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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罗鬼话 51 真相永远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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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枫又搬回了南沙滩小区,把贺普仁托付的丹药找机会给了老罗,老罗告诉他,其实这药吃了并不能长出舌头来,但是可以在他体内形成一个生化源,可以源源不断的生成阳气。在此之前,老罗一直是靠贺普仁输送阳气维持肉身机能的。

别看这小小的药丸,对人体来说,就像一颗原子弹,不断地释放出能量,至少在几百年之内是不用担心阳气耗竭了。

徐子枫心想,师傅的心思可真是细腻,在临死之前还想了一个完美的谎言,说什么可以让舌头生长,这样说既可以让徐子枫把这件事重视起来,又将老罗的一个致命弱点隐藏了起来。不过,老罗把这样重要的事都告诉了徐子枫,可见他对自己的信任,多日来的阴霾情绪渐渐消散。

徐子枫在俄罗斯的时候手机被冥教的人没收了,他又重新买了一个,但是仍然用的原来的号。这天,他将刚刚拿到的新卡装进新手机中,便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打电话的人是马骏。

这些天,对马骏来说可谓亦喜亦忧,喜的是范青山继承了范耀祖一半的遗产,忧的是他找不到范青山了。徐子枫猜测,马骏一定是问范青山的下落。

果然,还没怎么寒暄,马骏便问道:“徐警官,你那边有青山的下落吗?”自从徐子枫开玩笑地说自己是便衣,马骏便一直称徐子枫为徐警官。

“他不是跟同父异母的妹妹范水月在一起吗?他们好像一起继承了范家的遗产哦。”徐子枫装傻充愣道。

“是啊,可是我联系不上他了。”马骏道。

“啊,如果只是你联系不上他的话,可能不能报失踪吧?”我继续敷衍道。

“确实是这样,所以我才求徐警官帮我找找啊,你们警察路子广。对了,你回北京了吧,我们今天能否见一面?”

徐子枫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还有一些问题没有弄清楚,隐隐约约从马骏身上会有一些线索,便同意了。

“上次你们做慈善活动的那家酒店还不错,我们在那里见面怎么样?”徐子枫建议道。

马骏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个地方啊,毕竟出过事不太吉利,你住什么地方,我开车接你,带你去一个更好玩的地方。”

当天晚上,马骏开车把徐子枫带到了北京知名的花都夜总会,自从天上人间倒掉之后,花都便成了京城有钱人的另一个天上人间。

马骏已经预定好了包间,老板亲自来打了个招呼,看上去很熟的样子。

包间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声音一点也听不见。马骏得意的说:“徐警官,怎么样,这里很安静吧?非常适合谈事情。”

徐子枫四下打量了一下,在皮沙发上坐下,点头道:“嗯,不错,不过不要叫我徐警官了,怪别扭的,叫我子枫、疯子都成。”

马骏给徐子枫递过来一杯威士忌,说道:“靠,没错,哥,以后我就是你兄弟了,什么警官不警官的,滚他妈蛋。”

徐子枫不置可否,把酒放在前面的茶几上,小声问道:“这里有那个吗?”

马骏也小声道:“哥,哪个啊?”

徐子枫挤挤眼睛,贱笑道:“装傻,就是那个啊。”

马骏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拉长声音说道:“哦——你说那个啊,没有……”

徐子枫脸色一变,说道:“给我这装傻是不是,我走了。”抬腿就走。

马骏赶忙起身,拉住徐子枫的胳膊,说道:“哥,哥,你听我说完嘛,我是说,没有差的,全是好的,全都林志玲一个水准,等咱把事情谈完,我让老板全叫过来,脱光了让你一个一个挑,在这玩也成,带回家也成,嘿嘿。”

徐子枫这才坐一下,笑道:“早这样不就完了嘛。”他这样做并不是想要找小姐,其实是想给马骏演一出戏,让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卸下心防。

果然,接下来的谈话马骏就直接多了。

马骏扑通在地上一跪,说道:“哥,现在只有你能帮兄弟我了。”

徐子枫赶忙上前扶起来,说道:“兄弟,这是怎么个意思啊?”

马骏本来便是假意下跪,被徐子枫一拖,顺势就坐在了对面的皮椅上,抹了抹眼角挤出来的泪说道:“自从青山失踪之后,我们到处找他,他妈吕若婷已经急得茶饭不思,眼看就要不行了,让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们各种方法都用了,但除了那天他和一个女人上过电视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我听说你们警方去俄罗斯执行任务了,是跟范家的事有关吗?”

徐子枫心说,你小子的消息还算蛮灵通的,不过不是执行任务,是被人掳到俄罗斯却了。不过,他这些一点都没表现出来,表情略显严肃的说道:“按说,这些都是国家机密,我不应该跟你说,但是看在咱哥俩交情的份上。我就给你实话实说了吧。”

说到这里,徐子枫突然停住了,再一次四周打量着。马骏催促道:“哥,你快说啊。”

徐子枫直视马骏的眼睛,一脸严肃的问道:“这里没有监视器,窃听器什么的吧?”

