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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若凝烟 第108章 心弦轻拨

昨夜依稀梦未销,寒星寥寥。试问故人何处,曾是修花悟道。旧梦当几何?因果似泡影,有如残照。

再看屋外,平整的雪像床大大的棉被,因时辰太早,连鸟儿都还没得及早起在上面印下脚印,更别说人的足迹。

慕容凝烟又赶紧再次回到床上,空气中似乎还尚存着仲宣的气息,仔细回忆梦中的一切,她要将仲宣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牢记心间,永远珍藏。

慕容凝烟怎么着也还是具有现代人的思想的,也是唯物主义,这两天所发生的事却又实在是说不通,先是狼不吃人的事,接着又是仲宣的出现,说是梦吧!可这木槿树叶又作何解释?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既然宣儿不想看我再难过下去,那我从今天起就要坚强起来。

于是,慕容凝烟赶紧穿好衣服鞋袜,在这寂静的山野里,清晨的梅香别苑斜起两柱炊烟,有了一丝生机。

自从慕容凝烟那晚出走,整整过去一个月了,派出去寻找的人找遍了,却是石沉大海。也悄悄派人去林丹妙药,水云涧等处打听,也渺无音讯。李煜让曾公公对外宣称皇后生了顽疾,需要静养,一概谢绝会客,众妃也无需请安。

李煜心想,烟儿她到底去了哪里呢?但又常常宽慰自己,她只是出去散散心,很快便会回来,想当年,为了自己的江山,烟儿曾经亲自去偷袭宋帝,她一定不会抛下朕,也许就在今晚,她就会回来。

而后宫里那些嫔妃听说皇后病了,好似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摸索太久,终于看到了丝丝曙光,似乎日夜期盼的出头之日就在眼前,一个个使出十八般武艺想要取悦皇上。

而皇上连日来都重复着过着同样的日子,白天呆在佛常诵经,晚上便喝得酩酊大醉,随便往哪个嫔妃的屋里一躺。

多日不见皇后,如饥似渴的众嫔妃们猜测,皇后应是病得不轻,于是各自使出浑身解数,个个挖空心思投皇上所好,想分得一份雨露,争相邀宠。

黄氏知道皇上擅长诗词书画,便潜心习练书法,果然受到皇上青睐;嫔妃流珠苦苦练习陛下喜爱的琵琶名曲《霓裳羽衣曲》,以为陛下可以爱屋极乌从而得宠;嫔妃梅娘知皇上喜爱歌舞,不惜皮肉受苦,用绢帛紧缠双足成尖,跳起舞来更显轻盈婀娜,皇上欣赏之余,特以黄金制成一高六尺的巨莲,让梅娘在莲上舞蹈,从此女人之小脚被称为“金莲”。嫔妃齐氏,投皇上佞佛之好,斋戒拜佛,刺血写经,因而得到皇上垂青。

这日,皇上由于头天晚上酒喝得太多,第二天整个人全身无力,头痛得厉害,也无心诵经,突然听到曾公公来报有人求见。

“不见!不见!朕谁都不见。”皇上心烦意乱,哪有心思见人。

“她说她是皇后娘娘的妹妹!”曾公公嗫嚅半天,还是轻声道:“皇后娘娘的妹妹?哪个妹妹?是否有烟儿的消息了?赶紧请进来。”皇上好似头突然不痛了,腿也有了劲,突然就来了精神。

曾公公对着门外说道:“姑娘,进来吧!”

只见一位婀娜少女如春风一般飘进瑶光殿,肤如凝脂,发如绸缎,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与活力,似乎将阳光带进了寒冷的瑶光殿,顿时光芒万丈,暖意融融,皇上一时竟看呆了,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嘴里喃喃念道:“太像了,简直和烟儿入宫时一模一样,你叫什么名字?”李煜一时大喜过望。

“民女正是当年的小雨薇,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你真的是当年那个随朕一起采蘑菇的小姑娘?快快平身!你既然是皇后的妹妹,以后不用行此大礼。”

皇上兴奋的亲自去搀扶跪在地上的雨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那个小女孩如今竟出落得如此美丽,真是女大十八变。

自从雨薇出现,皇上的内心微微起了波澜,在心里偷偷将雨薇和慕容凝烟做着比较。随着时光流逝,当年混沌未开的垂髫小女孩,如今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不仅明艳动人,比起烟儿显得更加青春有活力。

“你年芳几何了呀?”

