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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的清穿日常 149.心诚则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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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良贝勒府,淑慧坐在已经修好的马车上,心情却没有更好一点,好像身处万年寒冰窟,冰冷刺骨,无法动弹,唯有脑子里依旧想着刚刚青柠说的话。

“这次的事情毕竟不是小事,我觉得椿泰就算是能幸运回来,只怕多少身体上有碍。那位大师也说了,根据卦象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你心里也得有点准备。”

“这话是什么意思?椿泰他……”

看着淑慧脸色煞白似纸,青柠越发不忍了起来,闭上眼睛不看淑慧,却轻声道,“没什么,只是那大师说了,由于这次犯白虎青龙凶煞,康亲王世子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可能有个坎儿。”

这个坎儿是什么意思,想也知道了。

如果淑慧不知道青柠是重生的,可能只是一笑了之,也能不太当一回事,只是多注意点。

可是眼下,淑慧已经知道青柠极有可能是重生的,对她说的话,根本没法子等闲视之。

是,她现在知道椿泰出事和自己真的没有关系了,可是这并不能让她的心情更好一点,她只觉得心疼椿泰。

如果人生在十几岁的金色年华出事,在最灿烂的二十五六岁这样的顶峰,戛然而止,命运对椿泰也太不公平了。

他从来都没做错过什么,甚至没对不起什么人,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苦痛!

淑慧觉得自己难过压抑的几乎窒息,不知道花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呼吸,却也渐渐鼓起劲儿来了。

自己都穿过来了,也未必不能扭转椿泰的命运,为了未知的事情太过悲观,可不是自己的作风。

再说,就算是椿泰真的只能活到二十五六岁,也比在十几岁夭折更好,比起自己设想的最坏的结果,已经好了太多。

淑慧做好了心理建设,已经渐渐的恢复了心态的平和,然而良贝勒府里,青柠却有些后悔。

前世里因为她第一次怀孕流产,接着大军回来的时候,五阿哥也受了伤,后院里为了争宠简直是各出法宝,青柠也是在那段时间彻底失宠的。

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根本就没关注外边的消息,当日里淑慧指婚之后也没想起来,还是这次椿泰出事,先是有人说淑慧命硬,后头又传出来,其实是因为康亲王长子尼塔哈谋害嫡出弟弟。

整件事包含了悬念,阴谋,爱情,兄弟相争,就算是不考虑到康亲王府的地位,也足以让京城人关注了,更何况是铁帽子亲王府的事情,因此闹的沸沸扬扬的,人尽皆知。

青柠原本在西山也听说了这件事,总算是想起来前世偶然听过的一些事情来。这一联系,总算是推断出来事情的真相。

那都是康熙四十九年还是五十年的事,已经是椿泰去世后的事了。前世里尼塔哈并没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椿泰死前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兄长是谋害自己的真凶。

不过尼塔哈也没得逞,他没想到好容易熬到椿泰死了,结果爵位被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袭了,椿泰独子崇安那时候才不到十岁。等了两年,崇安也没早夭,反而越长越壮实了尼塔哈心里不痛快极了,过年时候喝酒喝多了,一时说漏了嘴,被人私下告诉了崇安。

崇安一听,如何肯罢休,还去找了康熙做主,不过那会儿也找不到很多证据,而且椿泰毕竟也没在平噶尔丹的战争里去世,尼塔哈只是削爵了事。

那时候几个皇子争夺储位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康熙考虑到皇家颜面,此事也没宣扬出来。如果青柠不是皇子福晋,还真没法打听到这些内幕消息。

