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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和万叶都想和你doi(原神) 再遇魈

送走了万叶,你在孤云阁的海滩上行走,蓝色的星螺躺在软沙上,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你俯身将星螺捡起,突然便想起了魈。

他在给你的信中说,星螺可以留存声音,还问你从星螺中听到了什么,可你那时手头正有事在忙,只来得及匆匆看一眼随信附上的几枚星螺,并没认真回复他。

那位少年仙人绝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他时常表现出的直白只是一种懵懂和赤诚,他不懂凡人的情感与复杂,自然便不会知道自己偶尔说出的话,会向你传达出怎样的意思。

你起初还因他毫不掩饰地说想要了解你,而生出诧异,可对上他那双清澈的金色眼眸时,他并非故意在撩拨你,只是如此想的,也如此说了。

后来的你逐渐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便忽略掉了他那藏在直白之后更深的那份感情,那是他不会明说的。

你慢慢将手中的星螺贴在耳边,正如他信中所说,星螺之中没有留存人声,只有空洞寂寥的风声,即使明知会如此,你还是有几分失落。

你突然就明晰了他那时的心情,心底一阵阵地麻疼。

他那时,应当是想从星螺中听到与谁有关的声音吧,正如现在的你,也是如此地渴望,那是一种无助地、永远无法得到回应的渴望……

你微微启唇,最后却只是无声地念动了他的名字。

魈,现在的你,还愿意见到我吗?

......

回到望舒客栈后,你遇上了位老熟人。

“甘雨,你怎么来此处了?”你好奇地问她。

少女看起来还是困困的,她打着哈气道:“你不知道吗旅行者,我早些时日便来了。”

你的确不知道,前几日你日日夜夜地同万叶泡在客栈里,哪里会知道客栈外发生了什么。

甘雨自顾自地说道:“我还以为以你和降魔大圣的熟悉程度会知道呢,他前些时日身体出了些问题,住进绝云间休养了,刻晴担心狄花洲有魔物异动,便让我来看一看。”

你愣住了,魈的身体出了些问题,什么问题?他当然不会跟你说,他怎么可能眼看着你与万叶那般亲密,还跑来寻你呢?

你看向甘雨,小心问道:“可以告诉我他怎么了吗?”

甘雨叹了口气道:“还是老毛病了,你也知道降魔大圣一直忍受着业障的侵蚀,前几日他不知怎的有些心绪不宁,侵蚀便愈发严重起来,他怕影响到望舒客栈的凡人,便去往了绝云间,”她略微停顿了一下,又安慰了你一句,“横竖那边有留云借风真君在照顾,不会出什么事的。”

可她的安慰显然没起到任何效果,你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心绪不宁......难道和你有关吗?

“魈现在......住在留云借风真君那里吗?”

“旅行者,你是打算去探望他吗?他现在应该不会喜欢被人探望才对......”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若是你的话,也许他也不会排斥。”

你不知为何,好像在他们眼中,你与魈的关系非比寻常,好似你在他那里是完全特殊的一个,或者说,在很久之前,他们便已经看出了魈对你的与众不同,唯有你压根没当回事。

甘雨对你道:“降魔大圣现在正居于琥牢山以南的无名山峰,那处生了许多的清心花,对于他的业障有帮助。”

你浑浑噩噩地不知是如何跟甘雨结束的对话。

狄花洲的风太湿了,吹得你很冷,你觉得奇怪,为何现在才觉得冷呢?

你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魈时的场景,你站在望舒客栈的顶楼,看远处的芦苇丛,你那时在想什么?你想,璃月可真漂亮,是那种柔柔婉婉的漂亮,你还想,等到寻到哥哥以后,一定要带他来此处看看。

再一回头时,你便见一位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少年,站在你身旁,清清冷冷不似凡间客,你看到他的瞳孔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玉一样的透明清澈;你看到墨绿的发被风拂动......

你们当时似乎交谈了几句,但具体说了些什么,你却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他额前的暗绿碎发,他眉间的紫色菱纹,和眼梢的嫣红......

他腰间挂着的朱佩玉环,轻撞时,响得清脆又空灵......

你那时觉得奇怪,这般冷淡到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少年,为何会是由如此艳丽又妩媚的色彩构成。

你又想起了许多曾经和魈相处的细节,你想起海灯节时,他看着你拿来的宵灯,露出了略微茫然和不解的神情;想起层岩巨渊之下,他满身伤痕地赶到你身边时,因体力不知而昏睡的模样;想起他和你站在铜雀庙外时,他脸上的淡淡笑意......

你突然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你突然很惶恐,你害怕你们真的会从此再不相见,会变得形同陌路......

你害怕他再也不会陪你去璃月港看海灯......

当你回过神时候,你已跌跌撞撞来到了绝云间,满脸的泪痕。

“魈......”你在哪里?

你哽咽着呼唤了他的名字,声音很轻很小。

他说过的,无论你在哪里,只要喊了他的名字,他都会过来。

可话一出口,你又自嘲般地想,都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又怎会来见你?你站在绝云间的山崖上,失魂落魄地看着明灭起伏的山,整颗心都像被掏空了。

那山巅之上的清心花,安静地开放,清清冷冷又洁白无暇,你伸出手去摘下,视线愈发模糊,你控制不住你的眼泪,无声地哭泣着。

起初知道清心花可以缓解那位清冷仙人的业障之苦时,你也曾踏遍绝云间,为他采来这种苦涩纯净的花,你以为这对他而言是一味药,却发现他很喜欢这种清苦的味道。

你笑着问他:“魈,你不觉得清心花太苦了吗?”

他用手指捻着花瓣,轻轻说道:“没有很苦。”

你就不信邪地往嘴里又塞了片花瓣,立马被那苦涩的味道冲得皱起了眉,对他嚷嚷着:“这还叫没有很苦?!”

你记得那时,他看着你,好像露出了一个很浅很淡的笑。

忆起过往,你不知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你看着手中的清心花,慢慢将花瓣捻下,含入口中,那熟悉的苦涩又在唇齿间蔓延开来,你却莫名从中品出了几分甘甜。

的确如他所说,“没有很苦”。

你如今才恍然明白,原来清心花的甘甜,是要在痛苦与绝望中,才能品出的无妄滋味。

绝云间又有风吹过,你耳畔似是传来了熟悉的佩环碰撞声,很轻很脆,空灵得仿佛是幻觉。

你满脸泪痕地回首,那魂牵梦绕之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你的身后,他安静地站着,臂上的荧纹似有暗光流转,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纯净得如同美玉,不含一丝杂质。

或许是因为视线被泪水模糊了,你有些看不懂他的表情。

对视良久,他终于开口。

“为什么要哭?”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仿佛会轻易散在风里。

他这样问着你,好像很冷漠,又好像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