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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战局堪忧
整座塞尔利斯城几乎成了一座巨大的军营，街道上不时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匆匆经过。城市中间的广场上堆了许多粮食和武器装备，警备队员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靠近的行人，防止有人破坏这些战备物资。
市民们则比士兵更加紧张。现在塞尔利斯城是塞亚郡唯一还完全在王国掌握下的地区，敌人们迟早会对这里发动全面的进攻。到时候这座城市能不能守住还很难讲，据说沙漠国家的士兵都很残忍，在攻破城市后往往会大肆屠城。不少市民已经离城逃难去了，剩下的人也是心神不宁，犹豫着是不是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总之罗杰清楚地感到在城市里弥漫着紧张、恐惧甚至是绝望的情绪，气氛压抑得令人感到窒息。这让罗杰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要是城里的士兵和其他人士气都这么低落，万一敌人来袭的话恐怕王国塞亚郡的最后一座堡垒也保不住了。
斥侯队长带着罗杰来到指挥所，请他在一个房间里稍等，自己则去向最高指挥官报告去了。这指挥所原来是某个大商人的宅第，不过战争一爆发商人就逃到北方去了，他的房子很快就被军队征用了。
罗杰没等多久，一个军官打扮的中年人就匆匆走来，离他很远时就已经站下行礼道：“罗杰-李子爵您好，我叫尚格-云顿，骑士头衔，目前是塞尔利斯城的指挥官！”
听了尚格-云顿的自我介绍，罗杰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一个骑士居然担任起一座城市的指挥官，这可不符合王***队的习惯，让罗杰心中升起了不好的念头。
尚格-云顿也出了罗杰的疑虑，忍不住向他苦笑道：“我知道您在想什么，不过我是眼下最有资格担任指挥官的人选了。”
“其他人呢？”罗杰好奇地问道。
“南方军的指挥官卡特伯爵战死，塞亚郡的领主李尔子爵重伤，其他几位贵族和骑士不是战死就是失踪，我是目前军队中唯一的骑士了。”尚格-云顿低着头叹息道：“军队也基本都被打散了，您到的士兵是我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残兵败将。不过现在大家士气低落，根本打不了什么硬仗。”
听了尚格-云顿的话罗杰的心情也很沉重，虽然出发前就知道南方的战局不利，但也没想到居然糟到这种程度。军队的主要指挥官非死即伤，居然要一个骑士来主持大局。如果任由局势这样发展下去，恐怕敌人很快就能占领王国在塞亚郡最后的堡垒，然后迅速地向北推进，对王国腹地造成巨大的破坏。
虽然心里十分担心，但罗杰还是要安慰尚格-云顿一下，给骑士和手下的士兵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心。所以罗杰很快调整了情绪，用比较轻松的语气道：“现在战局的确对我们不利，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贵族们的军队已经从首都出发，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达塞尔利斯城。这次来支援的军队足有两万多人，一定能把敌人全都赶出国境去！”
其实罗杰这番话有真有假，这次贵族私兵有两万多人不错，已经出发也没有错，不过首批出发的也只有三、四千人，至于什么时候能到就更不清楚了。不过眼下形势不妙，罗杰也只能捡能鼓舞士气的消息说，至于其他的事就被他有选择地忽略了。
罗杰的话果然让尚格-云顿的心情好了不少，听说大量的援兵就要来了，他觉得身上的压力似乎突然轻了许多，如释重负的叹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有那么多援兵的话，我们不但能守住塞尔利斯城，还能把那些沙漠蛮子全都赶回他们的老家去！”
“所以在援军到来之前，你和手下一定要守住塞尔利斯城。”罗杰不忘提醒尚格-云顿他饿职责：“否则援军来了却没有个稳固的基地，接下去的仗就难打了。”
“您放心！”罗杰的话给了尚格-云顿希望，对这场战争的信心也恢复了不少。
问清楚了战场的情况，罗杰开始关心起自己的任务来。虽然他的身份要比尚格-云顿高得多，但在军队中的身份只是贵族军队的前锋而已。在出发前罗杰就知道，自己的任务是配合当地守军稳定战局，等待后续部队的增援，从这个角度来说，罗杰反而要受尚格-云顿的节制。
