随即一伸手,拉住了那个人的手,将其牢牢地拽住。

对方的手光滑细腻,柔若无骨,给人一种十分舒适的感觉。

“你要干什么?”那个人随后转过身,警惕地瞪着谭纵,声音清脆。

谭纵这时看见了对方的长相,国字脸,柳叶眉,大眼睛,由于脸上涂了一层黑乎乎的东西,遮挡住了其相貌。

“怎么,三巧姑娘这么快就将事主给忘了?”谭纵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向那个瞪着自己的人说道。

“我不认识你,你快放手,再不放开我可要喊了!”这个脸上涂着一层黑乎乎东西的人正是三巧,谭纵从她说话的口音上认出了她,三巧这个时候也看清了谭纵的相貌,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被自己偷了钱袋的事主,她稳定了一下心神,面色一寒,娇声向谭纵说道。

“你喊吧,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招来。”谭纵闻言,冲着三巧一伸手,“如果你不想进吃牢饭的话,就将本公子的钱袋还来。”

“什么钱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三巧决定抵赖,冲着谭纵摇了摇头,“这位大哥,你认错人了。”

“哼,本公子相信自己的耳朵和鼻子。”谭纵抽动了一下鼻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幽香,确定三巧正是偷了自己钱包的贼,见她耍赖,冷笑一声,伸手向三巧的腰上摸去,“既然你不配合,那么本公子就要自己来了。”

“你要干什么?”三巧见状吓了一跳,双目流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警惕地瞪着谭纵,她想往后躲,可是手却被谭纵牢牢地拽着、

“本公子要拿回自己的钱袋。”谭纵手上一用力,奋力向后退缩的三巧脚下一个踉跄,身子猛然向谭纵的怀里扑来。

谭纵从身后用左手搂住了三巧的肩头,右手在她的腰间摸索着,寻找着自己的钱袋。

“你个登徒子,下流无耻的混蛋,快放开我,放开我!”三巧见自己竟然被谭纵“轻薄”,顿时又羞又气,拼命挣扎着,口中尖声喊叫着,吸引了经过的客人和姑娘们的注意,冲着两人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说,我的钱袋在哪里?”谭纵在三巧的腰上搜查了一番,没有找到钱袋,于是冷冷地问问在自己怀里拼命挣扎着的三巧。

三巧脸颊绯红,面罩寒霜地怒视着谭纵,她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羞辱,咬了一下嘴唇后,猛然低头,一口就咬向了谭纵搂在她胸前的左手手臂上。

“唉呦!”毫无防备的谭纵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向后倒退了一步,看了一眼手臂上两道清晰的、已经开始渗血的齿印,有些懊恼地冲着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的三巧说道,“你是属狗的呀,怎么能咬人!”

三巧恨恨地瞪了谭纵一眼,扭身向人群中钻去,她现在没时间跟谭纵在这里干耗,准备以后再找这个色狼算帐。

还没等三巧走上几步,一个人影拦住了她的去路,抬头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一个身材粗壮的圆脸公子哥色眯眯地望着她。

“来人,给本公子拿下。”三巧暗道一声不好,刚准备开溜,圆脸公子哥冲着她一指,高声说道。

呼啦一声,几名大汉从圆脸公子哥的身后闪出,一拥而上,控制住了三巧。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救命呀,救命!”圆脸公子哥随即转身向院门的方向走去,看样子准备离开逍遥阁,三巧被押在他的后面,边走边呼叫。

“阁下难道没看见,在下跟她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见圆脸公子哥视自己为无物,直接就带走三巧,谭纵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快步走上前,拦住了圆脸公子哥的去路。

“呀喝,你小子胆子不小呀,竟然敢拦我们齐公子的路,是不是活腻歪了!”圆脸公子哥见状不由得停了下来,脸色刹那间就阴沉了下来,一名跟在他身后的大汉走上前,嘴里骂骂咧咧的,伸手就去抓谭纵的衣领。

“哎哟!”还没等大汉的手挨到谭纵的衣领,秦羽一伸手,闪电般握住了大汉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大汉顿时疼得弯下了身子。

“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圆脸公子哥看出谭纵来者不善,冷哼一声,冲着他问道。

“在下不想知道你是谁,在下和她的恩怨没有了结之前,她还不能走。”谭纵摇了摇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圆脸公子哥,无论圆脸公子哥的身份如何显赫,他今天也不能让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将三巧从自己面前带走,面子是小,耽误了漕帮的事情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如果本公子非要将她带走呢?”圆脸公子哥原本想用自己的身份来压谭纵,见谭纵竟然不理会,面色一沉,冷冷地看着谭纵。

圆脸公子哥的话音刚落,除了一名大汉控制三巧外,其他的大汉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刀,来到谭纵的面前恶狠狠地盯着他。

“那在下就只能得罪了。”谭纵扫了一眼那几个大汉,面无表奇怪地回答。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圆脸公子哥闻言,冷笑一声,嘴角冲着谭纵一撇,“废了他!”

