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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势 第129章 当头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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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当头棒喝

说起来也相当可怜,神尾通过应急办法编成的大队其实大部分都是原先师团内的辅助兵种,虽然也受过训练,但无论战术技能也好,作战意志也罢,都不能和正宗的战斗部队相提并论。他们之所以在这0天内始终咬不动22师这块硬骨头,除了吴佩孚本人的指挥能力外,多半也有自身实力不济的因素。当然,这部分部队比包围圈中的日军处境要好得多,他们得到了身后日军舰队的大力支援,不仅弹药和物资补给可以得到保证,还拥有舰炮火力的掩护,不必惧怕国防军杀过来。只是,国防军的包围圈构筑的相当巧妙,特意拉开了距离,最外延的部队也令鬼子的舰炮火力望尘莫及,神尾带领这部分人马自保可以,要想主动进攻却是一筹莫展。而以谨慎闻名的神尾其实从根本上也不愿意让辅助部队去执行如此无望的战斗任务,虽然辅助部队的战斗力较战斗部队差了两三个档次,但为了培养这些部队所付出的代价却远远超过了战斗部队。比如工兵,又比如辎重兵、医护兵,都是专业技术兵种,无一不是耗费大量军费才培养出来的,比通过征募得到的普通战斗步兵要宝贵多了。要不是整个师团面临的窘境,神尾压根就不会拿这些部队去拼命,他更愿意指望援军来解救他的被困部队。当整个师团“成仁”的消息传来,神尾彻底绝望了,因为此时此刻,援军距离登陆点还有近60海里,除非插上翅膀,否则这60海里水路再加上登陆点到包围圈的那50里路还得让援兵耗去至少一天。国防军用了不到个小时就已基本上解决了神尾师团,再过一天恐怕是吃的连骨头渣都没有了。

在深深的恐惧与自责中,一直担惊受怕的神尾光臣此时此刻也感到了一种解脱。他的使命终于结束了。再也不用为包围圈中的部队殚精竭虑,也再也不用为国内对他及家庭地人身攻击而感到恼羞成怒,在擦拭完自己的军刀,对着东京皇宫方向拜了三拜之后,第师团中将师团长神尾光臣追随着海军中将加藤定吉的脚步去了另一个世界,唯有一腔污血见证了他最后可耻的结局。

下午6时许,落日的余晖开始淡淡地散去,战场也打扫得差不多了。原本包围圈中约5万人的神尾师团。除了前0天累次作战而丧命的约万余人外(包括因病、因伤而毙命者),其余悉数遭到了毁灭性打击。2万余人在总攻中被当场打死(一大半是国防军炮群的功劳),剩余地万余人除了2000多人完好无损地被国防军俘虏外,其余都或多或少地带着伤,这些伤员通常只有三个出路,或者是因为伤重不治而亡,或者是因为有各种反抗动作而被击毙,再或者是被手快的国防军秘密解决掉。整整约5万人的日军部队。最后能以伤员形式存活下来的不过%,实在是世界作战史上的惊人之举。至于包围圈中的神尾师团指挥机关和高级军官则自杀的自杀,毙命的毙命,除了两个中佐、一个少佐因为被炮弹震昏而被国防军俘虏外,基本上全部去见了日照大神。不过。这批死硬分子深受武士道精神地毒害,没有一个肯向国防军投降,即便是被俘虏的几个中高级军官在苏醒后仍然试图反抗,被得到明确命令的押送部队当场处决。到了最后。居然没有个中高级军官存活下来,这差不多也是战争史上的奇闻了。

唯一让国防军感觉遗憾的是,他们没有能够再缴获日军地师团军旗或联队旗,这些旗帜早已被鬼子收集在指挥部里了,到了最后关头势不妙,军官们先是烧掉了军旗,然后再依次自杀,所以最初的那面缴获的联队旗着实弥足珍贵。

晚上时许。就在日军援军先头部队刚刚踏上滩头时,北京大本营已接到了山东前线的初步战报:“……此役我军从下午时许发起总攻,至下午5时左右结束全部战斗。我军肃清包围圈中全部之敌,共毙、伤、俘敌万余人,缴获各类枪支约万支,火炮数十门,另有军需物品、军用地图、机密材料等若干。我军伤亡约000人,详细统计情况容稍后再禀……”

消息传出。大本营欢声雷动。这份捷报标志着猖狂一时、作恶多端地日军第加强师团被划上了一个大大的句号。

“多行不义必自毙!”秦时竹对战事下了最后的评语,淡淡地说道。“回总统府,准备答复日本公使的哀的美敦书。”

夜晚时分,华灯初上,中华民国大总统府早已是灯火通明。虽如此,可在日本公使日置益的眼中,前面却是漆黑一片。

下午六时许,在距离日本政府就山东问题提交的对华“哀的美敦书”还有个小时时,他接到中国外交部地电话,说秦时竹大总统将在晚上时接见他,并商谈有关“哀的美敦书”的事宜。这个时候的他心中已乐开了花,但在表面上还是那么沉稳,只是回答电话的时候语气较之往常有了一个并不明显的变化。对方似乎也没有听出来,在礼貌的问候后挂断了电话。

“这位秦总统来终于沉不住气了!我还以为他会在最后半个小时给我打电话呢?”日置益在公使馆的办公室里得意地笑着,虽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但他依然稳若泰山地坐着,因为他知道,中国人地电话是一定会来的。他们不会冒那种风险,他们也承担不了拒绝这个“哀地美敦书”的严重后果,外交终究是以实力作为基础的。

“这个秦时竹,终究是这么小气,难道连请我吃顿饭都不肯?”日置益一边嘀咕着,一边在办公桌前享用着惯常的工作晚餐,这玩意吃多了,多少有些让人难以下咽,真怀念东京的食物啊……不过。只要这次的外交交涉成功了,自己就可以坦然地回国享受休假,到那个时候,难道还怕没有美食可以享用么?