马骏急道:“哥,你想哪去了,我是干这事的人吗?”

“好吧,我知道你不会陷害我。我就实话跟你说吧。范耀祖实际上是俄罗斯间谍,我们接近他就是为了查他。基本上已经查清楚了,正要动手逮捕时,俄罗斯把他灭口了。”

马骏听得目瞪口呆,说道:“他不是被范青林他们杀死的吗?”

徐子枫作出一副好笑的表情,说道:“你说事情就是这么巧,俄国杀手去杀范耀祖的时候,正好范青林他们也要动手,这杀手本来想略个省事,但是范青林他们不给力,一个捅了一刀,没捅死,这杀手后来又补了一刀。”

马骏惊叫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那一刀是谁捅的,原来是红毛鬼子!”

徐子枫说道:“那个录像带也是俄国杀手录的,这样一来中国警方就没办法将这个事件定性为间谍被灭口了,范耀祖间谍的身份也就没有办法证实。”

马骏道:“嗯,这俄国鬼子还真他妈精。可是这跟青山有什么关系呢?”

徐子枫眉头一皱:“这还不明白,范耀祖死之前为什么把全部遗产留给范青山和那个叫范水月的丫头?就是因为这两个人是被俄罗斯控制的,范耀祖是被迫的啊。”

马骏惊问道:“青山,也是间谍?”

徐子枫道:“是不是间谍我不知道,但他现在肯定在俄国人手里。”

马骏眼看就要被忽悠住了,但马上又清醒过来,说道:“也不对呀,哥,这个案子不结,范家的财产是被冻结的,他们也拿不到钱啊。”

徐子枫说道:“说你聪明,有时候你还会犯个傻,范耀祖的财产,大部分早他们转移到海外去了,留在中国的根本就是毛毛雨,俄罗人也不屑于要了。”

马骏一拍大腿,叫道:“哎呀,他妈的,老子费这么大劲,屁也没落着。”

徐子枫心里偷偷乐道:是啊,菊花都被人爆了,确实是费了挺大的劲。他正想拿一些外交部正在跟俄罗斯交涉的话安慰他一下,但话还没说出口,有个人推门进来了。

这人戴个眼镜,一身书生气,一点不像会在夜总会出现的样子。这人一时来便兴奋说道:“马骏,你小子果然在这里。”

马骏看到来人,脸色一变,并没有多热情的说道:“徐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徐磊说道:“我路过这边,看到你的车停在外面,一问老板,说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马骏敷衍道:“哦,这样啊。”

徐子枫对徐磊倒是挺感兴趣,问道:“马骏,这位是?”

马骏道:“这是我小学同学,叫徐磊,是一个发明家。”发明家三个字带有讽刺的意味。

徐子枫说道:“哦,这样啊,我也姓徐,咱们算是本家啦,五百年前一家人。没想到咱们老徐家还出了这么一位人才。”说着,徐子枫立起身,跟徐磊握了握手。

徐磊看上去有点书呆子气,并没有听出马骏的讽刺,谦虚道:“谈不上什么发明家啦,就是喜欢鼓捣一些东西,自己弄了一个小小的实验室,这是我的名片。”说着,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徐子枫。

徐子枫拿过名片之后,发现很干净,只有一个名字,一个电话号码,没有头衔,这无形中让徐子枫产生了好感。问道:“大发明家,不知道最近有什么好的发明,让我学习学习。”

徐磊好像对徐子枫也不见外,热情的说道:“也没有什么啦,不过最近有一个专利卖出去了,得了一百万,感觉还不错。”

“哦,什么发明,这么赚钱?”徐了枫非常感兴趣的说话。

“马骏知道啦,就是一个简单的定时装置……”

徐磊说到这里,马骏脸色突然大变,把徐磊打断道:“哦,他说的那个我知道,就是一个很好玩的玩具,我玩的了几天,还行。”

“也不是什么玩具啦……”徐磊还想给徐子枫详细介绍。

马骏又打断了他,笑着对徐子枫说道:“哥,咱们要不要乐一乐。”

一听这话,徐子枫立即喜笑颜开,说道:“赶紧的,赶紧的。”不过,他却把徐磊的名片小心的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很快,花都的老板便安排了十个穿比基尼的美女进来,个个妖艳,但却都是庸脂俗粉,徐子枫看不上眼,又找了一批进来。

正在这时,徐子枫的电话响了,是梁冰冰打来的。

“疯子,你在哪呢?”梁冰冰的声音很大,马骏都能听见,他连忙对进来的美女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包间里立即安静了下来。

“我跟一个哥们喝酒呢,有什么事吗?”徐子枫问道。

“警队有任务,赶紧归队!”梁冰冰命令道。

“好的,我马上回去。”说罢,徐子枫挂掉手机,对马骏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马骏陪笑道:“没事,哥,任务要紧,下次我还在这里请你,下次我叫他们把头牌给你留着,包你满意。”

徐子枫走出夜总会,马骏跟了出来:“哥,要不我送你回去?”

