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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剑尊 第106章 世风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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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小舅子,他是道宗内门弟子,听他说道宗护宗长老邱仁奉命,带领近百内门弟子下山与仙道宗,白云宗汇合,势必要联合正道门派联合抵御这场江湖浩劫。”

“呼!”有人吐出一口长气,震撼道:“正道果然没有坐山观虎斗,传闻斩仙剑乃是一把正义之剑,剑一出鞘,惊天动地,天地变色。依我所见,正道虽说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暗地里兴许也在窥伺这把绝世神剑。”

“谁说不是呢,无论是哪个宗门得到斩仙剑,实力都将水涨船高。在下凡天,六品宗门的实力都相差无几,谁若想统一这块大陆,唯我独尊,笑傲天下,唯有宗主拥有让多方势力都位置胆怯的实力,这斩仙剑是必争之物,六品宗门谁都不会错过。”

几人聊得甚是欢快,不少武者聚拢而来,你一言我一句,人声喧哗,小小的客栈中挤满了人。

说了渴了,其中一位客人高声叫道:“小二,给我利落些,脑子我等了这般久,半天还没上道菜。”

一位身体微胖,满面红光的中年,走上前来,连忙打躬哈腰,四处道歉。

“菜来啦!”小二拖长了音调,端着装有热气腾腾饭菜的托盘,急忙从后厨里赶将出来。

一边走,一边高亢的道:“大爷,您挪挪脚。”

那小二面露微笑,准备将手中的热食送上桌,林奇对面的食客嘴角微微一挑,恰到好处的伸出一只脚绊了一下,随后又快速收回,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闲情逸致的喝着小酒。

小二摔飞出去,脸色大变,却娴熟的把托盘高高举起,饭菜好好的,就是里面的热汤飞溅而起,大多洒在他的手背,烫得嗷嗷直叫。

小二一只手烫得红肿,狗吃屎的姿势极为喜感,加上有些“应当”的呻吟声,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少有好心人询问。

林奇顺势看去,见一名衣衫不整的泼皮,正自大傲慢的把脚伸出桌旁,仿佛是在小二炫耀一般。

小二站起身来,把饭菜端出来,接着又对那桌的客人道歉,几个武者都是江湖人士,自然不会斤斤计较,只是让他赶紧把汤补上。

转过身来,小二对那泼皮道:“这位大爷,人来人往的,您可否收起贵足,很危险呐!”

那泼皮也不理睬,旁若无人,继续喝着酒儿,哼着小曲。

小二走上前去,轻摇那人臂弯,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泼皮无奈假装被人打扰,突然怒气爆发,高声骂道:“我草你祖宗,我马忠正在性头上,你居然敢来打扰。”

说到一半,他又把脚伸出来,挑衅道:“老子爱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

泥人也有三分尊严,更何况小二早年曾是一位书生,读过几年书,懂得谦卑退让。见过有些蛮横的武者,但人家都是有实力却不无赖,此人倒好了,竟然如此无理。

几句话下来,小二也动了气,大声道:“你这人未免太破皮无奈了,不过要你把脚收起来,又不是要你性命,用得着这般大吼大叫?”

武者们也不管,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权当看一场免费的戏好了。

林奇通过观察,发现找茬的这个破皮居然也是武者,吐气虚浮,气血散乱,想是突破凝真不久。

马儿不过是突发奇想,想找个乐子,哪知此人不过是个店小二,居然敢顶撞自己,又是惊讶又是气氛。立马站在板凳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店小二,喝到:“你个下贱东西,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来教训你马爷,来来来,今儿马爷就教教你人字究竟怎么写。”

小二冷哼一声,书里有言,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哪能被对方气势所压倒,怎能被对方几句话就吓到?我虽只是区区一店小二,但起码的人格尊严还是有的,今儿纵然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跟你把话说清楚不可。

小二正要回话,客栈掌柜便冲了上来,一巴掌朝他打去。

啪的一声。

小二捂着脸颊,满脸委屈之色,只听那掌柜的道:“混账东西,我请你来是要你好好服侍客人的,不是让你跟客人顶撞斗嘴的,打饭了饭菜居然还敢把责任往客人身上推,我真后悔把你招进来。这几日店里忙活不过来,若非如此,我老早就把你这个废物轰出去了。”

说完话,掌柜的急忙面向马忠打躬作揖,满嘴致歉的话语,还说今儿不管客官吃什么,饭钱全免不说,还送几道摘牌菜让他打包带走。

林奇暗自摇头,一是敬佩这个店小二不惧强权威胁的据理力争,二是感叹掌柜的狗眼看人低,太不把自己的伙计当回事了。

好在,那破皮无奈马忠只是道:“妈的,掌柜的,你当老子是来骗吃骗喝了?”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银子,拍在桌面上,哼哼道:“老子不迟白食,只是心里来气,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菜端酒过来?”