用完晚膳,日置益开始了自己的梳妆打扮。头发梳得精光,头顶处微微有些谢顶的地方特意用周边地头发遮掩住,嘴唇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了人中上的那一撮。充作是日本人的标识。初秋的北京城依然有些温度,但身为外交官是不可以丧失礼节的,从衣柜中找出黑色的燕尾服穿好,再系上漂亮的领结……日置益在镜子前照了又照,活像一只骄傲地孔雀。

可不是么!我这是代表大日本帝国的形象。他一边想着,一边准备打开保险柜取外交文件,刚刚拨动了几个号码,正在得意和妄想间。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

“这么晚了,还有谁打电话来?”日置益抬头墙壁上的挂钟,指针刚刚划过7点一刻。

“喂。”日置益心中不悦,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公使阁下,我是……”

“是中村啊……我不是说了七点半准时出发么。你不用打电话来催我……”听出是秘书的声音,日置益更皱起了眉头,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哪里还有一丝外交官的风度和气质?

“不……公使先生……我……我这里有一份东京来的电报,需要请您马上过目!”

“是吗?那你就放我桌子上好了,一会等我回来后再。”奇怪,没什么事东京发什么电报?难道外交部今天也加班?

“阁下……公使阁下……电报标注地紧急程度很高。”

“八嘎,时整我要去会见中国总统,不能迟到!”

“阁下。”秘书已是带着哭腔和他说话了,“电报主要部分完全是由密码写就的,我并不知道其中是什么意思。但从标识来,是东京发来的绝密电报,而且指明您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过目……”

“那……好吧,你马上拿到我这里来。”日置益愤愤地想,不知国内那帮蠢蛋又为了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有时候差点能被他们给逼疯。

秘书几乎是以百米飞奔的速度奔跑过来,一边将电报交给日置益。一边拼命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惶恐的神色溢于言表。唉。可怜地帝国大学高才生!日置益一边这么想,心中却隐隐约约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密码本同外交文件一起锁在保险柜中,在破译时,需要密码本、密电和解密方法一起协同才能奏效,换而言之,即便他人截获了密电和密码本,没有掌握解密方法也是白搭。也正因为如此,这种密电发送法通常只用于极端重要的电文发送。

密电的内容很快就破译出来,文字没有几个,但了电文之后,日置益脸色大变,却如同三伏天兜头被泼了一盆雪水,整个人似乎都被冰冻了。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师团被围部分全体成仁,师团长神尾光臣自杀谢罪!”

天旋地转,日置益差点没有栽倒在地,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秘书见势不妙,连忙上前将其扶住。虽然他不明白电报上究竟说了什么,也不敢打听这上面是什么内容,但他知道,公使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一定和电文有关。

好半天,日置益才回神过来,刚才的译电是他用心法译出的,并没有明确写在纸上。他定住神,勉强提起精神问道:“电文来时就是这么样么?可有错漏、不清楚之处?”

“这个……”秘书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着,“应该……不太可能吧。”

“你立即给我查清楚,是否电报原原本本就是这样?”

“哈依!”可怜的秘书立即以百米飞奔的速度直扑机要室而去,连一秒钟都不敢多日置益暴怒的眼神。

日置益倚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再次端起电报纸,一个一个代码过去,左手紧张地翻动密码本……这张薄薄地小纸片被他了又,翻来覆去还是那几个字。

“阁下……阁下……”秘书又一路飞奔而来,连门都没有敲就如同风一样卷进日置益的办公室,“机要室说电文绝无错误,东京方面发了三遍,他们仔细核对了三遍,绝对毫无问题!”

“我知道了。”若是属下平时也是这般不懂礼节地闯进门来,日置益肯定要大发雷霆,但现在他无力地挥挥手,连发火的力气也没有了。

“您是否身体欠佳,要不要去医院?”秘书明知道日置益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和那份电报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作为秘书,只能委婉地提醒。

“备车,备车,我要去总统府。”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日置益此时已气若游丝,“再不走要来不及了。”

“公使阁下,您的身体?”

“我……我……没事……”日置益仿佛在一瞬间老了0岁,气喘吁吁地说,“去,绝不能让支那人再笑话我们。”

“再笑话我们?”秘书心中纳闷,支那人什么时候笑话过我们了?嘀咕归嘀咕,动作却是麻利地将日置益送上了马车。

神情恍惚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日置益赶到了总统府,一路的颠簸和凉爽地夏风让他昏沉沉地脑袋清醒了不少,他的大脑在飞速转动着,既为寻找理由,也为寻找对策。支那人居然消灭了师团主力?神尾居然自杀了?这怎么可能?在他地印象中,支那军虽然包围住了神尾师团的主力,但一直没有什么重大进展,昨天他还接到电报,称包围圈中的神尾师团依旧拥有7成左右的战斗力。况且,本土已派出了援兵,难道说仅仅一天,战场情形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只感觉自己的思绪一片混乱,非常想找个地方冷静下来思考一番,可是身不由己,他还得在总统府等候接见。下车的时候,他过怀表,点零5分,因为电报事件的耽搁,使他晚到了几分钟。若是平时,他自然不会为这几分钟耿耿于怀,可是今天……今天与众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