只是想起来后,反而更添了心事,尤其见过淑慧后,更觉得自己隐隐有些歉疚,如果当时能提醒一下淑慧就好了,哪怕是提醒淑慧劝阻椿泰出征也好啊。

淑慧却并不觉得如何,她并不是圣母,如果是圣母,她当时就不会千方百计的避免当七福晋了。如果她和椿泰素不相识,知道椿泰极有可能早逝,她也会有所顾忌,甚至想法子悔婚。

可是已经心动,她的感情和她的底线都不允许她做出来坚持之外的事情,既然如此,横竖现在是晴天,那么就不要为后头是不是阴天而担心了。

因此淑慧回到家里后,情绪倒是基本稳定了,那拉太太虽然没看出来她心情上的异样,却是十分关心淑慧,问的十分详细。

淑慧也一一细说了,当然青柠说的那些话,她自然瞒过了那拉太太,只说青柠请大师算了一卦,卦象不错,说椿泰肯定能平安归来。

那拉太太还是比较迷信的,听见这个脸上露出了笑意,又问淑慧没碰见别的事情吧。

淑慧想了想道,“倒是真有点事,我先头出门的时候,马车坏了,正好碰见了先郎坦大人七公子,得他帮了个忙,方换了轿子,才到了良贝勒府。”

“郎坦家的小子?”那拉太太因为梅雪的事情十分恼火,因此闻言就皱起眉来。

淑慧倒没那么迁怒,只是笑道,“只梅雪一个人行差踏错罢了,毕竟和他也没关系,大概他也是觉得对不起我们家,态度极好,也颇为知礼。我想,要不要送一份礼物过去?”

那拉太太虽然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子,可是她实在不喜欢郎坦一家,细想了一下,道,“还是不妥,咱们家明面上虽然没跟他们家断了道,可是也实在相处尴尬,他家又在守孝。为此事送礼过去太兴师动众了些,也恐怕会引起人非议。”

说到这里,那拉太太突然心里一动,若椿泰真的回不来了,淑慧另嫁的话,郎坦家的小子还真不失为个好人选。

出身不错,人也有些才学,相貌堂堂,瓜尔佳氏也是世家名门,但是因为梅雪和太子的事情,作为同胞弟弟肯定大受影响,郎坦又已经去世,非同胞的哥哥当家,想要找个称心如意,地位相貌都不错的妻子是很难的。

关键的是他家如今正在守孝,不会急着定婚事,岂不是正好和淑慧相配?

因此想到这里,那拉太太也有些意动,她不像法喀和椿泰那样相处过,感情不错,所以不仅为女儿担心,也实打实的为椿泰难过。

那拉太太心里更多的是担心淑慧的情况,这样看来,若真是到了最坏的情况,这小子也是可以考虑的。她虽然厌恶郎坦家的人,却也愿意为了女儿,当个宽宏大量的人。

那拉太太心里百转千回,不过她也断不肯露了痕迹,送礼物是不行,想了想只道,“待到郎坦大人周年的时候,咱们再派人过去吧,也是个谅解的意思,外人看着也大方。”

淑慧自然没有异议,她今儿也累了,便要起身回去换一身衣服准备休息。

“额娘要没别的事情,我回去院子换衣服休息,晚饭也不过来吃了。”

那拉太太却道,“还真有件事情,你南莲表姐说明天过来,想要约你去京郊庄子去避暑。”

淑慧和四表姐南莲最近走的很近,南莲是个爽快利落的性格,但是为人并不强势,至少不会强势到让淑慧不舒服,淑慧也挺喜欢和她相处的。

前阵子淑慧心情不好,南莲来了好几趟,这次大概也是找淑慧来散心的,当然南莲也有自己的烦心事,自从上个未婚夫因为养外室退了亲后,这几个月了,也没有很合适的对象。南莲自己虽然不急,淑慧的三舅母却急的不行,整日念叨,给南莲添了挺大的压力。

淑慧想想,也应了下来,她最近的精神压力也不小,几乎是绷紧的弦一样,夜里睡不好,饭吃的也不好,人也瘦了一大圈。而如今孙玉琼和青柠都说椿泰没事,她也能更抱有一些希望了。

第二天,南莲果然如约来了,她请淑慧去的是富察家的庄子,就在西山脚下。和淑慧住过的自家小庄不同,富察家这庄子其实更接近避暑别院一些。

花园池塘一应俱全,水磨青砖修的三进宅子笼罩在一片绿色树木中,不远处还有一道闪着银光的小河流过,远远看着,整个建筑仿佛山水田园画一般。

“这地方不错吧,我早就想过来住了。”南莲也有一点得意,“不过要不是和你一起,我还没法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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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慧笑道,“好啊,我原本还以为你是真的关心我,没想到你是拿我当挡箭牌!说吧,这事怎么办?”

