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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有灯火 第25节

下一秒他直接蹲下去,双手往后面一抓就背起她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好在这暴雨再过半小时就消停了,陈淮背着林简健步如飞。

几个小时后就赶回了所里。

喜报他们全都等在大门口,一看到浑身泥泞的陈淮和林简回来,大家伙都舒了口气。

“林简你去哪了,吓死我们了!”喜报本来也是执意要出去找林简,被陈淮命令等在这里,眼下看到林简虽然狼狈了点,不过至少是平安回来,他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林简说时脑袋往他肩上微微靠去,并没有去看面前的这一帮人。

陈淮依旧背着她大步往她房间走去。

“我就说嘛,老陈出马肯定行!”

“妈呀,我肚子饿死了,我要先去吃饭了。”方阳伟揉揉饿扁的肚子。

“都等到这个点了,再等一会会死啊!”张耀祖吐槽起来。

“会死!算了,那我先去厨房间帮老濮去热菜总行了吧?”

身后传来他们的交谈声,一会后就听不到了。

陈淮把林简背回到她自己房间里就离开了。

林简身上满是泥浆,幸好这会电已经回来了,浴室里也有热水。

劫后余生,她的情绪濒临临界点,休息了一小会后才一瘸一拐的往浴室走去。

她洗好澡没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

她踮着脚去开门。

是陈淮。

“看下你脚踝。”

她就近坐到离门口最近的床头边,抬脚给他看,不单脚踝肿,脚板上都已经夸张地浮肿起来。

他在床沿边坐下,忽然伸手过来,重按了一下。

林简立马痛得出了身冷汗,右脚忍不住痉挛起来。

“知道痛就行,至少没摔断。”他冷冷开口。

“我之前没考虑到董旭会调去其他地方,再花时间去找就没时间了,你告诉我董旭现在的单位,行不行?”她说这时脑袋低垂,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而她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痛觉。

他没做声,也没任何反应。

“求你了。”她声音轻得只在嗓眼,脑袋埋得更深,几乎要贴到她自己的胸口,大约是平时鲜少求过人,林简说完后愈发紧咬着下唇。

“在我知道你的真实意图前,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耳边终于响起冷冰冰的声线,理智的毫无温度,是他一贯的作风。

她忽然抬头,他这才看到她下唇已然被她自己咬破了皮肉,正有一抹血珠渗出来,在她苍白的唇色点上朱砂红,缓缓匀开,冷艳入骨。

而他,依旧无动于衷。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她嗖得一下近身过来,右手攀在他的肩侧借力,下一秒直接跨坐到他的大腿上,用意显而易见。

“你会帮我的!你都帮了我这么多次了!”她喃喃自语,其实更像是自我安慰似的,刚说完手上就朝他腰间的皮带扯去。

作者有话要说:  淮哥:帮还是不帮呢→_→

亲妈:心疼坐怀不乱的淮哥23333

可能是淮哥太帅了,亲妈最近一不小心就爆字数^_^

第30章

男人未动分毫, 唯有脸色愈发阴沉,眸间寒意成霜, 冷眼看着她去解他的皮带。

也许是因为过度紧张, 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她的左手抖得无比厉害,估计她自己也察觉到了,原本攀在他肩侧的右手也抽回去去解他的皮带。

她右手上本来还缠着几天前他给包上的纱布, 之前在暴雨中淋过, 纱布渗进了泥水,脏乎乎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加之吸水后湿漉漉的, 她这么用力去解, 他的皮带扣上就被沾了点水渍上去。她自己跨坐在他身上,两个人本来就离得很近, 这样贴身去解他皮带, 她手上并不利索。

林简摸索了好一会都不得其法, 她自己的左手掌心早已渗出密密麻麻的手汗, 指尖滑过皮带外侧, 有些发旧的皮带外面立马被蹭上一道暗色的指印。

而他冷眼看她, 不动声色间,眸间怒意却是越来越盛。

细微声响传来,她终于解开他的皮带扣,她刚准备摸索着伸过去,腕间已然被他扣住。

“对自己这么有自信?”他冷笑一声。

“难道你从来没有动过这个念头么?”她忽然抬头, 惨白的脸上浮起人鬼皆憎的笑意。

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厌憎她自己。

“你敢发誓,你一次都没动过这样的念头么!”她继续追问,语调晦暗,偏偏还能幻化出摄人心魄的魅惑。

他果然被她问住,没有应答,只是脸上的怒意更加凛盛。

“你没有否认,”她笃定接上,“你有动过这个念头。”

“既然这么自信,你不妨试试。”陈淮脸上的怒意渐渐褪去,眸间不知何时隐去寒霜,似笑非笑的应道,心思不明。

让人捉摸不透,其实也更让人寒从心生。

然而,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上了。

尊严她都豁出去了,她已经没心思再去顾及其余的细枝末节。

她只是想在事态没有失控前找到林疆,仅此而已。

她不想听到林疆稀里糊涂当替死鬼丧命的噩耗,这个噩梦已经整整折磨她个把月了,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要他改变下主意,她兴许会有一半的把握先于他人找到林疆。

