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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罗鬼话 10 午夜捉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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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冰冰领着高山进了我的卧室,我住的本来是次卧,只有十来平米的样子,立即显得有点拥挤了。梁冰冰先走到床边,看到我眼圈黑肿,精神萎靡,显是虚到了极致,叹了口气道:“一个小鬼儿,一晚上就把你搞成这个样子,疯子,你也太没有自制力了,以后怎么能够担当大任。”

梁冰冰在这个时候还说风凉话,我心里都给气炸了,但一来当着师傅和高爷的面,二来确实虚到极致,懒得说话,便扭过头去,不搭理她。

这时,高山突然伸手到贺普仁面前,说道:“贺老,拿出来吧?”

“什么?”老头子装傻充愣道。

“孙羽的精魂噻,研究院规定,所有精魂统一由我放在安神塔中,这你不会忘了吧?”高山皮笑肉不笑的用他那怪声怪气的川普说道。

我这才知道,原来高爷那个养鬼的二层小楼叫安神塔,想来是直接叫鬼不好听,用“神”这个字眼表示一种尊敬,被养在里面的鬼也高兴。

贺老爷子面露尴尬,看了我一眼,说道:“实在对不住,高爷,我让那小鬼给跑了。”

高爷见贺老爷子面露尴尬,以为是他没有捉住孙羽有点不好意思,便不再追问,而我和梁冰冰却知道,他这是不善于撒谎而致。

梁冰冰看着我不说话,但她的眼神却透露出这样的信息:从实招来,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我看了看梁冰冰,又看了看贺老头,说道:“师傅,你知道,我这人从来不说谎的。”

贺老头满脸通红的瞪着我,恨不得上掌拍死我,他手伸进口袋,正准备交出来的时候,我又转头又对梁冰冰说道:“梁警官,我师傅虽然将孙羽捉住了,但一不留神,又被冥教的两个怪物抢去了。”然后我又抬头对贺老头说:“师傅,你刚才说那个叫什么牛头马面的是什么人来着?”

贺老头见我给他兜回来了,心中的石头顿时落地,急忙说道:“走阴人,没错,两个走阴人在我给子枫运功治伤的关键之时,将那个小鬼抢走了。”

这样一来,原来不太相信的梁冰冰也有几分相信了。她知道,凭贺老的身手,绝对不可能让一个小鬼跑掉,但是如果是被牛头马面抢走,那便另说了。她和高爷对看一眼,心想,总不能去搜贺老爷子的身吧,然后走了出去。

等梁、高二人走后,我问贺老头道:“师傅,你留着孙羽的精魂干什么啊?”

贺老头神秘的一笑,道:“我曾经跟你说过,咱们岐黄宗的看家本事是什么?”

我惊道:“炼鬼!师傅,你不会把孙羽的精魂给炼了吧?”

贺老头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没办法,做大事总是有牺牲,好在人类的法律并没有禁止杀鬼。目前咱们只有一个小鬼,力道太弱,等集齐十个鬼魂之后,我便传你炼鬼之术。”

瓶子里的孙羽显然听到了我和贺老头的对话,它在老头的口袋里上蹿下跳,被贺老头一把按住。

贺老头每天用内力传入我的身体,到第四天晚上,我不仅完全恢复了,而且比之前更加生龙活虎。与此同时,我每天都按时涂抹贺普仁的独家膏方,痔疮也好了一大半,只要没有强力刺激,便不再疼痛。

梁冰冰这几天在全力侦察孙羽被杀一案,晚上一直睡在特警大队,师傅不在的时候,通常都是六师哥贺嘉兴陪我。在师傅和六师哥的交替指导下,我对中医的理解不断深入,《黄帝内经》研读完之后,六师哥又拿来了《伤寒杂病论》和《难经》。

这天吃过晚饭之后,师傅把六师哥打发走了,让我拿出《伤寒杂病论》又给我讲解了几篇。师傅的讲解绝对不是照本宣科,他每讲到一个重要概念都结合自己的临床经验详加剖析,由此来认证书中所述不虚。这样一来,我理解的自然更加深入了。

午夜十一点的钟声刚刚响过,贺普仁便领着我走出了家门。

大街上冷冷清清,路边的霓虹灯大部分也都关闭了,只剩下零零星星的一些夜店还在营业,街灯在这个时候才突显了出来。夜空中繁星点点,一弯芽月挂在天边,虽然没有乌云遮蔽,但站在北京城里看上去,依然朦朦胧胧。

初秋时分,一阵夜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我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凉意。

此时,一辆黑色出租车从左侧驶了,我正要抬手,不料却被师傅制止了。

“我们走路就行。”贺老头挼着白胡子说道。

“我们去哪?”

“我也不知道,走走看。”

“这大半夜的,走走看?”

贺老头不再理我,迈开大步向前走去,我急忙跟了上去。没走几步,听到身后有车驶来,还没等我转过身来,五六辆跑车已经闪电般从身边先后驶过,带起一股凉风。

我以前听说北京市有地下飚车族,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今天算是开了眼界。据我的好友大鹏说,这些纨绔子弟还成立了一个高端超跑俱乐部,会员必须是80后,跑车身价必须在400万以上。不过,这些人跑到二环路上来飚车,也确实够疯狂的。

看到这些飚车族驶过,贺老头精神一振,兴奋的说了一句:“咱今天的收成有保障了。”说着,以时速150的速度迈开大步向前追去,瞬间就没人影儿了。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贺老头又跑回来了,将我拦腰抱起,我感觉自己像在空中飞了起来,只听到耳边呼呼风响,路灯一个一个向后移去。与此同时,飕飕的凉风从脖领子里灌了进去。

贺老头一路狂奔,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他停了下来,将我放下。我定了定神,恍如隔世。这时,我发觉此处比其他地方都暗一些,抬头一看,前后的路灯都隔得很远。

“师傅,这是哪儿啊,不会是天堂吧?”我一些懵懂的问道。

贺老头儿没有理我,径直向前走去,顺着他走去的方向,我发现五六米远处的车祸现场。一辆保时捷冲破了护拦,撞到了街灯的杆子上。保时捷中间凹进去了足有半米深,车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车祸周围围着几个看热闹的出租车司机,指指点点。

见此情景,我连忙拿出手机。贺普仁好像后面长眼一样,头也没回喝道:“子枫,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死人了你没看见吗,咱们得报警啊。”我说道。

贺普仁命令道:“把手机收起来,报警的事今天不归咱们管。”说罢,他不再理我,而是猫着腰东瞅瞅,西看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师傅,你在干什么啊?”我追了上去,问道。

贺普仁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静音的手势。我只好亦步亦趋地跑在他后面。

我们走出了一百多米,贺普仁直起腰来,疑惑道:“难道又被他们抢先了?不应该啊,他们通常半个小时后才能赶到。”这时,他突然看到前面七八米的地方有一个街边报亭。他猛地跑过去,哈的一声,声音中满是喜悦,显然是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了。

我也跟了过去,看到师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瓶子上带喷嘴,他将瓶子里的液体在报亭旁边画了一个圈,圈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师傅,你在这是在干什么啊?”虽然我已经猜出了**分,但我知道,全天下的师傅都喜欢别人问他问题,以满足其好为人师的阴暗心理。

果然,贺老头兴高采烈的对我说:“子枫,今天为师就来教你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