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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飘 489: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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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9:绝望

一间非常非常巨大的、四周燃着无数明火的房间,唯一的一张桌子旁没有一向熟悉的一个人,一副牌,更没有妻女的一点下落――没有一个人,甚至连一点活动的生物都见不到。

萧四找了一整夜也没有找到。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仇恨,唯有默默对天发誓,如果妻女有三长两短,一定要为妻女报仇。

可是,他该找谁去报仇?

就在萧四六神无主、悲愤难抑、万念俱灰的时候,耳旁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佛语:“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一听到这几个字,仿佛溺水者拾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沙漠中的旅人见到了一块縁州,悟禅者当头棒喝一般,萧四立刻精神大振,双目一亮。

来的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魅力?进来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空灵飘逸的得道高僧,灵隐寺的空大师。

空大师是当世著名的智者、圣贤、高僧。上通天文,下晓地理,棋琴书画、诸子百家,无一不精。有经天纬地之才、普世救人之心。面壁修行、精研佛理、多闻阙疑,慎言其余、不着一尘、修行已近乎禅的意境。

萧四经常虔诚聆听空大师教诲,受益非浅,一直把空大师当成心中的良师长辈。空大师对萧四的评价很高,称为“年青一代中最可怕的人”。

难道他会看错?萧四会这样经不起打击?

空大师拈花微笑,目光慈祥,足以将冰雪融化。

“大师。”萧四语带哽咽,仿佛见到亲人,却不知从何说起。

“别急,没事的。”空大师说:“我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萧四张大了嘴。

“是的,我佛慈悲。”

萧四忙行一大礼:“请大师点化。”

空大师却反问:“你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妻女平安,只想与家人在一起。”

“你找过她们吗?”

“找了一整夜也没有找到。”

空大师说:“暴风城有多大?”

“暴风城并不是很大。”萧四说:“我非常熟悉这里,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有找到一个人。”

“你只找了熟悉的地方,可是外面世界比暴风城大的多,你为什么没有去找?”

萧四说:“片刻之间,我只能先找附近的地方。”

“你本没有错,只是关心而乱。”空大师叹了一口气说:“心乱则智不殆,神不清则无主见,其实,你想想,暴风城这么多人怎能凭空消失、无影无踪?”

萧四点点头:“你分析的有道理,是这样,我也是太心急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是你三十岁的生日。”

“是的,和初一同一天。”

空大师说了一句偈语:“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

萧四说:“请大师详解。”

空大师说:“这是灵云禅师因见桃花悟道,从缘悟达,永无退失,善自护持,当时所说的一句话。”

“灵云禅师的见桃花而悟道,看来非常轻松有趣,而且是富于文学的境界,但你千万不要忘记他的自述所说‘三十年来寻剑客’的辛苦工夫啊!”

“如果认为古人一见桃花,便轻易地悟了道,大家在生命的过程中,见过多少次的好花,又怎么不悟呢,灵云如果一见到桃花,就悟到生机活泼的道理,这样便算是禅,那你每天吃饭,更有生机活泼的作用,应该悟道早已多时了。”

“从今天起你也三十有年了,该慢慢体味到人生的价值了。”

萧四说:“在下愚钝。”

这时,忽然一阵风吹进来,屋内的幡被吹得呼呼有声,空大师忽然问:“你看到什么在动?”

萧四说:“我看到幡在动。”

空大师说:“再想想,真是幡在动吗?”

萧四说:“我还看见风在动。”

“嗯。”空大师说:“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是你的心在动。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其实,你只要冷静地分析一下,就能找到暴风城消失的人,就能找到你的妻女。”

萧四默然半晌,突然醒悟:“我明白了。”

“释迦拈花,迦叶微笑。”空大师拈着手里的一枝花,微笑说:“你明白什么了?”

萧四一字一句地说:“暴风城所有消失的人都在灵隐寺!”

“我佛慈悲。”空大师终于释怀而笑:“孺子可教矣!”

