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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驸马:本宫要了 第103章 退守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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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壁之上,章赫看着仓皇逃窜的元军,眯起眼,十分惬意地远远看着那个杏黄色的身影被骏马带动着似乎要颠簸出血的样子,甚是满意地挥了挥手,“收队!”

“将军,就这么放走了元军吗?”身侧的一个副将对着章赫不甘愿地拱手道。

“嗯,差不多就得了,不是没箭了吗?”章赫斜睨了一眼面露不满的副将悠悠道。

“嘿嘿,将军说的是。”副将脸色臊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着。

“好了,收队!”章赫蹙着眉,右手搭在腰间的宝剑上,虽然现在楚军占了上风,但是只要还没完全胜利就不可掉以轻心。

章赫带领着楚军撤离之后,而这边,元煦则是仍在马背上,被脱缰的战马拖着狂奔着。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

元煦在前被战马颠簸地精神失常,耳畔间也只剩那些急躁的呼喊声以及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呼呼声。

左臂的伤口早已疼得失去知觉,一直死死抱着战马脖颈的元煦终是没能坚持住,手臂一松,在颠簸两声中华丽丽地从马背上被甩了下来。

元煦高大的身躯被战马一甩,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吃了一地的黄土,一头撞在了山壁边的岩石上,磕破了额角,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太子殿下!”黑袍大将看到元煦摔滚到地上,昏死过去的模样,顿时一着急,甩着马鞭,奔去,利落地翻身下马,冲到元煦前,单膝跪下,扶起昏死过去的元煦。

当黑袍大将看到如此狼狈的元煦,用尽心力忍了许久才没有当场发笑出来,这,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

此刻的元煦早已面如死灰,曾俊美的面容上裹上一层黄土,而磕破的额角上还流出了嫣红的血液混着黄土从额角流下,划过眼眸,染红了半边脸,显得狰狞无比。

身上穿着那件金灿灿的威风凛凛的战袍此时也是灰黄灰黄的,十足十的狼狈不堪,比起逃难的荒者更甚。

“太子殿下!”

身后跟随而来的元军纷纷下马围在元煦身侧,看到如此狼狈的元煦皆以为元煦不幸去了,所以都单膝跪下,一时间滔天的哭喊声响起,颇有些皇帝驾崩举国上下痛哭流涕的感觉。

黑袍大将看着这样的场景,一时间愣住了,方才他探了一下元煦的脉门,元煦不过是昏过去了,并没有死去,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很快,还没等黑袍大将的反应过来,不知是元煦命大还是大军的哭喊声吵醒了元煦,原本瘫软昏死在黑袍大将怀里的元煦渐渐地苏醒过来。

“统统给本太子闭嘴!本太子还没死呢!咳咳……”元煦喘着气,明显中气不足地喊着。

“太、太子殿下。”胡渣将军傻眼地看着这一变故,心里不由地长长感叹:这太子殿下怎么还不去死啊!

“退、退守陈仓城!”元煦捂住胸口,那里是刚被战马甩下在地上撞倒时受到的血块的淤积,带动着阵阵的血痛。

“是!”黑袍大将拱手道,收敛着所有的情绪,扶着摇摇坠坠的元煦上了马,抬眼望着身后那群已然是残兵败将的元军,眸光划过深深地担忧,扯动马缰,带动着大军快速向陈仓城进发。

马背上的黑袍大将浓眉紧缩,想着如今不论是太子殿下的军队还是二殿下的亲兵都受到了迫害,他已然看不懂如今的局势,二殿下的昏迷不醒究竟是为何?若说之前是为了让太子殿下和楚军狗咬狗,两败俱伤,可以解释,可是如今,二殿下自己的亲兵都受到迫害了,这就有些云里雾里了吧。

约莫半时辰,大军终是抵达陈仓城,不过是两三个时辰的路程却仿若跋山涉水,长征般艰辛。

城门大开。

胡青山依旧是一身文士服,作为幕僚文臣的他,面对战场厮杀自然不适合上场,所以他也就负责接送元熙和部分元军回守陈仓城。

手持蒲扇,胡青山摇摆着扇子刚踏出城门,就被城外元军的惨烈之像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这、这是怎回事?

从一开始压迫大楚边境的三十万大军到被楚汐颜折腾得也至少有二十来万,如今去一趟定北城,回来之后居然沦落到十几万的残兵败将。

“太子殿下!”胡青山眼尖地看到了瘫在马背上那抹土黄色狼狈的身影,定睛看了几秒,才堪堪确定地认出这人便是几个时辰前战甲着身,威风凛凛的太子殿下。

胡青山三步并两步地快速移到元煦面前,不可置信地看着元煦,“太子殿下,您这是?”

