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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初阳回过头看着她。青年逆着光，发生被染成了金黄色，浅褐色的瞳孔里倒映出表情空白的徐可，他弯起了嘴角，“雨停了，我们出门吧。”
青年的笑容里仿佛带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力，徐可也不受控制般地微笑，“好。”
换好衣服，徐可跟着青年出了门。想起原本打算宅一天的计划，徐可再次感叹青年的魅力。顶着一张让人不忍心拒绝的脸，撒娇的技能又那么炉火纯青，只要摆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她实在说不出一个“不”字。
没有明确的目的，两人走到了附近的大学。校园的绿化做得非常不错，灰尘被雨水冲刷后沉淀，空气也显得格外清醒。由于是周末，校园的小路上颇为冷清。
顾初阳舒展了下身体，“唔，好久没有运动了。”
徐可望向不远处的操场，“前面有篮球场。”
“咦？你知道我喜欢打篮球？”
“唐老师和我说过。”徐可笑道，“再说，这是很明显的事啊。”
顾初阳有些讶异，“为什么？”
“你身材很好，又不像是从健身房锻炼出来的那种，一看就知道经常运动。况且，现在的大学生很大一部分都喜欢打篮球。”
徐可回答得很诚恳，这倒让顾初阳不太好意思了。他当然知道自己有让人羡慕的外表，他也没少被赞美。可同样的话从徐可口中说出来，好像就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
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
莫名其妙的，脸皮有些发烫。顾初阳掩饰般地咳了两声，又露出恶作剧般地笑容，“是啊，像我身材在这么好的男朋友已经不好找了，你还不快乖乖就范？”
“……”
见徐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顾初阳也没多说什么，某个尴尬的话题就到此为止。
操场还有积水，几乎没有什么人。想着打打球出身汗的顾初阳有些失望，他看了看徐可，勉为其难道：“没办法啦，我们一起打吧。”
徐可瞪大眼睛，“打篮球？”
“废话。”
“我不会。”
“你ex没教过你？”
“没有。”
“他不会打篮球？”
“会，大学的时候他打得很不错，工作以后就不打了。”徐可说完后，短暂的有些错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说到凌澈的事情，能如此的平静？
顾初阳想想凌澈西装革履的精英样，赞同地点点头，“也是，那家伙估计就去去健身房，打打高尔夫了。”
不知道是不是徐可的错觉，青年的语气好像有那么一点……轻蔑和鄙视？回想起数次顾初阳和凌澈在一起的场景，徐可提出了疑问：“顾初阳，你是不是……对凌澈有偏见？”
“当然。”青年想也不想地回答。
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吗？喜怒哀乐，讨厌与喜欢，全都写在脸上。
“为什么？”
“因为——”青年回过头，冲徐可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他对你不好。”
风飒飒的吹了起来，就像徐可自己胸口的声音似的杂乱无章。从一旁大树的枝叶中射下来的光线反照在徐可白皙的脸上。
她觉得她再不说些什么，心就要跳死了。
“你还好吧？”青年笑着问，“怎么是一副爱死了我的样子？”
“怎么可能！”奇怪地有些惊慌。她才从一段感情走出来没多久，怎么可能立刻又对另外一个人动心？难道，她是传说中的，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或者，她根本没有自己想象地那么爱凌澈？
无论是哪个答案，徐可都陷入了自我厌恶和纠结之中。顾初阳一点都没有察觉，“既然不会，那我教你好了。”
徐可勉强定住心神，把目光从那张自带美颜效果的脸上移开。“不想学。”
“哎？”被拒绝的青年震惊了，“为什么？”
“我不喜欢这种运动。有这个时间打篮球，我还不如回去练瑜伽。”
顾初阳不高兴了，“不行，你一定要学！”
“为什么？”
“因为我想教！”
徐可困惑道：“可是我不想学。”
“那我不管。”
青年任性地样子简直和小学生没什么区别。性子软的徐可自然拿他没办法，她摊摊手，“可是，我们没有球。”
“这好办。”顾初阳打了个响指，“你在这里等我。”
顾初阳带着能闪瞎人眼的笑容走到操场旁边的一家小卖部，对着老板娘笑嘻嘻地说了些什么，就从她手中拿过了一个几乎崭新的篮球。
徐可不由地想起顾初阳曾经说过的话，只要他想，他可以非常讨人喜欢。
顾初阳冲徐可挥挥手，“走吧！”
两人来到空无一人的球场，顾初阳运了一会儿球，投了几个篮，热身完后回到徐可面前，拍着球说：“唔，先教你什么比较好呢？”
徐可随意把头发绑了一个马尾，“从基础的开始吧。传球？运球？”