“试试就试试!”她说完直接抬头去亲他,男人脸上微蓄的胡渣拂过她的唇舌脸颊,她像是浑然未觉。

然而,也是白费功夫,因为他还是毫无反应。

“就这样?”男人继续冷笑,看着她把玩三脚猫功夫。

她重新咬了下下唇,忽然重新攀上他的肩侧就把他往床上摔去。他特意不设防,甚至还有几分配合她这点伎俩的意思,任凭她把他往床上摔去,她重新跨坐在他身上,一把脱掉身上的睡裙,姣好的身材立马现在他的面前。

他虽然平躺在床上,眸间噙着淡淡笑意,从下往上打量着她,然而眉宇间睥睨于人的气势却更是为甚。

下一秒,她俯身下来,近身凑到他胸前,在他耳边开口,“我不信你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林简,老濮热好饭菜了赶紧过来吃!”前面传来姚喜报的声音,脚步已经近在门口了。

林简学着他们这边的习惯折好的豆腐块被子放在床尾处,就这分秒时间完全来不及抖落被子出来。她自己骤然听到姚喜报的声音看了下大开的门口,刚才压根没注意到这事,她受惊下直接往他里侧翻身过去,随手要去捞她自己刚才脱下的睡裙,手忙脚乱中居然都没捞到。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翻身压过来,他身材要比她高大许多,加之穿着衣物,这样贴身压住,她近乎被他严严实实地遮在下面,“滚!”

姚喜报这会刚迈进屋里一只脚而已,都还没仔细看清楚屋里的具体情况,就被陈淮气势汹汹的一个滚字给吼出来了。

多年来服从命令的惯性使然,他听后甚至都没问个究竟,直接转身往外面退去,一直退回到门外面背身而立了,姚喜报才后知后觉的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

他刚才就带了一眼,似乎看到陈淮俯卧撑式的趴着,下面好像有个人,有只胳膊没被遮住,白生生的显眼,地上扔着件说不出款式的面料。

姚喜报在心里兜了一圈,忽然就捂住了嘴巴。

天、天啦噜……

陈队这是和林简……

他又惊又喜,本来都已经走出去一小段路了,想想还是背着身子后退几步回来,在门外面清咳了下嗓子,“那、那个陈、陈队,我、我要不要帮你们把门给关上?我可以背对着倒退回来的……”

“关你个大头鬼!”里面立马传来陈淮气势汹汹的答复。

“哦、那、那我先去吃饭了!”姚喜报得令后又继续往前面走去,可是走了几步又还是不放心,他略微转身看了下林简屋里大开的房门,又皇帝不急太监急地替陈淮担心起来。万一被方阳伟何腾龙那几个老油条撞上了,那还了得。

姚喜报想到这里,干脆站在原地,远远的替陈淮和林简放风起来。

姚喜报前脚一走,他就利索的从她身上翻下,而她捉住他的手往她自己胸口处放去,他由着她,下一秒忽然侧身过来,原本被她捉过来随意放在她胸口上的右手忽然握住她的。。

她定定看着他,她赌他会动摇会改变主意。从她刚才冒出这么个疯狂的念头后,她就已经走上豪赌之路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林疆的性格是真的像。

就连豪赌的脾性都一样。

他忽然凑到她耳边,吐息在她耳窝处上下流窜,她无意识地侧了下脑袋避去。

下一秒她忽然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男人有力的掌心骤然收紧,她觉得自己的。。近乎要被他徒手捏爆,她痛得整个人弓起,手上直接去扇他,一次没扇准,胸口处的痛觉还在持续,她被钻心的痛觉搅得眼前发黑,忍不住喊痛出声,男人已经俯身过来堵住了她的唇,她的吃痛声就硬生生地被吞回在嗓眼里了。

随着他的掌心骤然松开,她这才像是捡回一条命,巨大痛觉过后,胸前的那片区域已经疼得发麻,缓缓钝钝,不像是她自己身上的发肤。

“这就是随便在男人面前主动脱衣服的代价,希望你不会忘得太快。”他说完后利索坐起,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她一侧的。。周遭留下的殷红手印,和她身上莹白如玉的肤色相比,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林简蜷在原处,脸色煞白。

“对了,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男人的喜好,一般男人是不会选择浴。血。奋战的。本人虽然偶尔重口,不过也还没重口到浴。血。硬。上的地步。你也不亏,至少没交学费就给你免费上了这一课。”他戏谑开口,每一句都像是最狠戾响亮的巴掌,扇在她的脸上,继而是心上。

字字诛心。

他说完后弯身,从地上捡起她的睡裙,看也不看就朝她身上砸去。睡裙轻飘飘的,即便落下来,也是发轻的。然而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杀人于咽喉之处,他果然是深谙其道的。

从她一开始打定这个鬼迷心窍的豪赌主意,他就算计好了眼前这一出,而她不自知的做着跳梁小丑,费劲力气。

这个场景,如他所愿,足以让她恶心到自己。

她依旧蜷在原处,一动未动,像是死过去了似的。

其实她倒是希望自己真能死掉,在刚才的自取其辱之后,痛痛快快地死掉。

可是,她还得等林疆回家。

陈淮已经背身朝门口方向走去。

门口边的电脑桌上忽然传来手机铃声。

这么久以来,他头一回听到她的手机响起。

果然,她嗖得一下坐起来,全然不复前一刻的奄奄一息。

他正好走到桌子边上,看了眼她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

“***公安局。”他停下脚步,拿起手机往她在的方向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