“胡先生!都、都是楚汐颜那个贱人!咳咳……”元煦刚说了没几句,胸口的淤积又让他再一次忍不住地咳了起来,这一次却看起来甚是严重,一张灰黄的脸硬生生地被咳出了血红,满目血丝,带着不甘愿和痛楚地看着胡青山。

“太子殿下,莫急,先安心休息,贵体为重,楚军那定能讨回此辱!”胡青山见状,连忙抬手抚了抚元煦的后背,安慰道。

虽然这太子殿下鲁莽愚蠢,但是不可忽视地是必须有他一日才会有自己的荣华富贵,胡青山豆眼大的目光带着深沉,他已然得罪二皇子殿下了,如今只有紧紧抱住太子殿下这颗树,并积极为其谋划方才有他一席之地。

“胡先生说的是!本……咳咳……”元煦被胡青山这番话讲得是感动至极,差点就热泪盈眶了,终于有人明白他的心了,可是还没等元煦附和胡青山时,那不争气的身子又一次剧烈咳嗽起来,而这一次竟生生地急火攻心,再度昏了过去。

见状,胡青山不由地感叹,这大楚公主实在是太会折腾人了,太子殿下一身强力壮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居然被这大楚公主折磨得动不动就是昏厥,比起孱弱的女子更为无用。

“先进城。”黑袍大将深深地看了一眼胡青山和元煦,便收回视线淡淡地来了一句,随即便是丝毫不给胡青山面子,直接扯着马缰带军入城。

看到这般不给面子的黑袍大将,胡青山蹙起了眉头,这实在太无视自己了吧。好歹,自己也是太子殿下的幕僚,就连太子殿下都有礼的称谓自己一声先生,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将军,也太过嚣张了吧。

“将军。”胡青山跨步上前,刚刚开口,就迎来了黑袍大将一个冰冷的眼神,那种刚从战场上回来带着肃杀之气的眼神,让胡青山宛若置身于冰窖之中一般,浑身僵硬,再也说不出话了,只有呆呆地看着黑袍大将率领着大军入城。

等到大军都快完全入城时,胡青山才缓过神莱,抖了抖僵硬了身子,面色微寒,眯起的眼眸中闪过阴霾,居然敢给他脸色看,你算个什么东西,等他掌握了实权,一定要让这些看不起他的人受到教训!

陈仓城内,府衙处。

“胡先生,二殿下在何处?”黑袍大将将元煦安排好之后,便直接开口问道,虽然之前元熙由胡青山护送至陈仓城过程中,黑袍大将安排了人手护着元熙,但是现在他必须要见到元熙,有太多的事情他已经分不清,他需要元熙来解惑。

“二殿下现下昏迷不醒,需要休息,不宜探望,我相信将军会以二殿下的身子安康着想。”胡青山扇了扇手中的蒲扇,意味深长地说着,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硬要见二殿下,那就是不顾二殿下的安危,是逆臣。

听完胡青山的话,黑袍大将不语,只是那充满寒意的眸子一直落在胡青山身上,久久不散,直到看得后者脖颈发凉,浑身不自在。

“将、将军。”胡青山咽了咽口水,面对这样充满寒意的眸子又重新鼓起勇气想说话,只是下一刻脖颈上触及的冰凉却让其一下噤住了口。

“刀剑无情,胡先生最好少说话,不然这刀一不小心划破了,可就不好意思了。”黑袍大将看着动怒黑了整张脸的胡渣将军直接拔刀架在胡青山脖颈上的样子,很是满意地说道。

“你你你!”胡青山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脖颈上明显触及更深的森然触感让他一下子慌乱,赶紧开口,“将军,将军,不要冲动,二殿下就在内室!”

“哼!”看到如此,胡渣将军嗤笑了一声,然后才蔑视地看了一眼胡青山,收回了架在他脖颈上的刀。

“胡先生果然上道。”黑袍大将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胡青山,便转身走进了府邸的内室。

胡青山看着离去的两位黑甲将军,气得浑身发抖,一张冒着冷汗的脸上铁青无比。

该死的!该死的!一群莽夫,居然如此羞辱他!

