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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就差一点
原以为此次可以摘下凤灵玄脸上的面具了，哪知道她容易一侧脸，他的手就那么擦过她脸上的面具滑了过去，同一时间，凤灵玄伸手捏住了轩辕熠的手腕，看起来没有什么，但轩辕熠却是心下一寒，她捏的位置正好是命脉。
“皇上，未经允许就摘人面具，这不太好吧？”凤灵玄淡淡地问道。
这声音虽淡，还很平静无波的样子，轩辕熠却在里面听出了愤怒。
也对，如果有谁敢不经他的同意做什么的话，那他一定会比凤灵玄更加的愤怒，他会让那人知道那样做的后果。
相较起来，凤灵玄只是问一句，还什么都没有说，简直不要太仁慈了。
轩辕熠看着凤灵玄，一本正经道：“你总是在拒绝，朕也会心急，朕不过是想要让你知道，不管你长得什么样，朕都不会介意。”
“皇上不介意，我介意。”凤灵玄道：“皇上，你身边俊男美女多不胜数，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为何一定要盯着我呢？我自认为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如此尽心。”
轩辕熠道：“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如果真的一两个字都说得清了，那么，朕也不必非你不可了。”
“……”
凤灵玄突然不知如何回答。
轩辕熠继续道：“朕不会嫌弃，你摘下面具……”
“不可能。”凤灵玄坚决否定。
开什么玩笑？她主动摘下面具，那不是自己找事吗？就轩辕熠的脾气，若是知道了她自始至终都在骗他，他不得灭了她。
轩辕熠眉头紧蹙：“朕自己来揭，如果朕能揭下来……”
“那么，我随你处置。”凤灵玄接过轩辕熠的话，道。
“一言为定。”轩辕熠道。
他就不信了，拿出他所有的本事，会摘不下凤灵玄脸上的面具。
凤灵玄知道轩辕熠很厉害，可能单比武功的话，她应该不是轩辕熠的对手，但她不会单比武功，她还有其他的手段，不是吗？左右现在也没有说清楚不能用。
没错，凤灵玄就是打算玩一出文字游戏，她知道只有那样才可能占据上风。
轩辕熠对于凤灵玄的本事也清楚，故而，自出手开始就一直留意着。
两人同时飞身出马车，你来我往，从地上打到天上，又从天上打到地上，从院内打到院外，短短时间便交手了上百招，打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可把赶车的车夫吓得不轻。
车夫目瞪口呆地看着打斗中的两人，实在是无法理解，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打起来了？还打得这么激烈？他要不要通知人来阻止一下他们呢？
车夫心里很担忧，也特别的纠结，而当事人轩辕熠和凤灵玄却完全无事般，在一旁打得兴奋。
如果说开始都带着一点试探的心思，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打斗得越发激烈，意识到对方的功夫远在自己想象之外，不知不觉间，他们都拼尽了全力。
这么一拼全力，不管是凤灵玄，还是轩辕熠，都生起了一种无法忽视的震惊感，那种遭逢敌手，惺惺相惜的感觉，令他们一时间都不太想要结束。
不管开始是为了什么打起来，到了后来，他们都对彼此升起一股子敬佩来。
几百招过去，凤灵玄惊讶地发现轩辕熠的本事远在她的预料之外，轩辕熠的功夫在这天下间怕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惊讶的又何止凤灵玄？轩辕熠亦是震惊得无法言语，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将军很强，也从来没有小看过她，可是，真的交手之后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拣到了一个宝，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讲，凤灵玄都是绝对优秀的，不管去到哪里，都是被人争相拉拢的人。
如果不是心中有念想，轩辕熠绝对不愿意跟凤灵玄产生半丝隔阂，对其信任亦可达到前所未有。因为他很清楚，像凤灵玄这样的人，要么重用，要么除之。相较来说，自然是重用凤灵玄对他的益处更大。
打了良久，轩辕熠发现根本就无法摘下凤灵玄的面具，哪怕他渐渐占了优势，她处于劣势了。
论功夫，她不是他的对手，可论干扰手段，他又着实不如她。
从白天打到天黑，又从天黑打到天亮，一无所获的两人终于同时停了下来。
轩辕熠率先坐在地上，招手让凤灵玄过去坐，后者也不客气，径直走到轩辕熠的身边。