不过罗杰对此并不在意，他又不是来南方前线抢权的，只要做好自己份内事，立下足够压制简森-巴顿的军功就行，其他的事罗杰一律不关心，所以他很快就问道：“我的任务是什么？”
尚格-云顿对自己指挥一位贵族感到有些不自在，特别是罗杰还这么平易近人，就更让骑士觉得不好意思。但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很快就对罗杰道：“其实对您的命令是这次援军的指挥官基米-莱库宁大人亲自下达的，命令两前天才送到我这里。”
罗杰一听这话就知道情况不妙，这个莱库宁本来就是巴顿家族的人，在还没到前线时就专门给自己下达了命令，其中的用意可想而知。
果然，尚格-云顿也为难地对罗杰道：“莱库宁大人的意思是，想请您守卫盖兹堡！”
罗杰知道自己只能服从命令，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应道：“知道了，我会尽快出发！”
尚格-云顿对罗杰的印象很不错，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连忙好心地提醒道：“李大人，盖兹堡已经很靠近边境线了，那里是非常危险的，而且……”
尚格-云顿欲言又止的样子也引起了罗杰的兴趣，忍不住追问道：“而且什么？”
“驻守盖兹堡的都是些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也只有他们能抵挡敌人的进攻。”尚格-云顿先是犹豫了一小会，然后才象下定决心般地道：“不过这些人一直不太服从军官的命令，您这样去的话……”
尚格-云顿的话说到这里，罗杰已经十分明白他的意思。盖兹堡不但位置险要、十分危险，而且驻守的士兵也都是一群刺头，虽然自己是贵族，但冒然前去也不一定能压得住场面。
尚格-云顿提醒罗杰完全是出于好意，但他也怕自己的话会惹恼了这位贵族，心中不免也有些忐忑不安。不过罗杰完全没有责怪尚格-云顿的意思，反而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膀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多谢你的提醒但别为我担心。只要我在盖兹堡一天，就保证那些沙漠强盗一天不能染指盖兹堡！”
“拜托您了。”尚格-云顿被罗杰充满信心的话所感动，郑重其事地向他表示感谢。
既然有命令在身，罗杰也不能在城里久留，而是打算尽快前往盖兹堡。本来罗杰在离开前还想带一点军备物资的，毕竟盖兹堡还有其他士兵，带点物资去也有利于守卫城堡。但尚格-云顿却很遗憾地告诉罗杰，莱库宁大人已经下了命令，整个塞亚郡的战备物资完全由他本人接管，任何人不能私自处置。
罗杰知道这又是巴顿家族为了为难自己而故意的，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得到足够的战备物资。不过为了应付这次战斗，罗杰出发前就在城堡仓库里装了不少战备物资，能不能得到军方的支持对他来说区别不大。
要是其他贵族遇到这种事，一定会接着自己的身份逼尚格-云顿让步，多少也要弄点战备物资带走。罗杰当然不会为难尚格-云顿，而是决定立刻动身前往盖兹堡。
尚格-云顿对罗杰这为平易近人的贵族的印象很好，特意派了一支斥侯队带罗杰前往盖兹堡。
越往南走罗杰就越能到战争造成的影响，原来盛产粮食的塞亚郡已经变得处处都是焦土，大片肥沃的农田不是被付之一炬就是被踩得乱七八糟，有不少地方已经是杂草丛生。一路上到的所有建筑几乎都被毁了，只剩下残垣断壁还漠然矗立，无声地向人们述说着这里当初的繁华。
在路边的草丛里偶尔还能见到僵硬的尸体，从衣着来显然是平民居多。这些人本来与世无争地生活在这里，但突然降临的战火不但毁了他们的家园更夺走了他们的性命。虽然罗杰和这些人素不相识，但也为他们感到难过。而这也进一步提醒罗杰，想要在土伦佐世界生存下去，实力是活下去最重要的保证。
面对这样的惨状，众人的心情都不会好，一路上自然也不怎么说话，就这么默默地向目的地前进。到了当天傍晚的时候，一座城堡的轮廓遥遥在望，盖兹堡已经到了。
直到离盖兹堡更近一些后，罗杰才发现这座城堡已经被毁坏得十分严重。外墙上到处都是斑驳的凹陷，甚至有一段城墙都已经坍塌了一半。来这盖兹堡的确是处非常重要的战略要地，双方曾经围绕这个地方展开过极其激烈的战斗。
“站住，干什么的？！”就在罗杰暗暗打量盖兹堡的时候，一个粗豪的嗓门突然响了起来：“再靠近的话我们就放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