那几名拿刀大汉闻言,立刻气势汹汹地迎着谭纵冲了过来。

秦羽见状,一脚踹翻了手里的那个大汉,随后冲上了那几个大汉,也不用拔刀,三拳两脚就将那几个大汉给打翻在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如果阁下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在下就将她带走了。”谭纵扫了一眼面色有些难看的圆脸公子哥,走上前,从他身后的那名大汉手里拉过了三巧,带着她向大厅内走去。

此时四周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不少人认识圆脸公子哥,见他竟然在谭纵的面前吃瘪了,私下里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少爷。”那名立在圆脸公子哥身后的大汉凑上前,低声问道,“要不要小的召集人手来?”

圆脸公子哥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大亏,冷笑一声,向后院走去。

回房间的途中,秦羽将齐公子的身份告诉了谭纵,齐公子是户部右侍郎齐衡的小公子齐福禄,与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的田鑫荣交好,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年纪轻轻已经娶了七房小妾。

“说吧,本公子的钱袋在哪里?”来到了房间后,谭纵让屋里的侍女和歌舞姬都退下,他坐在椅子上,目光炯炯地看着立在面前的三巧。

“那半张金票已经被本姑娘藏了起来,除了本姑娘外谁也找不到它在哪里。”三巧的眼珠骨碌碌转动了几下,大咧咧地坐在桌旁,伸手抓起一个鸡腿,毫不客气地大吃了起来。

“实话给你说吧,本公子并不介意那半张金票,更不会在意那些银子。”谭纵见三巧竟然威胁自己,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后,随即微笑着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本公子想知道,那个齐公子以后将会如何对待你!”

听闻此言,三巧顿时呆在了那里,谭纵则不动声色地向一旁的苏瑾笑了笑,既然那个齐公子好色如命,想必是看上了她,不过看样子三巧对齐公子并没有什么好感。

“我就知道,这次肯定会出事!”片刻之后,三巧咀嚼了几下嘴巴,将口中的肌肉咽进肚中后,悻悻地说道。

三巧从谭纵身上得手后,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打开了谭纵的钱袋,凭借着多年的手感,她感觉自己这回逮了一只大肥羊。

当钱袋打开后,三巧不由得傻在了那里,里面银票的数额令她大吃了一惊,同时她也知道自己闯了一个大祸,随随便便就揣两三千两银票在身上的人岂是等闲之辈。

尤其令三巧感到奇怪的是,她在钱袋里竟然发现了半张金票,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既然事主身家不菲,为何要在钱袋里放上这半张金票。

不过三巧当时已经顾不上许多,她现在急需要用钱去赎回因为偷齐福禄腰上玉佩而被抓的同伴二狗,如果错过了今晚的话,二狗的手脚恐怕就要被齐福禄打断,现在看来正是这半张金票给自己招来了麻烦,使得谭纵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

十几天前,二狗在街上偷了齐福禄的玉佩,卖给了一家当铺,换了二两银子,给荒宅的同伴们好好改善了一下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二狗酒杯齐福禄的手下在荒宅里找到,给提溜到了齐福禄的面前。

见到齐福禄后,二狗说出了玉佩的下落,齐福禄让人带着二狗的当票去那家当铺,结果当铺的老板说由于二狗当时当的是死当,玉佩已经被一个外地的客商买走了。

齐福禄的那个玉佩是他花了一百两银子买来的,闻言后不由得勃然大怒,让手下冲着二狗拳打脚踢。

就在二狗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时侯,三巧及时赶到,制止了齐福禄的那些手下,拍着胸脯保证她来还那个玉佩的钱。