“嗯，好。那就……”顾初阳突然顿了顿，抱着篮球，眯起眼睛，目光越过徐可看向她身后。
徐可下意识地转过身，顿时愣住了。
正在朝她走来的男人，穿着简单的商务装，头发相比以前的一丝不苟有些凌乱，脸色也显得不太好看，眼神也不似以前清明，好像是宿醉后的状态。
还没等徐可反应过来，顾初阳却先开了口：“这么巧？”
“不是巧合，我特意来找徐可的。”说话的对象是顾初阳，可男人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徐可身上。
被噎住了似的，顾初阳的脸色开始不太自在。
凌澈在徐可面前停下，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心里又痒痒地开始骚动，他打定主意，试图拉住徐可的手，徐可却不动神色地向后退了一步，寻求帮助般地站在顾初阳身边。他只能有些狼狈地收回手。
徐可迟疑了片刻，问：“你有什么事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凌澈也不知道。
他记得，昨天他去参加了那个人的婚礼，在酒席上没怎么喝酒，却独自在家喝了个酩酊大醉。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找徐可，他要她在他身边。在凌澈的印象中，她只是无条件地付出，用自己全部的爱情来响应他的需要。只有她，只有她不求回报的温柔，能够救赎他。
“凌澈？”见男人始终没有反应，徐可轻轻唤了他一声。
“我……”他控制不住声音里颤抖，“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你最近过的好吗？”
凌澈来见她的理由让徐可心情复杂起来，“我……”
手没有任何预兆地被抓住了，徐可被直到刚才为止还一声不吭的青年拉到了身后。手在他热热的手心里，有力而温暖的触感，心立刻急促地咚咚乱跳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哪个人。
凌澈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心口猛地一跳，跳得太重了，胸腔被撞得有点痛。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住某种冲动，他说：“我不记得你们感情这么好。”
徐可愣了愣，试图把手抽出来，却被顾初阳握得更紧了。
顾初阳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嗯，她现在是我的同居人。”
顾初阳说得暧昧，凌澈却没有往那个方向想。除了徐可的父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忽视青年挑衅般地表情，凌澈对她说：“你没有必要和其他人合租。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找房子。”
“不用了。”徐可闷着嗓子回答，“我现在挺好。”
“我不想你委屈自己。”
“喂！”顾大少爷貌似真的动怒了，“你什么意思？她和我在一起，会受委屈吗？”
凌澈冷冷地看着顾初阳，“你在高中，大学里的事我都有听你姐姐说过。你想和玩多少女孩子我都没有意见，我也管不着。但是如果是徐可……”
青年的瞳孔骤然紧缩。他盯着凌澈，一字一句道：“再说一遍？”
凌澈不欲和这个显然没长大的大男孩多说，他转向徐可，诚恳道：“徐可，顾初阳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大学生，你不要被他骗了。”
男人担忧的，小心翼翼，带着祈求的脸让徐可一时不知所措。
顾初阳的怒气似乎到了难以承受的程度，如果徐可回头的话，可以看到他额头上突起的小小青筋。
“她凭什么要听你在这里废话？”青年冷声道，“如果没有别的事，赶紧滚吧。”
凌澈看着他，“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顾初阳冷笑一声，突然转起了球。“听说你篮球打得不错哦？要不要比一比？,输了的话，就乖乖给我滚。”
这种事情实在是幼稚。如果是平常的他肯定完全不会理会，可是现在……
“如果我赢了呢？”
顾初阳耸耸肩，“任你处置。”
“好。”凌澈脱下外套，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怎么比？”
“每人十个球。”
“可以。”
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让徐可有些慌乱，她试图阻止这场完全没有意义的比赛，可还没等她开口，顾初阳就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吗？”
徐可茫然地摇摇头。
顾初阳捏捏她的脸，“只要站在一边，等我胜利归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