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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墨绝爱 第105章 鸳鸯,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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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府中。

苏瑾萱一身凤冠霞帔坐在了凳子上。门外喧闹的声音,早已淡去许久。然而门外却迟迟没有响起墨西凡的脚步声。

月红和小岚是瑾萱带来的陪嫁丫鬟,此时二人正在门口守着。

苏瑾萱看着窗外,那一束束的海棠开得甚是美艳,然而这院子里却少不了的一阵冷清。又等了许久,却依旧不见那门外有任何动静。

于是,苏瑾萱方才掀开了盖头,朝着门外走去,打开房门,看着门外守候着的小岚道,“你去看看,王府里的宾客,可都散去了?”

小岚应声行礼,转身朝着前院走去。

院子之中早已安静,小岚方才回到新房向苏瑾萱告命,“回小姐,宾客都已散去了。”

“那殿下可曾是来过了?”苏瑾萱问。

小岚支支吾吾,却不敢开口。

苏瑾萱知道,这神色即便是傻子也能猜到。殿下未曾来过。

苏瑾萱摆了摆手,看着小岚冷声道,“你出去吧。”

小岚这才逃似得跑了出去。

苏瑾萱那犹如柔荑的双手,却渐渐的攥紧了拳头。她抬眸,看着身后那对燃放得正盛的龙凤花烛。她坐在了镜子前,那烛光照耀得苏瑾萱那精致的妆容,却是多了一分惨白。

望着窗外那高升的月光,推断着时间已快到寅时,院子的宾客也早早散去。可是,却并未见到殿下的影子。

何倒是洞房花烛明,燕余双舞轻。如今她却是独守空闺冷,舞于谁人横?

过了今夜,她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妃。可是今晚,作为她夫君的墨西凡,却连脸都不来露一个。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她苏瑾萱的脸往哪儿隔?

苏瑾萱看着那黄铜镜中的自己,面目狰狞了几分。

窗外,月光潺潺,却美得让瑾戈的心中,仿佛有千万把刀在死死的插了进去。

那一对龙凤花烛,燃得越发的旺盛,就好比苏瑾萱此时心中的盛怒那般。烛泪凝结,被烛光照耀得通红。

苏瑾萱的神色,渐渐暗淡了下去。时间稍纵即逝,她竟就这般坐在镜子前,坐到了日出之时。

窗外的天,已变成了天青色。空气变得更加冷清,就仿佛是在嘲讽苏瑾萱洞房之夜,竟也是一人独守空闺。

她轻声,唤来了门外的小岚,冷声道,“这是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的话,这已是卯时了。”小岚看了看窗外的天,答道。

苏瑾萱看着那对龙凤花烛,从方才的盛亮,到现在只剩下烛泪上那微微的烛光,暗暗咬牙,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岚,“殿下可来过了?”

“回小姐的话,殿下。未曾到过。”小岚虽是胆战心惊,却不得不如实回答。

这主子不受宠,她们做丫鬟的,自然也没想过有何好脸色可以瞧见。

然而,苏瑾萱却并未降罪于小岚。她只是环顾着新房。

到处都是一片大红的祥和之气。屋里屋外都是喜庆一片。这椒房之喜,本该喜不胜收。可如今,却冷冷清清。

椒房,本是宫中最尊贵的荣耀,可是到了此时,却成了苏瑾萱最大的嘲讽。“椒聊之实,蓄衍盈生”,本是温暖,方向,多子的意思,可是如今,却连洞房花烛都不过是一场空想,又何来的蓄衍盈生?

苏瑾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之后,更多的却是憎恨。她心中暗自发誓,定要让墨西凡为今日之事所付出代价!

然而苏瑾萱心中的恨意刚刚才放下,便听到门前传来了小岚和月红的声音。

还未曾听清楚门外说了什么,门就被墨西凡一脚踹开了去。

苏瑾萱朝着门口的方向,应声望去。只见墨西凡已然一身烂醉。走路的姿势,更是踉踉跄跄,左右不分。

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好在苏瑾萱疾步上前,稳住了墨西凡的身子,才没有让墨西凡摔倒在地。

他终究是出现在了这新房之中,尽管醉了,却终究是来了。

苏瑾萱扶着墨西凡,也无暇行礼,只得轻声道,“殿下,你可是醉了?”