对于这个脸上抹着黑乎乎东西的乞丐头子,齐福禄并不相信她有能力偿还自己玉佩的钱,为了戏耍三巧找乐子,他拿着一个苹果走到了门外一个碧波荡漾的池塘,咬了苹果一口后将其甩进了水里,告诉三巧如果她能够从池塘里找回这个苹果的话,那么他可以考虑让三巧帮二狗还钱。

为了救二狗,三巧没有任何选择,唯有咬牙跳进了那个池塘里,在水里翻上翻下,好一会儿才找到了那个沉在水底的苹果,筋疲力尽地上了案,将苹果拿给了齐福禄。

面对着浑身湿漉漉的三巧,齐福禄的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三巧身上的衣服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使得他苗条性感的身材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了齐福禄的眼前。

齐福禄这个时侯才发现三巧的胸脯鼓鼓的,从衣服里先露出来的痕迹看,她竟然用布条缠了胸部,使得那些紧绷在布条里的胸部呼之欲出。

尤其令齐福禄感到意外的是,被水洗去脸上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后,三巧显露出了一张精致娇俏的脸颊,给人一种清纯无暇的感觉,是他以前从没有遇到的。

齐福禄当时就有了娶三巧为第八房小妾的年头,由于现场还有几名公子哥,既然三巧已经取回了那个苹果,他也不好食言,于是就和三巧约定,七天内如果三巧能拿来两百两银子的话,那么他就当将那块心爱的玉佩卖给了二狗,这件事情也就这么算了,否则的话他就要卸下二狗的手和腿。

二百两,这对三巧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齐福禄料想她无法在短短七天时间内凑齐,而且他还特意派人跟着三巧,使得三巧无法向那些有钱人下手。

既然三巧已经扛下了这件事情,那么齐福禄就是要等七天后三巧没钱给自己,那么他就可以要三巧以身抵债,当自己的第八房小妾。

达成了协议后,三巧将遍体鳞伤的二狗带到了医馆,她自己则在街上溜达,寻找着下手的目标,由于齐福禄派来那些人干扰,她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心中暗自着急。

今天晚上,三巧终于成功地将那些如影随形的齐福禄手下给甩开了,她接连下手了三次,可惜到手的只有区区三十四两银子,心中暗暗着急。

关键时刻,三巧在夜市里看见了从那家西北风味儿小吃店走出来的谭纵,看谭纵衣着光鲜,后面又跟着一群随从,明显是个有钱人,于是就冲着谭纵下了手,偷走了他的钱袋。

可惜,令三巧失望的是,当她带着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去逍遥阁找齐福禄还钱的时侯,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意外。

齐福禄接过那两张银票看了看后,先是微微一怔,接着将银票塞进了兜里,一本正经地表示,感谢三巧送回了他今天不小心掉了的银票,然后冲着三巧一伸手,让她拿出购买自己那个玉佩的两百两银子。

三巧万万没有想到齐福禄竟然会耍赖,由于房间里都是齐福禄的手下,再加上她根本就说不清楚那两张银票的来历,她对齐福禄的谎言根本就无法辩驳,谁会相信一个乞丐头子的身上有两百两巨款呢?

万般无奈下,三巧只能自认倒霉,她发现齐福禄根本就没有和解的意思,而由于自己从谭纵那里偷来的银子根本没办法曝光,她将处处受制于齐福禄,于是准备以回去给齐福禄拿银子为借口,准备溜之大吉,第二天一早带着身体康复了大半的二狗离开京城。

可是,齐福禄怎么会给三巧这个机会,让人拦住了她,大度地表示,只要三巧做他第八房小妾,那么他就放过二狗,玉佩的事情也就一笔勾销了。

直到这个时侯,三巧才意识到了色迷迷盯着自己的齐福禄的真实意图,心中大惊失色,她才不要给这个酒色之徒当小妾。

考虑到齐福禄人多势众,三巧决定采用缓兵之计,看似无奈地答应了齐福禄,齐福禄心中顿时大喜,兴冲冲地带着三巧离开了三楼的一个房间,准备回家洞房花烛。

岂料,就当出门后没多久,三巧就像一条油滑的泥鳅一样,刺溜一下,就从一左一右看押她的大汉眼皮子底下冲进了走廊的人群里,刹那间消失了人影。

齐福禄见三巧竟然逃跑了,立刻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连忙带着人去追。

三巧不愧是“心巧”、“手巧”和“腿巧”,脚上就像是抹了油,一溜烟地就穿过有走廊上的人群下了三楼,如果不是谭纵阻拦的话,她早就已经离开了逍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