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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嫡女 625 梦醒了,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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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满月此刻如何不理他,林简都没办法生她的气。

她就如此一直枯坐着,流着泪,一言不发。

从得知林冬曜被西域王杀死那一刻,她就是现在这般模样,不吃不喝,不睡不闹,整整三天。

林简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她扭头看向御撵另一侧,他的身体就紧贴着那一侧的马车壁。

此情此景,他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皇上,只不过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满眼的渴望原谅,满心的无措后悔。

没想到,他与林冬曜之前的一场谈话,有些却是一语成籖。

林冬曜是他派出去与西域王决一死战的,现在林冬曜出了事,令狐满月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满月,你不能如此下去。你还有林淇源呢?是不是?你现在这般,回去之后,她还会认得你吗?”

像是这样的话,林简不知道跟她说了多少。

可她始终是不给他任何反应。

“满月,也许你怪我是因为,你当我知道林冬曜会只身犯险的去找西域王谈判,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如此做!!那十万大军都是李景田的手下,与他何干呢?他要保全那十万人的性命,可西域王早已失去了理性。满月,事已至此,若是你现在杀了我,能解你心头之恨的话,你现在就动手吧。”

林简说着,将一把匕首塞到了满月手中。

她的手冷冰冰的,仿佛是随着林冬曜的离开而彻底失去了生机。

“皇上,启程吧。”

蓦然,她突然开口,身子也转过来看向林简。

三天了,从他在边关某处找到焦灼等待消息的她开始,整整三天,从她知道林冬曜出事开始,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满月——你要去哪儿?”林简心里莫名咯噔一下,以为她说的是不好的意思。

什么启程?

她要做什么?

“回京都啊。回去吧。都打了胜仗了,还留在这里作何?淇源想我了,我要回去。”

满月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是怕惊扰了什么人。

也许,她是害怕惊扰了林冬曜的灵魂。

不知他的灵魂此刻飘飘荡荡的去了哪里?已经三天了,尸首早被西域王的手下焚烧干净,什么都没留给她。

她不想相信自己听到的,但慕华的话她如何能怀疑呢?

慕华找到她的那天,早已哭成了泪人。年政为了救林冬曜,也被西域王的手下砍成了重伤,至今还在昏迷着。

他走了——

真的走了。

不是短暂的离开或是生她的气,暂时离开。而是永永远远的离开了她。

年政一天不醒来,她就一天都不知道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林冬曜计算的如此精确,怎么还会被西域王捉住?他当日是去游说西域王的几个手下的,可为何会被西域王发现并捉住?

以他的身手,即便是孤身一人,也会有机会发出信号锁,一旦信号锁发出,年政等人就能在第一时间赶去救他,断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所以满月要回去,回到天朝京都,将此事调查清楚。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治好昏迷中的年政,令他回想起那天都发生了何事。

若要医好年政就要去找魏枫。没有人比魏枫更加清楚如何令昏迷中的人苏醒了。

她一颗心其实已经完完全全的被掏空了。可一天查不出是谁加害于他,她都不能心安。

此刻的她,不过是一具空空的躯壳,灵魂早已随他而去。所以现在林简做任何事,她都不会给予他任何回应。

还有什么事能比得了事实真相才能令她有所行动,还有谁都比得了淇源在她心中地位?

林简看不懂此刻眼前的令狐满月。

前一刻还止不住的泪水落下,这一刻却是沙哑着嗓子告诉他要回天朝京都。

罢了——她要回去就回去吧。

即便是她回去了注定要掀起一场变革,他也无怨无悔。

“好,我们回去。”

他说着坐在她身旁,细心呵护照顾着。

这本该属于皇上与皇后的御撵,他却是毫不避讳的让她坐在里面。因为只有时时刻刻的守着她,看着她,他方能觉得心安。

“苏康,下令——即刻启程。”

“——是。皇上。”苏康迟疑了片刻,得令退下。

并非他没有疑问,而是在皇上这里,但凡是牵扯上令狐女官的疑问,都不是疑问,只管领命去做就是了。

御撵内,满月眸子很缓慢的眨了眨,抬手接过林简递到跟前的雨前龙井,很小口的抿了一口。

“他最爱这个。”她语气很轻很轻。

即使到了这一步,她也不会接受他离开的现实。

曾经那般深爱到可以陪着昏迷中的他三年时间,叫她此刻如何能接受他这般仓促惨烈的离开?

林简端起杯子的手停顿了一下,修长手指瞬间冰凉到了指尖末梢。

他只记得她爱喝,却是今天才知道,是因为林冬曜喜欢所以她才迁就他,为了与他品一壶茶,所以才养成了喝这雨前龙井的习惯。原本,她在成亲之前喜欢的都是暖身养胃的红香茗。

林简一直当她与林冬曜之间,注定是林冬曜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她,如今看来,他大错特错。

她迁就林冬曜的何止是一星半点?

下一刻,他将那一杯还烫着的雨前龙井一口饮下,不似品茶,完全是饮酒的作风。发烫的热茶一口饮下,烫伤了他喉咙,虽有痛意,却在下一刻迅速被酸涩落寞掩盖。

“从今往后,他喜欢什么,朕也学着喜欢,吃穿用度都如此。朕与他是兄弟,至少该让你在朕的身上看到一丝他的影子。”

林简此刻毫不避讳自己的心思和想法。

她给他的感觉越是复杂矛盾,他越是想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个完全透明的林简。

他可以给全天下的人都是模糊威严的印象,唯独给她——只求简简单单清透如初。

“皇上随意吧。若皇上有兴致,想学谁都可以,学腻了再换别人也无妨,学给我看或是别人看也都无妨。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她的神情如她所说——无所谓。r11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