墨西凡只是‘唔’了一声,便沉默了下去。

苏瑾萱无奈的摇了摇头,扶起了墨西凡,就要朝着床边走去。

而墨西凡却在此时睁开了眸子。看到苏瑾萱那清晰的脸。墨西凡眉头紧蹙,随即,大手一挥,竟然就这般掀开了苏瑾萱。

苏瑾萱一不小心,被墨西凡推倒在地。

感受着身上传来摔跤的疼痛,苏瑾萱将目光落到了墨西凡的身上。而墨西凡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转身,踉踉跄跄的躺在了床上。

苏瑾萱脑袋上重重的凤冠,摔落在地上,发出碰撞那清脆的声响。就仿佛是好听的铃铛。

她取下了凤冠,不再在意地上它扔在了地上。

而是朝着床边走去。她看着墨西凡那俊逸的容颜。小心翼翼的上前,然而还未靠近,墨西凡竟然转身,替自己盖上了被子。

若不是墨西凡这个举动,瑾戈兴许都未曾注意到,除了椒房之外,这撒帐的习俗也没落下。

花生、红枣、桂圆、铜钱以及莲子等东西,都凌乱的撒在了床上。本意味着早生贵子富贵团圆,如今却如何看来,都是对她的挖苦。

苏瑾萱恨透了这般。

她不再理会躺在床头的墨西凡。即便是她今日想要近墨西凡的身,怕是都难。

虽然墨西凡早已经醉得仿佛是一滩难泥那般,但是,她却想要近他的身都难。

她一根一根的取下了头上那流苏的插花,和华贵的金簪。卸下了所有的妆容,苏瑾萱方才转身,朝着床边走去。

一张白色的手帕,映入了苏瑾萱的眸中,那应是姑姑所说过的,洞房花烛夜所需的见证?

苏瑾萱盯着那张白色的手帕出神。手帕的右下角,绣着两只鸳鸯。鸳鸯,鸳鸯,宛在水中央。固有只成好日何辞死,愿羡鸳鸯不羡仙的说法。

可这鸳鸯,指的却不是殿下与她,思及此,苏瑾萱愤怒的将那绣着鸳鸯的白色手帕,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苏瑾萱望着窗外,天色越发明朗。而墨西凡却睡得深沉。

她脱下了身上的大红嫁衣,换上了一身白色丝绸。她坐在了墨西凡不远处,却并未做任何逾越的事情,她深知墨西凡即便是醉了,也不愿她靠近。

望着那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手帕,再次跃入了自己的眼中。

苏瑾萱的心中,却渐渐地有了主意。

于是,方才起身,走到桌子边上,拿起了那精致的碟子,用力的扔到了地上。玉盘扔到地上的声音清脆得过分。苏瑾萱弯腰,捡起了地上玉盘的碎片,看着墨西凡的方向,轻勾唇角,随即,朝着那纤细凝白的指尖,用力的割了下去。

辰时。

旭日东升,照耀在了墨西凡的脸上。苏瑾萱依旧一身素衣,坐在床头。她安静淡然的望着墨西凡。

直到阳光纷扰了,让他不得不微微睁开眼睛。

眼色朦胧,墨西凡揉了揉惺忪的眸子,望着一身素衣的苏瑾萱,却一时分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苏瑾萱还是瑾戈。

苏瑾萱看着墨西凡微微眯起的眸子,才道,“殿下,您醒了?”

听到苏瑾萱的声音,墨西凡这才清醒。苏瑾萱的声音,和瑾戈的声音在他脑中很是清楚。

他方才起身,看着一身素衣的苏瑾萱,“昨夜可好?”

苏瑾萱倒是未曾想到,墨西凡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此话。昨夜所发生的事情,墨西凡都不记得了吗?

昨日,他从流云客栈出来之后,心中不快,便想着小酌两杯,然而越发的想着瑾戈,却越发的控制不住。

于是,便多喝了几杯。

却是不胜酒力。

苏瑾萱也不知,墨西凡是无心,还是故意。

然而,无论他是无心,还是故意,苏瑾萱都轻笑着点头,“还好。倒是殿下,昨夜怕是辛苦了。”

墨西凡冷冷的‘嗯’了一声,对着瑾戈道,“那便洗漱吧,今日还要进宫向母后行礼。”

苏瑾萱点头,轻唤了门外的小岚和月红。

“小姐,今日梳云华髻可好?”月红看着苏瑾萱道。

墨西凡本已走到了门前,却听到了月红口中的小姐二字。本着对昨晚的愧疚,墨西凡转身,看着月红道,“你家小姐已是皇妃,怎可随意称呼?”

“是,月红嘴拙。”月红赶紧躬身行礼。

墨西凡摆了摆手,并未作声,走了出去。如今,他所能给苏瑾萱的,怕却也只有这身份了。

瑾戈看着墨西凡的背影,依旧那般潇洒,丝毫看不出昨晚宿醉后的模样,她依旧是精神抖擞。

苏瑾萱转身,看着月红道,“流云髻便好。”

月红点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苏瑾萱道,“皇妃,殿下必然是在意您的。昨夜必定是有事儿耽搁了,否则,也不会这般在意月红对皇妃的称呼了。”

苏瑾萱默不作声,只是看着那落了一地的桂圆花生,心中却多了几分衡量,随即,看着小岚道,“你去调查一下,昨夜苏瑾戈身在何处,与何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