“我亲自下厨做菜给你赔罪如何?我做鱼可是一绝。”南莲伸手捏了一把淑慧脸颊上的肉,笑道,“瘦了不少,得吃胖回来。”

“指望你的手艺?我可听三舅母说了,你在厨房折腾了一个月,就学会蒸鱼了,还敢称一绝。”

“哎呀,这种事心知肚明就好,就不要说出来了。”

“不过……”淑慧摸了摸脸颊,感觉肉明显少了,也自言自语道,“好像不像之前感觉好了,我得好好养养,我可不想当弱不禁风的病西施。“

南莲看着她这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别的女孩子都想瘦,独你不在乎这些。”

“圣人都说了,食色性也,吃点喝点那是人的本性。”反正淑慧是不打算抑制自己的天性。

“就你振振有词。”南莲其实也是偏瘦的体型,因此说完了淑慧,也笑道,“记得吃点喝点的时候,算我一个。”

“那是自然,咱们可是好姐妹嘛。”淑慧点头道,“不过,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蒸鱼呢。”

“记着呢,这么斤斤计较好吗?”

“你管我!”

南莲一边跟淑慧开玩笑,心里却很欣慰,不管如何自己这个表妹心情总算是开朗起来了,那一阵子看着淑慧日渐憔悴,她真是挺担心淑慧看不开,直接剃了头发当姑子去了。

不过就南莲这想法,淑慧要是知道的话,肯定要吐槽——她这么爱吃的人,顶多当个单身贵族,绝对不会出家当尼姑的。

且不说她连不虔诚的佛教徒都不算,就算因为吃,那也是不可能的。食谱范围要减掉一大半,简直是不能承受之痛。

在西山别院小住的日子还是很轻松的,淑慧因为心里存了很大的希望,人也开朗了起来。早晨睡到日上三竿,吃点别院附带庄子上送来的新鲜小青菜,煮两个放养的草鸡下的小鸡蛋,便去附近走走。

南莲更是叫庄子上备了马,换了骑装自去骑马奔驰,把淑慧给甩在后面,等淑慧赶上去的时候,更是拿弹弓打下了一只兔子。

“拿回去中午加菜好了。”

淑慧这才知道南莲表姐是懂武艺的,骑马射箭都溜。淑慧穿越后学了一阵子骑马,也就是能勉强小跑而已,射箭就更不用说了,是根本就没接触过。本来想跟着两个哥哥学点的,可惜云林云岩一直都没得空。

因此发现南莲表姐竟然是个高手后,淑慧便一直缠着南莲,要求南莲教自己射箭武艺。

南莲没想到淑慧竟然生出来这样的想法,有些无奈的道,“别的女孩子生怕练武练粗了胳膊腿,甚至碰伤了哪里,你倒是奇怪,吵着嚷着去学。你本就生的比一般姑娘标致,更不必冒着风险了。”

“有事防身,无事健体嘛。”淑慧罕见的很想做一件事,因此拉着南莲的手摇晃,甚至罕见的卖起了惨,“表姐就答应我吧,虽然说女为悦己者容,可我以后有没有这个机会都很难说。”

这也是淑慧的真心话,虽然青柠和孙玉琼都信誓旦旦的说椿泰应该没事,可是这一世毕竟不是上一世。那毕竟是战场和大漠,环境险恶至极的地方,一点疏忽变化,可能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椿泰人一日没有站在淑慧面前,淑慧就没法子真的安心并且相信他是平安无事的。

南莲听了淑慧这话,更是觉得恻然,拒绝的话自然也就说不出口了。

何况就眼下的情况来看,康亲王世子若是死了,淑慧还真未必能够再嫁,便是能够改嫁别人,又能嫁给谁呢?

