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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
“王爷，这事你怎么看？”
“红颜薄命。老夫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多好的女孩，偏嫁给了皇上，还险些被立为皇后。”王爷摇头叹息。
孟蠡大为诧异，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这样的女子，只有嫁给你这种人，天马行空，不为世俗左右，方能快乐一生。嫁给皇上，皇上是要她，还是要江山？若立为皇后，更是众目睽睽，众矢之的。皇上一旦不在，她就成了流水落花，身不由己了，唯有听天由命。当初皇上娶她，我就在心里替她惋惜。”
“你反对皇上立她为后，也是因为这个？”
“嗯”
“难道美丽的女人都不能做皇后？”
“皇后怎么可能是最美的？她要有心机！而女人有了心机，她还美吗？”
…………………
“王爷既然同情晏妃，为何刚才和端王那样说？”
王爷无语半天，冒出一句，“若他说直接把晏妃杀了，还好办。”
“好办？”
“你不懂？说明他是什么样的人？”王爷有些烦，不往下说了。孟蠡也明白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就得回宫里去，总不能连晏妃也带走”
“国家社稷才是第一位的。她本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何去何从，让她自己选择吧”
…………………
“让她自己选择”
“懦夫！无情的人！”
孟蠡在心里叹息。她若是我的老婆，我才好大开杀戒。她是皇上的人。
那么爱她，怎不给她想好出路！真的是去得匆忙？难以置信。
孟蠡快到皇宫，又转回头，极速奔向大营。
……做最后的努力吧，问问王羽。
一百三十六
“王羽，你好好回忆一下，皇上平日有没有提过晏贵妃的事？”
“晏贵妃的事？什么事”
“什么事都行，只要是关于晏贵妃的”
王羽想了会儿，摇摇头，“只字未提，从登基到现在，从没跟我说过。”
孟蠡那个失望。
“你问这个干嘛？”
“皇上平日那么宠爱晏贵妃，就没想过她的将来？这么匆匆走了，晏贵妃怎么办？”
“他哪想到……嗯？不对，皇上是个精细的人。让我再想想”…
“没有，确实没提过”
“他跟你在一起，就不说话？”
“说，说得少，而且深奥，我听不懂”
“深奥？说些什么？”
“记不得了。”
“一句话也记不得？”
“也不是。但那些话跟晏贵妃一点关系没有”
“没有也得说。说，他都讲些什么？”
王羽回忆道：“再远的记不得了。最近，有七八天吧，他到煤山散心，对我说‘朕死后就葬在这山上’。我就问为什么？他说‘这里风景好啊。………惊渡，惊渡，惊起一滩鸥鹭。朕十五岁时在这里玩过，这里有朕最美好的回忆’。然后又说了一句什么来着，当时我纳闷……”王羽拍额头回忆。
“是什么？”
……“跟你有关。是什么？别说话，让我好好想想”
“是…想起来了，他说，‘记住，以后这里谁也不许放进来。’又道：‘不过，孟蠡是没人能拦得住的。他可以例外’然后就笑了。那种笑很奇怪，既得意，又悲凉”
孟蠡仿佛看到了皇上的笑容。
那笑容之上的眼睛里定隐含了什么。
是什么？
……………………………………
“谁？”孟蠡和王羽几乎同时跃起，向屋外扑去。
“是我”
“凝菡公主？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