胡青山在外气得跳脚,而内室里,黑袍大将和胡渣将军一同到了房门口,黑袍大将止住了胡渣将军的步伐,示意着胡渣将军守卫在门外,阻拦任何人进来。

房内。

黑袍大将推开房门,刚踏入其中,就被里面的场景愣得嘴角抽搐,两眼无语地看着那个惬意地坐在房内的俊美男子,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们在外拼搏迎战,被楚军戏弄,狼狈不堪,而这位二殿下倒是十分享受啊。

元熙倚在塌前,单手握着一卷书册,眼帘微垂,目光落在书卷之上,一袭华贵的紫衣着身,时不时抬手端起案面上冒着淡淡清香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随即又投入书中,仿佛没有注意到房间内突然出现的他人。

沉寂了片刻,屋内着实安静地过分。

“二殿下。”黑袍大将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对于面前的这个场景,实在是有些郁结,这二殿下到底是要作甚,他实在想不通也只好率先闷声闷气地开口。

“咦?黑将军来了。”元熙仿若是刚注意到屋内多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般,讶异地看着黑袍大将。

其实黑袍大将原本不姓黑,只是长得太黑了,所以大家也就渐渐地忽视了他原本的姓氏,直接称呼黑将军。

“二殿下!”黑袍大将提高了音量,中气十足的嗓门让元熙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道。

眨了眨眼,元熙方才放下手中的书,端正地坐好身子,一扫之前的慵懒之气,俊美的容颜上勾着唇开口,“熙知道,这些日子,你们都受苦了。”

此话一出,黑袍大将也算是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元熙主导的,什么昏迷,被太子殿下夺位,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只是目的究竟为何,而且若是这般,那些受伤了的亲兵又应当如何?

“再稍作三日即可,这几日就劳烦黑将军和门外的胡将军费心了,虽然将士损伤不大,但是受伤了的也需好生照料,那都是我元国的好儿郎。”元熙温和的声音响起,一句不长不短的话却解了黑袍大将这几日的疑惑。

黑袍大将看着元熙那平淡温润的眸子里带着的深意,也恍然大悟过来,二殿下竟然与大楚结盟了,目的就在于对付太子殿下,难怪,死伤的绝大部分都是太子殿下的兵,而属于二殿下的亲兵却损伤很小。

甚至于连先前在谷底的那批箭雨,都似乎带着刻意的,并未让二殿下的亲兵受损过多,虽然胡渣将军的手臂划伤了,但是却也掩盖了这样有些刻意的行为。

只是,与大楚合作,这样的代价和风险是否会太大呢?那毕竟是敌国。黑袍大将紧蹙着眉头,担忧地看着元熙,却没有将心中的顾虑说出来,而是透露着眸光中的深意。

“攘外必安内。”面对黑袍大将的疑惑,元熙留下这样的一句话,便也起身,伸了个懒腰,又重新躺会了一侧的床榻之上,盖被,翻身,徒留下一个纤弱的背影,继续做着她昏迷不醒的二殿下。

攘外必安内!

这样充满深意的一句话,让黑袍大将瞬间宛若醍醐灌顶一般清醒过来,深深地看着元熙,随即毫不犹豫地对着背对着自己的元熙单膝跪下,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礼,道了声退下,便也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而此刻床榻之上的人,也恍神过来,原本温润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可见的欣喜,还有两日,元熙纤长手上捏着一张微卷的纸条,纯白的纸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五个字:三日后事成。

不知为何,此刻元熙的心口有着阵阵的暖意,不单是因为三日之后,元国就定了分晓,还有几分是因为三日后那个五年来不曾离自己如此之远,如此之久的人将要回来了。

没有理清心口繁杂的思绪,元熙勾着唇,手中依旧捏着那张微卷的白纸条,就这么浑然的睡去。

而门外。

胡渣将军看到黑袍大将出来之后,急得立马跨步上前问道:“二殿下如何了?”

黑袍大将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头,一脸沉默地绕开胡渣将军的高大的身子离去。

其实此刻黑袍大将的心里是激动,同时对于元熙也是佩服的,他不知元熙接下来的动作,但却也明白此刻的元营内,早已布满了元熙的人,可以说,太子殿下只是个傀儡,但是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越到关键的后头,越需谨慎,所以黑袍大将才一脸沉默以对,隐匿神态。

“诶!老黑!你等等!”胡渣将军被黑袍大将那样的神态弄得心慌慌,一着急便也追了上去。

而走在前面的黑袍大将却依旧冷着脸,充耳不闻,继续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