轩辕熠见此，唇角勾了勾，伸手拉住凤灵玄的手，用力往下一拉，直接将人拉到身边坐下了。
凤灵玄：“……”
这人还真是不知道客气，她有允他拉手吗？
不过，她又不得不承认，轩辕熠的手很大，很温暖，给他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感，当他的大手拉着她的小手时，她心里升起了一种如果两个人能够一直这样拉着手走下去，也是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希望时间就在那一刻静止，再也不要流动，那样的话，她与轩辕熠就是牵着手的状态，再也不必去思考其他的任何事情。
她不知道的是，轩辕熠也产生了那样一种想法，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不知不觉间，凤灵玄就好像一颗播在他心里的种子，生根发芽了，再也无法拔除。
当然，他在意识到对凤灵玄不同寻常的感情之后，他挣扎过，犹豫过，但他也从未想过要拔除她在他心里的所占据的地方。
凤灵玄在轩辕熠的身边坐好，轩辕熠笑道：“朕一直觉得自己拣到了宝，今日越发确定了，将军的本事着实令朕佩服之至。”
“皇上太过奖了。”凤灵玄道：“皇上的功夫之高，也令人惊讶，可能其他几国的人也没有想到皇上会如此厉害吧？”
“如果什么都让人看透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轩辕熠道：“朕自己的本事是一件秘密法宝，你这位将军也是朕的一个秘密。”
“皇上说笑了，放眼天下，就没有人不知道我的。”凤灵玄道。
没错，外界知道她的人必然十分之多，可能是十之八九了，但是，真正可以把她分析透彻的人却是少之又少，除了慕之焕，可能就没有人了。
想到慕之焕，凤灵玄的脸色又变了变，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快。
她以为可以跟慕之焕一直那么相处下去，没有想到，还是不行，慕之焕身为南国太子，又怎么可能真的放弃一切呢？即便他肯，她也不愿。
可能有些人会觉得无法理解，如果慕之焕真的愿意放弃太子之位，放弃在南国的一切，凤灵玄接受他也无妨，可是，凤灵玄了解慕之焕，他对她或许真的是爱，可以为她放弃一切，而一旦南国真的遇到什么事的时候，他就不会那么轻松了，他会担心，会烦躁。
凤灵玄活了两世，见过太多，看得也就越透，不是说慕之焕不够爱她，只不过他有他的使命和责任。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轩辕熠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快。
他不是傻子，更不蠢，相反，他很聪明，眼神也很利，一眼就能看出凤灵玄方才走神，就好像在想念一个人，而那个人不会是他。
凤灵玄在轩辕熠的声音中回过神来，他回眸看了凤灵玄一眼，然后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过往。”
纵然不信，轩辕熠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直言：“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多想想现在，多想想以后。”
“我知道了。”凤灵玄愣了一下，方才回过味来，当即笑道：“皇上，我们还去游湖吗？”
“你想去吗？”轩辕熠不答反问。
凤灵玄笑问：“难道我不想去，我们就不必去了？”
“本来就是想要带你出来放松的，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么，我们也就不必去了。”轩辕熠温柔地看着凤灵玄，道：“你想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
这么看着她干什么？简直是引人犯罪，让人简直无法抗拒。
原来，冰冷无情的人温柔起来才是最要人命的。
凤灵玄收回视线，不再看轩辕熠，话却是出了口，她说：“这样吧，我们去爬山吧，距此不远有一座观音山，据说山顶有观音庙，我们可以上去看看。”
“好。”轩辕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么多年来，他走过的山水无数，但没有在哪一个地方真正地停留过，亦不曾他细地看过哪一处的风景。
这会儿能够跟心悦之人一起去爬山，轩辕熠觉得，山中风景一定非常的美。
或许，美的不是风景，而是身边陪着看风景的人。
凤灵玄没有说，她会选择一起去爬山，最重要的原因是爬山用的时间久，也会更加需要对方的帮助，她不能跟轩辕熠在一起，不会接受他的感情，却不代表她就可以完全忽略自己心里的那抹悸动，她也会想要与自己喜欢的人有更加丰满的回忆。
