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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捡疯犬后(重生) 错捡疯犬后(重生) 第87节

许念原本以为他只是想要在船上小休一会,却不想他直接把她送回了家里。

“帘棠还没回来……”走了她不知道的路,帘棠说不定还在外面等着她。

齐褚不喜欢她关心其他人,他道:“乌铮会处理。”

说完,又不甘心的强调道:“今日小姐不能再提其他人了。”

总是挂念着个小丫鬟,他没在的时候她有这么挂念他吗。

“齐褚”,许念说,“你好小气啊。”

看着他轻车熟路的摸进自己家里,她就知道,这人在她家待的半年,没少背着她出去。

怪不得最开始的时候,她让康依盯他,总是一无所获。

他住的屋子还维持着他走的原样,一样都没动过。

“你可以放下我了”,许念心惊肉跳的,明明是在她自己家里,她才像是那个贼。

这种藏了人的心虚,两辈子也只经历过这一次。

齐褚已经把她放在了床榻上,他蹲下了身,帮她脱了鞋。

许念是想要挣扎的,若是旁人这般,她定要骂一声登徒浪子,可齐褚抬起的眼眸里,可怜巴巴的,好像在说,真的只是睡一觉,我什么也不做。

犹豫了一会,她挪进了里面,抱着腿看他,问:“太子殿下,你知道你叫什么吗?”

她眼中洒落着浅浅笑意,好似算定了他答不出来。

齐褚果然沉默住了。

许念说:“流氓,混账。”

话说得好好的,被他给拐了回来,不是什么君子行径。

齐褚道:“小姐是怪我没有给足名分”,他随即问道:“那小姐愿意吗?”

许念定定的看着他,被他询问愿不愿意是件很奇怪的事。

毕竟曾经有很多个日夜里,他都是自作主张决定好她的一切,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齐褚,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她怕他后悔。

她就是个胆小鬼,没安全感,固地自封成了习惯,迈不出步子。

齐褚不答反道:“小姐若是愿意,不管什么时候,我定然三书六礼的来下聘。”

他说得那样认真,坚定又执着。

第73章

一双黑眸里荡着浅浅光亮,比长夜星河还要耀眼。

许念心尖上被触软了,绵绵的痒意挠在上面,跳的很快。

她望向他,摈弃了胆小固封的本能,回以他同样的坚定,“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我们都不食言。”

她第一次回答人这样的话,光是在想如何答就已经羞红了脸,心跳如鼓。

齐褚看见她很小幅度的抿了一下唇,小姑娘紧张又清脆的声音在说,“齐褚,我等着你。”

声音小小的,很轻,却含着满满的孤注一掷。

齐褚觉得在她话落下那刻,有什么落了地,心安又满足。

他伸臂一捞,把人捞进了怀里,箍在腰间的手好似要把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力道大得出奇。

“我从未那么执着的想要过一样东西”。

许念感受到他用尽了全力的抱了她一下,他闭上眼睛,满足这片刻的安逸,随后又怕闷坏了她,克制的缓缓松开了一些。

“小姐是唯一一个。我既想要小姐永远只看我一个人,也想要小姐像此时一般,无时无刻都待在我的身边。”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许念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却听到了他的心跳。

那里和她跳得一样的快。

旁若无人的跳动着的,是热烈的欢喜。

齐褚闷闷的说:“我从来没有被坚定的选择过”。

从幼时到现在,他想要的东西只有不择手段的抢。

陆明悦不喜欢他,因为他深沉的眼眸很像承帝,会带给她不好的回忆。

承帝也忌惮着他,因为他眉目间的锋利有陆家人的影子。

他没有齐温聿那般会说好听的话的本事,也做不到像他那样讨人欢心。

他总在被丢弃放逐。

他是承帝手中的棋子,是自己都抛弃了自己,任由自己下沉的顽石。

他抱得太紧了,许念动不了,只能乖乖的躺在他怀里,用发蹭了蹭他下颌,告诉他:“我选你啊。”

“我是不是还没有好好说过喜欢你。”

因为这样才让你不安吗。

许念微微仰起了脸,触不到他的唇,只能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许念喜欢齐褚,从现在开始,往后的每天都会很喜欢。”

齐褚垂眸看着她,漆黑之中,那双幽静的眼眸逐渐燃起来,热烈冲动的情绪翻涌滚动着。

收紧了手,闭上了眼,很珍重的唤了她一声,“念念。”

好喜欢好喜欢你。

喜欢到这般看着,我都心欢喜。

……

许念不是第一次看他睡着了。

前世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也曾这般悄悄的睁开眼打量他。

绵长均匀的呼吸声,昭示着主人确实是深睡了。

没有防备没有顾忌,只有依偎。

鬼使神差的,许念伸出手碰了碰他闭起来的眼睛。

还是被她藏起来的时候恣意一些。

她想起了前世。

在一开始走投无路时,她其实想要找上的人是他

红墙墨瓦都被白雪覆盖,她走在湿滑的宫道上,心里正在为见到新帝紧张。

听说新帝弑杀成性,宫内日日在死人,传言他杀人手段残忍,恣睢狠厉睚眦必报。

越想,心里越害怕。

她家案子发生时,还是承帝在位,如今改朝换代,不知新帝又会是何种作为。

想到阿姐危在旦夕,她还是壮着胆向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她打听到的,新帝午时会在那里用膳。

可今日天气实在不好,鹅毛般的雪花飘落时,她慌乱的找廊道躲,却一转身,与来人碰了正对面。

那人腰间的系着一块墨玉,脸上的神情也很温和。

伞面遮住了雪,把她罩在了一方天地,齐玹刚好挡住她往侧边看的视线,故意让她没看见不远处停住的人。

“许二姑娘”,他问:“这么着急,可是有什么要事?”

他询问得太过好心了,声音也很能安抚人心。

国公府落败之后,她受到太多的恶意,已经很久没有人这般好好与她说话了。

见她还在犹豫,那人又道,“这宫里可不是什么好去处,你若是有什么难处,与我说就好,不要往里走了。”

听起来是在好心的劝诫她。

许念看着他,有些动摇。

齐玹看出来了,他伸手抚下她额上的雪。

亲昵的动作惊到了许念,她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

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对于素不相识的人的好意,有些受宠若惊。

齐玹好似根本没有那般顾虑,他笑得熟稔,甚至往她那般挪了伞面。

余光却不动声色的扫过了某处,笑意更为深了。

许念觉得自己草木皆兵了,歉意笑了一下。

有人从侧边悄无声息的走了,四周好像更冷了一些,寒风吹起衣袖。

齐褚此时也沉浸在梦里。

大雪翻飞之中,年轻的帝王站在雪地中,手中持着油纸伞,身姿如松,沉稳冽然。

在他不远处有两道身影,那个与他面容相似的人,抬手去抚了姑娘的额尖上的雪。

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他的目光紧紧的定在了那姑娘脸上。

她在看着齐温聿笑。

她的目光全落在齐温聿身上。

眼入寒冽,他目光冷得让身旁随行的人都使劲的垂下了头。

谁也不敢在此时出声。

终于,齐褚周身有戾气,他烦躁的扔掉了伞,原路往回走。

小黄门不解,慌乱的捡起了伞追了上去,“陛下,你这雪大着呢,您遮遮啊……”

他也不知道,为何好端端的陛下下了朝后要改了道往这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