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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丑闻 第52节

黑而冰凉的空气让汤执冷。

他抬起手又拢了拢衣襟,不知道徐升这话的意思,所以什么都没回答。

过了一阵子,徐升放开了汤执的手,重复:“你对她一定很好吧。”

徐升坐起来,问汤执:“灯在哪里开?”

汤执便下了床,没摸到睡衣带子,只能抓着睡袍的两边,按着印象走到床边,开了一盏床头灯。

灯光柔和,汤执还是闭了闭眼,然后回身看徐升。

徐升衣冠不整地坐在他床上,衬衫皱了,但仍旧英俊。

汤执开了灯,看徐升坐着不动,直视自己,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像在溪城最后一夜时那么可怜,便难以自制地想靠近徐升,想安慰他。

他走了两步,到徐升面前,伸手碰了一下徐升的脸,徐升并没有拒绝他,他就俯下身,用额头轻抵徐升的,轻声说:“你怎么了。”

徐升还是不说话,汤执不知怎么办了,想去换盏顶灯,又被徐升扯了回去。

他坐在徐升腿上,徐升抱着他。

两人迟迟没有说话,汤执又问了一次徐升“为什么心情不好”。

徐升不作答,但对汤执说:“我明天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既然找到了住的地方,也不用回去了,等你母亲判了,找时间去收拾东西吧。”

“哦,”汤执讷讷地说,“好的。”

“等徐可渝好转一点,我会尽快让她和你离婚。”徐升说。

“嗯,”汤执顿了顿,说,“我不急。”

徐升沉默下来。

汤执原本轻握着他的手迟缓地移开了,可是脸颊还在徐升肩膀上。

安静了很久,汤执忽然叫徐升名字:“徐升。”

徐升“嗯”了一声,汤执像自言自语似的说:“其实我白天也在想这些。”

“哪些?”徐升问他。

“你快订婚了,”他说,“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汤执的身体很柔软,像一个无依无靠,只能在徐升怀里取暖的人。

他的肢体语言,声音语调,全像在表达他离开徐升一天都活不下去,说出来的内容不是这样。

“抱你,亲你。”

“这是不对的。”汤执似乎很茫然地说。

徐升环抱着汤执,汤执的呼吸微弱得像停在半空的烟气,随时就会消失了。

而徐升发现自己甚至无法把不准备结婚的决定告诉汤执。

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的决定放在此刻说出,显得这么不合时宜与可笑。

汤执可能会惊讶和为难,可能会问徐升“为什么”。

没有得到徐升的答复,汤执抬起头,用清纯的眼神看着徐升,问他“好吗?”。

汤执的声音带着天生的沙哑,他连音色都会给人制造被爱的错觉。

只有在无意间说真话的时候,才露出无情的内在。

徐升觉得徐可渝或许也是这样被汤执弄疯的。

汤执对徐可渝会不会也是同样的态度,悄无声息、舍己为人地为她做了很多事,最后才告诉徐可渝对不起,不喜欢你。

很快,徐升否定了这种想法。

因为徐升是汤执的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至少是汤执无意间欺骗过的人中最特别的一个。

徐升问汤执:“你这么想?”

汤执说“嗯”,徐升就说“好”。

汤执问徐升要不要最后做一次,徐升本来打算拒绝。

但汤执的身体太软了,他骑在徐升身上,把徐升往后推,解开了徐升的皮带,把徐升半硬的地方含到嘴里。

徐升能做的事很多,只在面对汤执时说不出“不”。

汤执含不到底,舌头和口腔湿润地挤压着顶部,右手握在徐升的根部,费力又诚心地上下撸动。

徐升看见他的睫毛,泛着情动的红的脸颊,右手手指上的伤口。

伤口红着,有一点一点的缝过线的痕迹。汤执没等徐升,自己去拆线了。

在汤执吮吸他的顶端的时候,徐升有一瞬间想问他,是不是谁都可以。

不过答案是否定的,汤执没有这么随便。

真正没有被解答的问题只有“下一个是谁”。

以及你会爱人吗,会考虑我吗。

徐升没有一个敢问。

他伸出手,碰着汤执的脸颊,扣着汤执的下巴往上抬。

汤执可能是怕牙齿磕到他,便把含在嘴里的吐出来,嘴唇碰着被他舔得晶亮的绛红的顶端。

“不舒服吗?”汤执看上去几乎是有点羞涩地问他,“我不是很会。”