她终究是要离开的，当她离开之后，与轩辕熠在一起的一切，都会成为她最美好的回忆。
两人起身走到马车前，车夫紧张地看着两人，一会儿看看凤灵玄，一会儿又看看轩辕熠，显然很是担心这两人。
要知道，方才，不，应该是昨天到今天了，他们两人打得那叫一个激烈，他原以为这两人会产生隔阂，没有想到，这会儿又是一副很好的模样，他忍不住怀疑，这两人不会是在装吧？
轩辕熠淡淡地扫了车夫一眼，眉头微皱，车夫立刻垂下头去，并很是迅速地转身去掀开车帘。
凤灵玄却道：“不必如此麻烦了，马车太慢了，我和皇上骑马就行了。”
说罢，伸手去解马车上的绳子。
车夫瞪大眼睛，有些不安地看着轩辕熠，后者很是淡定地上前去帮忙。
车夫：“……”
到底还是他错了吗？哪怕皇上与将军打得天昏地暗，两人的关系还是非常好的？他们两人的样子，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像有事的样子。
凤灵玄和轩辕熠或许猜测到了车夫想些什么，他们却没有去解释，而是解下马之后，翻身而上，先后骑马离开了。
好一会儿，车夫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马都被骑走了，车在这里，他一个人要怎么离开？
没法离开，又想到马车内还有不少的东西，车夫咬牙在原地等着了。
这做法看起来有些傻，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他可没有胆子丢掉皇上的马车离开。
这会儿，凤灵玄和轩辕熠则是并肩骑马在路上狂奔着。
狂奔了一会儿慢下来，轩辕熠笑道：“将军这是还不太满足于坐马车？骑马在释放？”
“这就被皇上给看出来了？”凤灵玄未曾回头，话却是说了出来，她说：“所以，皇上，要不要跟我比试一场？”
“你想比什么？”轩辕熠来了兴致，似乎只要对方是凤灵玄，怎么样都可以。
凤灵玄道：“自然是比骑马了，皇上要来吗？”
“来啊，怎么比？”轩辕熠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凤灵玄道：“咱们比赛看谁先到观音山吧？”
“好。”轩辕熠再一次一口答应下来，末了，他又问：“输掉的人有什么惩罚？”
“皇上认为呢？”凤灵玄不答反问。
轩辕熠连想都没有想一下，直接道：“这简单，如果是朕输了，你可以提任何条件，除了要离开，那么，朕都会答应，不惜一切帮你做到。”
“……”她最想要的就是离开。凤灵玄嘴角抽了抽，不得不承认，轩辕熠还是非常理解她的。
不过，轩辕熠既然那样说了，那么，凤灵玄也不好拒绝，她点了点头，道：“如果我输了……”
“你就摘下面具让朕看看。”轩辕熠抢过凤灵玄的话头，眼见凤灵玄又要开口，他抢先道：“你先别急着拒绝，这是朕唯一的要求。”
凤灵玄：“……”
这怎么看都是她比较吃亏吧？轩辕熠还真的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轩辕熠干脆停下看着凤灵玄，使用激将法：“将军莫不是害怕了？”
“害怕？在我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这两个字。”就算真的有些担心，有些害怕，那也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既然如此，那么，咱们比试一场又有何妨？”轩辕熠反问。
末了，也不待凤灵玄说什么，他又叹了一声，道：“当然，如此将军真的害怕的话，那么，我们还是就不比试了吧。”
这算什么？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凤灵玄在心里将轩辕熠给砍了好几遍，最后很是淡定地说：“皇上如果不怕输的话，那么，我又有什么可害怕？因为，我根本就不会输。”哪怕是为了保住脸上这张面具，她也绝对不会输。
轩辕熠但笑不语，到底是谁输，一会儿比过才知道，他承认凤灵玄确实是有几分本事，但是，他也绝对相信自己的能力，至少，在他过去这二十几年的生涯中还没有遇到一个可以比他骑马更快的，哪怕是那些专门送信的人也是比不上他的。
凤灵玄也知道轩辕熠会如此自信，必然是有能力的，不过，能力只能代表一部分，有些时候，运气也可以代表实力。
她要可不是去跟轩辕熠死拼，她要的只是率先到达观音山而已。
两人各怀心思，一起驾马狂奔。
两人的技术都是一流的，跑了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出来到底是谁一些，凤灵玄一会儿跑在前面，轩辕熠很快就追上前去了，轩辕熠跑在前面了，凤灵玄又会奋起直追，不消片刻又跑到前面去了。
他们这么你来我往的，就快要到观音山下了，依旧没有个胜负。