若是一直守节不嫁,时长日久,便是娘家也未必能靠得住,淑慧要是学点武艺,多少也能多些底气,免得被人欺凌。

想到这些,南莲也松了口,“只是有一点麻烦处,你要学射箭,只怕需要的用的弓箭都是没有的,庄子上也没备着这些。”

淑慧听见南莲松口,非常高兴,至于所用的东西,这倒是小意思了。

“我这就叫人送信给孔七,让他买了派人送来。”

南莲知道淑慧自己折腾生意开铺子,在兄弟姐妹里面是首屈一指的有钱,便也点头道。“我倒忘了,你可是小富婆呢,不像我们这些人整日捉襟见肘的,钱紧。回头我就列了单子,你叫人去准备好了。”

淑慧心道自己最近可穷的很,孙玉琼那边的合作生意又把自己手上剩余的钱都给榨干净了,剩下的二期款项还得等到六月里,炸鸡铺子分红到了之后才能给她呢。

不过,真穷倒也算不上,真不行先让孔七记账就好了。

南莲是个精明人,见淑慧神色有些为难,纳闷的道,“你最近又没做什么,钱都花了不成?”

淑慧却不好说自己是因为那拉太太生产的事给了孙玉琼成了人家的事业起步资金,只好应付的笑笑,问道,“大概要多少钱啊。”

南莲见淑慧不想说,也没继续追问,只是心里盘算了一下,“具体价格我也不清楚,不过几十两少不了的,要不然说穷文富武呢,练武可是花钱的活计。你要是身上钱不够,问姑母要就是了,我估摸着姑母肯定会支持你练练武的。”

那拉太太的那性格爽利的很,南莲早就摸清楚了,要不然她要教淑慧射箭骑马等,总要先得到那拉太太的同意才行。

那边淑慧却松了口气,再穷,几十两银子她还是能掏出来的,很不用麻烦那拉太太。却不知道府里那拉太太正因为自己的事麻烦着呢。

太后派人送了些东西给淑慧,有宫中糕点,几样宫中玩器,也有几匹花样新鲜,薄软润滑的,供上来给宫中裁制夏衣的绸缎。

东西还在其次,可是很大的荣耀,有了太后的赏赐,别人也不会看轻了淑慧。送东西来的宫中内监还对法喀说,这是太后特意赏的,还说让淑慧不要理会别人怎么说,那些人就是生怕别人过好了云云。

把那拉太太都感动的一塌糊涂,感激的谢恩,又说让人送信给淑慧马上回来,然后进宫去给太后请安。

那内侍则是笑道,“太后老人家才听说有人说三道四,就是怕贵府上格格受气心里过不去,特地过来撑腰的,听到贵府上格格心情好转,出去散心,肯定也是赞同的,很不必这么麻烦。”

那拉太太这才作罢,又说让淑慧回来就去进宫谢恩,这回内侍倒没说什么,只笑着说太后见着淑慧肯定高兴。然后便接了法喀奉上的荷包金银,然后回宫复旨去了。

法喀夫妻俩松了口气,既然太后还愿意帮淑慧撑腰,淑慧以后日子应该也不会太难过,又感激了一回太后。毕竟连淑慧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得了太后如此青眼,要论争宠讨赏出风头,淑慧可真比不得那些会奉承的,可是太后却独独对她更真心。

“我叫人把糕点送到西山你娘家的别院吧。”法喀笑道,“也让淑慧知道太后还惦记着她呢。”

“正好,把几本新书也捎过去,淑慧丫头爱看书。”那拉太太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嗯,还得再给淑慧带些银子,她身边没银子可不行。”

说着又叫管家去支二百两去跟淑慧送去,大方的不行。家里是那拉太太如今管家,自然没人有什么异议。要说淑慧的大嫂西林觉罗氏前几天还嘀咕了两句,觉得那拉太太太疼女儿,这段时间给淑慧一千多两花用了。

可惜还没掀出来什么风波,就又先被康姨娘给说了一顿,过了两天,那拉太太还敲打了她几句。西林觉罗氏本就不是坏人,而且她心里也有些心虚,自然也就没二话了。

结果东西送过去的时候,淑慧正在跟着南莲学练剑呢,也没有真刀真剑,只先拿着竹枝比划。两人都不以为意,南莲是天性豁达,又怕淑慧上来用真的剑弄伤了自己,而淑慧横竖也不指望学成个绝世高手,能强身健体就很满足了。