掌柜的一看见银子,顿时笑眯了眼睛,急忙去拿银子,却发现银子镶嵌在桌面上,费好大的力气都没有取下。

啪!

马忠一巴掌打在掌柜手背上,叫嚣道:“怎么,老子肉都还没吃上一口,你这就想赶老的走啊?是谁刚刚说今儿的饭钱免费的?”

“啊,对对对,免费,是免费。”掌柜的急忙把手缩回来,只见后背通红,痛得直咬牙却还要装笑。

那小二满脸不悦,尽是委屈,想着自己寄人篱下,这份工作轻松又能经常得到武者们的打赏,一个月下来赚钱不少,想了想,摇了摇头,神情无奈,便忍了下来,又进后厨,端了热菜出来。

马忠远远看着店小二,嘴角勾起一丝得意并且冷酷的笑容,心道老子就是故意捉弄你,你当如何?

店小二却也不笨,心知对方有意捉弄自己,吃一堑长一智,当即从马忠桌边饶了一个圈子。

“好小子,别以为这样就能逃得过马爷的手掌心。”马忠使了个眼色,客栈里有几个正在吃饭的客人,悄悄起身,迅速找小二走去,暗自运气朝他身上猛推一把。

小二正要把才上桌,顿时感觉一股不可抵挡的大力从背后袭来,顿时立足不定,向前摔倒,手上饭菜尽皆打翻,汤汤水水,全洒在一人身上,满身油腻,慌乱抬头一看。

“混小二,你弄脏老子的衣衫,说吧,你打算怎么办?”那人如恶魔般狞笑着,一把抓住店小二的衣领,整个人缓缓脱离地面,几分得意几分阴狠,不是马忠又会是谁?

第106章仗义出手

林奇眼睛眯起,这破皮无赖未免也太无聊了,空有一身本领却跟一个店小二计较。

店小二知道自己被人算计,怎可屈服,急忙拼命挣扎:“好你个泼皮无奈,明明是你设计陷害,现在却赖在我身上,还要我赔钱,真真是岂有此理。”

马忠眉头一挑:“小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顶嘴。”

“跟他说这么多做啥?先赏他几个耳刮子,让他老实下来。”刚刚从后面偷袭小二的同伙哈哈一笑道。

“主意不错。”闪电般的伸出手去,重重地打了那小二两个耳光,脸颊顿时肿起,可人不屈服,大声嚷嚷让诸位武者评理:“你们这帮地皮流氓,只知道欺负弱小,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各位大侠,请你们替我说几句话,出来主持公道啊!”

店里客人面面相觑,有的突兀笑了两声,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有的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还有的还在催促马忠多给店小二两耳刮子。

林奇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客栈里数十个武者,却没有一个上前打抱不平的。他暗自苦笑两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虽然上前主持正义,却是有心无力,重伤过后的他也是自身难保,眼下身体极为虚弱,一运用真气全身便剧烈抽痛,而且自己一旦出手,势必会暴露斩仙剑,即便没人知道这便是引起正道纷争的源头,但斩仙剑极为不凡,若莽撞出手,斩仙剑只怕会遭人惦记。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忍忍吧,兴许会有其他仗义之士出手相助。无奈之下,林奇只好紧紧握住长剑,长吁了口气,努力压制心头的不平之气。

听了小二的申诉,马忠狂笑不已,大声道:“你马爷老子我横行乡里,独霸一方,从来就没有敢跟老子做对,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哈哈,因为我上头有人,即便是真灵境强者来了,老子也不怕。”