轩辕熠脑子里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可以输，而凤灵玄的脑子里也有同样的念头。
同样不想输的两个人就那么一起拿出了自己最后的本事。
直到最后一刻，眼看着凤灵玄就要输了，轩辕熠正兴奋着，马却突然不动了，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凤灵玄率先到达山底。
轩辕熠：“……”
他竟是忘记了这么一点，还真是……
他这个将军的心眼真的是有点多了呀！
轩辕熠很是无语地看着凤灵玄，凤灵玄只说了几个字：“愿睹服输。”
简单的四个字，直戳轩辕熠的心窝，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凤灵玄这算是使诈吧？可他竟是一句话都不能反驳出来，因为在两人比试之前，没有说明不可以使诈。
他确实是输了！
轩辕熠翻身下马，道：“罢了，这一次便算是你赢，不过，你这小心眼会不会太多了一点？用在朕的身上来了？”
“皇上，所谓兵不厌诈，我是一名将军，习惯了跟人各种算计，你要我突然老老实实的，我也不太习惯呀！”凤灵玄笑道：“本能！”
“那么，我的将军，不知道你有什么想要朕去做的呢？只要你提出来，那么，朕一定会如你所愿。”轩辕熠直言。
凤灵玄道：“暂时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的时候一定不会客气的。”
“如，等你想到了，就告诉朕。”轩辕熠道：“朕说的话，一直有效。”
“好。”凤灵玄点头。
观音山听起来很是文艺，也是以山顶的观音庙来命名，但是，这山本身可是一点都不文艺，相反，这是一座非常陡峭的山，想要从山底爬到山顶并不容易，如果不是有些本事的人，只能在这山下望望山顶。
据说，观音山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但后来出了一些事情，山被人特意动过手脚，那些原本可以上山的路全部都被摧毁了，这也就使得人们上山变得困难，在摔死过不少人之后，也没有什么人再上去了。
曾有传言，这里并不是什么观音山，而是死亡山。
一上便会摔死，故而叫死亡山。
这样的叫法其实并不太妥当，但事实也就是事实，无法掩盖，无法抹去。
凤灵玄将观音山的一切都告诉了轩辕熠，然后才问：“皇上要上去吗？”
“自是要上。”轩辕熠道：“我们已经走到这里来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才放弃的话，那还不如不要来，何况，朕相信将军你的能力，亦相信自己的能力，这么一个地方自是难不住我们的。”
“那么，皇上要不要再来赌一把？”凤灵玄挑眉反问。
她发现跟轩辕熠打赌，一起为着那么一个目标去努力的过程十分令人开心。
反正她已经赢了一次，大不了这一次输掉就跟前面一次相互抹掉，如果运气好，再赢一次的话，那么，她就可以让轩辕熠答应她两件事了，这相当于也是为以后要了两道免死金牌。何乐不为？
轩辕熠的想法跟凤灵玄差不多，不，也相差有些远。
凤灵玄想着双赢，轩辕熠却想着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拿下，只有他赢了凤灵玄，才可以让他摘下脸上的面具，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两者抵消什么的。
有了目的，自然不会拒绝。
又一次赌博开始，赌注与之前一样，只不过，这一次的赢家会是谁还未定。
两人一起开始攀爬，因为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到达山顶，为了这么一个目的，他们都非常的积极，半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哪怕很累了。
当然，谁都不言累，不服输，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想最后输掉，所以，累点又有什么呢？在途中，只要对方不停下，自己也不能停下。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尽管特别的累。
观音山途中没有什么专门可踩踏的东西，他们也不能一口气上去。毕竟，他们是人，不是神，没有办法直飞而上。
其实，身为拥有木系异能的凤灵玄，在这样的地方应该是非常占便宜的，但是，有轩辕熠在身边，她不好动用异能，只能就那样与轩辕熠一起往上爬。
不过，她到底是女儿之身，哪怕再是本事，与身为男子的轩辕熠还是有些差距的，两人的距离也越拉越远。
凤灵玄眸光沉了沉，在轩辕熠背对着她的时候动用了异能。
哪知，她刚动用异能用树藤卷住自己的身子，轩辕熠就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