徐升抓着他,把他拉起来。

他没有真的跟汤执做,只是把汤执的双腿曲起来,在他的腿缝间进出。

两人都硬着的地方摩擦着,最后都射在汤执小腹上。

汤执射得早一点,嘴张开叫着。

过了一段时间,徐升的精液和他的混在了一起,弄脏了他的睡袍和床单。

第58章

就像徐可渝出事,他醉酒回家的夜里一样。

只不过那天徐升是因为喝多才失态。

汤执感受着从徐升身上传来的热量,随意地回忆那一次,徐升醒来的反应。

大抵说觉得非常没有面子,徐升轻手轻脚地把汤执从他身上挪走了,还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上楼。

那时汤执有很多见到徐升的机会,可是不想和徐升多待。

他觉得徐升傲慢得要命,总是在指责和奚落自己。

现在徐升对他不再那么高高在上,清醒时也愿意和汤执躺在一起,会在他受伤的时候陪他到医院换药,帮他捂住眼睛,没有障碍地牵手,帮他把要吻他的徐可渝拉开。

但以后不会有太多机会见面了。

徐升把汤执抱得不太舒服。

汤执还是抬手,去摸了摸徐升的手背。

“徐升。”汤执轻轻地叫他,“你睡着了吗?”

房间里暗得不见五指,汤执在衣柜里放了熏香,暧昧的气味混杂在柠檬香气中,令人感到留恋。

徐升贴在汤执后颈,问汤执:“什么事。”

“你不确定回来时间的话,”汤执问他,“我什么时候去你家整理行李方便呢。”

徐升可能想了片刻,对汤执说:“都行。”

“去之前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你。”他加了一句。

汤执说“嗯”,他们又沉默了。

往常汤执和徐升睡在一起,都不至于睡得太差,但这一天晚上,汤执难以入眠。

他闭着眼睛,不敢翻动,意识方恍惚,不知是梦到还是胡思乱想到徐升早晨偷偷离开,又立刻睡意全无。

汤执因此产生了担心,轻轻摸索着拉住了徐升的袖子。一开始他以为徐升没醒,心不在焉地扯了几下,徐升突然动了动,调整了抱他的姿势,手抬起来,捉住了汤执乱动的手背。

在他的动作间,衣袖也从汤执手里溜走了。

“别动了,”徐升用有些困倦的声音对汤执说,“乖乖睡觉。”然后又抱紧了汤执一点。

汤执勉强地躺到了天亮。

徐升起来的时候,汤执被他吵醒了。

他听着徐升起床洗漱穿衣服的声音装睡。

过了一会儿,徐升可能准备走了,脚步声靠近了汤执。过了两三秒,汤执感觉到徐升摸了摸他的头发和脸颊,碰了他的睫毛,还有下巴和嘴唇。

又过了片刻,徐升移开手,起身走出了门。

席曼香的再审在周二开庭。

在开庭前,汤执和钟律师见了一面,又回从前的高中打了一份成绩单,见了一个对他不错的老师,两人在学校边的小饭馆吃了一顿饭。

汤执告诉老师,自己准备继续上学了,老师十分高兴,破例喝了些酒,汤执也喝了几口,和老师告别后,从饭馆走出去。

这天晚上,滨港风不大,饭馆离他租住的地方很近,他决定步行回去,散一散酒气。

经过一家便利店,汤执又进去买了包烟。

他头有些晕,脸也有点发烫,拆了烟盒,拿了一根出来,没有马上点燃。

下午他收到了徐升司机的消息,说“汤先生如果需要回去拿东西,可以联系我,我随时有空”。

汤执回了“好的,谢谢”,但是并不太想去。

他要整理的东西很少,新住的房子里什么也不缺,想等到徐升回家再拿,就能多见徐升一次。

汤执走到一个小弄堂口,站停了,点了烟,抽了一口,放下手,心想不知道徐升这么忙,什么时候能回家。

如果问江言,江言会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