任何胆敢鱼肉乡里,不把大众人放在眼里的,哪个没有权势依仗?这一点,大多武者都已经预料到了,要不然光凭马忠凝真初期的修为,早就有人出来打抱不平,伸张正义了。

听了这话,几位紧握拳头,欲要出手的凝真阶武者顿时放松神情,装作没事般的闲聊起来,看样子已经是打消为店小二出头的念头了。

“哈哈!”掉小二突然失心疯的笑了起来,面无表情的道:“世风时下,人心不古,诸位乃习武之人,空有一身本领却没有替弱者出头的勇气,哪怕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胆量也没有,可笑可悲可叹。切问一句,你们学武何用,修炼何用。”

林奇一怔,没想到一个店小二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暗自反思自我,顿时觉得脊背一凉,仿佛那些话说的便是自己一样。我修炼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完全的控制自我,拥有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眼下,我却违背自己的意愿,良知而见弱者被欺负不管,如果那个被欺负的店小二换做是我,我应有当如何?

马忠像看怪物似的打量店小二,吃惊道:“你这张嘴好生会说,看今儿老子如何打烂它!”

当即大吼一声,以声助威,凶悍往那小二腹一拳打去。

那小二哀叫一声,面色铁青,弯下腰去,当着众人的面呕吐。

一伙人跳了过来,已将那小二架住,拳拳到肉,猛往他身上招呼。那小二哀号连连,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两人拳打脚踢一阵也累了,掌柜见这势头也不敢上前掺和,最后却被马忠的同伴一把揪过来。

“大爷,这不关我的事啊。”掌柜的为人圆滑,顿时想到了说辞:“这小子来路不明,我见他可怜才收留他的,平日里做事拖拖拉拉,没规没距,现在得罪了大爷您,还劳大爷替我教训教训这混蛋小子。对了,您这身衣服,我翻十倍赔偿给您,您看五十两够了吗?”

“五十两?”马忠瞪大了眼睛,一脚将饭桌踢翻,盯着掌柜的怒道:“五十两就想打发老子,你当大爷我是要饭的?”

眼看对方神态凶狠,客栈里又没有站出来帮自己出头的,又想到此人背后有高人撑腰,人家连真灵境高手都不放在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小生意人,如何得罪的气啊?想到这儿,他只能苦着脸道:“大爷,你要多少,直接开个价吧。我只求您老高抬贵手,放过小店吧!”

“不急,不急。”马忠给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把店小二一把推过来,摔倒在马忠脚下。

马忠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把把店小二提起,如宰猪般把他按在桌面上:“这钱我自然是要的,但在此之前,我还要这混小子两只胳膊。若不是他两只胳膊碍手碍脚,老子今儿我也不会如此倒霉,掌柜的,你说对不?”

“对对对。”掌柜的赔笑道:“这小子贱命一条,您只卸胳膊算是便宜他了,你瞪我做什么,这位大爷没要你小命就算便宜你了。”

“把我战刀拿来。”马忠狞笑。

手下立马取来一把刀锋凌冽,杀气炳然的战刀,送到马忠手上。

“很好。”马忠把小二交给手下,吩咐道:“给我按紧了。”

店小二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见这泼皮无赖真要卸自己胳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面无血色,直喊救命,却没人出头。

马忠高举战刀,嘴角浮起得起的笑容,这在掉小二眼里如同死神怜悯的微笑。他眼看着战刀一点点在眼前放大,心头顿时涌现一股绝望,到最后只剩下无力的哀求。

“不,不要,掌柜的,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掌柜的见马忠动真格的,也吓了一跳,暗自庆幸要被卸胳膊的不是自个儿,一想到待会儿血肉模糊的场景,身子顿时一颤,急忙朝后退去,深怕血渐身上:“贱小子,你放心吧!你要是没了胳膊,掌柜的我会好心把你当狗养着,没事看个门还是可以的。”

一听这话,店小二陷入深深的绝望,整颗心瞬间跌落谷底,双眸蒙上一层觉悟的死灰色。

他慢慢闭上眼睛,等待那一刻……

刀风扑面而来,店小二突然拖长音调,惊悚至极的尖叫一声:“不要。”

啪!

靠窗位置的食客发出一声厉喝,一掌排在桌面上,竹筒里的筷子飞上半空,那少年手臂一收一放,无形中带动空气流动,筷子瞬间如同利箭,划出刺耳的破空声,“咻咻”朝马忠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