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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 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_235

宣陵自嘲一笑,眉锋陡然锐利:“我隐忍多年,还要思什么?!我连至亲挚爱都失去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抛弃的?漆嬷嬷,你告诉我,空有一身尊荣,我还剩下什么?去桃源山,我要见她!十几年了,你们还要阻我到何时!”

漫天风雪,冰冷凄绝。

一身白袍的少年人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眉眼阴郁,少了原本的纯粹无邪。

她捂着渐渐发凉的心口,半晌唇边噙了笑,眸光辗转,竟在风雪里涌现出一股暴烈的疯狂。

蓦地腿软跌进积雪,雪粒子没进长发,姜槐索性窝在那不再动弹。

她眼神空洞,呆呆地仰望阴沉沉的天空,她的心也阴沉沉的,隐有一股肆虐的暴戾欲从心尖破土而出!

姜槐撑着身子从积雪爬起,有些事不说破还能保持天真,既说破,心底的难堪与怨恨就免不了汹涌澎湃,她苦笑一声,放任狂躁的气息一点点将她席卷。

雪路难行,跌跌撞撞。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啊!”

坏脾气的山民骂骂咧咧从雪地里爬起来,待看清对面那人身着锦绣后顿时起了坏心思:“喂!你把人撞伤了,赔钱!”

“没钱。”

“没钱?那你不准走!”

山民作势要拉扯她衣袖,姜槐冷漠回眸,眸色幽深:“滚远点。”

“嘶!”山民被她眼里沸腾的杀意吓得拔腿就跑,跑到半路因为腿软再次跌倒,跌倒后爬起来继续跑。

姜槐一步步走着,神色越来越冷,清亮的眸子此刻竟成一双血眸,一口血猝然从她口里喷出!

红梅染雪,眨眼人已直直倒下。

天寒地冻,风雪临身,她蜷缩着身子,意识混乱,唯她嘴里那一口一个‘阿瓷’,清晰悦耳,用尽毕生温柔。

浩浩荡荡的队伍,纵马走出很远的云瓷心中忽觉刺痛,元洗见她脸色不好,关心道:“怎么了?可是身子还未大好?”

随行来的女医作势要为她诊脉,云瓷摇头,胸口那股郁结沉闷如何也无法消解。

“莫要再想了。”元洗慈爱地看着她:“雪越来越大,早点回山方为正途,论道会结束,便是称圣大典,此乃棋道山盛事,山主不可再任性。”

云瓷淡声道:“师父也觉得我很任性吗?”

元洗自知失言,想了想郑重道:“如今你已是四海棋圣,往后无需再喊我师父。至于任性,身为棋圣当然可以任性,前提是你要做一个教人无话可说的棋圣。如此,哪怕你任性万次,世人独记你的英明,这才是本事。”

云瓷蹙眉沉吟,半晌,阖首,轻声道:“受教了。”

按下返程的念头,她紧了紧身上的遮风斗篷:“快马加鞭赶路,务必要在明日之前回山!”

雪势越来越大,天地越来越冷。

“阿瓷……”

“阿瓷……”

一声轻叹入了姜槐的耳。

苏簌簌将她从积雪里搀扶起,解了大氅将她裹进来,眉头紧皱,待触及到那只冰冷的手时,不由得生了怒火:“阿槐,没有她,你就不想活了吗?”

姜槐意识沉沉,喃喃自语:“阿瓷……”

“阿瓷阿瓷阿瓷!你除了柳云瓷,什么时候才能睁眼看看别人!”

苏簌簌既怒且心疼地抱她入了马车,吩咐车夫:“去风凉镇,等她身子养好了咱们再回!”

马车骨碌碌地在雪地碾开一道道车辙印,最终又被飞雪覆盖。

茫茫天地,风凉镇在南,棋道山在北,天南地北,有情人分道扬镳,渐行渐远。

马车内,苏簌簌指尖搭在她手腕,神色沉沉,终是痛骂一声:“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糟践身子的!你真是……”

她叹了口气,指腹抚上那两道好看的眉,声音放轻放柔:“你真是教人舍不得放手啊。阿槐,跟我走好不好?”

姜槐浑浑噩噩地枕在她膝盖,五脏六腑刺痛翻腾,久被尘封的记忆终被破开一道口……

泱泱宫门,缓缓被人推开,容色艳丽的女子一身华服踏了进来,她的气息很冷,情绪不稳,眼角余着泪,寒声屏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