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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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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浅浅喃喃,抑或者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当脚下再度踩到了被厚厚的芦苇所覆盖的地面,她浑然不觉。

直到那漫天的星空在她的眼前铺陈开来,她才知道自己此刻竟是躺到了地面上。

身侧清丽的气息带着熟悉的淡淡菊香,好似沉溺。

她的举动在这个时候的女子来说都是唐突的,更不要说是堂堂太子妃之尊,只是身边的男人什么都没说,她也就不用顾及恁。

她抬眸,伸出手,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沐浴在星辰海洋之间,沉沉浮浮。

南耀羽也躺了下来,他侧目看着眼前的女子。

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欢这里胆。

而这里,自然也是他觉得不错的地方。

只是此刻,以往觉得让他心仪的情景都不过尔尔,最让他目不转睛的是身前这个女子。

弯起的唇角绽开最美丽的笑容,眼中闪烁的都是翠绿的晶亮。

察觉到他的目光,她转头看过来,灿烂的眸子里绽出的笑意犹如蛊惑的妖精。

南耀羽呼吸一滞,慢慢的撑起身子,挡道唐浅浅的视线里。

唐浅浅看着面前的男子,即便眼前的星辰灿烂如星,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眼中隐藏的神情。

她淡淡的笑开,没有动。

只是南耀羽却已经从她的举动中看出了什么,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倾身低头吻住了她。

柔软的碰触就像是羽毛落在她的身上,情动的呼吸让她的身子几乎立刻就有些微热。

她反手拥住了身前男子的身子,随着身上一沉,他整个人压了过来。

他的吻变得灼热,她胸腔里的气息也好似飞速的飞逝,眼前的星辰银汉都好像开始笼罩上一层薄雾。

渐渐的他已然不满足,大手抚上了她的身子。

她的身子是认得他的。

他也是熟悉她的。

灼热的气息在空气中涌动,似乎有什么一触即发。

就在他的手要探入她身体的时候,唐浅浅乍然一个激灵,慌乱的拦住了他的手。

“不要……”

她的面上带着绯红,游移的目光更是娇羞不已。

南耀羽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眼角轻抬,便见耳边四周飞舞的都是萤虫翩然,好似天上的星辰坠落人间。

“乖……”

他低低的应了声,就再度覆上了她。

唐浅浅惊喘了声,只能迎合着他。

浅浅的吟哦随着风儿阵阵漂浮,渐渐妖娆的漫入天际。

********************************************

天色大亮。

梳妆的镜子前面,唐浅浅静坐,身后的一众侍婢忙碌的为她梳妆打扮。

一头的青丝飘然,就在她的眼前挽成漂亮的发髻,头上的碧玉琳琅,个个珠圆。

只是转眼她就已然成了个美人儿。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唐浅浅的面颊浅浅泛红。

早晨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身侧,可好像还是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在身侧萦绕,而且……一闭上眼睛,昨夜里的缠绵就在眼前浮现。

天为被,地为床。

漫天的星辰萤虫为证。

她竟然就在那里,和他疯狂了许久。

这,真是就是在千年之后,她连想都没有想过,更不敢想的事情。

她不是没有拒绝过,即便拒绝的话没有说出口,可她的意思他一定知道,只是人家既然还这么坚持,她又有什么好矜持的!

何况,便唯有一次,也足以铭记。

眼前,一盏茶已经落下,唐浅浅端起来,浅浅品茗。

上好的云峰滋润着口中的每一处味蕾,在喉咙里浮起的清香,好似又看到那漫天飞舞的萤虫。

这个家伙,竟能找到那么个好地方。

“走吧,去书房——”

唐浅浅起身。

………………

唐浅浅一行人出了太子寝宫。

守在外面的桐梓已经迎了上去,“回太子妃,太子殿下已经去书房安抚过各位帐房了!”

唐浅浅脚下一滞,

他已经去过了吗?什么时候?

似乎看出唐浅浅的疑问,桐梓继续道,“早晨太子在去早朝之前!”

“……”

唐浅浅心下不可抑制的一动。

她是要去书房安抚各位帐房不假,毕竟这一早晨就听桃香说起人家那些帐房先生们一整夜都没有入睡。而她却是……好好的睡了一觉。

只不过,他去了,自然要比她的效果还要好。

不止让那些帐房欣然太子的重视,更是能挥墨出她这个太子妃备受宠爱之嫌。

“太子妃,太子殿下对您……”

正就是唐浅浅恍惚着,就听着身边桐梓的声音传来。

唐浅浅看过去,桐梓的眼中闪过些什么,又是垂首,“——太子说,很喜欢吃您做的汤羹!”

唐浅浅抿唇。

这若是所料不差,桐梓先前想要说的一定不是她现在听到的这句。

“……好,本宫知道了!”