“比姐姐小十二岁,现年十五。”雨薇羞涩地低下头回答道。

雨薇心想:自打自己进了瑶光殿,发现皇上姐夫的眼睛就没从自己身上移开过,看来慕容凝霜说的没说,自己不会比慕容凝烟差,定能得到陛下的宠爱。

原来那日慕容凝烟念及手足之情,不记前嫌,在陛下面前替慕容凝霜说情,让陛下将一直在浣衣局洗衣服的慕容凝霜放出宫,恢复她的自由,没想到慕容凝霜不但不感恩,还总觉得慕容凝烟是在看自己笑话,于是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一计,让雨薇进宫勾引皇上,并取代慕容凝烟的位置,来一个借刀杀人。

无奈当时的雨薇还太小,只得又等数年,常言道,好饭不怕晚,就让她慕容凝烟多享受几年,等到她尽享极致之时,再让人一点一点夺走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夺走皇上对她的爱,让她也体验一把得而复失的痛,每每想到此,慕容凝霜仿佛已经亲眼所见慕容凝烟失宠后,那卑贱可怜的样子而开怀大笑。

原本一开始时,雨薇是拒绝这样做的,觉得对不起慕容凝烟,但经不起慕容凝霜在自己耳边反复灌输,说被皇上宠爱是何等尊荣,还有夺得皇后之位,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份荣耀与尊重是如何令人神往,并教她一些勾引男人的方法。

如今雨薇已经出落的如花似玉,又听说皇后生病,见时机成熟,养了多年的这枚棋子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于是,慕容凝霜怂恿雨薇,借进宫看姐姐之名来接近皇上。

说来也巧,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雨薇,居然还和慕容凝烟长得酷似,单以她的外貌,就不用担心皇上会看不上。

自持在皇宫待了多年的慕容凝霜,在临行前更是一番言传身教,教她如何媚皇上,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如何争得皇上独宠,其中不乏一些狠毒卑劣的手段,她似乎忘了,自己之所以结局悲惨,到底是因为什么?

而雨薇毕竟涉世未深,心地也还善良,倒还说出“好歹当今皇后是我姐姐,也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让我去对她做这样的事呢?”的话。

“我的傻妹妹耶,你就是太小了不懂事,你姐我可都是为你好啊,除非你干脆不入宫,但凡你想入宫,一旦进了后宫,没有哪个女人是不想得到皇上宠爱的,那些得不到宠的嫔妃真过得生不如死,每日生活在对皇上的期盼中,最害怕夜晚的来临,对皇上的思念会变成成千上万只虫子,没日没夜来吞噬你的心,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红颜渐渐老去,一辈子在孤寂和无尽的等待中度过,痛恨日子的漫长,难道你想过这种日子?”

慕容凝霜似乎又回到了那些日子,说这番话时表情痛苦不堪。

“我还是不要进宫了,说的这么可怕,我还不如就过常人的日子。”

“傻妹妹!你姐姐现在不是病了么,难道让皇上去别的女人的怀抱?以你的姿色和容貌,定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到那时,你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你不想拥有?”慕容凝霜想的是只要她走出第一步,后面的根本不用人教,身处那个环境,自己自然会去主动争取。

“雨薇今日因何事进宫?”

陷入沉思的雨薇没有听见皇上的问话,曾公公轻轻点了下她,又将皇上的问话重复一遍,雨薇的脸更红了,赶紧答道:“与姐姐多年未见,甚是想念,近日听说姐姐生病,想前来照看。”

“有情有义,好!那你就先在瑶光殿的画堂住下吧!”

“多谢姐夫!”雨薇对着皇上明媚一笑,皇上的心不由为之一颤。

“曾总管,将画堂的炭火烧旺些,别让雨薇姑娘受了冻。”

“遵命!老奴这就去办。”

这日中午,李煜午睡过后,想去看看雨薇,于是身着便装来到画堂外,又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宫女见皇上进来,正欲去通报,被他阻止。他径直走向画堂门口,室内一片寂静,原来雨薇午睡还未醒来。

于是,李煜悄悄掀起竹帘向里观看,原来室内一片春意盎然。只见雨薇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躺在绣榻上,刚刚发育的身体若隐若现,那醉人的曲线随着淑女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浓密而乌黑的秀发散铺在锦床上,睡美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少女特有的体香一缕缕地钻进李煜的鼻子,再渗进心里。

李煜瞬间被这诱人的睡美人所吸引,令阅人无数的李煜如痴如醉,想走近些瞧个仔细,嗅个满足,便情不自禁掀帘而进,却不料碰响了珠锁,发出了虽然不大而在他听来却是震撼心魄的响声……

雨薇猛然被惊醒,扭头一看,见皇上正进退两难,尴尬地站在门口。

“朕本想看看小妹住得可还安好,不料惊扰了小妹的好梦,真是抱歉之至!”李煜边说边走进画堂。

雨薇连忙起身下床给皇上道万福边说道:“不知陛下驾到,请恕小妹未曾迎驾之罪。”

雨薇向前一弯腰,睡衣丝带却突然散开,她那雪白柔嫩的玉体,在皇上面前暴露无疑。

春光乍泄,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