暴风城的精锐都被胡老板带走了,留下的尽是老弱病残,不堪一击。在怡和钱庄的人杀来之前,空大师亲自率领灵隐寺僧众,将众人从容转移到寺中暂住,躲过一难。

在转移最后,与钱庄派来的前锋短暂交火,怡和钱庄派来的也不是绝对主力――他们认为这些人就足够灭了暴风城。

这些人当然不是灵隐寺僧众的对手,如果不是空大师慈悲为怀,手下留情,制人却不杀人,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活着回去。这也是萧四到处察看,整体没见一丝异样,仅仅看到了床上一缕妻子散乱的头发、女儿一个布娃娃上一道不起眼的刀痕的原因。

自然没有血迹、尸体。

空大师点化萧四,是希望他看淡东部大陆的恩恩怨怨,以大智慧看待权力之夺、东部大陆争霸,化解心中的杀气,最终成为一代慈悲为怀、行侠仗义的宗师。

胡老板抛弃了暴风城、抛弃了萧四,但是,萧四却绝不能抛弃自己!

更不能抛弃生活!

几天以后,立春。

农历二月四日是立春,为二十四节气之首。立春是一年中的第一个节气, “立”开始之意,立春揭开了春天的序幕,表示万物复苏的春季开始。

初春的季节,冰雪消融、乍暖还寒,“嫩如金色软如丝”的垂柳芽苞,泥土中跃跃而试的小草,正等待着“春风吹又生”,从而“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

这一天,也是致远脸上拆除绷带的那一天。

在纯的注视之下,林神医慢慢拆开了一圈一圈的绷带,真正的致远完整地呈现在纯面前。

这是一张无比刚毅的脸,也是一张充满自信活力的脸,纯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清这个和她上过床的男人。

她看到过、也抚摸过这个男人全身的其它部位,还完全容纳过这个男人的命根,却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这是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东部大陆——银月城

有的事情在做之前很爽,但做完之后会很不爽。

人们一般将这称为青春的悸动,年少的轻狂,冲动的惩罚。

但在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来,又觉得很爽,感觉自己没白活。偶尔出去和狐朋狗友们吹嘘一下,然后看着他们目瞪口呆,倍儿有面子。

而现在笑愚还趴在傲珊身上,俩人抵死缠在一起。

有时候你会发觉这个世界毫无意义,任何事情都无法给你带来快感。这种感觉男人尤为强烈,因为,这就和男人射精后那大约一分钟内的感觉一样,迷茫,无力,好像万物都已经离你而去。

而女人不同,高潮来临的女人往往是疯狂的,她们自身也是舒爽的。这大概才是男人和女人的本质差别。

笑愚望着表情依旧迷醉的傲珊,突然有点想笑。

类似的事件已经发生了好几次。

两年前的某个晚上,笑愚有点麻木地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人在他身上疯狂地上下挺动。不知道为什么,她那忘情的姿态,让笑愚当时就很想笑,但这种时候发笑明显太打击人了。于是他用枕头蒙住了自己的脸,然后死命地抽搐着笑。

那个女人在酒吧认识,如今笑愚已经记不起她的名字。

大概在一年半以前的某个晚上,笑愚和一姑娘采取了老汉推车的姿势。当时宾馆客房内地灯光很亮,笑愚站在床边。看着同样背对他站在床边,却弯下腰双手趴在床上的姑娘,眼前那赤条条的雪白身体让人有些眼晕。

当时笑愚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一名苦力一样在玩儿命地冲来顶去。这种简单原始地活塞运动在刹那间变得毫无意义。没有想到任何记忆中的人,也没有想到任何往事,笑愚至今也没明白,为什么当时自己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那一次不是艺术的夸张,而是泪水真的汹涌而出。具有讽刺性的是,当时笑愚身前的姑娘还在忘情地浪叫着,主动迎合着笑愚已经变得迟缓的冲刺。

事后笑愚找了很多理由,诸如和不喜欢的姑娘做没感觉,那天晚上心情不好之类,后来发现这全是狗屁。同样是一夜情。为什么和别的姑娘很少发生这种情况呢?

此时此刻,面对傲珊,这样的情况又出现了。

只不过这次来得比较完,在运动完毕以后,笑愚才有了这种感觉。

他憋不住想笑。但他一定要忍住,于是他松开了傲珊转身去穿裤子。

傲珊略带失望地穿着衣服,脑子里在想着一个问题。按照她看过地某些书上所写的内容。女人第一次之后,男人一般会在耳边温言软语,呵护有佳。

但傲珊没得到应有的呵护,她看见笑愚点燃一支皱巴巴的烟蹲在地上,表情好像失恋了一样沉默。

这时候笑愚还在想,为什么要和她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他妈不是找死吗?