唐浅浅点了头,继续往书房的方向过去。

………………

书房当中。

因为唐浅浅的出现,不免又是一阵的忙乱,只是唐浅浅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坐到了一边静静的翻看帐房先生们一整夜整理出来的账册。

她也就是翻看了两本,一本是唐浅碧的母亲在世时候的账册,一笔笔简单明了,可见都是干净清楚。另一本是帐房刚才才整理出来的唐夫人接掌第三年的账册。

她只是寥寥看过,上面记录的也都是明白。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唐浅浅翻阅完毕,闭上眼睛和她刚才才翻过的唐浅碧母亲在世时的账册内容相叠,却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唐浅浅起身,走出帐房,对着身侧的桃香低声道,“三个时辰之后,再拿最新的账册过来!”

“是!”

桃香应诺。

唐浅浅点头,转身离开。

后面不远,瞧着唐浅浅身影的桐梓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来。

……因为唐浅浅去的方向正是厨房。

…………………………………………

太子府。

专门给太子预备膳食的厨房。

以往这个时候,厨房里的大师傅大都不会在,只有几个小工收拾着中午的食材。可今儿却是几乎厨房的大师傅都到了。而且一众的声音寂静。

此刻,就在那些师傅的瞩目之下,站在厨房当中,身前罩着以往在桃红身上穿着的“围裙”的唐浅浅满头黑线的看着眼前摆放整齐的食材,眉心都有些发抖。

上次她说是亲手给那人炖了汤羹,其实也不过就是吩咐桃红怎么做,最后等差不多火候到的时候,她跑过来端了那么一次,可现在……

唐浅浅暗暗咬牙。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桐梓那个家伙竟然不声不响的闹得这么大。

这倒是真的要她亲手做一顿炖汤出来吗?

唐浅浅抬头,冲着面前看着她的那些大厨们微微一笑。

目光所落之处,那些大厨们的脸上无不是各种崇敬之色,尤其是桃红,更是两只小眼睛里都迸出了星亮的光色。

那些大厨们应该只是好奇,只是桃红这么殷殷的看着,似乎她若是不露出一手,还真是有些对不住她!

唐浅浅深吸了口气,慢慢的从面前的众多食材里一一的挑出自己想要的,凭着脑袋里对她所熟识的某样炖汤的记忆有条不紊的行进。

不就是做一碗汤羹?根本就难不倒她!

只是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而且若不是看在他派了那么多的帐房帮她查账的份子上,她才不会纡尊降贵。

绝不!

…………

议政殿。

司徒空一边说着朝政,一边瞅着案几后面似乎这阵子变得越来越有些不正常的太子殿下,即便是明知道太子的转变和太子府中的那位太子妃有关,也徒然的觉得心惊胆颤。

一向习惯了太子的清冷,不假辞色。可现在这位太子殿下突然嘴角就会冒出诡异的笑意,就是怎么也觉得似乎周身上下都不舒服的很。

“继续!”

耳边传来太子殿下的声音,司徒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想的太过入神,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停了下来。只是刚才他讲到了哪里?

想了想,司徒空还是问道,“太子这几日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南耀羽斜睇着他,适才脸上还微微荡漾的笑意豁的消无,又是一贯清冷的神情,“如今司徒走神的借口是越来越多了呢!”

“……太子殿下恕罪!”

司徒空躬身。

这根本就是倒打一耙,好不好?

“……不过,司徒怎么看出来本宫这阵子心情不错?”

头顶上,太子殿下的话再度传来。

司徒空暗暗松了口气,这就是太子已然承认的意思!!

“臣见太子这几日笑容浮现,神采飞扬!”司徒空老实的回答。

“是吗?”

南耀羽饶有兴致的转头看向案几左侧悬着的镜子,镜中他面上的神情似乎还真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司徒空瞥着南耀羽的举动,嘴角微微一抖。

果然是太子变得不同了,竟然还对着镜子照!

难道太子殿下看不出这笑容很是淫*荡么?

“司徒!”南耀羽突道。

司徒空忙应诺,“臣在!”

南耀羽转眼看着他,一手托到自己的下巴上,“你身边为你洗手作羹汤的亲近之人是谁?”

司徒空想了想,“唯有母亲!”

“嗯!”南耀羽点头,“但爱至深,唯有汤羹,所以今儿就早些回去吧!”

啊?

司徒空有些懵。

太子的意思是……

南耀羽唇角笑意深浓,“司徒回去给老夫人做份儿汤羹,定会让老夫人感动至极的!”说着,摆手就让司徒空退下。

“……是!”

无奈,司徒空只能应诺着退出殿门。

当殿门在身后关合,司徒空一脸困惑的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往日里都是执笔磨墨,提点江山,这突然要他洗手羹汤?

