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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庶后 第143章 小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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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朝会上,越辳和西郡守将齐齐上书,要求太子受罚,事因为私自调兵,说谋害亲弟,使西郡边境露出破绽,给西汉人可趁之机,差点铸成大错。

太子一派先是反驳,说太子是为追杀天女而入西郡,安西王情知天女已入境,不但不思为国分忧,擒拿天女,反与天女交好,敢问安西王居心何在?

更有人说西郡之乱实为天女之祸,天女不但与安西王交好,更与三皇子交好,两人曾数次出游,密谋国事,足见天女之祸心……

还有人拿出三十年前燕智生之事,说燕智生是爱国如家,数十年在边关上含辛茹苦,陆染青老将军自己延误军情,犯了大错,为保名声,嫁祸于燕智生。燕南天为燕智生之子,已掌握了足够证据,却被三皇子击杀,保护安西王……

三皇子为帝子,不思忠君爱国,一再相救天女,意欲动乱国本,其心可诛……

越宫景默然跪倒在朝堂上,朝臣们的口水差点都把他给淹死了,却无一人为他和越辳辩驳。

最后皇帝大怒而去,朝臣们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意思?三皇子和安西王该不该受罚?是削爵罚俸禄,还是交大理寺、刑部会审,下押大狱?好歹给个意见啊!

皇帝离开后,越宫景站起来,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越宫璃,坦然无事地走了。

直到回到东宫,知末听说了事情经过之后,才面色大变,“殿下,此计大不妥啊!”

越宫璃不解。

知末细说:“皇帝仁慈,喜见兄友弟恭,而殿下却想置三皇子于死地,且今日朝堂上,官员十之八、九都向着您,余下一二默然无语,无一人敢替三皇子和安西王出言,皇帝所以才大怒啊!”

越宫璃明白过来,他拉帮结派太过明显,今日代替他说话的那些人,全部都会被看作太子一派!默然无语的却是三位宰辅和吏部、兵部、工部三位尚书,这几位才是皇帝心腹大臣,他们未置一言……

“殿下,你现在要做的是赶紧进宫,向皇帝陈罪,并自愿请罚,并告之皇后,现在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你失去的将是东宫之位!”

越宫璃沉吟片刻,当即出了门。

奋勇侯当日因感风寒未上朝,得知朝堂上的事之后,拖着病体求见了皇后,分析利弊,才阻住了皇后前去御书房求情的步伐。

越宫璃直在御书房外跪了两个多时辰,又冷又饿,若不是知末向他分析了利害,他早就忍不住走了!

皇后知道此时自己要避嫌,带着一颗焦虑万分的心,立在冰天雪地里,远远看着,心痛万分。

卫公公第三次过来报告的时候,皇帝才抬了抬眉头,“叫他起来吧,让太医去看看,半个时辰之后带他来见我。”

当卫公公带着人过去,听到越宫璃大声说话叩首,皇后才慌忙让一直跟着身边的太医过去察看情况。

当越宫璃进来的时候,皇帝坐在书桌后面,闭目养神。他刚一跪下,“唰啦……”好几本奏折扔到他面前。

“看看你最近做的蠢事!”

有别于朝堂上的声色俱厉,这一句话说得异常和缓与疲惫,但听在人耳中,却是格外的令人胆寒……

越宫璃疑惑地捡起折子,一看就脸色大变!他在花州、海郡等地派出人手袭击赫喧的事,被捅出来了!燕南天的事,证据确凿,说受太子指使,杀害三皇子之后,太子许诺登基后为燕智生平反……还有苍州、霍州等地暗报,两地长官大肆敛财,名为太子进贡年货……

“父皇!父皇……除了袭击赫喧公主,其他的事,不是我,我没有做,是有人陷害我,父皇,你要相信我!”外面的雪色尚不及他脸上的苍白,越宫璃猛地爬跪到皇帝脚下,一把抱住了皇帝的腿,颤声哭诉。

“你还不知悔改?”

“父皇!儿子知道错了,可是不是我做的事,我怎么认?请父皇明查!”

“明查?你知道我手里有多少事实,足以让你罪责加身,跌落尘泥?可我保着你,一次次想阻止你犯错,可你却……赫喧何错?你让她死在天正的国土上,是想让两国关系破裂,边境大乱吗?是不是国家安稳太久,你没尝过战争的苦,所以一定要让你的百姓生灵涂炭你才安心?”

“不是……父皇,不是,我只是不想看到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父皇,你有多久没有到母后宫中了?你知道寒冷的夜,她都是怎么过来的?”