不要认为魏大大在矫情,哪怕是一头禽兽,在做完一些禽兽的事情之后,他也会忍不住想:当时为什么会那样做?

遗憾地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永远都无法改变。

当一支烟抽完之后,笑愚恢复了本色,看起来心情还有点滋润。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想笑。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排斥傲珊,他更知道今天发生的风流韵事是他这辈子最难忘地一次……之一。

同时也是最刺激的一次。没有之一,就是最刺激的一次。

随后笑愚听到了傲珊的声音:“送我回家,好吗?”

这声音带着羞怯,还透着一股子柔情,隐隐还有一种似乎很不好意思的尴尬。

笑愚有点受宠若惊,虽然之前的傲珊很风骚,但面对这种以拳头衡量整个世界的彪悍女人,谁他妈能保证事后她会不会翻脸啊?

一颗悬吊吊的心落回了远处,笑愚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转身一个大力的熊抱,将傲珊横抱起来,然后绕过车头,向右边车门走去。

“你干嘛呀,讨厌死了。”傲珊双手挥舞着,一张洋溢着羞涩而幸福的俏脸出卖了她的心。

众所周知,笑愚经常说话都很直白,只听他牛逼哄哄道:“我这不是担心你走路不方便吗?”

“你……”傲珊低下了头,脸上布满红霞,她当然明白笑愚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那俯首羞赧的姿态,仿佛已经认命了。

将傲珊送进车里之后,笑愚哼起了歌儿,迈着八爷步绕过去到了驾驶座内。

男人,在上妞之前是条虫,上妞之后是条龙。

这话太他妈真理了!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弱者。

男人啊,你地绰号叫彪悍。

古往今来,多少男人在泡到妞之前,一个个表现的跟孙子似地,生怕姑娘们一个不乐意把自己给踹了。一旦成功拿下之后,情况就完全改变了,马上从孙子升级为大爷!

笑愚还要好一点,他没有在女人面前装大爷的习惯。一路上,他很想讲几个笑话活跃下气氛,可惜他会的都是黄色笑话……想来想去,最后找了一个比较健康的,小蚂蚁让大象未婚先孕的故事,让傲珊一边笑一边骂笑愚流氓。

在傲珊的指引下,俩人到了目的地。

经过那条巷子的时候,笑愚心脏猛跳了一下。即便他智商低于天蓬元帅,也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如此,缘来,也是如此。

笑愚只感觉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来得太突然,太过于梦幻,太像天空那摸不着看不透的云烟……唯一让笑愚明白的是,当初救下的那姑娘真的以身相许了。

傲珊的家在那条巷子不远处的居民楼里,看起来应该是银月城的警员家属楼,楼下停着几辆警车,偶尔有一两个警察叔叔从那栋楼里走出来。

笑愚这时候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那天晚上就把那几个偷袭的牲口往这里引,那还不得蹦出一堆彪悍警察把那几个畜生当场拿下啊?

可那天晚上真发生了这种事儿,那今天的事情肯定就不会发生了。

没人能想到命运是如何折腾人的。

下了车,笑愚就要抱傲珊,哪知道这妞很不给面子:“别,让人看见多不好,周围这些人都是十几年的邻居了。”

笑愚直白道:“你要让她们看见你走路的样子,那估计更不好,别磨蹭了,来,我背你!顶多他们要问你,你就说今儿追罪犯受伤了,遇到一见义勇为的帅哥把你背了回来!”

“要死了,就你这样还帅哥呢……”

傲珊红着脸骂了一句,心里却认为笑愚这个比较馊的主意其实还行得通,于是乖乖地趴在了笑愚背上。

感受到傲珊胸前那硕大的美好带来的摩擦,笑愚很有点心猿意马,背着傲珊差点就撒欢地一路小跑。没走出几步,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很折腾人的问题:好像除了傲珊之外,自己还没背过谁。

……

“记得那一天上帝安排我们见了面

我知道我已经看了春天

记得那一天你像是丢不掉的烟

弥漫着我再也驱赶不散……”

这首歌,先不对歌词曲子做评价,也不对歌手本身做评价,只说这声音。笑愚一直认为,唱歌的这哥们儿嗓音很有特色,就好像一个人一口气儿连着抽了一包烟,然后被一群彪形大汉按在地上狠揍了一顿,最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带着哭腔操着已经半哑的嗓子唱出了这首歌。