徐子枫说道:“不用了,我打个车就行了,回见。”

马骏道:“回见。”

第二天,徐子枫在一个咖啡馆里和徐磊见了面。

第三天,徐子枫在特警大队的监狱里见到了马骏。

“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干吗要抓我啊?我犯了什么罪啊?”马骏一脸无辜的问道。

徐子枫手里摆弄着一个餐巾盒一样的东西,在马骏眼前晃了晃,说道:“这个东西,你应该见过吧?”

马骏道:“这个,不就是一个餐巾盒吗?”

徐子把餐巾盒停在马骏面前,有一个食指粗的孔对准马骏的眼睛,说道:“我设定了时间,三十秒。”

马骏脸色大变,说道:“哥,我想起来了,这是徐磊那个小发明,借给我玩了几天,我玩完便还他了。这应该也不会定罪吧?”

徐子枫说道:“可是在这期间,孙羽被杀了,就是用这个东西。”

说话间三十秒就要过去了,马骏大叫道:“你,你,不要这样,孙羽被杀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在这期间这东西我丢过几天,后来找着后就还给他了。别,别,别……”说着马骏伸手想去阻挡,但无奈手被拷住。

三十秒到,装置没有发射。徐子枫笑道:“不错的谎话。不好意思,忘记安冰锥了。”

徐子枫在椅子上放了下来,正色道:“告诉我,为什么杀孙羽?”

马骏用胳膊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继续抵赖道:“我真的没有杀他,不是我杀的,是密尔沃基怪物杀的,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不是我杀的。”

徐子枫冷笑道:“就是你们虚构出来的那个神秘的同性恋杀手?”

马骏道:“不是我们编造的啊,确实存在这样一个同性恋杀手,全国已经死了三十多个人了。”

徐子枫说道:“中国每天在刑事案件中死亡的人数达七万,其中有三十几个同性恋,占0。42%,从全国同性恋的人数则占总人口的27%以上,从概率学来讲,同性恋的被杀几率远远低于同性恋总人数占全国人数的比例,而你们单单把这三十几个被杀事件剥离出来,无限放大,于是就让人产生一个错觉,好像有一个同性恋杀手或组织,可见你们真是用心良苦啊。”

马骏不说话了,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说道:“没错,孙羽是我杀的,孙羽是我杀的。”

徐子枫摇头道:“这样你就屈服了,不想为自己辩护了?”

马骏摇摇头,说道:“孙羽是我杀的。”

徐子枫道:“那么杀人理由呢?”

马骏道:“孙羽那小子凭着自己的男色,到处沾花惹草,跟青山勾搭在一起了,我气不过,便把他杀了。”

徐子枫说道:“这个理由也解释得通,正好你手上有徐磊那个装置,装冰锥进去,然后设定好时间,对准孙羽,时间一到,冰锥自动射入他脑中。等发现他已经死亡之后,你又趁乱装装置拿走,这样一来,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大概情形应该是这样的吧?”

马骏叹了一口气,颓废的说道:“没错,正是这样。”

徐子枫说道:“如果不是你的女朋友,哦,不,应该说是前女友,因为她已经宣布跟你分手了,我想我会相信你的解释的。”

马骏瞪大了眼睛,大声问道:“你说蔓蔓,她在哪,叫她过来!”

徐子枫说道:“她说她不想见你了,但是为了救你,她把这个发给我了。”说着,徐子枫拿出手机,按了几个键,里面传出两个人的对话。

“妈,孙羽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这样做?”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男人是马骏。

“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女人是马秀兰。……徐子枫关掉手机,说道:“正像你说的,你的装置丢了,后来又找到了,事实上它被你妈拿走了,我记得在那个ktv包箱里,她曾经进来看过,不久之后孙羽就死了。”

这时,马秀兰戴着手拷走了进来,无言着看着马骏。

马骏叫了一声:“妈。”已是泪流满面。

徐子枫走出了审讯室,迎头撞见了梁冰冰。

“表现不错啊,徐警官,”梁冰冰赞扬道,赞扬中带了几分嘲讽。

徐子枫摇头道:“虽然真相大白,但我心里还是很难受。”

梁冰冰笑道:“我还有另一件让你难受的事,你要不要听?”

“什么事?”徐子枫警觉道。

梁冰冰道:“小涛的尸体找到了。”

“在哪?”“绿枫别墅,你当初睡的那间卧室的床底下。”徐子枫忽然感到后背一阵阴风扫过,在范耀祖被杀那天,他还躲在那张床上和梁冰冰嬉闹,而那个时间,自己的下面正躺着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