接到太后赐下的点心,淑慧对太后的感激不比法喀和那拉太太差,眼泪都掉了下来,还是被南莲劝了一回。

“你这丫头也真是的,太后赏赐你东西给你撑腰,难道是想要看你掉眼泪不成?不是说了下午跟我一起去附近逛逛吗?快快换了衣服,我带你去看山里长得兰花。”

南莲计划的挺好,可惜下午过的一点都不高兴,淑慧和南莲碰上了安郡王府的人。之前就有些不愉快了,这次淑慧又眼看着要守望门寡,铁帽子亲王世子福晋是想都别想。

那些人如何不抓着这个机会奚落淑慧,连这群人拥簇着的未来的八福晋,安郡王的外甥女韵雅格格,都冷嘲热讽了淑慧几句,说淑慧命薄担不起来福分什么的,把南莲给气的不行,几乎要打起来。

淑慧倒是平静,别人也就罢了,韵雅的前程她是知道的,如果照着历史发展,八阿哥好像是没什么好结局吧,八福晋她记不清了,但是夫唱妇随,能有什么好结果?

也正因为她还算是平静,这才算是没打起来,可是到底让人气愤,南莲怒道,“本来还以为她是个爽利性格,没想到心性竟如此差,你和她有什么仇,这么说你,几乎是狠毒了。”

淑慧淡淡的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想想,大概是嫉妒吧,我在太后面前比她得脸,我的未婚夫也比她的未婚夫更有前程,连相貌,她也不如我的。”

南莲细想了一下,也觉得淑慧说的没错,“她从小就是王府格格,生的好,又指给了皇子阿哥,宫中还有宜妃娘娘这样的同族长辈,在京里比公主郡主的风头也不差的,结果让你给比下去了,她想不开也是正常的。”

“由她去吧。”

淑慧不想和韵雅计较,一方面对方背后毕竟是安王府,还有个八阿哥,另一方面淑慧记得雍正对兄弟们好像不怎么样,对于摆明车马和自己争得八阿哥……只怕以后还不如椿泰呢。

“你倒是宽宏大量。”

南莲叹了口气,却也没再说什么。安王府再不得意,也是王府,而淑慧和韵雅的家世还是有差别的,而自己的家世还不如表妹淑慧呢,椿泰现在失踪几乎认定已经死了,淑慧连世子福晋的位子都没了,还怎么和人争?

如果椿泰能够平安归来就好了。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算什么呢?

就算是椿泰的死讯春来,至少淑慧的情况也不会那么尴尬。当然如果椿泰能活着回来,淑慧也就不用受这些人的奚落了,那韵雅格格也没那底气跟淑慧争了,毕竟八阿哥不过个辛者库罪人后生的,还能当上铁帽子亲王不成?

看着消瘦的几乎有些弱不胜衣的表妹,南莲心里难过的不行,第一次主动拉着淑慧往西山寺庙拜佛,拜佛的时候虔诚的不行。

不管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大家一个痛快吧。椿泰你这个混帐,淑慧可没对不起你,如果你的生死再没消息,我南莲一天三遍香咒你。

大概是真的心诚则灵,正在西路大军军营里的椿泰大大的打了个喷嚏后,又接二连三的打了个六七个喷嚏。

“难道真得了风寒?”椿泰纳闷,“可是并没觉得难受啊。不过还是找沈军医看下吧,我千山万水都走过来,可不能这时候再病了。”

他正准备起身往军医大帐里去,却见费扬古的一个亲兵突然闯进来他的帐篷,满脸都是笑容。

“世子,大喜啊!”

大喜?什么大喜?椿泰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过来报喜的亲兵,“大喜,有什么喜事?”

自己还没成亲呢,还能大喜什么?

亲兵却硬生生把自己笑成了菊花脸,“将军叫小的过来报信,说前几天派过来的探子已经侦得葛尔丹大军的具体位置了,这不是大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