这个形容很贴切,在笑愚的印象中,曾经见过慕云的一小弟把一个勾搭他马子的小白脸打趴在地上唱《征服》,那位白脸兄当时眼泪横飞唱出来的歌,几乎媲美杨昆原音。

笑愚突然想起这些,是因为经过车中激情那歇斯底里的吼叫,嗓子早就哑了。在背着傲珊上楼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想哼一首歌,以此来表达自己滋润的心情。

但这首《那一天》似乎不怎么应景,所以他想起了电影《手机》里那据说是冯小刚蹲在厕所里原创出来的小调:

牛三斤

牛三斤

你的媳妇叫吕桂花

吕桂花让问一问

最近你还回来吗?

大家都知道,笑愚不是一般人,马上就歌词新编。扯着沙哑嗓门儿哼道:

牛大大

牛大大

你的媳妇儿叫小珊珊

小珊珊让问一问

去了她家要上酸菜吗?

笑愚声音很有点抽象主义艺术毛片地朦胧感,唱第一遍的时候,傲珊没怎么听明白。哪知道这厮爬到三楼的时候。已经唱完了第三遍,傲珊就算耳朵失聪也听清楚了,不由轻掐着笑愚地脖子嗔道:“你瞎唱个什么呀?”

笑愚很坚挺,迈着蹒跚的步伐继续上楼。背着一姑娘在平地上走,和背着姑娘上楼梯,那完全是两种概念,有过类似经验的兄台都明白。

反正笑愚感觉自己现在有点儿气喘吁吁了,不过他还是嬉皮笑脸道:“怎么了,不都说珊珊上酸菜吗?难道我送你到家门口,你就不请我进去坐坐?要是进去坐了。你就不请我吃顿便饭?要真吃饭了,你就不上一盘酸菜?”

傲珊没办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在她叫笑愚送她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让他去她家里呆一会儿。但刚上楼的时候,她突然在想。万一像电影画面里那样,笑愚把他送到家门口,突然很有风度。或者说突然很绝情地像某些玩儿过姑娘后就跑路的男人一样,转身就走……?

但现在傲珊已经明白了一个人脸皮可以厚到什么程度,那姓笑的牲口不仅想去她家坐坐,居然还理直气壮地想蹭饭!想蹭饭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傲珊给他上酸菜!

其实在驱车回来的路上,逐渐冷静下来的傲珊就想到了很多严峻地问题,比如慕青,比如慕青那个骑白马的唐僧……原本以为一切会变得很沉重,但笑愚眼下这死皮赖脸地模样让她心情好了许多。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这段感情就像一夜情一样在激情过后就画上了句号。

尽管。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傲珊甚至在想,如果这真是一段一夜情。或许会好很多。虽然赔上了贞操,但起码了结了一个心愿。将来不会再为这些事儿烦心。

报纸上曾经说有的处女第一次就去找一夜情,那时候傲珊不明白,现在她似乎明白了。

傲珊无限悲伤地发现,当笑愚抱她上车地时候,她刚刚硬起来的心肠突然就软了。在车上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决心,准备回家之后关起门一个人好好地冷静冷静,可当笑愚很有男子气概不容她反抗地背她上楼的时候……道,自己地心肠再也硬不起来了。

听到笑愚那扯淡的歌声

的无耻话语,傲珊小脸微微地红了,虽然觉得这厮很但心里还是涌现出了一点小甜蜜,一双坚韧美艳的眸子渐渐迷离。

也许和所有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一样,傲珊本质上很温柔。

就仿佛她曾经无数次赌咒发誓,只要慕青再敢摸她胸部,她就把慕青双手打残了,可如今慕青一有机会还是会揩油……同时也和所有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傲珊嘴上不愿意吃亏:“去你的,不准随便叫我小珊珊,我,我哪儿会弄什么酸菜啊!”

笑愚不耻下问:“那应该什么时候叫?”

“你……!”傲珊骂了一声,脸红的像柿子一样,她总不能循循善诱地说只有俩人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才能叫吧?

笑愚地迷惑:“我?我怎么流氓了啊?这不是先了解一下东部大陆规矩吗,要以后不小心冒犯了你,被打成了二级残废,我找谁喊冤去啊?”

