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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产后我的七位死对头要和我联姻 破产后我的七位死对头要和我联姻_

隔了一会儿,工作人员问道:“卫先生,要去村子里买一些用来祭奠的纸元宝之类的吗?”

站在旁边发呆的卫可颂一听这个话简直像是被扎了一下,跳起来就跑:“我去买!”

有个摄制人员跟着卫可颂一起去了,而卫静临安静地看着在雾气里渐渐消失的卫可颂的背景,旁边有人迟疑道:“卫先生,还要叫其他人跟着卫可颂吗?”

卫静临摇了摇头:“让他去吧。”

不到一个小时,卫可颂灰头土脸地提着七八个红蓝交错的塑料口袋回来了,后面跟着的摄制人员跑得气喘吁吁,哭笑不得地喊卫可颂:“你买太多了!”

卫可颂一言不发地把口袋放在了卫奶奶的墓碑前。

旁边那个还在喘气的工作人员控诉卫可颂不人道的行径:“小卫先生跑得飞快,现在还太早了,村里很多店子都没有开门,他就跑去问了村子里什么地方卖纸钱和水果,大早上的跑去把人家卖丧葬用品的人敲起来,说自己要急着要用纸钱,那家做生意地吓得够呛,还以为是哪里的孤魂野鬼跑来买东西!”

卫可颂就站在边上幽幽地看着喋喋不休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一边笑一边向其他人吐槽卫可颂的神经病行为。

卫可颂抿了下嘴,硬道:“那是他胆子太小了,我有说是买给山上的人的。”

工作人员笑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对对对,你说了之后人家吓得连卷帘门都不敢开了!”

卫静临也侧头看不好意思缩在边上的卫可颂,眼里带着笑意道:“怎么还是这个莽撞样子。”

卫可颂在他开口之后就不再说话,卫静临也不烦他,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转头继续祭祀了。

卫可颂松了一口气,顿时感觉百感交集,觉得这二十四小时他已经被卫静临折磨了个够呛,要真的配对成功要一起度过一周,七个二十四小时,卫可颂心想那还不如让卫静临直接把他剐了来得痛快。

现在这家伙钝刀子割肉,一下一下对着他最难受的地方来回卡着摩擦,卫可颂真的受不住。

卫静临低头拨开那堆塑料袋,卫可颂还是和他记忆里一样,慌里慌张的时候买东西就胡乱瞎买一气。

黄色的纸钱就买了两大口袋,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水果买了两个口袋,还有一个口袋里是白生生的糍粑,提起来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怎么提着跑得飞快的。

卫静临看到一个口袋里十多个扎得五彩斑斓的女纸人,他没忍住低笑了一下,拿出来对着卫可颂饶有趣味地说道:“你还给我奶奶买了纸扎的美人,你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旁边的和卫可颂一起采买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个立马就笑喷了:“我叫了他别拿这个,他还是买了吗?我天我看看,还拿了十几个?!”

卫可颂一脸懵,还是有个看不下去的小哥,贴在他耳边边笑边说:“这些纸人都是烧了送下去做小老婆的,你给买这么多?”

卫可颂脸红,用脚尖磨地,小声狡辩道:“.…..我哪知道还有这种封建糟泊在里面啊,我以为都改革开放四十年了,这些纸人都是烧下去做跳广场舞的姐妹的。”

刚刚给他解释的小哥笑得摄像机都扛不住:“.……我谢谢你,这地方你看是能跳广场舞的地儿吗?还姐妹?烧下去这些美人还真的要互相喊姐姐妹妹。”

卫静临拿出这袋纸人放在一边,其他口袋里的东西都有条理地在墓碑面前摆成一排,又烧了不少纸钱,他很尊敬地跪下了叩头,认认真真地道:“奶奶,静临回来看你了。”

墓碑上黑白照片里的老人慈眉善目,卫可颂很难想象这是当年能那样疯魔地做出那样行为的老人,卫可颂看了之后心里不发毛,但一股无法遏制的悲哀隐隐压过了心里的不适。

卫可颂知道卫静临就是把他家搞破产的人,但是他真的没法看见这一幕不难受。

卫可颂怔怔地看着墓碑上卫静临奶奶的黑白照片,这就是当初卫静临仅存的家人了,原来是长这样的,眼睛和卫静临有点像。

卫可颂现在是最惨的时候了,家道中落,仇人环伺,求助无门,但卫父好歹活着,他的几个死对头也没有对他赶尽杀绝,他至少能吃饱饿不死。

但当年被卫父孤立警惕的卫静临,到底是靠什么捱过那些暗无天日的时间呢?

靠这一座远在天边的墓碑吗?

卫可颂心里一阵酸痛一阵麻,他看着卫静临恭敬地弯下去的脊梁在白t上撑出一个沉甸甸的弧度,周围零乱的祭奠物将他低下去的头埋没,红烛的光在晨曦里明明暗暗,在他平静的侧脸上打出阴影。

拍摄的人在卫静临的背后包围成一个半圆型的圈,拍下他独自祭奠的场景。

这么多人仿佛都被他隔绝开,卫静临一下又一下地叩,叩到第三下的时候,清脆的声响震在卫可颂的心头,他听到卫静临缓缓地道:“静临犯了很多大逆不道不容于伦理的大错,静临也知道奶奶不原谅,等到静临死了,奶奶再罚静临吧。”

卫静临跪在一个死人面前,跪在一堆死物中间,毫无忌讳轻描淡写地说起“死”字时,好像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死了,而这个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颂,要是有一天我死了,哥哥还是……希望你来哥哥墓前看看我的】

卫可颂心头剧震,他心慌意乱猛地一大步走上前,卫静临抬头看这个突然走上来的人,他还没开口叫卫可颂出去,就看到卫可颂“噗通”一声跪在墓碑前。

这声音太响了,一听就知道跪的人跪了个扎扎实实,不光拍摄的人看呆了,连卫静临都愣住了。

卫可颂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地顿了一下。

卫家不兴这些叩头的风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卫可颂只觉得够痛够响就是诚心,于是恶狠狠地往地上砸了三下,叩头做得不伦不类还把自己砸得头晕眼花。

卫可颂的头抵在地上,五体投地的姿势,他瓮声瓮气地道:“奶奶,卫静临犯的错不干他的事,这件事情是我爸爸的错,但是我爸爸现在跑了,跑到国外了,我希望您也不要罚他,我估计您也罚不到他,他可能不会回来了。”