他是要先劈柴,还是先注水?

最重要的是,既然太子如此明白,为什么不先给淑妃娘娘洗手羹汤?为什么要他了尽孝心?

这,这根本就是在戏弄他嘛!

……………………………………

太子寝宫。

唐浅浅总算是把汤羹备好,就等着小火慢慢煨了。于是功成身退,回去好好的洗了个澡,又是吃饱喝足,休息了好一阵子,桃香终于把最新整理好的账册拿到了唐浅浅的跟前。

上面所言,这本册子是上官商号唐夫人接任之后第六年的汇总。

唐浅浅满意的点了点头,照着这个速度下去,不用三日,上官商号的账册就能给整理完全。

唐浅浅把账册掀开,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当中的内容,却是在翻看到一半儿的时候,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而当翻看到最后几页,唐浅浅霍得把账册翻过去,倒扣在桌上。

“啪——”的一声,让桃红桃香都是一愣。

尤其是桃香,心思玲珑的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太子妃——”

唐浅浅看向桃香,“把先前我看过的那两本账册拿过来。”

“是!”

“还有,去找桐梓,问他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我父亲!”

********************************************

燕舞酒楼。

“玄”字号的雅间。

唐浅浅瞅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布置,嘴角忍不住一勾。

她知道桐梓能让她和唐相单独见面,只是没想到唐相竟然选择了个这么个地方!

“玄”字号的雅间在燕舞酒楼共五间,几乎每间都是差不多一样的摆设,一样的布局。

而她前前后后来过多次,每一次都是和不同的人来,可进到的雅间却是同一个。这次,竟是连和这个身体的父亲前来都是那同样的一间屋子。

若非是怀里揣着三份账本,她真的想要质问舞儿,这到底是不是她故意的。

“碧儿,想要知道什么?”唐相给唐浅浅斟上茶,轻声问道。

唐浅浅眼眸一缩,抬手就把自己怀里的账册拿出来,放到了唐相的面前。

唐相神色自若的看了这三本账册上所写的年份,嘴角微微一抿。

唐浅浅的心下陡然一沉,昨儿她和那个太子的举动这么声势浩大,唐相定然是知道了,所以一开口就问她“想要知道什么”。而现在在看到那账册之后竟是这么淡然自若的神情,这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她的用意。

“父亲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唐浅浅觉得心底的某处隐隐的发痛。

唐相抬头看向她,眼中不乏慈爱,“碧儿,你长大了!”

呵!

听着唐相如此深沉的声音,唐浅浅轻嘲一笑,

即便刚才她清楚的看到唐相的目光扫过这三本账册的时候,在她生母掌事时候的账册上多停留了几分。犹可见父亲对她的生母还是另有情愫,只是这不答反问,岂不是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父亲为什么不管不问?难道父亲不知道这是母亲辛苦创下的基业吗?难道只凭着这所谓的姐妹情深,父亲就任您现在的夫人把上官商号弄到现在这样,只是一个空架子吗?”

唐浅浅一连串的质问让唐相的面上泛白,喝茶的动作也微微一颤。

唐浅浅看在眼里,又是轻笑,“父亲口口声声念着母亲,难道就没想过若是母亲活着,看到这一切会不会伤心吗?”

“啪——”

随着唐浅浅的话音落地,唐相手里的茶杯也落到了桌上,杯口的茶水溢出,洒在桌上。

唐浅浅紧紧闭着嘴角看着唐相,这一刻,唐相的眼中已经隐隐含上了盈光,捏着杯子的手背上几乎青筋崩起。

过了好一会儿,唐相才终于看向唐浅浅,“碧儿,你母亲很在意她的!”

唐浅浅吸气,身形几乎一晃。

“因为母亲在意,所以父亲就这样纵容?”

唐相点头,“我知道我不该如此,只是幽兰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碧儿,为父知道你能查出来,所以,就给你母亲一个机会,可好?”

“……”

这一瞬,唐浅浅只觉得一口针扎在胸口上的那么疼痛。

他说什么?

给她一个机会?

“最后一个机会?”唐浅浅问。

唐相点头,目光只盯着她,“不错!”

唐浅浅坐下,拿起唐相给她斟的茶水,一饮而尽。

即便是上好的云峰,可此刻也苦涩的紧。

“父亲想要女儿怎么做?”

“怎么做都好……”

“呵,父亲还真是为难女儿呢!”唐浅浅笑,当笑声渐渐消弭,唐浅浅看向唐相,“父亲是想要我劝太子殿下不要动母亲吗?”

唐相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唐浅浅却是了悟,知道自己想的没错。

她笑了笑,再度一口饮进刚给自己倒的茶水,“我会的……”

毕竟,现在她查出来只是冰山一角。

想要掌握到最确凿的证据,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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