噗嗤一声,傲珊刚刚稍微板起来的面孔突然无限松弛,一种成为真正地女人后那种独特的笑容绽放开来,娇颜如花,令人沉醉。只可惜笑愚后脑勺没有长眼睛……傲珊也有了点刁蛮小女人的味道:“反正以后没经过我批准,你就不准叫。”

笑愚相当地给面子,无比配合道:“o,完全木有问题啊。对了,小珊珊,我什么时候才能找你批准叫你小珊珊?”

“你无赖,你……你怎么这么流氓呀?”傲珊一把将笑愚脖子拧下来地心都有了。

“嘿,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像我这么纯情还说我流氓。好,我就流氓给你看看!”说着,傲愚原本反扶傲珊大腿地双手,突然就摸到了她那圆润高翘的臀部,左手还狠狠地捏了一把,接着一阵狂奔,嘴里牛逼哄哄道:“不怕告诉你一个隐藏了上千年的秘密,猪八戒背媳妇儿就这样的!”

傲珊耳根子都红了,娇嗔道:“去你的,你是猪八戒倒是很像,但谁是你媳妇儿呀?”

笑愚顿时迷惑了:“那是什么啊?”

“你……一个很遥远的画面。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背着她上楼的,那时候父亲逗她说:“珊珊,等你以后长大了,就让你的新郎官背你上楼……”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些画面,傲珊突然眼眶一热,死死抱住了笑愚的脖子,竟然像耍赖一样赖在他身上,什么都不管了。

笑愚怔了一下,敢在自己背上耍赖的,除了傲珊也就傲珊了。这一刻笑愚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当年抱着傲珊一口气直冲六楼无比生猛的自己,如今没上几层楼就气喘吁吁的自己。

而在见过蕊蕊之后,他已经明白自己终将把以前的傲珊忘记,或者说有时候他已经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回忆那些美好的往昔。

当过去的属于过去,未来的,就得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

笑愚已经发现了自己本质上的改变,就好像从前想起傲珊,自己会发呆很久。而现在不会了,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好像站在角落冷眼欣赏一场美妙的梦幻。随后一笑而过,仅此而已。

这个新发现让笑愚心情很滋润,笑容满面,又一边走一边哼哼唧唧着:“笑愚,笑愚,你的媳妇儿叫小珊珊……”

傲珊差点崩溃,突然又面红耳赤地偷偷在想,如果这首歌算是二人的小秘密,那也许是一种外人永远无法理解和感受的,只属于她和笑愚两个人的永恒甜蜜。

有时候爱情不是天长地久,也不是曾经拥有。而是曾经有那么一个人,那么一句话,那么一段画面,会让你至死难忘。

有时候你看到一部影视剧会突然想起一个人,有时候你阅读一本书会突然想起一个人,有时候你听到一首歌也会突然想起一个人。

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突然想起我?

站在了傲珊家门口,笑愚突然有点惶恐:“你家里……没人吧?”

“你先放我下来再说啊!”傲珊挣扎着从笑愚背上落了下去,这才道:“没人,我妈去看我外婆了,过几天才回来。”

说完傲珊脸一红,自己干嘛把话说这么清楚,好像在勾引笑愚这几天抓紧时间来偷情似的。

等傲珊开了门,笑愚走进去后,这才后知后觉道:“那你爸呢?”

傲珊突然神色一黯,幽幽道:“殉职了,六年前……”

“啊,不好意思,我……”傲珊很有点想抽自己,突然觉得傲珊背后肯定也有故事,这些年肯定也不容易。

尽管笑愚明白,每个人背后都有故事,关键就在于你是否有兴趣去知道那些故事。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故事产生了兴趣,或者说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故事很好奇,那么,结局是可以遇见的。

没想到傲珊却是很快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我又不是那么经不住打击的人……

这妞还真是干脆,我喜欢!笑愚也笑了,一双贼手不知不觉间探上了傲珊的小蛮腰。

傲珊有点发懵,突然发现笑愚揩油的本事简直比慕青还要炉火纯青,顿时哭笑不得,红着脸道:“干嘛呀,讨厌死了。”

笑愚马上提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提议:“你看,天色这么早。都还没到午饭时间,不如……我们先做点饭前运动?”

这上天给笑愚一万个假设,他也绝对想不到。这个提议把自己推进了火坑里,下场相当之悲惨……最起码,比银月队连进球还要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