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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罗鬼话 11 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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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葛讲自己的遭遇时,我便对李一鸣产生了怀疑。于总被一枪毙命之后,我对李一鸣的怀疑已经有了99%的把握。

于总的案子并不复杂,小葛已经把情况介绍得相当清楚了,理论上是没有我和大鹏什么事的,李一鸣带十来个人把烂尾楼一围,于总这伙人插翅难飞。于总这些手下,有不少是像小葛这样被迫帮凶的,只要一审问,李一鸣这个大功就算记上了,但是他却把头功让给了大鹏。

后来确认,射杀于总的那一枪正是李一鸣开的。他这样有极大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把本不属于于总的屎盆子扣到于总头上。如果是这样的话,李一鸣让大鹏出头也就可以理解了,一旦东窗事发,承担这个责任的自然也就是大鹏了。

经过我这样一番分析,大鹏仍然将信将疑,他说:“这个案子的确还没有结束,但究竟我老师有没有牵涉其中,还是等查清出之后再做定论吧。今天晚上我的确是去枫林酒店,看你对查案子这么有兴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老罗教过我易容术,咱们扮成一对姐妹混进去你看怎样?”

我对大鹏的提议丝毫不赶兴趣,经过上次的追杀之后,我这辈子都不敢再踏进枫林酒店了:“我还是算了,端午三天假都过去两天了,后天还要上班。我回去收拾下,明天一早就回北京了。再说了,以易容起家的狄志杰都落得那样下场,你那三脚猫估计连我都骗不了。你自己去吧,小心一点,我可不想明天一大早被吵醒跑去认尸。”

大鹏说了一句:“呸,”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回到旅馆,痛痛快快冲了个热水澡,感觉把一天的晦气都冲走了。

洗完澡,我给芸姐打了个电话,说起在枫林夜总会看到的那个神似彩月的女人。

“文文姐,你说那个金玉玲是不是彩月,你最近有跟她联系吗,她是不是改名字了”自从听完苏文文的故事之后,我便改口叫彩芸文文姐,说实话,我喜欢那个天水一中校园里练歌的酒窝女孩。彩芸本人既没有很高兴,但也没有反对。

“她一定不是彩月,应该只是样子长得像罢了。”苏文文说道。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问道。

“因为……彩芸在两年前已经死了。”苏文文说。

“啊,她是怎么死的?”

“呃……是交通事故……”苏文文沉默了一下,又说:“不过,还有一个可能你看到的确实是彩月的脸。”

“什么可能?”

“跟我一样,换脸,彩月本身长得漂亮,有可能她的脸被人换走了。”

听到换脸这个词,我的后脊梁骨一直冒冷气。

“子枫,最近金钟市好像不太平,你没事早点回来吧。”

“嗯,我明天一早就回北京,你有什么东西要我给你带点吗?”

“我想吃雪花酪,可是你带回来就化了,还是算了,回头我自己过去吃。”说完又叮嘱了几句就挂了。

雪花酪,又被戏称“土法冰激凌”,就是把冰打碎,像雪花一样,在上面放上蜂蜜、酸梅汁、瓜子仁、薏米仁、红豆等食用,有的还会放果脯。据说以前是皇宫里的秘制冷食,皇上食后龙颜大悦,雪花酪由此得名,后流传至民间,是旧社会穷人孩子能买得起吃得上的零嘴。过去北京的天桥,天津的老三不管、鸟市都有制售的,现在大城市这个市场已经被刨冰取代了,传统的雪花酪只有金钟城才能买得到。

听到彩月已经去世的消息,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郁气。不过,我隐隐约约觉得,苏文文好像有没什么事情有意隐瞒我。最好想个办法,给她带雪花酪回去,她在感动之余,相信也就知无不言了。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敲门声。

“哪位?”我躺在床上没动。

“给您送一壶热水”,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

“昨天送热水的好像是一个女的,今天怎么换男人的了?”我问道。

“哦,我们轮班制。”

“你放门口吧,我想喝的时候自己取。”

“哦,您还需要毛巾吗?昨天的应该已经脏了吧?”男人问。

不对,毛巾我回到旅馆已经是换过了,这个人一定不是旅馆的工作人员。我来不及多想,打开窗户就要往下跳,一看是三楼,跳下去一定就瘸了。正在犹豫之时,门突然打开了,冲进两个黑衣男子。我顾不上那么多,蹭地跳了下去。

本以为会重重地摔在地上,没想到快要着地的时候突然被一双胳膊架住了。

“谢谢,谢谢”我脚一着地,扭身就要跑,突然后颈一痛,跑不动了,转头一看,接我的正是那三追我和大鹏的三个黑衣人之一。

黑衣人嘿嘿一笑,说:“豹哥说你人精,我还不信,没想到确实挺精的。”说完,不容我辩驳,抡起拳头朝我太阳穴杵了一下,我就晕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醒了过来,眼前一片漆黑,感觉像是被关在一间密闭的牢房里。抓我的肯定是林子豹,那么我现在应该是在枫林酒店的地下室。

我试着动了一下,感觉手和脚都是被绑住的。净耳细听,周围静得出奇,旁边不远处还能听到老鼠的吱吱声。

“你醒了?”耳边突然想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我在什么地方。”我说完这句话,突然感觉自己是在说电影台词。

“我是负责看守你的人,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却不方便告诉你。”这家伙在跟我打太极拳,不过听声音他不像个穷凶极恶的人,我决定试着套出点话来。

“你饿不饿?”还没等我开口,他居然问起我来了。

“饿,能给我点吃的吗?”我说道。

上方打开一个小窗,透进一点光,扔进一个东西,又关上了。

“我手脚都被绑着,怎么吃啊?”

“要不你帮我把绳子解开吧,我跑不了。”

“我要拉屎。”

我一连说了几句话,都没有人回答,估计那个人已经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突然有一些嘈杂声,接着又没声了。

大约过了两分钟,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就像被宰的猪临死前的咆哮。

这一声叫,让我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