皇帝扔下一块帕子,站起来,默然的长叹,“去宗庙里看看中祖纪事,到过年的时候,再回来吧!中祖爷爷对先皇说,孩子小的时候,恨不得将天下捧给他;到他长大的时候,他又恨你为什么不早点将天下交给他。你母后对我心中有恨,你呢?”

越宫璃颓然坐倒,只是让他去宗庙思过,已是小惩,他该感恩,可是皇帝的最后一句……“儿子谢父皇……父皇一直是儿子心中顶天立地的英雄,尊崇有加,从无怨憎。”

“希望你以后会明白,有兄弟手足的好。我培育了你这么多年,不希望你轻易被自己打败,小景从来不是你的威胁。”

“是,儿子记住了。”

“去吧……”

皇后仍觉处罚太重,接近年关,皇帝又新纳妃子,皇亲国戚陆续回京贺喜,这个时候让太子离开京城,绝非好事。

越宫璃回去后,一言不发,吩咐人粗略收拾一下,带着十几名侍卫就出城,去了越家宗庙。

谢阳楼上,华无尤淡笑着问:“你说这次,皇帝会不会动废太子的念头?”

越宫景不置可否,也不回话,冷然说:“我这次不是为了扳倒他。前阵子我在东郡平乱,锋芒太露,回京之后,父皇对我褒奖有加,还封了王,已经让皇后等人气不顺。我这么做,只是想让父皇看看,他朝堂上的浑水。”

他还听说越宫璃授意御史台弹劾现在兵部律法,意欲修改兵制,除了健锐营和神机营,他还想夺得京畿大营的指挥权,如此一来,整个京城就都将在他手中,任他为所欲为。

“还是有点可惜,竟然只是让他去宗庙里过几天清苦日子而已。”

越宫景轻轻一笑,“不可惜,就是让他去了宗庙里,他的反心才会越重,他做得越多,将会错得越多。”

华无尤不由将目光凝于前方,沉吟片刻,又笑着打趣:“今日在朝堂上,无一人肯为你说话的感觉怎么样?”

越宫景冷笑一声,“这个滋味,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早尝到吗?”

小叔很早之前就教过他,他不需要羽翼,因为越早有羽翼,就会越早被皇后、太子忌惮,他所需要的,只是纯臣而已。

纯臣越多,权谋就越少,他也就有更多的空间可以守住真性情。最要紧的是,与那些人相交,绝不会让他感到不舒服。

就如眼前这位。

说到痛处,华无尤面不改色,反而大笑着说:“我觉得自己最厉害!心里说,总有一天会让你们这些傻瓜吃大亏!”

越宫景白他一眼,真够白痴的!

两人聊了一会,气氛难得的和美。

直到越宫景突然说:“你说她是不是真的死了?为什么连个梦都不托给我呢?”

看着他沉痛的样子,这是事情过去快一个月,他主动提起来,华无尤语气肃然:“也许没有吧,这样不是更好?”

“那个山崖真有百丈高?”

“是啊,崖壁滑不溜秋的,就算是江湖有名的壁上虎也没办法安全下去。”

“温泉里的怪物呢?你的手下不是杀了一只拿回来吗?”

“当时叫你来看,你不看,现在早就碎尸万段烧成灰了。那一只应该是两三斤重,头起码占了三分之一,身上有鳍,长有利牙,吹发可断。益清说这个算小的,大的足有六七重。人掉进那个池子里,顷刻间尸骨无存。”

沉默了很久,华无尤又说:“益清他们上来的时候,还有个叫无忧的男人,说是她的侍卫,在崖底寻找,誓言要将那温池里的怪物斩尽,水放干。”

“也许她真的还活着。小叔说东方也不见了,据越宫璃身边的近侍说,那天她中箭掉落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一个黑影追了下去。如果有东方在……”

华无尤不忍打破他的幻想,益清他们在下面,都找遍了,没有找到任何痕迹。而且那一片山崖怪异的很,除了水池里的怪物,连只虫都见不到。

看着暮色四沉,越宫景离开的时候,才问:“她……真的给你留了话?”

华无尤笑笑,“想知道?银子拿来!”

越宫景脾气上来了,他这副鬼样子,谁知道是不是骗他的?“我问过了,她当时根本没有说话!”

“她用的是唇语。”

看他不肯相信,华无尤有意卖弄:“不然你试一下?看我能不能读出你在说什么?”

“……”

“你骂我,混蛋。”

“……”

“我不会给你钱的。”

越宫景已经相信了,仍然说出了最后一句:“已向丹霞书浅悦,故将清露作诗吟。”

华无尤仰头,闭目沉思了半晌,最后说:“还是等见到她了,你亲自问她吧!”

只是会有这么一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